不知不觉英南已经在省军区干休所的医院呆了整整一个星期。身上的淤青已经不见踪影,皮肤好像也比以前更光滑了。乘着那个小巧秀气的南方小护士还没来,英南脱下医院肥大的病人服,低头审视了一番自己身上的肌肉。好医院的药就是不同凡响。记得小时候自己大腿被磕了一下,半个月还一摸就疼呢,自己这么重的外伤竟然不到七天就全好了。英南心里一阵感慨。唉!该出院了,英南心里有点淡淡地失落感。这几天秦月下了课,只要没事就来陪着英南,是天天必到。和秦月独处在一起很开心。两人谈起家事,都是单亲,而且都是只有一个相濡以沫的老妈,在这样苦大仇深的背景下,免不了相互之间同病相怜一番。短短的几天时间,除了情话不说之外,两人无话不谈。言谈话语间,两人已经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熟稔了。虽然英南很期望这样的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但是总不能以这为理由,赖在这里不走吧?昨天下午小护士已经当着秦月的面告诉自己可以出院了。今天星期六,临走时秦月说好了,来送他回去。一想起秦月给自己伤处擦外用药时候的那种满含着关爱和歉意的悠悠眼神,英南心里一阵暖洋洋地。不自觉的用手去抚摸被秦月擦过的地方,眼睛轻轻地闭上,回忆着秦月有些微凉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流动的感觉。英南有点喝醉了似的,连走廊上越来越近,滴答滴答的高跟鞋声音也没听见。门外的秦月以为英南还在睡懒觉,也没敲门。咔哒一扭门把手,就要进屋。没等身子进去一半,就看见英南光着身子,只穿着一条三角内裤站在床前,双手放在胸口上划拉,眼睛还闭着。啊!尖叫着脸一红就窜了回去。英南被这一声尖叫吓醒了,赶紧拿起早被秦月洗干净的老行头,三下五除二地套在身上。坏了!不会被秦月认为自己有自恋狂吧?貌似这是女孩子常干的事情,自己一个大男人,唉!自己怎么就那么不争气,接二连三地给自己形象添糗。纯粹蛋白质一个。英南一边穿衣服一边把自己数落N遍。秦月过了一会儿,在门口咳嗽两声,才敲敲门。“进来吧!”英南有点羞怯怯地喊了一声。门被秦月推开,英南看着秦月的一身打扮,眼睛里快被小星星挂满了。上身雪白的小领短袖春秋衫,胸前几个英文字母随着那一对坚挺饱满的凸起起伏,下身蓝色的牛仔长裤,把秦月修长的大腿和丰满的臀部紧紧裹住,柔顺的长发被一根紫色的发带束缚在脑后,雪白凝脂般的肌肤,精致艳丽的五官,两只乌黑清亮的眼眸,闪彩流光。青春、靓丽、性感、迷人……英南觉得自己的呼吸有点跟不上了。“色狼!看够了没!”秦月看着两眼发直的英南,嘴上挖苦他,心里却是甜滋滋的。自己早晨起来,头一次为穿衣服发愁,选来选去才拿定主意穿这身来见英南。临出来时还被老妈笑话一顿。如今一见英南傻呆呆地样子,就知道自己为穿衣服早起了一个小时是值得的。“你今天真漂亮!”“那就是说我以前不漂亮啊?”“啊!我我我…….”英南在和秦月斗嘴上就没赢过。“行了。快收拾东西吧,出去吃点东西走了。真把这里当你家了。”秦月得意地催促还傻站着的英南。英南没什么东西,证件早装在裤子兜里,打印纸看完了给烧了。“嗯。走吧,吃东西回家喽!”英南有这么个大美女陪着,心里这个幸福啊!脚步都显得轻飘飘地。跟住院处打了声招呼,两人心情一路飞扬地走出省军区干休所医院的大门。钱不用操心,有人早就给结账了。“喂!色狼,你不是真的自恋狂吧?”秦月瞧了一眼左右没人,离站岗士兵已经远远的了,大眼睛忽闪着,透着精灵古怪地问了英南一句。英南翻了翻白眼,好半天没说出话来。省城的初秋昼夜温差开始加大,七点多钟的清晨依然有些清冷。可能是忙碌了一周,上学的、上班的人们难得睡个懒觉,大街上除了偶尔有惯于早起的老人们在悠闲地散步、遛鸟的地方之外,就是卖早点的小门脸还算有点人气。英南和秦月顺着省军区医院的大道往北走了一会儿,在转角处一家早点摊儿停下。小门脸儿只有一间房的地方,门口处几个大桶里豆浆、小米粥热气腾腾地冒着热气,外边和屋里几张长条桌子和凳子都是白色的,显得很干净。一个还穿着睡衣的主妇和几个老人在买早点,等着服务员打包拿回家。众人一见一个漂亮的一塌糊涂的女孩子和一个还算周正的男孩大早清儿的在街上溜达,都有的没的的,抱着有点遇见外星人的眼神,在两人身上瞧来瞧去。英南有点不适应,赶紧找了个临街的地方,背对着众人和秦月相对而坐。问了秦月吃什么,刚要和服务员打招呼,秦月的手机响了起来。秦月松开手腕上缠着的手帕,拿下薄薄的手机和小钱包,低下头看了一眼号码,然后抬起清亮得像黑夜里的星星般的大眼睛,望着英南。“是甄庆。”英南轻轻地推开秦月伸过来的手机,示意秦月接听,然后眼睛就一眨不眨地盯着秦月看。近距离观察美女的机会,英南怎么会错过?何况英南觉得秦月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迷人。不愧是学舞蹈的,举手投足间都带着那种极其协调地、优雅地韵律感。秀色可餐就是现在这个场景了。秦月察觉英南的不怀好意,白了英南一眼,故意一转头,将侧脸甩给英南。“喂,甄庆啊!”声音入耳清甜而动听。不知道唱起歌来会不会更好听,英南的脑子又有点轻飘飘地。和秦月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英南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个习惯,就是爱走神。可是听筒里一阵急促地声音,使英南不得不从天外拉回自己的思绪。“你和英南在一起?在哪儿?快说!”和秦月只隔了一张桌子,手机又朝着英南,甄庆的声音又大,再加上英南本身就耳力惊人。所以甄庆这几句话听得一清二楚。就连甄庆急促的呼吸声也不例外。这小子不会是在“晨练减肥”吧,怎么喘着气呢?不愧是西门庆。(甄庆两个字,前面有个西字,后边一个庆,又仗着家里有点钱,所以女朋友总是换来换去。英南眼里的甄庆十足一个小纨绔子弟,所以背地里英南总是叫他西门庆。)甄庆是英南高三下半年从京城转回老家上学时才认识的,都是安平市一中高三、二班的学生。两人身高差不多,在班里属于巨人类,所以都坐在最后边,还是同桌。甄庆的父亲在安平市有几家汽车修理厂,在市里也算是富裕人家。虽然甄庆也有点富家子弟的纨绔根基,喜欢飙车和追女孩子,可是为人并不那么张狂,甚至有些仗义豪爽。知道英南家境贫寒后,对英南更是照顾有加,总是硬拉着英南一起出去下馆子改善生活,甄庆买单。住校期间,学习用具生活用品啥的,甄庆一买就是双份,甄庆一份,英南一份。英南感激甄庆的同时,也佩服甄庆的豪爽。英南对甄庆的好感一天比一天强,拿他当唯一的朋友。甄庆身高体壮,铅球和铁饼扔得不错,是学校体训队的主力。在一次中学-运动会上跟二中体训队的人发生争执,暴脾气一上来,动手打了人家。事后那人找来五六个体型强壮的帮手,在学生放假的时候,将甄庆和英南堵在校外,想找回场子。没想到被英南一个人就给收拾了,全肿着脸跑了。知道英南会功夫以后,甄庆更是对英南礼遇有加。说是这辈子走到哪都要和英南在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就差没磕头烧香了。两人从此成了吃喝不分的铁哥们。就连英南上体育学院也是甄庆托他爸走的关系,给要的名额。加上英南本身身体素质没的说,所以两人如愿一起进了河东省体育学院。两人家境和性格虽然相差很远,到了省城之后,也没住在一起,但是两人的关系却并没有半点疏远。英南知道甄庆最近和一个本地小太妹搞得热火朝天,在他租的房子里同居,所以英南并没有往坏处想,只当是甄庆刚在小太妹身上奋斗完呢。谁知道,甄庆不是在和小太妹爽,而是有人在逼着他做“清晨飞车逃命”的实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