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刀感激的目送大悲和尚和六臂法王离去。他们并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就是这么放心的从他身前走了,走向霍山。他们经过他时,一点防范也没有,这么信任他,如同就是好几世端的老朋友、老相交一样。刀刀那时出手,大悲和法王必死!可是他们愿意,愿意以自己的生命来赌刀刀的领悟。刀刀没有出手,只有流泪;流的是感激的泪。想他自幼被庞虎莲带走变成杀手,直到上武当挑战破尘道长。那时,叶本中的出手,使他混然暗中有了慧根,觉得那一出手几乎超出人所能达到的意境。想如何能化解这一招!日前,祖开告诉了他的身世、想不到母亲的前人竟是宋朝赫赫有名的双枪陆文龙!经此之后,他便日日沉思如何解开师恩和公理正义之间的矛盾。如此日复一日,几将自裁!幸亏方才大悲和尚和六臂法王的开示,此际心情竟如齐清明月。一想及此,刀刀的泪水竟不由自主的又滑落下来!有人陪他流泪,他自树林中走出,到了刀刀身前。叶本中!两个相对无语。叶本中良久才道:“你知道不知道那一掌怎么出来的?”刀刀点头道:“已明白……”叶本中仰天长叹,道:“昔日,贫道尚未出家时,也是受这两位大师教化而顿悟的……”刀刀苦笑道:“来日该上武当山向贵派掌门人负荆请罪!”叶本中眼睛急的一亮,道:“何不现在去?”刀刀大笑道:“是啊……”正当两人执手紧握,急然转动之声而来,正是钟玉双驾车奔来。其后,尚有十来名汉子狂喝追赶!叶本中双目一凝,道:“走!助她一臂之力!”刀刀愕道:“可是……我佛慈悲……”叶本中大笑道:“世尊我道,亦曾和魔神相持,今为救世间之善,当为狮之大吼。”刀刀笑道:“好!”钟玉双由昏厥中醒来时,便看见了苏小魂满是关切的表情。此情,不由自主的两行泪落了下来。想这几天,曾多少战役生死,最后的印象是看见叶本中道主妆束和另一名壮士在汾河畔出手相救。最可惊的,是那汉子出手,快如闪电,天下间几乎无人可挡!彼此心一安,使昏了过去;待醒来,已在郎君怀中。钟玉双挣扎道:“赵任远他……”“好的很……”苏小魂笑道:“我们那位大内公主正在照顾他!”钟玉双愕道:“朱姑娘?她不是也……”“是受了不小的伤!”苏小魂笑的更愉快了:“可是,爱情的力量不可思议。”钟玉双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你还不明白吗?”苏小魂大笑问答道,那钟玉双也笑了起来。良久,钟玉双才喘气道:“叶本中和那个汉子呢?”“汉子?”苏小魂笑道:“是刀刀——”“刀刀?”钟玉双脸色一变道:“庞虎莲最得意的刀刀?怎么“这说来话长……”苏小魂笑道:“那位刀朋友要出家了!”情人相对凝眸,最难堪,时飞光逝如箭!正是掌灯时刻,那赵任远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想些什么,反正眼前这位曾折磨自己要活不死的宁心公主,曾是在肚里骂过千百万次的朱大小姐,此时看来竟然特别有风味。两个便此,着至夕暗月升,犹舍不得暂时点灯。兀是这般捱着,似要把对方看个清楚。窗外,有人说话啦:“干啥?是谁的功夫这么高,点了他们的穴道!”大悲如是说。接着是六臂法王的声音:“这可没禅机,打扰人家作什么?”大悲和尚大笑,道:“看他们捱到见时不吃饭……”说着,脚步渐去。朱馥思脸色一红,便含羞要站起来,那赵任远竟自一伸手,握住朱馥思柔荑。朱馥思一愕,方自要挣脱,只觉手上之力更重;便时,放弃了挣扎之意,手上一软,又斜靠回床沿!月,自窗外投入。只见是,凝眸依旧,而手,已握紧!这世界上,随时有爱,有恨!这世界上,到了有月的夜晚,那里只要无云便看的见!月,轻洒在紧握的两手上!月,轻洒在紧握的两手上!手,是潜龙和红豆的手。潜龙心里很有些矛盾,可是手上的力却握的更紧!看着他们的,却是孙震。孙震双腿已废,是摔断的!他看着眼前这对良缘,叹口气道:“喂!潜龙,天下的好事都被你占光啦——”红豆一笑,道:“还亏孙前辈在半空中结了个网,否则我们早摔死了!”“算了,算了!”孙震叹道:“张那网是抓鸟的,谁知第一天张网便网住了你们!”红豆脸一红,不再说话。孙震笑道:“潜龙,你这浪子能被绑的住?”潜龙苦笑道:“只怕得老死此地!”孙震一笑:“不会!”“不会?你的意思是出的去?”“当然——”“在哪里?”“三里外的凤翔崖,不过……”孙震叹道:“需要三个人接力的方式才可以……”红豆眼一亮,道:“我们岂不正好三个了!”“不是——”“不是?”潜龙叫道:“你不是人?”“去你的,三个健健康康,有手有脚的人才行。”红豆失望道:“那只好等下一个受害者了。”潜龙皱眉道:“如果你爹也没死……”红豆心头一震:“可……可能吗?”潜龙耸了一下肩道:“只好碰运气了。”孙震看了潜龙半晌,才叹道:“红豆大小姐,这小子到底哪点让你看上?”“因为他是个男人!”红豆笑道:“因为是个肯牺牲自己的生命来保护我的安全的有男子汉气的男人!”孙震明白,当地看见他们掉下来的时候,心里还暗自欣喜着。是啊!那网张开第一天便有大鹏鸟入网,谁知竟然是个死仇!而让孙震感动的是,潜龙果然是条汉子,以全身抵住下冲之力,以为的是让冲击红豆的震荡到最小。就凭这一点,够的上让他孙震出手救下他们。救,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救就耗损了一半功力!还头大的张罗吃的来服侍,这两个小子真是前世造孽!孙震想到这里,看着自己腰下双腿,朝潜龙冷哼道:“小子,咱们以前的那个梁子还没解呀!”潜龙笑道:“不用解了,打架你一定输,我又下不了手。我看,言归于好!”红豆一旁也接道:“是啊!现在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柳三剑!”孙震沉思半晌,沉声道:“你说,那个柳三剑曾偷学了老夫的“大罗刹手”的心法?”“不错!”潜龙沉声道:“而且似乎比你还不错!”“不错最好!”孙震冷笑道:“越不错越死的早……”潜龙眼一亮,道:“你的意思是……那什么手的心法暗藏杀机?”孙震一哼,道:“若非如此,老夫昔日岂会被你打入万幻无相之中;也是因为那年在洞里抱已死之心,能放下一切生机,反而除掉杀机所以才有大成!”既无生,何来杀?潜龙明白这点,不禁起敬道:“能放的下,多少参悟了佛禅……”孙震仰天长笑道:“那柳三剑心中既有杀机,练那人罗利手的手法,岂非自寻死路?”红豆急道:“罩门在哪里?”孙震重重道:“期门!期门穴一破,必死无疑!”潜龙和红豆沉默下来,半晌,那红豆站起来道:“走!我们先去那凤翔崖下看看!”孙震摇了摇头道:“夜不可行,尤其柏山多毒虫之物,万一盯上几口,只怕得来生再见了——”红豆嘟着嘴,半晌道:“好吧,今晚早歇便是了……”江龙坪下山洞倒不少。那孙震三个人便挑大的一个住下。孙震闻言,笑道:“红豆姑娘先去睡了吧,我俩还有话说。”孙震说着,边用树枝在地上划出各种人形姿势来。潜龙似乎会意,亦如红豆道:“你先自去睡吧!”红豆错愕道:“你们俩想干什么?”她口里这么问,人还是往洞里去了。男人和男人之间有他们自己的事,问了白搭,不如到洞里瞧瞧。红豆心里打定主意,便佯装进入洞内,做出睡觉的声音;其实,她跃到洞暗处,看他俩干什么!哪知,方侧耳听去便心头一惊!孙震沉声道:“潜龙!我们之间还有一场决斗未了是不是?”潜龙答道:“不错!”孙震一笑,道:“你站着,我坐着,是不是很不公平?”“对,对极了。”潜龙竟坐到孙震前方三尺处,笑道:“这样你觉如何?”孙震不语,注视半晌道:“出手吧!”潜龙也不答话,右臂直伸,掌上五指带勾略扣,般若绵指往孙震腰上五穴罩去,孙震一笑忽的右掌长大了二寸有余,迎面拍向了潜龙面来!俞傲活动了一下左手关节,感觉很好!无论体内其气的运行,筋骨的衔接、肌肉的反应、弹性、一切状态都适合做一场真正的决斗。老鬼则含笑的望着。天可怜见,终于让他老鬼有生之年还得以见到这位生平最过瘾的对手。凤翔崖下便是一潭寒潮,竟能让他老鬼和俞傲得以全身而存。当真天意!原先的日子,自己想这一生便无可出之时暗想着,何不将大挪移神功运用在刀法上“飞虹十八斩”。谁知,刻完后自己日日面对,重改、重刻。如是,起先三日一回,至后,竟可达一日三、四回。对这点成就,那老鬼也不禁讶异非凡,如此看来,自己的武学岂非已登上顶峰之境?如此十数天下来,那一大面岩壁竟然刻了满满。那日,老鬼从头审阅到尾,看这些日子来的成果时,心中恍然有悟,这一刹那精通透彻不由的大笑出刀!只此一刀!飞虹十八斩到了最后只剩一斩!这一斩,足令风云变色,天地动摇。老鬼面对最后一斩,不由的放声大笑,自知创下武林中最可怕的杀着!只可恨,俞傲不在!老鬼对天长叹!忽然,一道人影如先前自己由那凤翔崖上落下来!”老鬼凝目望向落入湖的那人,不觉泪涌大笑,大地知我心!下来的正是俞傲!俞傲抱刀坐在老鬼面前沉声恭敬道:“一谢这回又救了我的命……”一顿,又说道:“二谢你愿将壁上刀法示我,让俞某明白你的武功境界。”老鬼含笑,静听下文。其实,心里不禁也有些紧张。行家对行家的委托,他要的,是俞傲对最后一刀的评语。那刀,他已取名“灭绝地灭”。俞傲的神情不但恭敬,而且庄严,道:“那招‘天绝地灭’足可称天下第一,只是……”“只是什么?”老鬼心中一紧。俞傲沉思道:“非大愤怒,大杀心,否则无法使出!”老鬼仰大大笑,道:“知我者,惟俞君……”俞傲淡淡一笑,道:“前辈需多久的时间来调节心情?”“三个时辰!”老鬼望东方既出的晨曦道:“今日正午决斗*DDD口D两人已拆至五百三十六招!忽然那孙震仰天大笑,对那东来的晨曦引吭一声,喝道:“你都明白了吗?”潜龙收手恭道:“多蒙指点……”潜龙和孙震交手了大半夜,那红豆也看了老半夜!这时,终究忍不住冲出来,三两个起落到了潜龙面前喊道:“喂!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潜龙一叹,良久才道:“孙前辈将大罗刹手的心法演练了一遍给我看……”“演练?”红豆看着两个汗流夹背的男人道:“我看是比武吧!”潜龙苦苦一笑,道:“孙前辈由实战中告诉我,如何破那柳三剑的剑法!”红豆一愕,急将目光投向孙震道:“你既然知道柳三剑的缺点,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因为他已不能……”潜龙说着,声音竟有一丝哀伤。“不能?”红豆心一紧,急道:“为什么不能?”潜龙无语,那孙震竟自仰天长叹。笑声不绝于山,而发声之人竟垂目逝去!“你的意思是谁,孙前辈救我们的时候已数无活理……”“是!因为他以本身功力吸出我体内的鹤冠顶剧毒!”“所以他自己反而中了毒?”潜龙无语,只是对着坟土,木碑!碑上有字:恩公绿盟主孙震之墓。潜龙、红豆敬题。红豆轻轻一叹,想这些男人的友谊,仇与敌,原只是一线之隔!她望向东方,三里外便是凤翔崖,爹是不是还在?顶上,日已渐偏中!老鬼站起来的同时,俞傲也站了起来。此际,两人各走向两堆迭石。迭石各由十八块不同大小,菱角的石头迭起来的,高有十文;两迭相距,亦有六丈来远。俞傲、老鬼相互道了一声“请”,便各自跃上一堆迭石。山风随晨曦东来,直吹的两人衣襟作响,而足下迭石,亦为之轻晃。老鬼朗声道:“你我半空交手,各落于对方迭石上,若滚落便输!”俞傲点头,道:“这已不只刀法上殊胜成就的比试。”大笑又道:“全身、心、口结合的三体战……”老鬼亦大笑,大声道:“得与俞傲比赛,不亦快哉,老夫今生一道没白来!”此时,日已渐至中顶!两人沉默了下来!老鬼一身上衣竞争鼓胀而起。俞傲则鞘插于地,反手拔出蝉翼刀,在烈日下跃动不已!忽的,老鬼大喝,上衣爆破成丝条纷飞,身上,已自缠绕锁练中,两把鬼头刀凡自悬荡在胸前。日,正中!老鬼大笑,俞傲大笑,双双腾空跃起。瞬间,俞傲以毕生精力挥斩一刀;老鬼亦全身骨骼俱响,颈上双刀带练奔腾,似那恶鬼出关。一刀,似来自天化之外;双刀,似来自地冥之内!便此刻,双人三刀已交错、盘扎、碰撞、震荡、分开!红豆惊叫了起来!当她和潜龙正午到达凤翔崖下的时候,正好撞见了武林刀战史上最玄妙的一战。她认出了爹,狂呼中,往迭石而去!游龙凝目,只见俞傲和老鬼一战,只有一刀,两个各自落到对面的石上背对背。差别的是,老鬼脚下的石头动了动,滚下了一颗。老鬼跃起,采住了第十七颗。俞傲底下,十八石稳若金。前傲一刀,惊鬼泣神!老鬼无臂,闪电杀人!是不是老鬼第三次决战又败于俞傲?老鬼、俞傲双双转身来看向对方。老鬼双目精光暴射,俞傲两眼骇彩晶莹,瞬时,皆爆笑。老鬼仰天大笑半晌,长叹道:俞傲!你赢了!”俞傲止住笑声,默然不语。风动,身上衣竟如柳丝四散,迎风散尽。俞傲淡淡一个字“错!”“错?”“是你赢了!”俞傲庄严道:“若非你未出全力,那刀气已深入俞某心脉……”老鬼不语,仰天大笑。底下,红豆大叫:“爹——爹——”老鬼笑出了泪,笑出了天地之外,已恍然未闻大笑中任何声音。便此大笑中,任那红豆叫破了喉!良久,老鬼笑声嘎然而止,犹是双目明亮定向烈阳也不稍眨。红豆大叫:“爹……你怎么了……爹……是女儿……”老鬼已无言,身子犹屹立如山,颈上双刀迎风、迎日、迎志气、迎豪壮、迎——死亡!明宪宗成化七年九月初入正午稍偏。老鬼败俞傲后,大笑天地而死于凤翔崖下。俞傲快马自柏山北驰。他由唐雷得到的消息,钟念玉重伤之事。一月之期将满,届时,钟念玉神仙难救,只有香消玉殒!所以,他日夜狂策急马,他要找到金天霸取了“风云变色”的解药。俞傲的速度绝对快,每五十里就有一匹当地最好的马等他。沿途上,朝庭今牌,丐帮传令、唐门总令万夫子下命,全数一句话,替俞傲准备最好的马。俞傲的饭是在马上吃的,水是在马上喝的,而泪,则消在心中!念玉等我——他想起和潜龙、红豆爬凤翔崖,自己少了一只手,设非思想那钟念玉的心坚持,只怕是无法完成那断魂路。既是为见钟念玉才撑回了人间,他绝不愿钟念玉死!明宪宗成化七年九月十九,晨,俞傲进入曲沃。明宪宗成化七年九月十九,午,俞傲进入汾城。明宪宗成化七年九月十九,黄昏,钟念玉进入弥留。明宪宗成化七年九月十九,**,钟念玉气机三度中断。明宪宗成化七年九月十九,子时,钟念玉流泪大喊:“俞傲……俞傲……到我身旁来……”明宪宗成化七年九月二十,丑时,俞傲冲入襄陵!襄陵城内沿路上共有六千五百三十八名各路英豪、百姓肃立迎接。明宪宗成化七年九月二十,丑时过一柱香,俞傲连连撞破大鹰爪帮三十六道堵,奔到钟念玉床前,握住钟念玉半空中的手!满室凝结,无人一语!每个人眼中有泪,轻轻的,一个个退了出来!钟念玉,必死!“大……大师……念玉……她……”“大概……只有一柱香的时间……”“难道以大师的……大手印……难道……大悲和尚的大悲指……也……无法……”“加上我的大势至般若无相波罗密神功和玉双的玛哈幕拉心法……”“还有我的大鹰爪神功……”还有我和馥思的大内心法……”一声长长……长长的叹息,来启所有沉痛的心中。他们明白,纵有天下最好的武功、心法、内力,依旧无法解开钟念玉身上的回力!因为,那是以两命换一命的必死技而伤!唯一的解救,是金天霸的解药。金天霸,人在霍山!而时阴,已剩不到半柱香!每个人的心痛,痛至深处,竟不忍望向那房门口。深怕,俞傲那声悲嚎刺心,刺心入魂、入梦、入一生至死!明宪宗成化七年九月二十,丑时将过两柱香。襄陵,大鹰爪帮总舵,又有人连破三十六道墙!金天霸到了众人面前,丢下一瓶朱玉瓶谈谈道:“转告俞傲,我等他!”明宪宗成化七年九月二十日,丑时,过两柱香钟念玉服药。同时,金天霸行于禁陵城道,一万四千二百九十七名弟子、三万零五十六位未眼百姓俱夹道欢呼、鼓掌!全城为之**。柳三剑看着手下传来的报告,恨的双手直抖:全天霸竟然在最重要的一刻倒戈相向!原本,钟念玉一死,俞傲必为之一沉,同时,苏小魂那帮人必斗志大灭!柳三剑恨的牙痒痒。此际,那阿部盛自梁上跃了下来,道:“唐门已发动总攻!”柳三剑:“嚯”的站起来,喝道:“立即传令柏山弟子!杀下山和安徽龙泉山来的本盟弟子前后夹击!”阿部盛一叹,道:“贵盟弟子已不听令……”柳三剑脸色一变,道:“什么意思?”阿部盛苦笑道:“因为他们已另立盟主……”“什么?”柳三剑双目精光暴射,道:“谁?”“我!”门口,红豆冷笑的进来,身后,还有十数名绿盟寨主!“你……红豆!”柳三剑咬牙紧声道:“想不到俞傲命大,你也没死!”红豆一笑,手掌中赫然多出一张碧玉绿沙竹牌,往柳三剑一指,喝道:“柳三剑!这晕孙前辈所传的绿盟信物,见牌如见人,还不快来受死?”柳三剑大笑,朝红豆身后的那些寨主寒声道:“你门就信了她?”那些寨主齐齐大笑,喝道:“我们只知道你害了孙前盟主!”柳三到冷笑道:“平时你们又为什么不报仇?”立时,一名最有名望的寨主冷笑道:“因为未见碧玉绿竹牌,我们还不知道孙前盟主如何来处置你!”柳三到怒极反笑道:“你们又能来我如何?阿部盛!”身旁的阿部盛没有回答。柳三剑怒侧头过去,想道:“怎么,你也要造反了!?”阿部盛大笑一声,揭下面罩道:“可惜,我不是阿部盛那倭人。”是潜龙!柳三剑只觉的一肚子苦水在翻腾,只见他双肩一沉,便自动创在手,冷冷笑道:“柳某就看你们来我如何?”第一个出手的是红豆,用的依旧是七颗红豆!红豆生南国,相思至死休!柳三刻大笑道:“没进步吗?”依旧是左手挥鞘迎去,右腕一转,那到便滑向潜龙,其势之急且劲,似破空雷廷,猛不可挡!潜龙没挡,身上乎乎上升,用的是瞄。只见他连出一十六腿,直罩向柳三剑的头部四大重穴!柳三剑大笑,第二剑掠向红豆!红豆不退反迎,右**出的竟是八颗红豆。八颗,已达“三天极门”的极限,红豆的能力未能达到如此,又为什么这么做?柳三封无暇细想,八颗红豆的回力大异于七颗连发,只是柳三剑虽然无法以剑鞘纳入其中,却发觉了空门,足可以致命。柳三剑想也不想,第三剑自上而上,红豆的大黄穴!只际,红豆一提气,人自平地拔起,可动剑势急追而至!潜龙避开第一到之后,双掌拍地,身在空中一顿!使此一顿,柳三剑自滚住最后一丝杀机。潜龙忽的大喝,身子在半空中转了一圈,脚上头下的直指双手,立时,将般若练指抢入柳三剑的剑势之中,搭上了柳三剑胸前的前穴!期门穴,正是十数目前孙震所说的柳三封死穴!柳三刻本大以为可将红豆毙于剑下,再回头除掉游龙。谁知,潜龙竟然冒险抢救,且用的“大罗刹手”心法!唯有大罗刹手的“渡鬼泛河”之功,才能随使用大罗刹手心法的人的气机波动而抢入其中,正如火烧万物,却无法烧火!柳三剑大骇,自知不死也得重伤,当下一咬牙,便拼得最后一日真气追杀红豆,最少要捞个本回来!潜龙却不做此想,他奶奶的,老子被那孙震折磨的半死,好不容易才学得这什么鸟拉手!岂叫你得意?潜龙双手紧扣住柳三剑胸前期门穴,双腿又在上方,他还有什么方法可以阻止柳三剑用剑的右腔出力?有,牙齿!潜龙张口,咬住柳三剑右手曲宏穴!这一咬,直深入骨!柳三剑暴痛,右腕之力顿失,那红豆在半空中倒腾而下,双脚踩在潜龙竖起的脚上,右臂又是一震!这回,七颗红豆贯如红电,如玛瑙、如珍珠,一闪而没!又似眩丽的彩虹无着有相、映入人心!柳三剑自红豆由百会穴打入体内之后,竞自一振,旋即不动。潜龙、红豆双双跃地,注视眼前这位素以计谋设阴枭雄。只见,那柳三剑一动不动,良久,方有两颗晶莹的血泪滴落下来。便就众人已为柳三剑已然去逝,忽的,柳三剑突然张口仰天大笑,暴喝:“孙震杀我!”便此一声,柳三剑全身暴裂,便自叫那“大罗刹”心法反冲击,终是死于孙震所创的大罗刹心法之下。霍山第六次决战前夕。葛浩雄已将大鹰爪帮众人弟子分布妥当。苏小魂朝俞傲笑道:“金大霸留给你了。”俞傲淡淡一笑,将目光投向钟念玉,尽是无限温柔。钟念玉一笑,道:“我知道你会赢的!”俞傲眼睛一亮,没有说话,又默默将目光投向窗外。窗外,已值深秋的日子。此时,突然,一名大鹰爪帮弟子边叫边冲了进来:“柳三剑已死!”室中众人闻声,纷纷捺不往站起来迎向那弟子。只见那弟子手上拿着一张排开的信函道:“敝帮主要小的转告诸位大侠,柳三剑已被红豆、潜龙所杀!”钟玉双笑道:“不会是潜龙当上绿盟主了吧!”苏小魂接过信函,看了一眼,笑道:“是红豆……”大悲和尚叹口气道:“怎的一个丫头十七八当下了绿盟主?”赵任远也叹道:“苏兄,这下你可惨了!”惨?赵任远的意思是,那红豆发起狠来,将苏小魂抓回寨去当押寨夫人岂不又是一场大战?苏小魂竟然还笑的出来,而且还很愉快的道:“惨的不是我,是潜龙——”“潜龙?那个遇河就玩,通江就躲的浪子潜龙?”“不错!”“怎么会?”“怎么不会?”苏小魂扬了扬信纸。钟玉双一把拿过,只见后面一行小小的字是:潜龙我和红豆即将行合包之礼于柏山高义堂,时,十月十五。”钟玉双循字念出,众人大笑。钟梦双道:“快解决了金天霸,好赴柏山参加潜龙、红豆的大礼!”六臂法王并没有和众人在一起,而是独自沉思房中。那第五先生于手上的剑胆太利害,只怕自己的大手印尚未是他的对手!六臂法王想着,便自沉静心绪,排除杂念,立时,进入大光明心境。双手所结,便是“观自在弥陀定印”一柱香时候,六臂法王已将金刚界、胎藏界、诸经请尊的心法在心中默行一遍。突然,六臂法王只觉丹田中一脸气机直贯背后,往百会穴冲出!他心中又惊又喜,身体便自轻轻浮起,竟离地!他暗想:“今日摒性去杂,在武功造诣上隐然有突破另一境界的趋势,同时,心中暗惊的,却是怕如此沉迷于这番外相成就,而有执着。如此,那我佛断欲般若大智,便此泯没无存……六臂法王有念于此,立即将那盘旋于头顶之上的气机又缓缓纳回丹田之中。便此一阵往复,忽然觉得一股莫名的杀气竟窜动不已。他暗自讶异,两掌手势方自放开,忽然,那气机冲掌而出,击向前方壁上!六臂法王惊讶睁目,只见那壁上竟隐隐约约中刻出一个“观自在弥陀印”来,而叫他错愕的,便是那手印竟较自己手掌大上尺许!六臂法王大骇,急忙低头检视自己手掌?还好,他嘘了一口气,手掌大小如初,否则岂不成了怪物?六臂法王犹自惊疑的看着墙上手印,窗外却有一喝彩声。是苏小魂!只见他含笑的跨入房内:“恭喜法王,大手印随心无欲的境界又上了一层……”六臂法王一皱眉,站起相迎,叹道:“只怕着魔于外相之中……”苏小魂摇头道:“不!方才法王才离身的三花聚顶又重新回复体内,便是精进佛心不落外道!”六臂法王讶道:“苏施主如何得知?”苏小魂朗笑一声,道:“大势至般苦无相波罗密神功和大手印之间,本就有联相之感!大师此等境界,正是这波罗密法门上的殊胜成就。”六臂法王大笑,道:“人道苏施主乃是可交至友,今日看来果真不错!”苏小魂亦笑道:“大师怎的落于外道之中?”霍山之战,惊天动地起!金天霸所率高丽四大掌门——金风、金云、金雷、金电四已去其二;然而,数月来他在霍山的工程,并未为之停顿。况且,金豹、齐二郎两名大将以及女真族所暗中支援的兵马,足够与大鹰爪帮手下一万四千二百九十七名弟子相抗。这回,是金天霸南下之后,第六回和葛浩雄决战!便此一战,可以决定是金天霸北返锻羽,亦或是长趋直入中原内陆。当朝圣上并不是没注意这等情况,而是若此时一用兵,难免行动女真族全面南下,况且此时,那蒙古的达延可汗更虎视眈眈。当然不能轻举妄动,以免关守一空,反叫把秃猛可抢了先机。故而,当今圣上,暗自只有交待苏小魂一干人,务必将金天霸阻于霍山之上,而不能使这事扩大。因这些因素,那金天霸和葛浩雄之间的决战,终于拖到了今日。赵往远、朱馥思、冷默、钟梦双领军两千五百名大鹰爪帮弟子,出襄陵、溯汾河而攻霍山西侧。苏小魂、钟玉双、大悲、法王,则出襄陵攻东侧。至于中路,则由葛浩雄亲率八千精兵,以俞傲,钟念玉为辅。全天霸对自己的人马调度显然也有些让人烦恼的。东侧的苏小魂是个大问题,想来霍山的工程阻止不了三天。是以唯派金雷、金豹阻挡。另配上齐二郎及其所率狂鲨帮四杀组中的“狂风”,用忍术阻挡!至于西南,对付赵任远一行人,由金电一人全担,只怕不够而自己又得应付中路的葛浩雄、俞傲。金天霸犹自恼烦,第一战果已至!经六时辰的坚持,那金电已然退守第二防线!依此下去,西侧防线将先为赵任远等人攻破!金天霸方一叹气,门外一声冷笑。金天霸大惊,来人好高的武功,竟可瞒过自己的耳朵!当即冷哼道:“来的是谁?”“第五剑胆!”门外人缓缓踱了进来,正是长缨剑胆舒的第五先生!金双霸双眉一扬,道:“先生来的正好!”第五先生朗笑道:“不错,正是为你守西侧而来……”葛浩雄大笑,道:“赵任远不愧是宫中一品总督!果有一套!”俞傲淡笑道:“金天霸将人马去守苏兄,只怕打错了算盘……”葛浩雄笑道:“东中二路只是驻而不进,叫那西面猛打,敌受我所制而不敢动……待西面直捣霍山引得金天霸大乱,方是我们出兵之时!”钟念玉笑道:“想不到葛帮主智谋过人,竟叫金天霸只有干瞪眼!”葛浩雄大笑道:“只不知道苏小魂正在做什么娱乐?”苏小魂没有娱乐,他正眺望霍山情势!东侧的工程已相大浩大,尤其是半山腰的林木,经砍伐修整,有一番阵势之感!大悲和尚在一旁笑道:“怎么,想上去看看?”苏小魂瞅了大悲和尚一眼,道:“和尚练成了‘旁心道’?”“和尚没练成!”大悲和尚苦笑道:“不过有人练成了!”“谁?”“钟玉双!”大悲和尚苦笑:“她知道你会上去,所以要我阻止你……”苏小魂真的苦笑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悲道:“已有人去了!”苏小魂讶道:“喂!和尚,你该不会说钟玉双已经上去了吧?”“谁说不会?”大悲苦笑道:“她是你的妻子对不对,你又是东路主将,所以……”所以,钟玉双只有代苏小魂上去。今天,她宁可牺牲自己,而不愿郎君有任何危险!无论是为国,为她自己的爱,她的原则是——为丈夫牺牲!尤其象苏小魂这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她更是心甘情愿。当然包括生命!苏小魂明白,她叹一口气问道:“六臂法王在吗?”大悲和尚摇摇头,道:“他尾随钟四小姐上去了。”“法王的确是够朋友的人!”苏小魂苦笑道:“但这下分明下了狠招……”六臂法王一走,苏小魂更不能离开。否则,只剩一个大悲在,万一霍山上的人突然攻击,如何应付!苏小魂苦笑,大悲也苦笑!“六臂法王真不够朋友!”大悲和尚叫道:“这种事怎么不让我去!”苏小魂一笑,朝眼前这位老朋友拍了拍肩头,道:“别急,马上你就有表现的机会了!”大悲和尚盯住一名“狂风”忍者,不禁皱眉暗道:“这些倭矮的功夫倒是不差!”,想着,便跃身而下。过了片刻,见那倭矮正朝一处帐篷观察着,大悲一笑,溜了进去!没一忽儿,大悲和尚运起禅明正宗的“地听”神功,竟半晌没听到呼吸气息!大悲和尚一愕,暗想:莫非那家伙又找到了别处去不成?正思索着,一阵轻气吹入帐篷中。大悲和尚立刻展开“天视”神功,此时,他可以感觉到有一个人进入蓬内,却不见其踪迹!大悲和尚大骇,难道这些忍者练成了“无形无相”魔法?不可能!果真如此,那以后自己还混什么?他暗将内贯注于双眼之上,待提到九成!方见一人影在动!继续将内力提升,待十二成极顶时,立可见忍者的影子与自己迭重!此际,大悲和尚以打坐模样靠于蓬面,见眼前这小子第一个挑的竟是自己,不觉暗自好笑。忽的,大悲和尚打了个哈欠,将双下高举伸个懒腰!他还抱了一下头,顺势看看那忍者怎样做?果然,那呆子竟也做出同样姿势来配合大悲的姿势!大悲和尚心中不由的一惊一喜。惊的是,这门武学心法竟如此之惊人;喜的是,这呆小子完蛋了!伸出的双腿内夹,上挺的双臂拍下,立即那名忍者便叫大悲点了四十八处穴道,正正反反的,几乎点遍全身。这翻折翻,大悲和尚才笑道:“小子报名。”那忍者哪料到这么倒霉!只有长长叹一口气,道:“泉水十兵卫……”“泉水十兵卫?”大悲和尚笑道:“你这门功夫不错呀,叫什么名字?”这一问一答,蓬内弟子已然醒来,方自讶异着。大悲和尚侧头过去道:“别吵!待会儿玩抓鼠游戏……”那四名弟子应了一声,各自伸手将兵器提到胸前。大悲和尚满意的点点头,向那忍者问道:“你还没有问答呢?”泉水十兵卫哼了一声,紧闭两唇不作声,准是要打算心不屈的了。“好!有种!”大悲和尚笑道:“喂!泉水施主,是否叫‘无声影子’杀技?”昔日,那钟玉双、朱馥思受到金豹和齐二郎攻击时,便听到齐二郎提起这名称。如此,大悲和尚口中淡淡道来,却吓了泉水十兵卫一大跳!这绝技方由齐一刀帮主传来,怎的人家就知道了?心里想着,口中竟不由自主的说道:“你……你怎么知道?”大悲和尚一笑,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泉水十兵卫听了这话,除了苦笑还能怎样?他还有一丝希望,就是他的兄弟来救他。大悲笑道:“除了齐二郎那小子,你们一共来了十二个是不是?”闹玩笑,这和尚莫非练成了菩萨的天眼神道?泉水十兵卫脸上十分恭敬的道:“大师已达八部不退转境界,请原谅小的……”大悲大笑道:“南无阿弥陀佛,罪过!和尚我不过是凡夫俗子罢了!”“那大师怎会知道?”“没什么?”齐二郎心想,今晚是冲到中国的哪一门神啦?自想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大大下一次马威,谁知,竟让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齐二郎暗叫一声:“不妙!”便要抽身而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自己也被擒了,那才真的是笑话!齐二郎主意一打定,刚回身,便看见了苏小魂在隔壁干上含笑相望。苏小魂笑的很高兴,那齐二郎可笑的很痛,很难辛!苏小魂还不忘礼貌的道:“你好!”好个屁!齐二郎苦笑道:“可能不太好。”“怎么会?”苏小魂竟然很讶异的道:“我们刚刚抓到了十二只大老鼠,正想好好庆祝一下,怎会不好?”齐二郎叹口气,往树下望去!可不是,那狂风组十二个,已然一个个叫人五花大绑起来。以十二个人对付三千多个人的攻击,除了束手就擒还能怎样?可是他齐二郎不同!第一,他的武力比他们高出不少;第二,他的对手只有一个!齐二郎不会自信到以为打败苏小魂。最少,他想自己总有些希望逃身。齐二郎出手,用的是忍术中的“火焰术”。只见,一大片火焰立时将自己和苏小魂包在其中。齐二郎当然不会攻击,他一跃出火团,立即,左臂再振,又使出“飞羽大法”立时,一片白茫茫的羽毛,纷飞于火焰之外,直似落雪纷飞,叫人不辨东西。齐二郎连使两套忍术后,便立即往翟山方向要跃去。谁知,前方四颗树枝间竟然有了老大一个蜘蛛网!“不是蜘蛛网!”身后苏小魂道:“是蚕丝网!”齐二郎大骇,方拔出“击浪”名刀,那网竟迎面撞来。齐二郎暴喝,将击泪斩断树枝,人往下落的向时,右腿复一踢!立时,那断技便击向苏小魂而去。苏小魂大笑,身子一幌,便如蝙蝠倒挂。顺势右臂一振,只见那网瞬间化成一条直挺银丝,直诱齐二郎天元、大黄穴!齐二郎大叫,身子坠地的耐时,犹不忘伊贺山中忍者最后的逃命术——变身法。只见着地的一瞬间,已成为一块断木!木上有殷殷血迹!大悲和尚看那断木叹道:“你怎么这样让他选了?”苏小魂苦笑道:“天这么暗,我如何去找?”“哈!大势至般若无相波密罗神功运用于天蚕丝的心法上,那天视地结神功难道找不出来?”“大师聪明!”大悲和尚叹道:“可以告诉我实话了吧?”苏小魂一指那木上血迹道:“齐二郎硬是以变身法逃离,只怕他天元、大黄两穴便得终生不治……”钟玉双和六臂法王到了半山腰,只见眼前竟有许多巨木被斩成两丈大小放在山腰之上绵延一长线。钟玉双凝视半晌,皱眉道:“法王有何看法?”六臂法王叹道:“先是这树林,隐然有七门八卦之势!”“不错!”钟玉双道:“远观尚不觉得,如此近看,只怕一旦进入,那阵势一变便是四千大军袭入,也得困上好几日……”六臂法王点头思虑道:“这片树林开拓布阵极广,便是一万雄兵进入,最少也得困上三五天。”钟玉双点点头,指那半山顶上的成堆圆木道:“待我方出了这树林,只怕那些圆木便要滚动下来。这下,本已兵疲马累,又岂能防治的了!”六臂法王凝目半晌,方一叹道:“只怕非至于此……”钟玉双讶道:“为什么?”六臂法王指指山顶,道:“施主请看。那金天霸部属每隔一丈来远,便有点火把以为照明;奇怪的是,每至及木堆前十丈,便全然无火……”钟玉双凝眸,点点头道:“不错!”六臂法王又道:“而且,木堆附近的守将似乎更密的多,个个并非暗桩,而是明站。这是为了什么?”钟玉双道:“是明摆着叫人不要接近?”六臂法王道:“不错!由以上两点可知,那些圆木内,只怕早已埋藏了大量火药!”“好狠!”钟玉双骇道:“如此一举,只怕四千兵马只剩不到其十分之一!”六臂法王叹道:“我们回去商量对策吧!”钟玉双不语,待那六臂法王一愕望向钟玉双,那钟玉双早已一步窜出,往那树林奇阵中飞入!六臂法王伸手阻拦不及,不由得一叹,亦起身往那林中投去!钟玉双一进入树林之中,没片刻,立时东南西北全叫烟雾罩了上来。她冷冷一笑,想自己钟家绝地外村亦是这般,况且昔日在长白山曾叫那天下第一武侯冷明冰困过,这阵势见多了!当下,朗声一笑,便循八卦行理,循序前进!原先,十来步走来是没错,谁知到了中途,竟然大异样。自己方不小心踏到一根落地树枝,立时左右两边巨木夹举而来!钟玉双大惊,知道已然陷阵,立时,胸中一提真气,跳往左方飞去。人尚在半空,那右方林中竟射出一排锐箭来!好个钟玉双,右手“想”剑,左手“思”剑,身子如风轮转,便将那些来箭击落。此际,其气已尽,身子轻巧方自落地,那地里竟冒出了两道满是锋刀的木栅,掀地面落而起往中夹至!钟玉双大喝一声,足尖的一点,又往前行去。前方,静立的数块大石竟然腾滚飞击而来!钟玉双迫此无奈,用尽最后一口真气,一翻身,便挑了颗巨石骑了上去。那几颗巨石似乎一颤,便自坠地!钟玉双此时已利用时间喘了一口气,便乘那巨石坠地前瞬间,飞身到一颗树干上,定神回顾!谁知,那树竟冒出一张巨网,一下子罩住钟玉双!网,是用白精钢打制而成的,瞬间便往内收缩。幸亏她手上红玉双剑是两百年前剑秀才所铸三大名兵器之一。如今若斩那网,只后费时,所以,她斩的是树干!红玉双剑,一剑日“想”,一剑曰“思”!想君千里且笑生死,思君梦魂那管千秋!树干壑然而断,里头却坐了一个人,一个如同豹子的人!金豹!大腾挪十七杀!钟玉双己避之不及,叫那金豹倏思间打中右肩!剧痛中,身子往后飞去!六臂法王的情况也不太好的,总算,昔年研究天竺的邪教迷魂法中,领略过迷宫阵的玄奇变化。所以,他有危险,也可以早一步见机而闪躲。当他目下在浓雾中寻找钟玉双的时候,斗见一道人影迎面而来。六臂法王仁心厚实,虽为来人是金天霸手下,倒也不愿伤他,只是将手上大印反激于地,掷住那人往上而去。六臂法王方便出,便瞥见那来人竟是钟玉双,手上红玉双剑仍紧捏不舍。六臂法王大惊,扬身而起,便要抓住钟玉双的上扬的手势。此时,金豹倏忽又至浓雾中来!掌中,大腾挪十七杀毫不犹豫的便向六臂法王招呼!六臂法王一皱眉,将上升的气收回丹田,双手结成“八师子夺迅印”便迎向金豹而去。照理,那金豹攻击在先,而且时机,方位,出手无一不是挥到极致!而六臂法王慌然应战,早是抱着两败俱伤的想法。谁知,六臂法王回收丹田真气涌出大手印之际,如有一淡淡手印影像,倏忽变大倍许,往那金豹撞击!这等情景,正如数天前自己在鹰爪下的房内相同!只乎那金豹左掌右拳而来,大手印巨攀谈影,仅将金豹攻击含住,一瞬间交撞,立时叫那金豹“哇”的吐出一口血,反身撞飞了四丈有余!六臂法王也自是一愕,此刻已无暇想及其他,抱住钟玉双挟于左肩,便自寻原路往林阵之外而去!齐二郎边跑边骂,想今天真是楣到了极点。不仅狂风组全军覆没,就是自己也受那苏小魂的天蚕丝打中开元、大黄两穴。如今一路奔来,竟是隐隐麻木,真气每回送行至此便停滞不进!齐二郎心中大是忧虑,还好,眼前林阵已到,总算那苏小魂没追来,待入了林阵谁也奈我齐二郎莫何!想着,便没命的撞入!齐二郎急,六臂法王也急。两相一撞,那齐二郎竟叫六臂法王撞飞,便自摔跌在地,真气一散,便此昏厥。六臂法王斗然见一人飞入林中,欲避已是不及!待两相照面,已看清是齐二郎。心中暗想是对方派来拦阻之人,虽然这种以身撞身的方式有些奇怪,但此时哪想那么多?当下运足全身功力,迎面一撞!只见那齐二郎仆跌于地,六臂法王一愕,又怕是缓兵之计,身势不变,便急奔往山下而去。那金豹强忍疼痛率领数十名好手行出林阵时,眼已无六臂法王和钟玉双身影。有的是,数丈外仆地不动的齐二郎!那金豹恨恨一咬牙,望那山下之路,真是握拳咆哮已!冷默看着赵任远的计划不禁点头道:“好!赵兄领兵作战,当真有办法!”赵任远一点头,道:“冷兄神勇过人,赵某人倒该钦佩不已。”冷默笑道:“赵兄客气了……”赵任远道:“由衷之言……由衷之言……”朱馥思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两个相互抬举、夸奖、标榜、奉承、放屁完了没有?”完了,当然完了。冷默和赵任远苦笑!那钟梦双淡淡一笑,道:“朱妹子,给他俩一点面子吧!男人总是来这套的——”朱馥思哼了一声,朝赵任远道:“何时进击?”赶在远立刻生气蓬勃道:“就是现在,你我领军一千攻南而上;片刻后,冷兄和钟三小姐领兵攻北而上;两相一夹,便可破除第二道防线!”金电面对眼前这位中原的中年文士,竟不由自主的心中一颤,好可怕的气势!那中年文士也没做什么,只是由他身上发散出来的力量,便是有王者的感觉。这人,便是中原最神秘的第五先生!金电真奇怪自己竟会紧张的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耳中,只听见第五先生道:“今夜,赵任远必然偷袭,兵贵神速,一鼓作气,则势如破竹!”金电明白,所以他问道:“他们将如何攻法?”“南北两路,一引一夹,前看集合,则第二道防线必破!”“那……那要如何破解?”“兵分三路。一迎北,一迎南,大军主力守于中,向下行以断他们后路。”第五先生冷笑道:“如此一来,让他们在中间一合后,反倒是我们由下上攻,逼他们只能放上,便叫是自投罗网!”丑时,赵任远朗笑声中,当先迎撞上眼前的霍山守兵;同时,往半空中打出了信号弹!那端,冷默见赵任远已然如计而行,当下亦一声朗笑,打出信号弹通知之后,策军往前突进!五时过两往香,冷默只觉没多少战门,竟然和赵任远碰了面!冷默讶道:“赵兄,怎么好像有些不妙?”赵任远皱眉一叹,道:“看来,反而陷入对手的计中,快点下山!”话声未落,只见山顶山底俱一声大喊!上面的是金电挺率高丽人马而下;而下面的,则是由一位中年文士峙马而立,高喝扬兵而来!钟梦双脸色一变,道:“是第五剑胆!”葛浩雄静观霍山动静,忽然,山上似乎有了不平常的移动。那金天霸的兵马竟有一部分往两侧而去。葛浩雄冷笑道:“速通知苏小魂,全天霸已动!全面决战开始!”一名鹰爪弟子立即应“是”,反身奔出!俞傲左手握刀一紧,双目一冷,淡淡朝霍山道:“金天霸……久等了!”金天霸调出一拨人马支援两侧之后,立即发动攻击往山下而来。他知道,葛浩雄必然发动了攻击,而最重要的,俞傲那把刀正在等他!金天霸下的命令很简单,很明白,“除了俞傲以外,上山者一律斩杀!”寅时初,霍山真正决战开始!苏小魂已然由六臂法王和钟玉双的叙述中对那林中阵势明白了大半。便在细细搞明白之时,葛浩雄的传书到:决战开始!苏小魂点点头,朝钟玉双道:“你的阵势怎样?”钟玉双笑道:“没事——”苏小魂一点头,朝六臂法王道:“请法王领兵一千,自左方上攻。”六臂法王一点头,道:“为千万生灵,少不得要阻止魔道猖狂……”苏小魂笑道:“多谢大师入世之心!”一顿,朝大悲和尚道:“请和尚领军一千,自右面上攻。”大悲和尚道:“好!”苏小魂看到钟玉双,道:“玉双,你就带领剩下的人,自中路往上攻。”钟玉双一点头,又皱眉道:“你呢?我们何时进攻?”苏小魂一笑,道:“待我破那些圆木火药时进攻!”“什么?”三个人叫了起来:“你……”苏小魂朗笑起身,道:“天下任何事都是优缺点并存,看你如何做而已。”六臂法王点头道:“施主此话甚富禅机!只是,施主的做法是……”苏小魂笑道:“拉动圆木下滚,叫它自破其林阵!这是以毒攻毒。”金雷皱眉看着齐二郎和金豹的伤势,不禁大大的叹了口气;想那苏小魂阵中当真难惹的很。不仅个个武功高强,足智多谋,而且不怕死!一个人如果能不怕死,那是最恐怖的杀人利器!他已接到通知,金天霸已然全面发动了攻击。至于自己这面,山下苏小魂并未有什么抢进的行动。顶多,只是兵分三路,这又如何?金雷笑道:“人多要过林阵还比较容易,他这一分散便是自寻死路!”金豹皱眉道:“苏小魂并非简单人物。昔年回地一战,竟能令玛拉哈重掌阿克苏王朝便是一例。尤其数日前的蒙古一战,又能全身而退,他这么做不是没道理。金雷冷哼道:“兵源分散,最大好处是进速加快,如今他连那林阵尚不知如何渡过,又岂非送死而已。金豹一叹,道:“就怕非如你所想……”苏小魂穿过林阵到了圆木守备处。这些人的武功不顶高,可是个个是明战于月色下,而且一大堆有数百人之众,这当真不知如何下手。唯今之计,只有假传下令。苏小魂一想及此,便运起大势至般若无相波罗密神功,飞到守军之中,顺势将那些圆木看个透澈。只见一堆堆圆木,俱是用巨绳捆住,只须用力一斩,便可直落而下。方便省力,又狠!苏小魂穿过了圆木守备,到了接近山顶之时,只见隐密处有三名金天霸手下守着一面大锣,看来,是做指示之用。三个之中,似乎其中一名着红衣的武功较高一点。苏小魂心中打定主意,便由暗中轻松走近!果然那红衣汉子大喝:“禁地闯入者死!你这小子是属于哪一旗队的?”苏小魂一笑,道:“中间的!”“中间?”那红衣汉子唱道:“你胡说些什么?”苏小魂又往前走了几步,边走边道:“中间的意思,就是和齐二郎一起来的。”那红衣汉子闻言一惊,道:“原来是狂鲨的朋友,难怪面生得很!有事?”苏小魂此时已然走到了摆巨锣的台前,叹气道:“据报告,苏小魂已经攻了上来。”红衣汉子一愕,脸色一紧道:“是真是假?”苏小魂道:“骗你又没好处!”他嘴里说着,暗中引将内劲透过天蚕丝将红衣汉子身旁的汉子点倒。那红衣汉子斗见身旁两名下手倒地,不禁脸色一变,道:“你们……”立即蹲身,拍了半晌还不动。苏小魂脸色一变,道:“不好!说不定那苏小魂已攻了上来!红衣汉子脸色一变,凝目往山下眺望。苏小魂急道:“这两位朋友倒了,到时要打锣通知如何是好?”红衣汉子并不是没有怀疑眼前之人,只是从头到尾没有见他动手,心中亦是半信半疑。不答苏小魂的话反问道:“阁下既是狂鲨的朋友,怎么以真面目……”苏小魂一笑,自身上取出狂风组的面罩和信物道:“你可是说这个?”红衣汉子一看,眼前之物并没错,于是稍为放心道:“不错。”苏小魂叹道:“你以为整天闷看好受?兄弟我倒是可以送你戴一天试试。”那汗臭味还得了?红衣汉子服啦,当下道:“不用啦!这玩意儿我不习惯!”说完,又看看地上两名汉子皱眉道:“这两个小子不知是中了什么魔邪……”苏小魂道:“老大,我来教你吧!”红衣汉子犹豫道:“怎好烦劳……”作出很够义气的样子对苏小魂而言,一点也不难,那简直比吃饭还容易。他轻松的道:“什么话!大哥不把我当成兄弟待啦?今天咱们可是在同一条船上,为武林霸业着想啊!”左一句大哥,右一句武林霸业,叫得那红衣汉子大乐,也很豪气的道:“好!有你兄弟这回话,呼某岂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原来这小子姓呼!苏小魂走上了锣台,耸肩道:“到时如何救法?”红衣汉子呼某道:“三长一短是叫人到,四长两短是有大攻法。至于放圆木则是两长一短,再两长两短共敲三遍!”苏小魂笑道:“呼大哥没记错!”“当然没有!”这是呼某倒下去以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就在他那呼宝贝的脸,高挺的鼻子,乌黑的眼睛碰到地面灰沙的同时,耳中已传来巨锣大响!两长两短,两长两短,两长两短!不多不少,正好是三次!天下无人阻止第五剑胆的来势!冷默第一个不信,所以,他立即世故于马肚下,在乱军中移动到了第五先生的背后;第五先生前面,当前跟来的是钟梦双。两袖扬起,钟家绝学便向第五先生罩来;冷默亦于同时展开冷机堡的暗杀绝技!昔日,万夫子曾在醉仙楼说了一句话:“第五先生,手上剑胆,只怕已是天下无敌!”现在,第五先生证明这话绝对正确!第五剑胆在乱军中仰天长笑,右腕一振,掌中如鹅蛋剑胆往后掷去,双手复往前一拉,便扣住钟梦双双袖。便此一照面,那冷默方想避过剑胆再进。谁知,气机一动,那剑胆有如活物,便自舒弹而开,化为无锋刃!琴心已没,剑胆方炽!冷默修忽见无锋刃去来,竟无法得避,当下一台便吐血狂飞摔落于地。另方面,钟梦双袖子被扣,方想挣扎,一股排山倒海之力而至,那钟梦双如受重击,亦喷血落地数翻三丈远!第五先生脾脱群雄,一夹马,便自策向钟梦双而来!同时,方才打向冷默的剑胆已自回绕一圈,又成了鹅蛋形状落入第五先生掌中。那钟梦双坠地,抬头一见第五剑胆已至眼前,心头一骇,便自用起钟字世家的“缩骨换位法”,只见身子一卷上缩,竟自可以左移六尺之远。只是,内伤在前,真气暴动在后,当下便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当场昏厥了过去。第五先生一击未中,见那钟梦双已然不支,冷哼一声,便又要策马过去,钱杀于马蹄之下。此时,大鹰爪帮朱雀、白虎两旗主见状,纷纷大喝:“放箭!”刹时,上百支箭齐往第五先生而去!另方面,赵任远和朱馥思在乱军之中,犹自镇定指挥着。那朱馥思乍见钟梦双陷于险境,立时口中大喝一声,便要策马相援。蓦地,一道人形大笑而至,正是那西侧守将金电!金电大喝道:“丫头哪里去!”说着,那金电将手上大刀劈出,端的是如长空电闪,威猛无比!朱馥思见这刀来的凶狠,口里一声冷笑,便自以“柳摆十三技”相迎,只见身子一折一扭,便似那迎风摆柳,贴那刀锋而过!金电一刀无功,心里怒口喝道,便自又反手倒撩而至!怎知,那朱馥思日日苦思向十七所留下的“风铃三十二打”此刻便派上了用场!只见她手腕一振,那风铃声,竟自动滚于金电的刀背上,急速击向金电!金电反手一撩,待回头斗见一道黄光贴刀背急来,不觉大惊,立时手上用力一震。谁知,那“相思情人铃”正如其名,似相思入梦,似情人不舍;竟自“叮”的一声跳起,便打中金电喉头。那金电受此内或回力一击,大叫一声便落马坠地。此时,赵任远亦赶来想教冷默,钟梦双!一个马蹄急奔、一个受剑迎面,便叫这一个撞,金电瞬间便无活理。那端,第五先生已逼近到钟梦双两尺处,眼见便要斩杀钟梦双于剑胆之下;倏忽朱馥思自马急下,一翻三滚至钟梦双身旁,抱了便跑!第五先生怒声狂笑道:“哪里走?”喝声起,剑胆出!朱馥思反**出情人铃相阻,一扬手,便是三枚。同时,赵任远亦随后赶到,身子暴起,变掌十指连上十二成大内秘功,便往第五先生肩头罩下!剑胆撞风铃,叮叮叮三连响,剑胆一顿;朱馥思早已趁机踢下敌方一人,上了马便往山下而去。另端,赵任远的攻势,却见第五先生一收肩,反手一掌拍中腰际!赵任远大叫,稳注乱窜的真气势落于重伤的冷默身旁!第五先生大喝,剑胆舒为无锋刀,便自换成无可摧的“金刚真气大罩体”,俱将一波波迎面而来的箭锐退飞,快速往赵任远、冷默而来……赵任远节其余力,挥臂奋力抱起冷默;前方,金天霸手下的高丽刀客和关外的女真族族家也蜂拥而来,已是个个摩拳擦掌,百刀群劈而至!赵任远大喝,将冷默挟于左胁;右掌连翻,转眼间已打倒了十来名敌人,那大鹰爪帮弟子见赵、冷两人陷于危险,也纷纷过来搭救!一阵兵乱中,那第五先生已然突破了重围,手上高攀无锋刀杀至!起任远双眉一挑,将冷默交给一名鹰爪帮弟子,便自鼓其余力向第五先生冲来。那冷默斗见赵任远这般行止,知道是想以身阻第五先生,以救自己。便大喝推开那名鹰爪帮弟子,也自另一面奋力而至!第五先生大笑,道:“来的好!”话声一落,人离鞍起,便如狂涛剑舞,右手亦复一探扣向赵任远。赵任远不避反进,将双臂贯足内力,任那第五剑胆的戈臂声中胸膛,便乘此一瞬间,两臂一抱住第五先生腰部;另方,冷默似也不要命的,任那无锋刀声来。第五先生不是不想避,而是因为那赵任远紧扣其腰,闪躲上不大方便。再说,赵任远、冷默双双这不要命的夹杀,委实也惊人。他一受冷默的剑伤,口里想喝一声,身子如风轮急转便将赵任远,冷默摔飞。那些鹰爪帮弟子平日早训练有素,较全天霸所率高丽各大门派和女真族混合的成员也谨有组织的多。这一夜战下来,虽然是陷入前后夹攻,一两个时辰下来不但未见散乱,反而越战越勇。况且,霍山是他们平日嬉游打猎之处,自是打的得心应手的很。赵任远、冷默眼前便受了重伤昏厥过去,立时,就有数名鹰爪帮弟子扶的扶、救的救,将两人乘乱之中抱上了马,急奔下山。同时,整个攻势并未随四名主持不在而瓦解,依旧是井然有序的攻守难及!那第五先生便算是武功高绝,手上剑胆无故于天下,眼见这一波波不要命的攻势也会暗自惊心。再加上冷默方才那一刀刺的实在凶猛,当下便不再犹豫,反腿一夹马,使自反向往霍山北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