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事了拂衣去

“这里是城防军，马上举起手来，不然我们开枪了！”潘志定眼瞧去，枪支特别粗大，这可不太妙，军用型号的枪械，威力大得多，胖爷虽然皮糙肉厚的，但也犯不着自找苦吃啊，一个不小心被打中脆弱部位的话，会泪奔的。傻站片刻后，潘志忽然想起了什么。妈蛋的，估计是那汤尼所说的，城防军第二统领劳伦斯的人？潘志很不爽，也没有老老实实的举起手来，想着如果对方敢开枪，自己就快速闪躲，然后果断打他们一个生活不能自理。“住手！住手！自己人！”汤尼的声音及时响起。切！闹不起来了。潘志暗自撇嘴，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倒是有点不自在，自己这身缺乏制约的力量，似乎把内心改变得颇为凶悍，面对军方都跃跃欲试，但为毛一想到回家面对管家婆，还是觉得害怕啊？都是因为潘朵拉太凶残了！一定是这样的没错！潘志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许是刚才他在枪口之下的桀骜刺激了城防军，几个身着军装的男子抬头挺胸的堵着路。潘志没有注意到这些，心里只是念叨着回家后怎么办的问题，15点的力量20点的体质，可怕的身躯行动起来如同象行而不可挡，几名城防军像是稻草一般被潘志挤得东倒西歪，而这不过是无意识下的举动。汤尼身边站着一名年约四十许的中年白人大汉，身高足有6尺，唇上刻意蓄着短须，以显得更为稳重威严，笔直的军装上点缀着几枚勋章，彰显着主人曾经获得的荣耀。看到眼前这一幕，劳伦斯笑了笑：“你这师弟，脾气不太好啊。”“年轻人嘛！没点傲气还能叫年轻人？走走走，咱们进去瞧瞧，鳄鱼沼泽，威名赫赫啊。”“哼哼，应该是臭名远扬才对。”劳伦斯对这些黑帮可没好感。“嘿！志，等下坐我们的车回去。”“好的汤尼，对了，这两人以后是我的人了，就是我跟你说的，弃暗投明的前鳄鱼帮成员。”“哦，他们是……”“杰克和鲁克。”“明眼人杰克，锤头鲨鲁克？”汤尼顿时停下脚步，惊讶无比的看向两人。“贱名不足挂齿。”杰克利索的回应道：“都是老大门下走狗，哪有什么绰号好显摆的。”扯了扯鲁克，阻止他说话，跟着潘志继续往外走。鳄鱼帮覆灭了，曾经的名号可吓不住仇敌，低调才是王道，最值得高兴的是，老大亲口说了，咱们是他的人了。劳伦斯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潘志三人一直走到外面，才转过身，和汤尼继续走向别墅，身后跟着的一名城防军军官，忍不住开口道：“老大，那小子也未免太嚣张了。”“和个孩子计较什么啊你！”劳伦斯不满道：“年轻人嚣张点，神都会原谅他。”“老大真是心胸宽广。”军官顺手拍了一个马屁。一推开大门，领头的两人顿时被浓重的血腥味熏得连连倒退。半晌，劳伦斯才恢复那副严肃的表情，说道：“汤尼，我决定收回刚才的那句话。”汤尼好奇的看着他，他苦笑道：“你那师弟，脾气其实真的是太好了。”看到这满地堆积的尸体，遍布四周的弹痕，很明显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搏杀，能造成如此可怕现场的高手，又岂是区区几把半自动步枪可以威胁得了的？在被枪口对准时没有暴起杀人，已经很给面子相当克制了，尤其是厮杀过后的短时间内，许多强者都会极端**。而其他几名城防军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觉得满嘴血腥味，纷纷跑出去吐了，这让劳伦斯很不满：“废物！区区一点血腥都受不了，将来上战场铁定腿软！都是废物！难怪都说你们是老爷兵！”“好了劳伦斯，和平时期，见血比较少嘛！再说了，一见血就这么大的场面，有点不适应也是难免的。”汤尼安慰道。“哼！真是把我麦考利家族的脸都丢光了！”劳伦斯也知道，这事怪不得这群属下，但还是决定了，以后要狠狠地艹练他们。把此事抛过一边后，两人在别墅内走了一圈，劳伦斯忍不住道：“你这位师弟，真是凶残到爆啊！”汤尼也被随处可见的尸体恶心得不行，却忍不住辩解道：“说不定是那杰克和鲁克干的呢！”“嘿嘿！要是他们有这么可怕的战斗力，还会乖乖臣服到你师弟脚下？”“就算真是他干的，也怪不得他，谁让这破鳄鱼帮无缘无故的绑架他？奋起反抗偶有失手也是很正常的嘛。”“行了，我又没有说要追究什么，何况这失手也失得太夸张了，一眼看过去，就没有不失手的地方。”“嘿嘿！”汤尼也忍不住笑了：“若非如此，师父又怎会念念不忘要把他收进门？今天成功收为真传弟子后，师父都忍不住连喝三杯呢。”“师父……呃……特纳大师这么看重他？”“是啊！劳伦斯，如果他给你说好话的话，说不定师父会同意把你收回来呢。”劳伦斯先是一喜，接着又黯然道：“希望吧，我得先做好自己的事，才有资格请求师父把我收归门下。”汤尼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论如何，劳伦斯，你一直都是我们的师兄。”“对了，你……咱们师弟，叫什么名字？”“志•潘，按照他的说法，他家乡习俗，应该称呼他为潘志。”作为话题人物的潘志，此刻等在车旁，看着自己的一双手，尽管已经用肥皂清洗过了，但还是觉得有股血腥味，也不知是否是错觉，此前战斗中，杀人倒是兴奋得忘乎所以，打破禁忌屠杀同类的感觉相当奇怪，当时激动莫名，事后却莫名郁闷，有一种负罪感，也有着一种视苍生为无物的冷漠感。宅男和高中生这样的弱势体，骤然掌握强大的力量后，未必是一件好事啊。管他呢！潘志豁达的笑了笑，对别人不是好事，对宅男和高中生的自己，绝逼就是最好的一件事了。至少，胖子不会再轻易的变成死胖子了。“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么？”“这个……”杰克迟疑了下，还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老大，我和鲁克，以前在鳄鱼帮的时候，还是得罪了一些人的，恐怕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哦，所以呢？”“所以……嗯……这个……”杰克吞吞吐吐的，连话都说不清楚，面对着一夜屠杀上百人的凶残暴徒，他可不敢信口胡来，别看潘志现在好说话，他不好说话的时候有多可怕，刚刚才亲眼目睹过，是以杰克有点进退两难。鲁克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眼前的老大可是决定是否能保护好家人的关键，直接憨憨的说道：“老大，你可以庇护我们么？”潘志笑了笑，老实人也挺可爱的嘛：“你们的仇家有多强啊？”杰克连忙说道：“最强大的也就和鳄鱼帮差不多。”“你们以前干过的坏事，有什么很恶心的那种么？我会向其他人求证的哦，想清楚了再说。”“老大放心，我就是盗窃和鉴定珠宝，而鲁克只会干架，绝不会涉及那些恶心的黄和毒。”“哦，那就好。”潘志点点头，然后看到鲁克那一脸急迫的样子，也不逗他们了，说道：“既然敌人不过如此，来多几个，就当打多几个副本得了，副本收益真不错。”说着说着，潘志就按了下裤袋笑了，金闪闪的金卡，真讨人喜欢！虽然对于老大的话，两人都是不明觉厉，但还是理解其中含义，杰克大喜道：“多谢老大，老大的言词真是高深莫测。”“老大！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你让我干啥就干啥！”鲁克不会说漂亮话，满脸激动的把胸膛拍得砰砰作响。身为混在黑色世界的贱民，两人都知道在这无法无天的世界里，没有了主人的狗会有何等可怕的遭遇，尤其是在这狗曾经跟着前主人咬过其他人的情况下，贱民不仅没有姓，连命都是没人在意的，就是一群烂人而已，说他们是人都算是抬举了。此刻遇到一名高手，哪怕对方只是个平民，但也不得不依附其上，保命第一发展第二嘛。世界奉行两种行为准则，一种是法律规则，以宗教法典及其衍生而来的各国法律条文为行事准则，遗憾的是，法律不保护贱民，而另外一种，则是实力规则，不论身份只看实力，无论是个体战斗力还是外延性实力，按实力划分地位，漠视法律。杰克和鲁克，想要依靠法律而不可得，想要活下去，并且活得更好，只能选择第二种行为准则，潘志的实力有目共睹，若非机缘巧合，前程远大的潘志，还未必愿意接纳自己两人呢。是以，晋身为奴为属，还真是值得两人庆幸的事。潘志对此倒没多大想法，身为平民的他，受着法律保护，但是以他逐步超凡的实力，注定不可能墨守成规，对于强者而言，天生就有破坏旧有规则的欲望，无论是故意还是无意，事情必定发生。汤尼和劳伦斯走了出来，让下属们去处理里面的事，远远的，汤尼就大声叫道：“嘿！志，你这也太夸张了吧！你其实是披着人皮的怪兽吗？”“还好啦！汤尼其实你是披着怪兽皮的人类吧！”潘志回过神来，善意的讽刺了一句。“哈！你还会说笑，这就好！我还担心你一下杀戮过多，陷入梦魇呢！”汤尼没有介意，而是相当开心的说道，事实上，第一次杀人的人，很容易陷入梦魇，而杀戮这么重的人，很少能逃脱梦魇。潘志也不知自己为何可以轻松面对，对比起昨晚自以为杀了安杰丽卡时候的熊包样，心里隐隐怀疑是灵杖对心理的影响，但也不是十分确定，也有可能是骤然获得力量，因而将一般人视为蝼蚁。“或许吧，梦魇也得我回家后，还能活着进入梦乡才会遇到吧。”说完，把装了首饰的盒子扔了过去：“见者有份！”“哈哈哈！小朵拉这么可爱，不会对你太凶残的，你肯定能活着进入梦乡的。礼物我收下了，我让车先送你们回去。”等潘志三人所在马车离开后，汤尼才突然说道：“劳伦斯，我真的丑得像是披着怪兽皮吗？”劳伦斯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