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对与错

如果东皇太一或者是血魂之主冲破九层深渊，那显而易见的结果就是整个世界的崩溃，陷入混沌，一切秩序的重新构建，所有的文明，历史，一切的生灵都会在一切重新构建的过程中消失。当然，冲破第九层之后，便有了毁灭的法则的能力，如果不去毁灭法则的话，那这个世界依旧会继续转动下去，但是能够随意的更改法则也足以让这个世界混乱不堪。东皇太一与血魂之主二人之所以如此的追求力量的重新分配，究其原因就是，二人并非是先天之神，而是后天才出现的，在接近最本源的力量上，他们比那些先天的神灵们有着致命的缺陷。而唯一的弥补方式，就是毁灭这个后天存在的世界。至于先天大神，最具典型代表意义的便是盘古大神。这个神，是完全不同于这个世界的神的概念。人比人得死，神比神得扔，说的便是这个世界的神与那些先天之神之间的差距，绝非是鸿沟天堑，而是根本就无法相比。至于那些先天的圣者们，则是站在了力量的终端，成为了力量食物链上的最高级存在。东皇与血魂的最终目的便是达到这些圣者们的水准，或者是超越这些圣者，成为终极的至圣，不死不灭不朽的存在。二人追求力量的巅峰没有错，但是却错在了手段上。作为法则的守护者，法界便是承担了如此的使命。法界中所谓的道，其实就是天道，而天道便是让法则各行其道，让整个世界有序的运转。当魔法深渊开启的那一刻，身在血魂界的姬梦南瞬间睁开了眼睛。他看见，眼前一道看似无尽的道路在脚下铺展开来，那路没有尽头，实际上，这条路确实很长，如果以光年计算的话，怕是不下数千年。当姬梦南看见这条通道的时候，九天青女强行注入自己脑中的信息终于被姬梦南完整的解读出来，那就是关于东皇与血魂之死的秘密。而血魂之主也在同时睁开了眼睛，明明和姬梦南有数千里的距离，但是二人却好像面对面一样，血魂界中的这点距离，实在算不得距离。“血魂，这名字有些意思。可惜，水终究是水，永远变不成血，水虽无魂但却有灵。我说的可对，水灵君？”姬梦南叹了口气，已经看穿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血魂之主其实便是水神，后天大神中唯一能与东皇太一相抗衡的大神。“见山不是山，见水终是水。这是你的眼界，可是在我的眼界中，我已经看法不是法，看星不是星。轮回的真谛，你在数万载的不断循环中，你可曾悟得半点？”水神静静的说道，表情如古井不波，眼神同样的深邃，虽然没有露出一丝威压，但是却让人在心中不觉得升起一股深深的敬畏来。“人生其实是一场在生之前就编造好的梦，当你来到这个世间时，无论你怎么挣扎，怎么努力，其实都逃不过这个命运的掌控。有时候，你看似看透了这个命运，其实你可曾想到，这也是一种命运呢？”水神的话语中有了些萧索，轻轻迈动步子，抬脚之间便到了姬梦南的身边。姬梦南熟视无睹，淡然道：“你看到的是梦的结果，我看到的是这个梦的过程。实际上，有很多人都在这个梦中很快乐。你看到的梦的因果，而我是在梦中寻梦。我相信，经过无数次的轮回，我已经能在梦中再遇到她。”“然后呢？”水神望了一眼眼前的巨大深坑，眼光仿佛化成了春水，转眼之间曾经冥海所在之地再次为水所覆盖。同时，一直悬浮在半空中的幽冥权杖也到了水神的手中。“然后，我们会守着这个轮回，让轮回成为永恒。在永恒的轮回中，守护着轮回。”姬梦南淡淡的说道，眼睛已经望向了深邃的虚空，仿佛那虚空中有他一直在苦苦等待的人儿一样。“可是，轮回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存在，要么永恒，要么瞬间灭亡。我追求的是真正的永恒之道，怕是与君难以取得一致了。”水神摇了摇头，随即皱眉道：“不过，你的想法倒是与太一有几分相似，当初他和我反抗这法则，虽然同样是为了永恒，但他是为了情，而我则与他不同。罢了，魔法深渊已经开启，我且去八层一行，我想，我该去见见我深渊八层见见我的那些老友了。不知，君是否愿意与我通行？如不过想去，你尽管会法界好了，在法界大殿内，可有你最记挂的人儿呢。”“此事，不牢水灵君费心，我自有主张。我们之间的恩怨，想来也该做个了断了。”姬梦南缓缓的站起身来，乔依娜和萧竹已经嗅到了大战将来的味道，早就闪在一边。水神摇了摇头，“不忙，不忙。今世我们的轮回因果，已经互不相欠了。前世，你们携手战我，虽然有些让人气愤，但我却不怪你们，一切只是因为我的力量太弱，不是你们的错，况且，你们这么做也是本身的职责，我想也绝非你的本意。况且，今世你又助我重新凝聚身体，并恢复了实力，同时可以再探九层之谜，我虽看透一切，但是你对我的恩，我却是要报的。如果我们之间定然要战，那也需要有太一从中做个见证才好。”水神说罢，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萧竹和乔依娜，他的眼睛中似乎瞬间就变成了风急浪涌的大海，而萧竹和乔依娜也仿佛在瞬间置身于狂风恶浪之中，眼见就要被一个巨大的漩涡吞卷进去。姬梦南随手一挥，一道冰晶墙壁便挡在了三人之间，那冰晶墙壁厚达三米，闪着幽幽的蓝色光芒，那冰晶墙壁上，隐约的有无数符文在流转不休，正是姬梦南曾经使用的元冰盾的终极形态之一，水晶墙壁。水晶墙壁，是以本源之力为基础构造而成，具有无视一切攻击的绝对防御能力，但是却在瞬间出现了裂缝，如同墙中出现一大片冰霜森林一样。虽然出现了裂缝，但是那水晶墙壁却并未崩溃，将水神与二女之间的联系完全的切断。“法界的能力与星界的力量融合，果然妙不可言。记得当初一战，我一枪便刺穿了十二重水晶墙壁，如今的水晶墙壁，以我巅峰的力量怕也只能刺穿三层而已。”水神微微一笑，身影却在声音发出之前便早早消失不见，他的离去没有极其任何的空间波动，甚至连姬梦南都没有察觉他是何时离去的。在那里站着望向二女的水神，只是一个残影而已只不过，这个残影已经像水气一样消散了。一个残影的力量便能让水晶墙壁出现裂缝，那此刻的水神实力恐怕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当初。以姬梦南此刻的实力，至多就是真神的境界，与圣者实力不相伯仲。但是却只能勉强的阻挡一个水神的残影的目光和境界威压。当初之战，水神断然不会败的那么彻底，难道当初他就是为了战死而战么？乔依娜和萧竹二人脸色苍白，在水神目光的直接冲击下，若不是有各自的护身神系所赐法宝，定然会在水神的目光之下被撕成碎片，化作尘埃。姬梦南挽住二女的腰肢，将一股至纯的星力灌输到了二女体内，萧竹和乔依娜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南，魔法深渊中的怪物都如此可怕吗？”乔伊娜有些后怕的问道。“按照游戏的方式来解释的话，这就是深渊中最终的BOSS，也是迄今为止，星祭中最强大的二者之一。这二者你们都见过了，一是水灵君，二就是曾经借着我的身体滋养残魂的东皇太一。”姬梦南叹了口气道，对于这两个人，他目前没有一点对抗的方法。可是如果不阻止二人的话，那么美人如玉四女只会香消玉殒。虽然姬梦南很珍惜前世的轮回，但是在他的话语之中，姬梦南已经点明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忘记过去，珍惜眼前。他已经下了决定，他不会开启九层深渊，他依旧会成为法的守护者。这一次不是出于法界的之责，而是出于姬梦南此生的命运。想起姬雪儿与孟琅，君南和柳如眉，还有自己身边的萧竹和乔依娜，姬梦南知道，此生自己能做的就是好好珍惜身边的女子。至于逆转法则，让自己曾经死去的女人复活，而且以自己现在的女人生命为代价，姬梦南做不到。与水神的对话，虽然看着如同禅语机锋，但是二人却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水神必须要打开九层魔法深渊，而姬梦南则是铁心守护魔法深渊第九层。二人之间，早晚会进行最后的一战，哪怕二者的实力无比的悬殊。水神是一个霸者，而东皇则是有些难以忖度，据说此人本来也不曾如此偏激，但是后来受了刺激之后才会变得如此。否则的话，以东皇的力量足以牵制水神了。别忘了，水神也是先天大神，只不过他的力量在先天大神中属于偏弱的一个。而东皇作为后天圣者中的力量最强者，可以与之旗鼓相当的一战。前提是，东皇会为了守护这个世界而战。“那我们接下来去什么地方？”萧竹轻声的问道，在这种时候，她已经不再发表任何意见，一切都以姬梦南的意思为主了。“想对抗水神，也只能去法界寻求帮助。毕竟，能够与二者抗衡的，也只有法界了。他的意思也是让我去法界，其实却是为了九天素女的金身，可惜，我不想再打扰了素女的安息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姬梦南坚定的说道，轻轻的捏了捏二女的柔荑，二女眼中立刻变得湿润起来。这是一种牺牲，是放弃了毕生为之努力的梦想的牺牲。这也是一个魔瘴，但是能够看透这个魔瘴之后，世间就没有任何能难住姬梦南的事情了。带着二女，姬梦南踏入九层魔法深渊的通道，在周身一阵豪光迸射之后，姬梦南已经带着二女离开了通道，去往了法界。换做别人，去法界极有难度，但是姬梦南不同，作为法界的大皇子，作为魔法深渊的守护者，他可以在任何一层处瞬移至法界。强如水神，也只能绕道第八层。因为这里是第九层，以水神之能，他奈何不得第九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