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来,左先生的“玉韶轩”里可是卧虎藏龙呢!“我颇有深意地打量着他……很明显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是能拿得着主意的那个人,我回想了下刚才和他的谈话,可他从来也没有介绍过,他是老板啊……“姑娘见谅,左某虽是当家,但也只是主管店内杂务,拿主意的事,还得咱们家公子爷来定。”我不禁哑然……看来,我的第六感觉还是不错的!人家正主儿可是自持身份不屑于见我们罢。“左先生。”门外进来的一人的话音,适时地转移了我们的目光。“是他!”珠儿掩着口小声音惊叫起来……我也认出来了,那个眼皮上有黑痣的男人,那个和珠儿和守玉有着一面之缘的人的随从,那个那天晚上最后从救守玉的船上跳来的男人,他居然也在这,那是不是代表……?那人向我和珠儿点了点头,然后转头淡淡地对着左先生说:“爷说,左先生自己定夺就好,不必再请示他了。”这样最好!原来刚才的三七,可是那正主儿出的?真是够狠的,那和左先生打交道,算是轻松的了。最后拍板,照我的提议。其实,也算合理了。回去的时候,我放慢了脚步……这个买了珠链又救了守玉的人,难道是看中了我们“好日子”的才艺?还是其它的什么?但,现在却看不出对我们有任何的不利啊?是我的防备心理太重了么?“珠儿,你再想想那买东西的男人长得什么样啊?”应该不会是我认识的人吧,如果是的话,任哪一个的性子,必要动用人力物力来解决我了,哪还任由得我在这砍价杀价?况且,还听说,比伽和天泽国的都防线增加了重兵,而燕国主自上次遇刺,听说好像一伤不起,现在天下乱成了一团……我一个小女子,谁会舍得抛天下来寻我?龙承乾,龙承德不会,明静更不会,而元哲,这么重要的战局,怎么会少得了他!至于芷国,恐怕恨不得永远找不着我更好!这些注定手握重权的男子,又怎么会为我,而放弃他们高高在上的生活?我自嘲地笑了笑,问了珠儿这句话,便后悔了,真是太高估自己了。“长得很好看!”珠儿神气的回答。算了,问了也等于没问。管他呢!办好正事才是真!我又捏紧了下手上的银票,二千两,已够我不债和先预支一些工钱给那四个女孩子了。我想着等下回春先生的神色会变成什么样呢?呵,他只是故意想为难我一下,绝无恶意吧。“春,不,应该叫嫂子了,帮守玉哥收拾一下,咱们赎身了!”我笑着打趣着正在帮守玉揉腿的春,看着她满面通红站起来的娇羞模样,多好的女孩子!在现代,也不多见啊。“阿芯,我们真的搬过去住么。”是的,我点点头,搬到工作坊那边住,不用每天都过海来回跑动,更不用担心天气过不了海的问题,这样对守玉每天要换一次药的脚也好!其实,如果不是左先生提出要我们在试用期期间暂时搬过去的话,我也会在外面租间屋子给守玉暂时住着养伤。真是想睡还送来了枕头。看着春正把药一小口一小口地滔给守玉,想起了在那晚大风大浪中坚强拼搏的女子,一切都会更好起来的对么!无论面对着多大的因难,咬咬牙,也总会过的!“芯姐,这个地方真的不用钱住么?”也难怪她的质疑,连我也觉得这里的员工福利好的离谱!整一个小院落就设在工作坊的后面,而工作坊却和“玉韶轩”也连在一起,工作起来,方便得很。“其实说起来,人家这的主人对我们还有恩呢,守玉是他的人救的。”虽然有恩,但公还公私还私呢!心里暗暗加了这一句。我抬头望了下窗外,果然,西林国的窗是不同于人,窗台外都会种满了花或盆栽,淡蓝色的小仙人掌正开心地盛满了花儿……很淡很淡的香气在夜的空气里飘荡……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很清新的香草味。我搁下笔揉揉手,审视着这批连夜赶工的新系列饰品图样……第一次尝试红宝石及其它宝石与珍珠的结合,略带尼泊尔风情的简异图腾变形系列,应该会比较迎合这西林国的服饰吧?一杯热气腾腾带着清香味的茶被放进了我的手上,顿时那种暖暖的感觉便马上走遍了全身……这味道很熟悉。“姐,刚才左先生送了一些“落浇果”来,说是给我们泡茶喝呢。”这左先生,如何知我喜欢喝这个了?难道是因为我在和他谈价钱的时候,茶不离手的原故么?“姐,画好了花样儿就早点睡罢。”我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还差得远呢,我一个人画,她几个人做,分不来,明天就要出成品,今晚得画够明天要做的活,估计是没觉好睡了。但,这样的生活却是踏踏实实地充实着,用自己的手赚来的钱,安心,实在,有时心里也不是无感叹的,在选择回与走之中,曾经有过迷茫和恐惧,但现在这些忧虑终于都化为灰烬。放大困难,你就会被困难压倒,但放大自己,就会压倒困难!靠自己的手,吃自己的饭,心安理得。不敢一下子用力抬起头,因为脖子的酸疼,提醒着我,昨晚我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慢慢地直起腰来,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动作应声而落……是一件黑色的毛裘披风顺着起身的动作软软地滑在地下……我府下身来,手接触着那还带着我的体温的料子,隐有很淡很淡的香味传来,是谁?是谁在这样寒冷的深冬夜里披在我身上的?我脑里迅速地过滤着一些人物……用得起这样的衣料,绝不会是珠儿她们。“芯姑娘醒了?”左先生清爽的语调快活地钻了我的耳朵……我捧着披风,睡眼惺松地看着他,怎么来得这么早?“先生这么早就要去坊间了么?还是我睡晚了?”我边说边抬头看了看天色,刚刚黎明,天边还隐约有星子闪烁。左先生看了看我手上的披风,笑着说:“我来取回我的披风呢。”这,居然是左先生的披风?我不解地看着他:“这衣服……”“昨晚夜来找芯姑娘商量今天打算要的材料儿,恰好看到姑娘太累而合案睡着了,这冬寒霜冻的深夜,一不小心冻着了可是要命的,所以左某便自作主张地给芯姑娘添上件披衣,还请姑娘不要介意左某做事唐突呢。”我回报以他感激的微笑,这里,除了不愿露面的那个人,也只有他才用得起这样贵重的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