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再见祁月 1

来到病房外面，白洁对我说：“你在这里先等一下，我去把姜瑜叫出来，你自己进去见祁月吧。”“她……知道我来吗？”临到见面的时候，我的心不由的开始加速了跳动，精神也很紧张。毕竟是我第一个女人，也是我第一次真正的爱人。“知道，但是她却一直说不要你来。说是来了也不见你。”白洁回了我一句，就径直进去喊姜瑜了。很快姜瑜和白洁出来了，半年没见姜瑜瘦了许多，而且可能是最近因为照顾祁月的关系吧，她的精神显得很萎靡。姜瑜看到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冲我点点头，就拉着白洁离开了。我在门口站了几秒钟，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推门进去。这是个单人病房，里面就祁月一个人。祁月正背对着我躺在**，听到推门声还以为是姜瑜的吧，就用微弱的声音说：“小瑜，我想喝水。”我看着她躺在那里一副半点活力也没有的样子，说话的声音更是有气无力，不由的感到心如刀绞：这是那个曾经光芒四射的祁月吗？这是曾经的中文学院的院花吗？这还是那个在辩论赛上和我唇枪舌战的美女辩手吗？这还是那个和我在一起时活力无限、轻舞飞扬的少女吗？可能是见半天没有反应，祁月就努力的翻过身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嘴里还说着：“小瑜，你怎么不给我倒……”当她看到我的时候，后面没有说完的话就说不下去了。枯瘦昏黄的脸上瞬间做出十分复杂而又让人心碎的表情，深陷的眼窝和无神的目光呆滞的看着我，有些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看着她那张虽然依旧美丽，但是却明显带着一种病态的面容，我的心更痛了。又停了一会儿，我想起她说想喝水了，就赶快走到她的床头拿起那个盛满水的杯子。“跋射……你怎么来了？”祁月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立刻又把脸扭向了别处说：“我不是说过你不用来的吗？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我以为她是在因为高倩的关系而怪我，所以就轻声的对她说：“我是来向你赔罪的，是我的错才让你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所以我想要照顾你，直到你真正的好起来。”看到祁月这个样子，在路上我决定的见她一面给她一笔钱就撤的想法已经不翼而飞了。当我看到她的那一刻我就重新改变了我的决定：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把她照顾好，照顾的能真正脱离毒-品，而且身体也没有问题之后再说。“你走吧。”祁月叹了口气说：“我没有怪你，我之所以成今天这样完全是我自找的。怪不得别人。用不着你来怜悯。如果你是觉得良心不安来恕罪的话，那就不用了，我不怪你，所以你还是走吧。”“我没有怜悯。”我违心的说，其实她说的很对，这次我千里迢迢的过来就是因为怜悯和良心上不安。可是我嘴上却说：“虽然我们已经分手了，但是至少我们还是好朋友不是吗？朋友之间不就是应该互相关心互相帮助的吗？你现在需要我的帮助，所以我就来了。”“呵，刚刚你还说是来赔罪的，现在又说不是，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虚伪了？如果是为我着想那你就快点从我眼前消失，你在这里只会影响我的心情，加重我的病情。”祁月病的只是身体，脑子还是一点都没有坏。言辞的犀利和过去相比更多了几分老练和成熟。“我……反正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照顾你。”被她一语道破我没有了应对之词，只好耍起了无赖。因为我知道其实祁月在心理面一定不是真的讨厌我，真的想让我离开。她只是觉得无法面对我。“滚，你给我滚！”祁月突然猛的转过身来，怒气冲冲的瞪着我说：“你再不滚的话我就从窗户上跳下去，你信不信？”我没想到祁月会突然变的这么激烈，为了不进一步的激怒她，我赶快用温柔的口气对她说：“好好好，你先好好休息，我就先出去了。”刚出了病房，姜瑜就一把把我拽到了不远处的楼梯口，恶狠狠的对我说：“都看到了吧？这下你心里很痛快吧？”“你说什么呢？难道你以为我这么远的跑来是来看祁月的笑话的吗？你以为我现在心里很高兴很得意吗？”我不是在冲姜瑜发火，只是趁机把心中的痛苦和郁闷发泄出来一点点。“把祁月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你吗？怎么现在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难道你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吗？”姜瑜虽然和我曾经有过亲昵的关系，但是现在从她的态度上我看不到一点久别重逢的欣喜，有的只是对我的怨恨和咒骂。现在这一点已经成了我的软肋，更是别人对我可以百式百应的杀手锏。不管我多么在理多么站的住脚，但是只要他们一提到祁月和她所受的伤害，我就好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马上蔫了下去，心里也只有歉疚而没有别的了。“你说的对，是我把祁月害成这样的。所以现在我来赎罪了。我不仅会负担祁月看病调理身体和戒毒的一切费用，而且还会一直陪着她，直到她真的好起来。”我低眉顺眼的说。“……刚才我的口气不好，你也别往心里去了。看你能这样做我也觉得没有看错人。要不然一让我想到和你这种男人发生过关系，我就恶心的要吐。”姜瑜直爽的脾气让她在看出我是真心的来赎罪之后，马上对我就换了一种较为温和的语气。不过她的话让我感觉很别扭：和我发生过关系会让你恶心的要吐？那你每天和那么多不认识的男人发生关系甚至还是买卖关系，你就不恶心吗？我怎么说也比那些PIAO客要好的多吧？我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祁月把我赶出来了，还让我滚。所以我就先出来一下让她一个人先平静一会儿。”“嗯。这样吧，你先和白姐回我们住的地方休息一下，到下午你再过来。”姜瑜想了一下说。不过马上她又补充了一句：“你不许欺负白姐，如果她不愿意的话你不可以强迫她。”我一时被姜瑜这句话给弄糊涂了，就疑惑的问：“我怎么会欺负她？而且你说的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是什么意思？我又能强迫她干什么？”“跋射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姜瑜啐了我一口说：“你忘记了上次你来深圳时在火车上做什么了吗？听白姐说当时你还带着一个女的，竟然还会强迫白姐……如果不是我给你说了不少好话，估计她就会去告你了。”我这才醒过来，知道了姜瑜说的是什么意思。不由的窘迫道：“咳咳……我看我还是去住酒店得了，反正也用不了多少钱。”“呦，现在长能耐了啊！连住酒店都说的这么轻描淡写，看来你还是真的发财了啊！”姜瑜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不屑的说。“这样你不是会放心吗？省的你怕我会对你的白姐动手动脚的。真是的，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况，我还哪里会有心思做这个？”其实我是不想去住酒店的，不说深圳的小旅馆我不敢去，大地方花钱多了，就是想到还不知道要在这边待几天呢，总是住酒店的话我虽然吃的消但是时间长了也会心疼的。“谁不放心你了？我只是给你打一下预防针而已。怕你认为我们这样的女人都很下贱，就像你们男人的公共厕所一样，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就不要来我们家住了。”姜瑜表情上几乎没有异样，但是从这句话里也听的出来她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很自卑的，总是会怕别人看不起她。“放心吧，我说过了，你姜瑜永远是我跋射的好朋友，真正的朋友。”我没有明说“我不会看不起你的。”这句话已经能够表达我的心思了。白洁在楼梯口那等着我，看我过来了她也没问什么，只是说了句：“跟我走吧。”我就跟在她的后面走着，心里面突然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她会带我去哪里？不会是把我送进预先的圈套里让我自投罗网，然后就绑架我吧？刚想了一下我就马上在脑海中推翻了这个微小的可能性：白洁要是想害我的话，上次她有的是机会，用不着等到现在。不过我是不会再想着和她做什么的了，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我也是不会做的。虽然媚儿不会知道，但是我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我了。要不然这次火车上的那个美女是一定不会逃离我的手心的。“祁月是不是把你骂出来了？”白洁突然问道。“是的。”因为上次的尴尬，我不想和她说太多。“那是因为她还爱着你。”白洁说了一个让我怎么也无法相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