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无题（上）

2--无题风在耳际边掠过，树影倒退，腾跃之间如白驹过隙，赤坦旦发现自己在危险来临时，轻功的运用似乎有所进步，扭头回望，发现师涟秀心正以不逊色于他的速度，紧随其后；只是恐龙呢？赤坦旦发觉地面不再震荡，而师涟秀心身后也没有那条庞然大物的存在，这让他有些纳闷的停下脚步。师涟秀心的心中己填满了愤怒，虽然她知道死道友不死贫道这个道理，但赤坦旦做出这样的举动，格外的令她感到愤怒，隐约间还有一种失望；在师涟秀心看来，虚拟投射现实，若是赤坦旦在虚拟世界中拥有如此强悍的实力，却仍然选择采取这种方式来逃命，那他在现实中，肯定也是一个为目地而不择手段，为生存而无道德底线的男人。赤坦旦停下来，师涟秀心愣了愣，心中那股欢喜还没有涌现，就明白这个死男人为什么会停下来，这让师涟秀心终于忍不住暴走；碧月秀心剑配合音攻与剑诀，如疾风骤雨般朝赤坦旦攻击而去，但她的攻击并没有打中赤坦旦。赤坦旦早就料到师涟秀心会攻击他，停下来的时候，自然也是浑身戒备，由于清楚自己暂时还无法与师涟秀心硬拼，赤坦旦采取疾速移动避战的方式，让自己不处于音攻核心范围，而游走在边缘地带，这使得师涟秀心的音攻与剑诀都没有起到伤害的作用。身影交错间，两人再次一前一后朝山外移动而去，赤坦旦看出师涟秀心似乎陷入一种愤怒中，这使得师涟秀心不再象之前那样平和，如同悍妇般追着他打；赤坦旦自然不愿意与师涟秀心这样打下去，所以，虽然不知道恐龙为什么不见，他也没有心思再追探下去，此时，还是远离师涟秀心为好。凭着对轻功有更深一层的运用，以及逃跑经验的丰富，赤坦旦渐渐将师涟秀心甩到了身后，在确定师涟秀心无法追踪到自己后，赤坦旦才选择了另一个方向，离开了东溪山，也离开那座呆了几个小时的东溪村。在身上“禁讯”道具时效过去后，赤坦旦就收到十数只信鸽，禁讯不但不能发信鸽，还无法收信鸽；十七只信鸽中，大部分是牛下花发来的，他向赤坦旦汇报了盖国书的情况。在佛窟绿州，有五路马贼首领的相助，再加上赤坦旦与牛下花财大气粗，不断有各国的国玺送达，这让牛下花不需要四处走动，就可以快速完成赤坦旦的任务。“出使西域”这个任务是北汉国主与南唐济王李嗣源，颁布给赤坦旦的，牛下花在最后一封信上说，他己经收集了七十张地图与七十个国印，正在返回北汉的路上；因此，赤坦旦就翻身骑上战马，朝北汉国都“幽州城”进发，战马在官道上奔驰，赤坦旦顺便看了另外几封信。一封是盛依依发来的，这小妞告诉赤坦旦，牧场发展势头不错，而她的小弟们也己经聚集到乌吉尔孙国，盛依依决定发动“圣战”；她不是来询问可不可以发动“圣战”，也没有告诉赤坦旦什么是“圣战”，她这封信更象是一张通知，通知赤坦旦，老娘要开始搞风搞雨啦！“还没蹦达个两三天，就又开始想着搞邪教，嘿，看你怎么死。”嘀咕一声，将盛依依的信直接揉成粉沫，另外还有三封信，一封是刺猬军师角落里补刀发来的，告扩赤坦旦有关“军团升军阀”任务的进程，让赤坦旦在一段时间后，必须返回泸州。余下两封，一个是无机发来的，一个则是NPC贩子药贩王发来的，无机只是询问赤坦旦什么时候进入北汉国者，药贩王则告诉赤坦旦一个很不错的消息，“荆西花之痛”的解药有了下落。赤坦旦轻吁一声止住战马，将药贩王的信再看一遍，确认上面所写确实是“荆西花之痛”的解药后，掉转马头，朝北汉西南方向奔驰而去；事有疾缓，什么事都比不上“荆西花之痛”的解药，所以，赤坦旦第一时间选择与药贩王见面。天下贩子做得是天下生意，这里的天下不是指分店开满天下，而是指天下大局；在赤坦旦接触到这类特殊NPC贩子后，赤坦旦就清楚，这些特殊贩子，实际上都是代理人。他们身后隐藏着豪门贵族，强悍门派等等，这些背后的势力，在天下大乱时，都会扶持起自己的代理人，而在发现统一明君出现后，也会派出代理人进行接触。从龙之功是最大的功业，世家豪族们或许有一争天下的心思，但他们都是数百上千年的门阀，很清楚什么时候争，什么时候不争反而要雪中送炭；在慈航师涟秀心还没有走出山门时，这些世家豪族都在培养着自己的势力，支持着天下诸候割据，等中原四国确定下来，他们也完成各自的布局。这个时候，若是还没有具备统一天下的真命天子出现，这些世家豪族或许会有争天下的心思，又或许仍然掌握着强大的权势而甘于幕后；但师涟秀心出现了，慈航静斋是轻易不派传人出山的，盛世或是乱世，都不会看到慈航传人，只有统一天下的真命天子出现，慈航传人才会出现。赤坦旦来到约定的地点，看到了药王贩，看到了二道贩，看到了善堂（一种类似国际十字会的组织），虽不能说全天下的特殊贩子都到场，但也有三分之二，天下间的特殊贩子一共有三十六位，但这只是指明面。有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古语说“三十六行者，种种职业也。就其分工而约计之，曰三十六行，倍则为七十二行，十之则为三百六十行。”这就是说，天下行业并非三十六，但从这三十六中，可以生出七十二，又可以生出三百六十。但特殊贩子只有36位，经营的与三十六行有关，却完不同的营生，如赤坦旦的战争贩子，这生意与三十六行看似无关，其实却是息息相关的，打战嘛，要兵器、要粮食、要服装等等，自然也是与三十六行关系极深的。药王贩与赤坦旦在人少处完成交易，赤坦旦不理其它，直接将解药吞下肚，待收到荆西花之痛的毒解除的提示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正准备离开时，却被数位相熟的贩子拉住，要他一起参加天下贩会议。“现实中有书山文会之说，没想到哥在游戏里也有这么多的会要参加。”赤坦旦在心中吐槽道，他打定主意不发言，反正听一听也没有损失。会议地点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就是在野外，数十人席地而坐，交换联络名片，赤坦旦转了一圈后，把不相识却听说过的贩子联络手段，全部收集到手，这让赤坦旦觉得此行收获巨大。召开会议的组织者，是茶贩，此人年约四十左右，身形肥胖，说话时总是挂着笑容，不是很大的眼睛总在闪烁着算计的光芒；见参会的贩子来的差不多，茶贩就清了清嗓门说道；“此次召集各位同业到此，乃是关乎天下生计之事，慈航己有传人现世，说明真龙己经出现，我等需早早下注，只是真龙在何处？却是难以打听出来，所以，各位同业，借此次会议，让我们把手上的候选人都列出来吧。”赤坦旦转眼看了一圈，发现个个参会者都有准备的模样，想了想后，从储物道具中取出笔墨，在白纸上写下“柴荣（郭荣）”两个字；他原想再写上赵匡义的，只是想了想后，还是暂时不要添加上去，至于为什么，赤坦旦自己也不清楚，反正他就是不愿意添上赵匡义的名字。数十张白纸被收到茶贩手中，茶贩开始念票，候选人不多，除当今天下四位国主外，就北汉刘继业、南唐李嗣源、西晋石重允、东周郭令，还有赤坦旦的东周郭荣；赤坦旦很惊奇的发现，赵匡义小盆友居然没有人提到，看来这些特殊贩子眼花还是差过慈航静斋的。但不能说这些人眼光差，他们其实看得很准，刘继业、李嗣源、石重允、郭荣都是当上国主的，只是最后都被赵匡义灭了。当然，游戏没有按历史来走，把五代十国全集中起来搞，然后随着时间推移，变成现在的中原四国，历史的过程早就面目全非，游戏只是把一些重要的东西，拿出来当主线。比如此时的“真命天子是谁”环节，谁都想成为从龙之臣，也因此就有了“忠诚与背叛”的资料片，只是谁能最终笑到最后，决定权不是NPC也不是系统，而是玩家；玩家们决定支持谁，谁就有可能是真命天子，就算慈航静斋认为赵匡义是真命天子，只要玩家们不鸟赵匡义，小赵同学是真命天子也会变成假命天子的。郭令是东周国主郭威的长子，也是东周国的世子，若无意外，郭威死后就是他接任国主之位，郭令却是活不长的，郭威一家子最后死得干净，柴荣这个侄子才能够止台当国主；柴荣也短命，三十多岁就挂掉，留下孤儿寡母，便宜了赵匡义这小子，所以，按这个思路来看，赵匡义确实是真命天子。从游戏开始的公元921年开始，到现在公元945年，己经过去了24年，小赵同学也己经三十多岁，不过，他还要捱上十几年才有机会登鼎。面目全非的游戏世界背景，对玩家们没有太大的影响，每个势力都有背景介绍，是效忠还是背叛，取决于玩家们自己的判断。“郭荣？陛下，你的这个候选人很出人意料啊？东周国世子郭令，己经二十来岁，东周国主逝世，肯定是由他来继任，而郭荣年岁与郭令相近，就算郭令在位数年死去，他还有兄弟，轮不到郭荣继位的。”茶贩有些意外的说道。赤坦旦干笑两声没有回答，只是在场的特殊贩子们，却露出思考的表情，他们所列举的候选人，虽然个个都算有背景的人，不算是潜力股，但他们这些人也不是随便就挑出来的；这八个候选人，个个都极具才能，更展现出明君的特质，所以，他们也不认为赤坦旦会随随便便填一个候选人的。“九个候选人，龙生九子，哈，极合天意，陛下果然是天命所归之人。”赤坦旦继续干笑，心里却想着是不是上贡院，把姜子崖这魂淡揍一顿，乱说他是什么天命所归的男人，结果，现在NPC看到他，也跟着这样说；话说赤坦旦即是战争皇帝，又是天命所归的男人，怎么就没人把他列为真命天子的候选人呢？这从侧面说明，玩家注意不可能一统天下的，况且这也不现实。为了天下连骨肉亲情都可以抛弃，何况是非亲非故，此次会议的召开是有另一层的意思的，即是天下特殊贩子，都清楚谁在支持谁；而他们在暗中扶持自己代理人时，就不能再使用暗杀、下毒之类的手段除去九位中的一位，只能根据事态的发展，进行协调与妥协。谁都不知道谁是真命天子，就算是真命天子，也躲不过层出不穷的暗杀，所以，想要探出谁是真命天子，就只能以正常的手段，暗中观察天下局势；至于九个候选人以外，拥有潜龙资格的人，就可以随便下杀手，能躲过算他们运气，躲不过，那肯定不是真命天子。这个理论看起来有些霸道，但天下特殊贩子们有霸道的底气与实力，赤坦旦暗中不断的观察在座的贩子，可惜，不论他如何观察，也无法看出这些贩子的背后，都站着哪些势力；就连与他关系最好的二道贩，也是高深莫测的模样，搞得赤坦旦无比郁闷。会开得很短暂，一些事情摆开了说后，贩子们就各自散去，赤坦旦拉住二道贩，向他讲述西域小宛国的“萨姆奴隶军团”之事，问他能不能弄来几个特殊兵种的种子。二贩子想也想就向赤坦旦列出一张交易清单，赤坦旦与二道贩打过多次交道，知道这小矮子是个心狠之人，接过清单粗粗扫了一眼后，几欲晕倒，尼玛，二道贩的交易清单里，有很多物品，他连听都没听过。“弄到后联络我。”二道贩没有给赤坦旦讨价还价的机会，说完就径直离去。赤坦旦在此次会上提出候选人为柴荣，他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成为柴荣的贵人，柴荣此时的处境，其实算不上很好；虽然他是郭威的养子，但东周世子早就定下来，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成为国主的机会，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些传说中的豪族贵阀，居然一一找上门来。虽然这些使者没有说出支持他争位的话，但释放出来的善意以及他们有心扶持他的打算，都让柴荣有种天上砸下馅饼的感觉；不过，柴荣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些高门贵阀会找上自己？他只是东周并不出名的一个养子而己，旁敲侧击之下，才从几个使者的话头中得知，南唐泸州刺吏赤坦旦很看好他，说他有成为东周国主的机会。柴荣更讷闷，他跟赤坦旦连面都没见过，赤坦旦为什么会看好他？赤坦旦是谁？天下扬名，铁血战争皇帝，最近又多了一个称呼，天命所归的男人。无论哪一个称呼，都让赤坦旦的话有举足轻重的作用，赤坦旦看好柴荣，柴荣即欢喜又惊惧。欢喜不用说，惊惧是必须的，因为柴荣心中有鬼啊！他不是个甘心平凡的男人，再说这是一个以下克上的时代，稍有才学之人都想成就一番大事业，柴荣天资极好，文畴武略样样精通，自然不甘平凡下去，所以，他在郭威时代，就在积蓄着自己的力量。“莫非他真是一个天命之人？若是如此，我就是天命指定的人，东周国主之位，看来也并不一定就是郭家之人。”在柴荣说出这句话时，赤坦旦己经返回泸州，他在北汉呆了近三天的时间，一方面与无机进行一番深谈，另一方面则在等牛下花；等下牛花回来后，他面见北汉国主刘知远，把自己的“出使西域”任务接接掉，到这里只完成一半，还有一半必须回南唐见李嗣源。去了一趟济州见李嗣源，把任务交上去，让赤坦旦松一口气的是，李嗣源并没有颁布后续任务，即是获取裴矩的“西域图录”，或许这任务也会落到他身上，只是此时不到时机；赤坦旦也不去想那么多，他要去构筑六级壁垒的条件己经成熟，回泸州要闭关，卡在五级壁垒己经很久，迟迟未构筑，除了事情多外，就是条件还没有成熟。构筑壁垒也不是坐在密室内，把材料往里填充就可以的，一些事前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做得越充分，壁垒构筑成功率也会更高一些；刚回泸州几小时，角落里补刀就一脸古怪的跑到赤氏大院找他，说是有东周的秘密使者前来拜访赤坦旦，说完后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说什么？”赤坦旦奇怪的问道。“老大，你是不是又想投靠东周国？你再投靠下去，就是四姓家奴了。”角落里补刀忍着笑说道。“球，我又不是没投过东周，怎么变四姓？”“老大，那以前是后周，现在是东周，虽然都有周，但国号还是不同的，所以，肯定是四姓家奴；还有，我们现在刚刚稳定下来，这么快就转投阵营，有些适当。”“嘿嘿，有些事情不是你看到，想到的那么简单，反正暂时我们刺猬军团不会转投阵营，那个秘密使者也不是东周的，应该是柴荣派来的，去把他领进来，你也在一边听着，就知道哥是什么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