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药膳长公主（上）

4--南唐国侠盟熙熙攘攘，南来北往的访客络绎不绝，赤坦旦在三个小时里，接待了近百波的访客，都是玩家，代表的也是各不相同的势力；有些是生意，有些是交易，有些是联合，有些是合作，在所有访客都离开后，赤氏宗族的家宴第一步骤也正式开始，而此时，天色己晚。灯火辉煌的赤氏食邑却没有沸腾的人声，只有平稳而杂乱的脚步声，所有有资格进赤氏祠堂的人，排成三列，跟在家主、家老的身上，有序的朝祠堂方向行去；沿途，婢女们抛洒着花片，挥舞着干草，干草轻轻扫着每个经过的人，寓意着草过人净，从此花团锦簇。司礼原本是要请南唐名儒宗盛涛，但却被文人门客们否决掉，最后由原后梁名儒，现赤氏门客方友谅做司礼；方友谅己近五十五岁，是赤坦旦从西域救回来的十儒之一，古代人容易老，特别是这样战乱时代，能活到五十五岁算是高寿了，所以让方友谅来当司礼，也没有门客或族人反对。“夫独往之人，皆禀偏介之性，不能摧志屈道，借誉期通。若使夫遇见信之主，逢时来之运，岂其放情江海，取逸丘樊？不得已而然故也。故先贤赤公，为……”。方友谅站在祠堂前位，抑扬顿挫的念着祭词，摇头晃脑似乎极为沉醉，其余的NPC，也个个肃穆而立，嘴唇微动，似乎在回味着方友谅的文章。赤坦旦则听得昏昏欲睡，站在他身后的王远龄使劲掐了他一下，才让赤坦旦没有出丑，赤坦旦很是愤怒，尼玛，满屋子的人都听得明白，就老子是文盲；可他又不能打断方友谅，打断的话就是对先祖不敬，在这个家国天下的时代，虽然礼乐崩坏，但敬祖先这条还是要的，所以，赤坦旦只能继续装出一幅哥听得懂，这篇祭文很好，很强大的模样。祭词，洗炼、布米、扶灵等等，令赤坦旦头晕眼花的数十道祭祖程序，一直持续了近三个小时才完成，赤坦旦这种身强力壮还拥有内力的人都浑身松柔，那些个大儒、小儒们自然都瘫成一堆泥。家主、门客们毫无形象的横七竖八坐在祠堂外面的地上，望着天上的明月与繁星，跟随赤坦旦南征北战的门客们，忍不住回想起当初的艰苦岁月；忆苦思甜这种事情很容易引起共鸣，赤坦旦平时也常跟人吹自己的英勇史，只是此时跟这些NPC门客一说，倒也有种要流泪的感触。祭完祖就开始排座次，在这个阶级严明的时代，谁坐哪里，穿什么颜色衣服，佩戴什么饰物，那都是有严格规定的；当然，玩家们爱怎么穿怎么穿，就看NPC们较不较真，较真的话，发张通缉令，不较真的话，你好我好大家好，爱干嘛干嘛去。排完座次分果果，这个果果可不是吃的，而是权力，谁负责哪里，具体哪些事项等等；赤氏食邑大的方面分为三类，一类是官场、一类是商场、一类是武场。这三类事业彼此间都有紧密的联系，真要具体说，估计需要很多字数，也只能简略的把它归结为此三类，然后挑出负责这三类的门客，再由这三类负责的门客，具体去分摊职责。果果分完，近百名的门客都觉得很满意，这近百名门客就是赤坦旦的左手右膀，里面有武将、文臣、商人、帮派扛把子等等；从西域救回来的十名大儒，重新调整后成为赤坦旦的智囊团，不要小看NPC的智商，特别是那些经历很多事情的老NPC，个个都是狡猾大大滴，玩家们跟他们耍，有时候也是不够看的。温室里的花朵注定是要受摧残的，而饱经风霜的野草总能坚韧不拔，此款游戏的NPC成长与玩家们有极大的相似，经历的事情越多越能够成长起来，而窝在一个地方，依仗家世、门派的NPC，修为再高也会被玩家们切成菜。各自都得到相应的权势，按排心腹，调集人手这些事情，赤坦旦眼不见心为净，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这样匆匆忙忙的过去，接下来的三天就是流水宴，以及家主坐在主厅内，接受门客们的祝福与跪拜，赤坦旦还不能拒绝。这个时候，就算是最低层次的门客跑来拜访家主，家主也需要接见，家宴就是与家人同宴，彼此见面互诉亲情的宴会；那些老门阀的家宴或许慢慢变了味，赤氏食邑这种新门阀，却还是一切遵从旧礼的，所以，一些有什么冤屈的门客，都会在家宴举办时，前来向家主倾诉。家主不能因为门客层次低而拒绝见面，也不能听完门客倾诉后就不理会事情，必须当着门客的面，把事情的解决方法交待下来；每个门阀都有自己的书吏客，书吏客负责记录整个家族的发展，一代一代传下来，让后代知道祖先们当初是如何把家族壮大的，而家主及家老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情，也会被书吏客记录下来。若不想被后代们误会成昏庸的话，家主就要多做些事情，特别是在家宴接见门客时，不能行差踏错，否则，书吏客的笔可是不留情的；而在游戏中，书吏客NPC是铁铮铮的汉子，绝不会因为家主的威胁，就少记或多记，如实记录家族发展史，是他们使命。累死人的家宴终于在三天后结束，赤坦旦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老门阀，不愿意举办家宴，这家宴就是拿家主当猴耍啊！命人挑捡些礼物塞进储物道具内，赤坦旦就坐传送马车进了国都新长安城，拜见国主，将自己近段时间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最重要的是济王李嗣源与北汉国主，让他出使西域的事情要说出来，省得国主查出来后，怀疑自己跟这两货有什么勾结。赤坦旦现在还很需要南唐国主的信任与支持，无论是军团升军阀，还是赤氏宗族升为门阀，国主的态度具有决定性作用；当然，赤坦旦自己铺下的棋子，也有很大的作用，只是国主拥有一票否决权，这是国主的权利，别的人也无法反对国家的一票否决，否则形同造反。“红蓼渡头秋正雨，印沙鸥迹自成行，整环飘袖野风午。不语含颦深清里，风回愁棹船郎才女貌，燕归帆尽水茫茫。”拜别国主，在皇宫长廓内行走时，听到幽幽的呤唱曲，虽不知什么意思，却也能从歌声中听出那浓浓的别情；领路的太监见赤坦旦示意他说话，就左右看了看后，低声说：“药膳长公主的夫君，前两日饮酒时，被人斩成数段。”此款游戏里的太监其实是很难接触贵妇人收买的，当然，这一点仅针对玩家，赤坦旦能跟这太监熟悉也是有其渊源的；这太监是泸州楚城人，也就是赤坦旦的老乡，凭着这一层关系，赤坦旦与他接触时获得了任务，完成一系列任务后，这名太监就成了赤坦旦的内应。“药膳长公主？”国主的姐妹都叫“长公主”，女儿叫公主，王爷的女儿叫郡主，这个药膳长公主，是南唐国主的妹妹，听说今年才十八岁；嫁给了南唐一个名阀的嫡孙，那嫡孙平时待长公主也是极好的，只是嫡孙爱喝酒，喝醉后酒品就很不好，常常惹事生非，结果就出事了。中原四国的国都那是天下最繁华的地方，可容纳近千万人口的大城池，再加上没有宵禁之类的设定，四国国都个个都是不夜之城；在国都内，全天下所有的娱乐场所都有，吃喝嫖赌毒，想玩什么就有什么，五石散就是最牛擦的毒品，吸完后在街上裸/奔的事情也是经常有的。敢宰掉长公主的老公，那杀手的胆儿也是极肥的，国主虽然在南唐势弱，新长安城也并没有被他完全掌控；但要查出凶手也是极容易的事情，新长安城的捕快、大内高手、国侠盟高手，纷纷出动，很快就交凶的画相弄出来，再悬赏获得此人的信息。若此人是NPC的话，或许玩家们还不容易提供情报，但此人却是玩家，很快就有认识他的玩家，乐呵呵的领走500两黄金，把这个玩家的信息出卖；不要怪玩家们没义气，谁还没有三五个仇人或朋友呢？出卖此人信息的人，恰巧就是凶手的仇家，能给仇家挖坑，那是很幸福的事情。从皇宫内走出来时遇到正义盟的盟主夏日柚子茶，这小子脱离刺猬军团后，有了更大的舞台，被南唐的玩家们称为“南唐鹰爪”又或是“狗腿子”；夏日柚子茶并没有效忠哪个大佬，而是到处劈腿，他跟国主关系不错，跟四位五爷关系也不错，跟南唐九阀也不错，长袖擅舞的牛人，在南唐朝堂里混得风生水起。夏日柚子茶一直努力的目标就是成为南唐的锦衣卫，南唐暂时还没有类似的机构，而国侠盟的性质与锦衣卫极为相似，但也只是相似，还没有正式纳入南唐官衙体系；在这一点上，中原四国的国侠盟盟主都在努力当中，国侠盟只是个总称，唐晋汉周四国都有国侠盟，正义盟也是如此。正义盟是江湖性质的联盟，国侠盟却是官方背景，夏日柚子茶等四位国侠盟盟主，努力的替各自国家办事，以期待有一天，国侠盟被纳入官衙体系，那时就是吃公家饭，有补助，资金来源等等，不需要象现在这样，依靠各位盟内大佬自己投钱进来，维持整个联盟的运转。“陛下，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尼玛，能换个台词吗？谁看到我都是这一句。”赤坦旦笑骂道。夏日柚子茶很热情邀请赤坦旦前往南唐国侠盟分部坐一坐，赤坦旦想了想后点头同意，他来来往往新长安城这么久，还确实没有去过南唐国侠盟的总部坐上一坐，也不知那里是什么模样，位置在哪里倒是知道的。新长安城的格局就是个回字形，以皇宫为中心点朝分扩散，共设内外九门，内城是达官贵人及官衙所在处，外城则是南唐良民居住地，九门则是外地移民聚集形成的；由于还没有纳入官衙体系，国侠盟的南唐分部只能在外城设点，占地面积倒是相当的大，几乎占据了整整一条街，从这一点上看，南唐国侠盟的玩家们倒是很舍得投钱进来。游戏内的土地虽不象现实中那么贵，但也不便宜，根据如今100两银子等于10元大洋的兑换值，想要在繁华的新长安占一条街的面积，那也需要近千万两银子的，折合软民币那是近百万。不过，近百万真要在现实中的首都买下一条街，那是天方夜谭，兑且也就是新长安等这样的大城池，地价才会如此贵，别的地方就很便宜；有些地方用一百两银子，就可以买到一幢民宅。国侠盟买这么大的地方不是显摆，而是确实需要，南唐国侠分盟的玩家总数达近十万人左右，这么多人自然不是全窝在新长安城，而是象开办事处一样，前往南唐各个州；就算是这样，聚集在新长安的国侠玩家也达近万人左右，这么多的人每天的开支也不是小数，再加上还要请NPC仆役、师爷等等，合起来就有近一万一千人呆在那地方，所以，一条街的面积，塞进这么多人就显得很拥挤。长长的围墙高达三米，箭塔隐藏在墙内的树木之间，隐约间还可看到弩箭在阳光下的反射光芒；夏日柚子茶、道碑幻殿、沐继吉、英吉利、谈嫣皆是出自刺猬军团，在担任军团成员期间，利用武将这个身份，他们可以用军团贡献与国家贡献，兑换到一些军事器械，国侠盟内分布的这些器械，就是他们积攒下来的。赤坦旦没有看到其余的旧刺猬成员，这些玩家也是很忙的，若想得到南唐国的正式承认，他们就需要替南唐国的治安做出极大的贡献；因此，国侠盟的玩家们四处追捕通缉犯，NPC通缉犯还是相当多的，国侠盟的玩家也没有特意为难那些通缉犯玩家，只有那些玩家刻意挑战国侠盟，或是损害国侠盟的努力时，国侠盟才会出手惩戒。拾阶跨槛走入大门，人影绰约腾跃奔移，刀来剑往，拳去脚还，赤坦旦微张着嘴巴表示人很意外，国侠盟的格局还真是令人意外；通常进了大门就是一条通往各个院落的大路，但国侠盟却是一进大门，就是庞大的练武场，沿着紧贴练武场边的弯曲青石路往前走，还可以一边欣赏国侠玩家们的比武。通过比武场，国侠盟的格局就不再与众不同，数条通往不同建筑区的大路，同蛛网般朝四周延伸而去；夏日柚子茶从进大门那刻起来就忙活起来，不断有NPC、玩家前来汇报事情，公文来来去去，忙碌的样子令赤坦旦感叹自己这个老大当得真是轻松。人员一旦多起来，就不能再简单的用口头命令，必须使用特殊的印章、文书等等，一个严整的组织需具备章程，否则就是一盘散沙；夏日柚子茶原是荆南郡国的一名独行侠，此郡国被灭后，投奔赤坦旦，从低层做起，一路爬到刺猬高层的位置，参加了刺猬军团的发展与管理。这些都为他提供了很好的经验，也因为他是从刺猬军团中出来，再加上其余的几位大佬也是刺猬原成员，所以，赤坦旦一路看，一路听，很容易就发现，南唐国侠分盟带有浓厚的刺猬军团风格。当然，这种风格是指气氛与建筑格局上，在行事作风上，两者完全是不同的，再说夏日柚子茶等人也有自己的做事风格，而刺猬军团的行事作风，受领导层不断更换影响，不同时期展现不同的作风。在会客厅内坐定，夏日柚子茶摆手让人不再进来打扰，并严令不得他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赤坦旦笑嘻嘻的喝茶，夏日柚子茶这家伙摆出神神秘秘的样子，估计就是想谈一谈南唐国侠盟变南唐锦衣卫的事情。不过，赤坦旦却是想差了，夏日柚子茶要谈的事情，居然是那个药膳长公主夫君被杀的凶手，见赤坦旦露出意外的表情，夏日柚子茶有些小得意；在刺猬军团时，他的这位大佬几乎就是“百事通”，不管什么事情听到他耳里，他总能道出个一二来，而很多事情又都在他预料之中，夏日柚子茶曾经有段时间，把赤坦旦封为自己的偶像。“我说得这个人，大哥你肯定是听说过的，他叫望山跑死蟹。”“准勃使的小弟？”听到这个名字，赤坦旦就很惊奇的说道，望山跑死蟹是准勃使在现实中的亲弟弟，这一点两个人都是承认的；就算不承认，两人也有很多共同点，准勃使可谓此款游戏里最大的**贼，只是他机遇好又碰上游戏早期的混乱与宽松，所以能够有洗白的机会，望山跑死蟹就没有这个机会。这小子与其哥一样也是大大的**贼，四处祸害良家NPC女子，但他不知道，为了给这些**贼一个惩罚，系统己要有了限制；任何一位被通缉的罪名为“采花”达到九次的人，在第十次被通缉且被抓住的话，就会被直接阄掉，这里的阄掉自然不是真的割掉，玩家们仍然在看到色/情画面时，会勃/起。但没有被阄掉的玩家，勃/起后可以采取肉搏，而被阄掉的玩家，勃/起后若想去肉搏，只要一接触到那私/密之处，他的那命/根就会直接变得软趴趴。“你此时提到这个设定，莫非望山跑死蟹这小子被阄了？”赤坦旦问道。“哈，哥，你猜对了，这小子成为玩家中第一个被阄掉的人，这个消息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其实也无关紧要，反正现实中也不会有影响；但望山跑死蟹是个奇葩，他居然深受这个设定的影响，性情大变，药膳长公主的夫君，昨晚在青楼内饮酒作欢，补望山跑死蟹看到，两人言语间有冲突后，也不知哪句触及到望山跑死蟹的痛处，望山跑死蟹就把药膳长公主夫君砍成七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