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蛟龙之眼（二）

赤坦旦当时感兴趣的就是那些凶狠家丁，这些家丁能够成为植物人而不被人/道毁灭，都是很有家底的；赤坦旦从他们身上学到了拳击、枪、开锁等等，都是较为暗黑的一些技能，这与很多少年们从小就想成为超人不无关系，每个少年都有一个大侠梦，赤坦旦自然也不例外。当然，随着年纪增长与阅历的增加，少年们就知道大侠梦不靠谱，知识才是最重要的，掌握数理化，杀人于无形，这句话现在是很流行的；赤坦旦现在也后悔，当初怎么尽向那些凶狠家丁学暗黑方面的知识，而没有象那些良善的家丁，学习建筑、文艺又或是医之类的知识。现在后悔也没有用，家丁被殇公鸡一股脑带走，最早的五名家丁也被殇公鸡消除了契约，造成他们直接死亡的下场，这导致江百合与赤坦旦的分手；想起江百合，赤坦旦脑中就闪现那张冷艳的面容，以及那令男人“精尽人亡”的身体。感受到身体的硬挺，赤坦旦深吸一口气，数月不知肉味，再加上年轻的身体，冲动是难免的，再次抬手望了望手表，不知不觉间，一天就过去，人生果然苦短啊！随意穿了件T恤配牛仔裤，开着二手奥拓，在雨幕中滑入车流，握着方向盘，赤坦旦想着今晚的同学会，这次是高中同学会，大学同学会估计比较难办，大家来自五湖四海，凑到一起不容易，高中同学会都是一个城市的，聚起来也容易。算算时间，高中毕业后也有快七年的时间没有相聚，这还是第一次高中同学会的举办，举办人是高中时期的班长，叫“牛大强”；别看名字俗，这哥们是当时榕高的一代风云人物，与赤坦旦考进三流本科大学不同，牛班长可是挤进华清大学的，还是闽省的文科状元。赤坦旦高中时代属于大众流，成绩不拖后也不靠前，旗手标兵轮不到他，打架谈恋爱的警告处分也轮不到他，校队的拉拉队肯定有他，而赛场上的选手肯定没有他；虽然不算活的浑浑噩噩，倒也是平平淡淡，谁也不得罪，也没人欺负他，跟谁都能侃两句，也知道校霸是谁。敦煌大酒店位于五四广场西面，时代的变迁令原是旧居遍地的地区，如今成为榕市最为繁华的夜店集中地；五彩缤纷的灯光，在雨幕中泛散着蒙胧之美，二手奥拓稳稳当当的停在停车场处，撑着雨伞从车内走下来，一辆黄色的名车突急驰而来，一个顺拐就停在二手奥拓边上的车位处。只是，此车拐过时较急，溅起地上的积水，倒是没有溅到赤坦旦身，而是溅到另一伙刚刚停下来的男女身上，随着一声女音尖叫，就有护花使者怒吼一声，上前围住从黄色名车下来的青年，名车青年倒是淡定，用手拔开指着他责斥的男人手指，轻轻的说：“素质，素质。”这意思就是指那伙被水溅到的男女没素质，其中一名男子怒了，上前就是一脚踹出去，踹得名车男子整个身子弯成跟虾米似的；随着几声干呕，名车青年吐出一些污物，被水溅到的男女顿时避闪而开，出脚的男子轻薄的指着名车青年骂道：“开着一辆破XX，就尼玛以为自己是高富帅，还他玛的素质，告诉你，素质就在老子的脚下。”卧槽，素质就在老子脚下这句话，把赤坦旦雷得里焦外嫩，他满眼佩服的望向那男子，发现此人有点眼熟，在脑中搜索一番后，才记起来此人是高中同学；不过，此人在高中属于校霸之一，曾是自号仓山十三狼中的一员，当年曾纠集数百人，与另一伙校霸在跑马地体育场开片。之前说过，赤坦旦在高中时期属于大众党，这种大众党就是什么人都交往，什么人都不得罪，所以，校霸开片那场大戏，赤坦旦也是打酱油中的一员；当时，赤坦旦同学提着一根钢管躲在人群中，一开片，丫就提着钢管撒腿就跑，倒不是逃跑，看着极象追人或是被人追，总之，忙活大半个小时，赤坦旦没打到人，也没被人打，领了20块钱的酱油费，还蹭了一顿饭。由于在高中三年时期，经常跟着校霸们出去开片打酱油，赤坦旦倒也认识蛮多的校霸及社会上的人；虽然没有什么名气，但认识的人多，也让赤坦旦避免很多没必要的麻烦，那时节，保护费之类的很流行，一些弱小学生就经常被收保护费，赤坦旦就没有这种烦恼。说出“素质就在老子脚下”的校霸名叫“周怀玉”，高中时期被别的校霸戏称为“周怀孕”，榕高所在的那片有很多的学校，还有个女子学院，以及师大等等；再加上当时社会风气浮燥，很是涌现一大批的所谓黑社会份子，都是由校霸及社会闲散份子组构而成的，赤坦旦在当时跟“灰衣门”很相似，行走在黑白之间，到处打酱油。周怀玉搂着漂亮的妹纸，得意洋洋的扬长离去，离去时还瞄了一眼看热闹的赤坦旦，他眼似乎也闪过一丝疑惑，显然也觉得赤坦旦眼熟；不过，赤坦旦当年属于酱油党，周怀玉可是校霸大哥大，虽有印象也是不怎么熟，所以，周怀玉摇了摇头后，带着一票男女进入“敦煌大酒店”内。吐啊吐啊吐习惯的名车青年，脸色有些苍白的直起身子，手有些不利索的掏出手机，正欲拔电话时，看到赤坦旦，他眼中同样闪过一丝疑惑后，脸上露出笑容，声音有些弱弱的喊道：“赤坦旦。”赤坦旦有些发傻，这名车青年，他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可对方怎么会认识他？“我啊！林森森，八条柴啊！”名车青年很高兴的喊道。“八条柴？你是八条柴？”一听八条柴这个外号，赤坦旦就有了记忆，话说这八条柴属于高中时期的校霸提款机，也是校霸战争导火线；丫钱多人弱，就成了榕高校霸的压榨对象，而外校的校霸也知道这号人的存在，就向林森森收取保护费，林森森那是谁都给钱。当年赤坦旦认为这是个人多钱傻的小子，但后来/经历的事情多后，他才发现，林森森这小子极为阴毒；就象“跑马地校霸开片”的事件，就是林森森引发的，这小子跑到榕高跟校霸说，有外校收他保护费，然后又跑外校跟那校霸说，榕高校霸不准他把钱交给他们。由此，为争夺这个提款机，榕高校霸与外校校霸发生口角，然后就是小冲突，最后双方相约开片，那个场面极大，双方都有数百人，近千人在体育场开片，打得极为热闹；不过，也不算惨烈，象赤坦旦这样的酱油党属于大多数，大家都是拿钱办事，彼此也都有见过面，打架时，你追我赶倒也演得极真。真正打架的属于校霸团伙的核心人物，双方合起来也不过二十来人，打得是鼻青脸肿，最后都躺着被人抬到医院去，算是打得最嗨皮的一伙；林森森在榕高三年，校霸们为他打了近三十多次的架，可见这小子有多么懂得用钱来替自己出气。赤坦旦与林森森其实也没有什么接触，不过，他跟很多校霸、社会闲散人员认识，一些不算很牛擦的小团伙敲诈林森森时，赤坦旦见到后，也会狐假虎威一番，让林森森避免被小团伙敲诈。不过，在高中时期，赤坦旦看不上林森森，虽然他自己是酱油党，但确实是打心里看不起林森森，尼玛，丫家里那么富有，肯定也是极有关系的，居然不动用关系，天天赔着笑脸跟孙子似的，所以，赤坦旦虽然有帮过林森森解过几次围，却是连正眼也没有看过他，所以，他脑中是没有这个人的印象。现在再看到林森森，赤坦旦也想清楚当年这小子为什么不动用家里的关系，年龄小小就有那种深沉的心机，林森森这小子果然是扮猪吃老虎的属性；因此，在得知眼前这位名车青年是林森森后，赤坦旦赶紧堆上笑容，表情极假的说：“同学，好久没见啊！”相比赤坦旦的虚伪，林森森似乎蛮真诚的，他很热情的拥抱赤坦旦一下，高中时期的小个子，如今也窜到一米八多，与赤坦旦相差不多；那时终日畏畏缩缩，理了个小平头，抱着书包的家伙，如今开着名车，穿着一身名牌，腰板挺直，神采俊朗，时间果然能够证明一切啊！与赤坦旦热情拥抱后，林森森让赤坦旦等他一下，再次拿起电脑，同时说“难得遇到周怀玉，得让他好好享受一下招待，也不枉他高中时期照顾了我三年。”赤坦旦打了个寒颤，这八条柴果然还是那么阴狠啊！估计丫早就认出了周怀玉，故意用水溅到周怀玉的伙伴，然后引诱周怀玉出手打他；不过，八条柴要如何收拾周怀？这让赤坦旦有些好奇，做为一个资格极老的酱油党，赤坦旦拥有一颗极为强大的八卦之心，所以，他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事态的发展。警笛声音由远极近，随后四名警察冒雨奔跑而来，林森森拿出手机，赤坦旦探头一看，嘴巴咧开无声而笑，林森森这小子果然是有预谋的，丫把周怀玉踢他一脚的场景给录了下来，这就是证据。“喂，周怀玉在哪个房间，恩？不知道？要不要我进去查一查？”挂掉电话，约三秒后有信息传来，林森森查看后，就朝四名警察低语一声，四名警察随后转身进入了郭煌大酒店。“旦哥……”。“别介，森哥，你这样叫，我很有压力啊！”赤坦旦赶紧摆手说道。“哎，旦哥，怎么如此见外，高中时期你帮我多次，我一直想着要跟你联络的，可惜总是时机不对啊！相隔七年，我们能够在此处再相遇，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的友谊必须延续，否则，老天都看不过眼的。”“卧槽尼玛的，这小子真会说。”赤坦旦闻言后想翻白眼，随后想起这不是虚拟世界，赶紧定了定眼神，继续堆着那虚伪的笑容说：“相遇即是缘，相遇即是缘。”随后，又旁敲侧击起林森森的情况，林森森似乎对赤坦旦真的极有好感，一点也没有隐瞒的告诉他七年以来的发展情况。高中毕业后，林森森就去了米国读大学，四年后带着一堆硕士的头衔回国，进入一家风投公司任职，赚了一些钱，买了几套房子，卖了几支股票，又买了几辆车等等；他说的时候，赤坦旦静静的听，心中却是有一万头草泥马碾压而过。玛壁，人跟人的差距要不要这么大？若非他捡到一本漏洞大全的日记，进入游戏，遇到殇公鸡穿越，家丁，殇刺等等一堆玄幻的事情，那林森森的七年经历，足够引爆赤坦旦的羡慕忌妒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