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帮除了贩卖人口,在全国各地还开设了二百多家妓院和近三百家赌馆,形成了一个庞大的情报网络。这香玉山便是巴陵帮中专责此事者,我以‘生死符’控制了他,让他为我打探慈航静斋与魔门诸派的消息。”看着香玉山远去,沈醉不等巫行云发问,自己先说了出来。“是为了《慈航剑典》与《天魔策》吗?”巫行云转过身问。四大奇书的事,沈醉也向她说过。并且知道,沈醉跟着寇仲与徐子陵两人就是为了取四大奇书之一的《长生诀》。了解了寇、徐二人所练的《长生诀》真气后,她却也十分好奇想要见识下《长生诀》。“不错。”沈醉点了点头,举起酒葫芦喝了口酒。巫行云道:“你上次跟我说四大奇书时,也曾跟我说过慈航静斋与魔门。说这两方都是神秘莫测,而且一方是正派领袖,另一方则是邪派之首,势力都十分强大,派中亦是高手如云。你有把握能够从这两方中取得《慈航剑典》与《天魔策》吗?”沈醉摇头道:“我并无十分把握。而且现在对这两方知之甚少,只有对它们有所了解后,才能再来谈详细的计划。”巫行云笑道:“那我来帮你如何?”有这么强大的助力帮忙自然是好,只是怕并非会如此简单。沈醉看了她一眼,道:“你肯帮我自是最好,就是怕你的条件不简单。”巫行云笑得很是灿烂,道:“你该想得到的!”沈醉摇了摇头,叹道:“我是不会直接帮你争天下的,不过如果与我的目标不冲突的话,我可以考虑有限度的帮你。香玉山的情报网络,你若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你同时使用。还有‘杨公宝库’,我也可以直接帮你取出来送到你面前。目前来说,就这两点,应该够让你帮我了吧,你看如何?”他有金龙壶这宝贝在手,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杨公宝库”中的东西一起取出。而且他忽然想到了“杨公宝库”中还有一颗历代“邪帝”相传的“邪帝舍利”,说不定会对自己有所帮助。“好,成交!”巫行云点头。忽然俏皮一笑,举起手来翘起小姆指,道:“咱们拉钩!”沈醉哑然一笑,亦举起手来翘起小姆指,勾住了她莹白如玉的温润小指。然后两人又以大姆指相接,来了个拉钩盖印。相视一笑,指分。沈醉仰头喝酒,刚放下酒葫芦,便被巫行云一把抢了过去。也不在乎他刚就嘴喝了,仰头便喝。这种事她常做,沈醉也是见怪不怪。笑了一下,忽然问道:“你真的从没想过要回去吗?”巫行云放下酒葫芦,哈出一口酒气,道:“怎会没想过?不过,那个世界已没有什么我值得留恋的了。有时想想,只觉恍如隔世。相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现在。”忽然轻叹了一声,望着浑浑江水,漫声吟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阑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却是南唐后主李煜的《虞美人》,借词抒心,漫声轻吟中透着丝淡淡回首往事的忧愁。沈醉亦跟着长叹一声,望着她美丽的侧脸,忽然发现她原来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翌晨,大船驶过陈留。一早起来洗漱毕,沈醉与巫行云便被婢女请去舱厅用早饭。还未进厅,便已听到厅中寇仲、徐子陵、素素和香玉山四人的说话声,沈醉略注意倾听,却听到四人正在谈论香玉山早年因练阴癸派武功而留下的宿疾,昨晚被寇、徐二人冷热不同的《长生诀》真气联手治好了一半之事。沈醉心中微微一动,心道:“《长生诀》真气神妙无比,尤其在于医治伤势方面更有奇效,不知我种的‘生死符’会否被寇仲、徐子陵那两个小子误打误撞下化去。呆会儿有机会可要趁机查探一下,若真的被这两小子化去,那就再往香玉山身上重种一遍。”心中计较方定,已到得厅门处。横转进厅,果见寇仲、徐子陵、素素及香玉山都已在座。见他二人进厅,香玉山满脸带笑的起身相迎,请他二人入座。见香玉山迎来,沈醉亦脸带微笑的客气,趁机装作亲热样子的抓住了香玉山左手,一探脉门,一丝真气已在香玉山体内迅速查探一遍。感觉香玉山所种‘生死符’的几处穴道,‘生死符’气息仍在,且盘锢甚深,并无丝毫松动。心中一喜,然后在香玉山的相请下顺势入座。沈醉以真气探查,香玉山亦有所觉,却仍是面色不变,热情带笑。心中却也暗自叹惜,为何寇、徐二人的《长生诀》真气连自己习练阴癸派的奇异功夫留下的顽疾都能医治,却对沈醉所种的“生死符”毫无效果。面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请了沈醉与巫行云入座,连忙吩咐婢女去厨房再端上两份早餐来。寇仲、徐子陵、素素三人,也同时向沈醉与巫行云二人打了招呼。然后又接着与香玉山谈论朝中的各派势力,及杨广身边的各势力代表人物。香玉山知之甚清,文官武将,独孤阀、宇文阀、禁军统领、得宠妃子,说的头头是道,清清楚楚。不多时,婢女端着两份早餐送上,奉至沈醉与巫行云二人面前。二人一边吃,一边听着香玉山讲说。巫行云对于这些势力也是十分关心,不时还问上两句,香玉山不敢怠慢,恭恭敬敬地有问必答。最后素素问道:“到了杨州后,小仲和小陵究竟可怎样帮你们对付宇文阀呢?”香玉山精神一振,道:“问得好,我准备安排寇兄和徐兄去见那个昏君。”寇仲、徐子陵、素素三人大吃一惊,失声齐道:“什么?”一女子的娇笑声在舱门处响起道:“这正是最精彩的部署。”话声响处,一位白衣丽人,领着两名俏婢,走进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