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种助一般,严绾回去以后,就忽然开了窍似的,很快就完成了吊坠的草图。她抬走头,又看了两眼被搬到了书桌上的那盆跳舞兰,抿了抿唇,又低着头改了两笔。“幸好亦心回老宅了,不然的话,有他看,今天就别想画个过瘾啦!”严绾得意地想,低下头继续修改自己的原稿。天麻麻亮的时候!严绾才最终定稿。着着白纸上飞跃的黑线,严绾满意地笑了。“啊,还有耳坠!可是如果照这样的尺寸切下去,留下的地方就很小了。耳坠不能太大,线条应该更加简洁。”严绾自言白语,看了看腕表,短针已经指向了四。“反正他不在,我偶尔熬一夜也没有什么。”严绾犹豫了一下,就打定了主意!把耳坠的草稿也最后完成。兴奋地一跳而起,开始准备早餐。但闫亦心却没有准时出现,让严绾心里有点惴惴不安。一般来说,如累闫亦心直接去公司的话,总会来电话通知一声的。直到严绾等到最后一刻,匆匆地吃完了自己的早餐,准备出门,才看到闫亦心撞进门来。“咦,亦心,怎么现在才来?”严绾好心情地开玩笑,“你也睡过头了吧?”“你要出去?”闫亦心似乎跑得很急,严绾有点怀疑他没有耐心坐电梯,而是直按从楼梯上跑来的。老天,她可是住的十五楼呢!“我要上课呀,今天一堂有专业课。”“哦,对,今天是星期五。”闫亦心似平有回过神来,“那你路上小心一点,有事直接给我电话。”“知道啦!”严绾扮了一个鬼脸,“你粥还在电磁炉上 土司在餐桌上,不过可能已经冷了。如果你想吃的话,可能要自己动手煎一块。我起去上课!”“好的。”闫亦心看着她的背影,轻盈地消失在门后,脸色有点阴都了下来,手里的拳头紧紧地握成了一团。康绣桔和严绾,是他生命里除了母亲,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可是......无奈地叹了口气,伸出袖子轻轻地嗅了嗅,暗自庆幸,好在刚才严绾匆忙出门去上课,没有注意到他的身上,又沾染了那种熟悉的“香奈尔五号”。他没有再热土司,就着热腾腾的小米粥,把半冷的土司都囫囵地吞下肚。脑袋里却还在回想着一早就被康绣杏堵在门口的糗事,脸色更是阴沉了下来。康绣桔的心思,表现得再明白没有。纵然他再三表示,她都固执地摇头。她怎么就不明白,严绾在他的心里,并不只是康绣桔的替代品?她平时神色淡然,可是有时候遇上得意的事,表情又会瞬息万变,让他总是看不厌的。用业绩解决了闫老太爷对严绾的绝杀,谁知道康绣杏却会买通人制造车祸?幸好严绾没有事,不然的话……他用手握着拳,一下子就砸到了桌子上。自从严绾受伤以来,他一直在暗中调查,希塑能为严绾找回一个公道。可是面对着康绣杏那张和康绣桔酷肖的脸,他竟然没有勇气再追问下去。康绣杏,是康绣秸唯一的妹妹啊!闫亦心烦恼地叹了口气,唯一庆幸的是,康秀杏即将返回加拿大。总算少了一个惹祸精,严绾这里,也能安全一些。可是他仍然不认为康绣杏有害人之心,也并不过是一时冲动,所以才找了一个“杀手”吧?如果不是康绣桔车祸而亡,也许他们现在已经喜结连理……不能再想了,去看巳矣,再想康绣桔,对严绾是不公平的。虽然她脸色一向清冷,似乎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其实心思比谁都重。只是有些别人在意的事,她反倒并不在意而已。有点对不起严绾,可是他也没有办法把真相告诉她,闫亦心在餐桌上又指坐了良久!直到秘书的电话追踪过来,有跳起来,匆匆地起往公司。严绾却不知道闫亦心在心里已经过了天人交战 最终决定对她守口如瓶。事实,她对康绣杏的精疑,远在闫亦心发现真相之前。只不过,她仅仅是猜测,只要闫亦心留在她的身边,她和康绣杏的对决,就不能算是输。所以,她很快就把康绣杏抛诸脑后,而是继续构思着她的草图。尺寸方面,还要谨慎地计算一下。既要尽可能地保留黑欧泊主石的重量,又要保证可以割下两块耳坠的材料。“其实火欧泊也不错啊……”严绾苦笑着摇了摇头,把车泊在超市门口的停车场,才迈着匆匆的脚步朝学校走去。唯一遗憾的,却是她最初设想中的几朵成串的跳舞兰,却因为黑欧泊的贵重,而无法付诸现实。“要不!我还是用白欧泊?”她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教室。冲进去的时候,随意抢了一个空位。”严绾,你可真够准时的。“陈晓蓉开了口,才把还处于半用功状态的严绾拉回了神。“嗯,今天你来得也早。”严绾随口敷衍了一句,后知后觉地感到奇怪。陈晓蓉和她不一样,她一向只上后半段课,一堂课从来就是缺席的。陆文俊是典型的夜猫生活,一到晚上,就会钻进来光怪陆离的夜总会。所以陈晓蓉只要在他的身边,不到凌晨一两点钟,是不可能回去的。“早上起得来,就过来上课了呗!”陈晓蓉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没有了之前那种盛气凌人的炫耀,严绾才发现她脸色疲惫不堪。“暑假里过得不好吗?”严绾随口问了一句。“哪有你的日子过得滋润?攀上了闫氏的少太现在就是差了一个名份罢了。”陈晓蓉的话,有点酸溜溜的。严绾觉得自己和这位昔日的好友,宇全可以称得上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一转头,看到老教授已经走上了讲台,立刻就闭上嘴,不再和陈晓蓉搭话。也许,在外人看来!她严绾如今攀上了高枝,正活得风生水起。相比较而言,严绾几乎可以断定,以陆文俊风流成性的性子,大约最近又迷上了别的女人,所以际晓蓉才会现出一副失意的模样。“最近,文俊有没有去找你?”陈晓蓉低声问。“她我我干什么!”严绾目不斜视,虽然她只分了一半的精神在听课,另一半的精神,则是在思考着她的跳舞兰首饰。花蕊部分的处理,还不尽如人意啊!“我就不信,他就一次都没有找过你。”陈晓蓉咬着唇,“你对他不假辞色,所以他就更加想要让你也......”“我又不是你!”严绾觉得自乙快要抓到一点线索了,可是陈晓蓉却还在她的耳边嘀嘀咕咕,忍不住有了一点不耐烦。讲台上的老教授,仍然慷慨激昂,讲投着屈原的《楚辞》。“沅有芷兮醴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屈原其实是把自己比作兰花,而他也确实像兰一样高浩……”高洁!严绾忽然眼晴一亮!跳舞兰也是兰共的一种,她还是在从形态上去把握,不如从神韵上去把握。这样的兰花,不仅可以少了丝缕见微的刻画,而且在整体上更见和楷。严绾恨不能现在就拿出白纸,当场再作修改。手刚刚拿到笔,才想到自己的初稿还放在家里的抽屉里呢。虽然心痒难耐 却怀是只能勉强忍下。“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没听啊!”陈晓蓉有点不满,看着老教授走出教室,忍不住向严绾兴师问罪。“上课时间,你在一边吵得我都听不成课了。”严绾对她理所当然地责怪,有点不满,口气当然也就不大好。陈晓蓉惊奇地看了她一眼,脸色有点难看了起来,“这种课有什么好听的!”“不好听,那你来这里干什么?”严绾知肖自己的强硬,让陈晓蓉感到了自己的不同。事实上,她在前世一直很珍惜陈晓蓉的友谊,所以事事忍让。但是,她真的不再觉得,陈晓蓉是自己的良朋。有时候,天天见面的人,未必见得就是真的好朋友。而几天才见一次面,甚至只是通一次电恬的人,却可能是真的视你作友。比如鲁湘!比如周扑。能够帮她的时候,甚至都不会告诉她。如果不是从张普的嘴里说出来,严绾甚至不知道周扑借着新闻发布会的机会,不止一次地大秀她的珠宝。在抄袭事件在私底下长了进膀飞扬的叶候,周扑轻描淡写的态度,却给予她最坚定的信任。“严绾,你最近变了!是不是攀上了闫亦心,所以有点看不起我了?”陈晓蓉的声音,陡然变得有些尖利。“哪有这么回事?只不过上课的时候,拜托你让我好好听课行不行?”严绾无奈地苦笑,“要是不想听课,我也不用一大早就到学校来吧?”她要是留在家里,也许连三视图都可以画完了。不过,如果不是听老教授讲到兰花和屈原,也许她还找不到跳舞兰设计的切入点。而现在!一切都似乎朝着完美的方向发展。严绾的心里很兴奋,所以对于陈晓蓉的语气不善,根本就不当一回事。“严绾,如果文骏来找你的话,你一定要告诉我。”陈晓蓉忽然放弃了缩头缩尾的探究!很队真地说。“学长怎么会来我我?”严绾皱了皱眉,对她这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十分反感,“你也知道的,我一向忙得很。就算是偶然碰上,和学长也说不了几句话。何况……”她看了一眼陈晓蓉,没有再说下去。虽然很想再在言语上刺激一下陈晓蓉,可是看到她灰暗的面色,心里一软,就住了嘴。“我知道,他还有其他人。”陈晓蓉倔强地眨了眨眼,“可是,他别想这么容易就摆脱我,沾了偏宜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当我陈晓蓉是什么!”严绾轻叹了一声,倒真的对她同情了起来。也许她一直以来都想错了,陈晓蓉除了爱墓虚荣之外,对陆文俊还是真心的。“你爱他?”严绾收拾课本的动作,有一刹那的凝滞。尽管对陆文俊早已经失去了前世的心情,可是毕竟……他们曾经是最亲密的人。“他是我的一次……我想,我是爱他的吧?”陈晓蓉有点扭捏,可还是很爽快地承认,“所以,严绾,如果你不喜欢他,就不要给他希望。”“我本来就没有给他什么希望,况且陆学长身边的女伴,三天一小换,五天一大换,你觉得我有必要去凑这个热闹?”严绾冷笑。“那当然,你已经有了闫亦心,人家也是闫氏的少东。不过,听说闫氏最近的现今流很成问题,变现牲的资产储备严重不足。”陈晓蓉看到严绾说得笃定!忍不住就想要打击她一下,因此说话得更加显得尖刻了起来。“他是闫氏的少东也好,或看是乞丐也好,我的心,总还是那样的一颗。”严绾淡淡地说,“我要去大教室上公共课了,你一起去吗?”“嗯,我也去。”陈晓蓉没精打彩地把那本始终没有打开的书抱在怀里,严绾才发现她根本连《古代汉语》的书都没有拿。“你没带书?”严绾诧异地问。“啊?哦。今天出来得匆忙,所以忘了。“陈晓蓉皱了皱眉头,“没关系,我只是去点个名而已。只要点到了,平时的分数就拿到了十分,谁又真正地想听啊!我当时不懂,所以才会填了服从分配,结果被调剂到了中文系。出去除了当老师,好像还没有二条路。你倒好,已经攀上了闫氏,毕业的工作就不用愁了。”“你不是也一样吗?到时候进陆氏就行了。”严绾也不知道是讽刺还是安慰,反正意思就是这样。“严绾!”意料之外,严绾和陈晓蓉刚刚走出校门,就看到汽车里走下了陆文俊。一身白色的西装,配上精致的五官,陆文俊确实有着吸引女孩子的本钱。她灿然一笑:“学长,你来得真巧,晓蓉已经等你半天了。”陆义俊眉头一皱,看了陈晓蓉一眼,就转头看向了她,”严绾,我是来找你的。对了,这是给你的,祝贺你的作品进入了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