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W:28|H:30|A:L]]]午休铃刚响不久,成风利索的从床头坐了起来抓起外套披上,门铃传出清脆悠扬的铃声,打开门便发现杜比站在门外,与他只有咫尺之遥。举目相望,杜比一脸的亢奋和得意,颇有一朝得势便趾高气扬的派头。“兄弟,有没有发现我的不同?”杜比左右晃动,摆了摆造型,冲着成风挤眉弄眼道。对于他这举动,成风早习以为常,一言不发转身走进洗漱间刷牙洗脸,杜比也不气沮,挤进门追了上去,兴致盎然伸出自己左臂,指着上面一个麦穗条簇拥着一颗红星徽章,啧啧赞叹道:“学生会的徽章真漂亮!现在兄弟我可是学生会的成员了,道德素质分不用愁了,祝贺我保晋到二年纪吧!”言罢还发出坏坏的一笑。成风端着口杯装满水,目光扫一眼徽章,开始刷牙。杜比望了望他,也不相瞒,“这个是阿虎刚才给我,说是作为道歉送给我的。你说多一个朋友,总比少一个敌人好吧?多多结交,至少,这对我们以后学业有益而无害。”见成风没有理睬,还是在刷牙,不由得用手肘撞了一下他,“嘿,我说兄弟,你也发表点看法啊。”“唔。”成风无奈,只得提早结束刷牙,漱了下口,把被子等放好,取下毛巾,“这个方面不是一直都交给你打理吗?”“对对对。”杜比闻言,立即眉开眼笑。颔首予以肯定,同时又加了一句,“这个兄弟以后你也要多多配合。”成风“嗯”了一声,打开水龙头,拿着沾湿的毛巾抹了下脸,一甩头,仰面长吁一口气。午后,温热的阳光下,水珠滑过脸庞在下颚汇聚,再而滴落。两人下得楼梯,成风撇过头往每次都要途径的花园小道望去,蓦然见到一个身影立在那里。阳光下,高耸挺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眉目,还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身边的杜比见到那个身影,立即堆起那任谁看都觉得猥琐的笑容,快步跑了过去,“您好,南宫会长。”“你好。”南宫烈微微笑了笑,笑容如此诚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令杜比觉得突然间丧失了语言。此时,成风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瞧着阿虎也走了过来,从手里提着的袋子中拿出两瓶饮用泉水,一只递给南宫烈,另外一只则递给了杜比。杜比立时受宠若惊,咧着嘴任由阳光闪耀着他那两排牙齿。“成风,给。”南宫烈笑着对迎面走来的成风点头,拧开水瓶的盖子,将手向前送了送,笑容纯朴,一如杯中清澈的水。“谢谢。”成风伸手接过水瓶,瓶身晃动引得里面的一阵荡漾,成风立即来了心思,想透过瓶子是否能催动“势”,不顾杜比在一旁拼命示意,像是往常一般一边走,一边突然性发起呆来。“呃……嗯。”杜比愣了一下,见到成风这副模样,只得对南宫烈掩饰地一笑,解释道“最近他在琢磨古武,我这兄弟很勤奋的,一旦入了神就是这个样。”南宫烈并未在意,嘴角挂着依旧的笑容,点点头示意理解。偷偷打量下对方神色,见并未有何不妥,杜比心里暗自舒了口气,与南宫烈两人一起陪伴在成风左右,顺着林荫道缓步走着。正在杜比思索着怎么打破此时这僵局,成风突然开口了,声音里透着兴奋,“原来没有穿透力的。”话音入耳,身后三人一时间反应不出是什么事,杜比往前走了两步,侧头看到成风手里的水瓶已经凹进去些许,待到南宫烈看到这一幕,才笑着赞叹道:“原来成风你在淬炼‘势’,想不到你已经有些小成,到了‘虚’的初期境界。如此年轻,能自己达到这一境界果然非常人所能及。”听南宫烈这么一说,成风微微吃了一惊,随后也恍然,作为四大家族的子弟,怎会只如人所想的绣花枕头,耀星其他人肯定都和眼前之人一样,很低调,很会藏拙。但是表面还是装作诧异,道:“想不到南宫会长也是内中高手。”“哪里,与你比起来差远了。”南宫烈谦虚一笑,目视着成风,“要知道我们来耀星之前可是都经过家族锻炼的,而你却是自己领悟出来,可见天赋与勤奋自是在我们之上。”“不知道南宫会长对于古武之道,有什么自己高深的看法?”成风对这个每次而来都平易近人,甚至能在自己手下做错事,做主子的能出面道歉的南宫世家子弟,在这次找到共同点的情况中产生一丝好感,不禁饶有兴趣的与其交谈。“古武一道我也不敢大言不惭的说有什么高深看法,不过以前在家族看过一些书籍。不过现在已经到了教学楼了,下次我们再详谈,如何?”南宫烈笑着指了指眼前沐浴在阳光中的教学楼,眨了下眼睛看着成风,友好而和善。“嗯?”成风不置信的侧头抬眼,跟着笑了笑,“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老是容易出神。”“你兄弟还说你容易入神呢。”南宫烈笑着感叹了一句,如同相熟了很多年的老友一般拍怕成风肩膀,“先去上课,下次再聊。”成风临别前,转过身子对着南宫烈歪头一笑,将水瓶一举,“谢谢你的水。”阳光透过水瓶倾斜而下,晕染开来……日子,如弹指间飞过。成风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单调,只是在别人眼中却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一个人——南宫烈。成风的身边不再只有与他形影不离的杜比,这个小小的组合中还加上了学生会会长以及他的小跟班,阿虎。若是学生会会长走在前方,后方跟了一群小弟,那倒不如何显眼,可这对奇怪的组合,却隐隐以成风为中心。众人看向成风的眼神也在这种奇怪的气氛中慢慢变换着颜色。而这些,成风既不在乎,也未理会,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对势的提升与创造属于自己的古武当中。别人的始终是别人的,博取众家之所长,他会,如何将这些去粗存精变成适合自己的东西,乃是一个新课题。这无疑是一项繁琐的工作,然而他却乐此不疲,用般若的话说,小子走火入魔了!于是军院中常可以看到,成风冷漠而匆忙地走在路上,突然一个急停,便会陷入一种呆滞状态,尽管周围有三个人,却好像这个世上只有他一人般,旁边的热闹只能更衬托出他的孤寂,冷如雪,寒如冬。南宫烈在此时,也会适时停下脚步,面带微笑地望着成风,或是点头向周边经过的人示意。若然有熟人要过来与他打招呼,他会指指沉寂中的成风,摆摆手,笑着让人勿要打扰。偶尔,成风默默念叨着什么令人听不懂的话,南宫烈还会与之讨论几句,成风也煞有介事地回应,咋看起来,俩人不像月前水火不容的仇敌,倒更像相交多年的知己好友。人们自然对南宫烈的折节下交赞叹不已,看着这位一向以亲和著称的学生会长更是发自内心的欣赏与崇敬,博他一笑便是如沐春风一般。跟在两人身后的阿虎与杜比却似一幅抽象画般,在不协调中谱着一曲人间百态。杜比,以猥琐之名横扫军院,一对弯成月牙总往女孩子裙底乱飘的阴眼早已为众人所熟知,即使在保护成风时展现了不同以往的“英雄气概”,也很快便被他日后自己的行为给泼了粪水。估计,那也就猥琐男一时的气血上涌,突然被哪路神仙给醍醐灌顶了……阿虎,诠释了绅士风度的真正含义,特别对南宫烈,让人不由得联想起一种极具优雅与礼仪典范慧根的动物——企鹅。两人全然不同的气质,处在一起却又没让人觉得别扭,实可叹哉。学生们并未注意到四人组是何时形成的,当他们终于意识到时,四人组已然成了耀星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有学生会会长保驾护航,还有谁敢对成风说一句不是?爱屋及乌之下,也渐渐地对成风去了敌意。可这并不包括所有人。“成风……”周丹站在大树阴影下,眯缝着眼恨恨地瞅着那个害他身败名裂的家伙,手中一条粉色丝帕早在不知不觉中被绞成了抹布。不但害老子在会长面前抬不起头,现在居然还和会长走得那么近,当初不是很清高嘛!妈勒个八子的,别落在老子手上,一旦落我手上,不弄残你,老子跟你姓!“把巴鲁巴鲁带到仓库去。”周丹吩咐一句,率先走了回去。身后一名壮汉,狞笑地拽着个瘦不拉几,鼻梁上架着一副有瓶底厚的黑框眼镜,嘴巴上贴着厚胶布只能发出“呜呜”声的男子,几乎是一路拖着跟在周丹之后。这位可怜的眼睛瘦男,正是曾经因为一句“巴鲁巴鲁”得罪周丹而被群殴的语言系悲剧娃。原以为那是他人生经历过最惨的事,还甚至因此而连做噩梦一星期,现在,他才知道,那不是最惨的事!人世间最惨的事,是被同一个人不断地群殴加虐待!昨天晚上,那变态还亲自拿了一根粗糙的树枝捅了他的**儿!不知今天,他又会想出什么新招来对付他!哎,没想到,死守了十几年的处男之身居然会败在一根树枝上!曾经,他也想向校方报告,然而,被那条粉红色的妖蛇盯上,他却喊冤无门。只要他有类似举动,马上就会有人出现,制服他,等待他的,是新一轮更加残酷的虐待。久而久之,他学会了屈服,只有屈服,才不会让自己遭受更大的痛苦。苍天那!我到底犯了什么错了,你要如此惩罚我?!“要怪就怪成风,记住,你只是成风的替代品。”周丹每次施虐时说的话,不时回荡在他耳边,那梦魇般地笑声和话语已成了他心底最柔弱的痛,最不堪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