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末,八门遁甲城中央,清江造船场,周全的主卧室内,小夫妻俩洗涮完毕,关门休息。这一段时间两人都忙得找不着魂,许久都没有同房睡了,如今总坛已经建成,各组各部门都正常运转,走上了良性循环的正轨,终于可以安心一些了。在这么喜庆而轻松的时刻,周全脸上有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忧色。邱灵柔与他做了几年夫妻,自然是瞒不过她。“相公,你是不是在担心着文姑娘的下落?算起来她有两个月没有露面了。”“不,不是担心她,以她的修为应该会没事的,估计是在哪里闭关修练了。我担心的是弥勒教,他们最近太平静了,平静得异乎寻常。换了我站在他们的立场,看到本教这样大规模建城炼丹炼剑,早就带了高手去袭击破坏了,可是他们却没有任何行动,这太不正常了。”邱灵柔也现了忧色,“确实如此。。。。。。会不会是张道全长老在暗中护着我们,所以他们不敢下手。”“不,以我估计,弥勒教的教主比他差不了多少,何况他们还有十大菩萨,完全有实力一举把我们吃掉。如果他们是怕张道全在暗中护着我们,那么挖矿和探矿组的人也没有受到大规模的攻击,这就说不过去了。。。。。。还有,他们显然也在大规模炼丹和训练军队,我们的‘神风快报’却没有查到丝毫蛛丝马迹,这事太奇怪了。”邱灵柔靠在他身上,偎着他,“相公是无所不能的,没有任何事能难得住你,这一次劫难迟早总会化解的。”“敌人比想象中的还要强大,还要神秘,他们本来可以直接灭掉我们的,除非。。。。。。除非他们根本就没想要灭掉我们,我们并不是他们的首要目标。”“想不通就不想了,我也累了,还是先安歇吧。”周全将她抱走走向床铺,笑道:“好柔儿,真是辛苦你了,最近都瘦了一圈了。自从你嫁给我以后天天操劳,忙里忙外,一向都没享受过,你却没有半分怨言,任劳任怨,为我解决了后顾之忧。我取得的成功里至少有一半是你的成绩。”“相公又与我说客气话了,我们是夫妻,休荣与你,你的事还不是我的事么?再说我本是一个丫环,能嫁给你堂堂大教主、大法师,不知羡煞了多少人,我如今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哈,你嫁给我的时候,我可是一穷二白,这是你有眼光,选对了黑马下对了赌注。不过我们也算熬出头了,现在我就是这儿的土皇帝,你就是土皇帝的小皇后。”邱灵柔被他这大逆不道的比喻吓坏了,周全却已扒开她的衣服,头往她怀里乱钻。“现在就让皇帝来待候小皇后,报答小皇后的功劳,让你比皇后还尊贵,还快乐。。。。。。”邱灵柔被他弄得全身酥麻,也忘记了害怕了,反正在自己闺房之内,绝对不会被外人听去,大逆不道就大逆不道吧。周全觉得有些愧对于她,丢她在家里劳累,快一个月没有同房了,他却天天在禹皇秘府内与谢雨卓双修。。。。。。他使出混身解数,在她身上四处游移、爱抚,奇招妙法迭出,令她又惊奇又欣喜又舒服,由堂堂大教主、大神人来待侯他,感觉比皇后更尊贵,更幸福,不一会她便浑身发热,气喘吁吁。两人互相爱抚,温馨浪漫无限,很快就进入状态,一个水漫桃源,一个昂首怒张。周全正欲挺枪上马,邱灵柔却阻止了他。“相公,我们都累了,还是不要了。。。。。。”“不累,就是做上一整夜也不成问题,今天一定要让你试试从未有过的舒畅。”“唔。。。。。。不要,真的不要。”周全以为她是欲迎故纵,将她压住便要强行上马,邱灵柔忙以手护住下体:“不行。。。。。。真的不行。”“为什么不行?”周全这时火已经上来了,哪里能说停就停,装作恶狠狠地说:“你不说足够的理由,我就点了你的穴道强来。”邱灵柔咬着他的耳朵说:“真的不行的,我已经两个月没来了。”周全摸不着头脑,“什么两个月没来?”“我,我有身孕了。”“什么?我有儿子了?”周全忙从她身上翻下来,“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没对我说?”邱灵柔笑道:“我也是上个月才知道的。。。。。。你要忙的事太多了,我怕你分心,准备迟点才告诉你。”周全喜得差点跳起来了,他要当父亲了!虽说微生香可能真的怀了他的孩子,但那是一次带着阴谋的播种,介于两人的敌对关系,周全烦恼之心超过喜悦之心,并没有感受到多少开心。而这一次却是明媒正娶的夫人怀孕了,他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要当爸爸了。他抚着她还没鼓起有腹部:“你怎么能不早对我说呢,怀孕了要增加营养,不能再操劳,从明天起,总坛内的事不要你操心了。”“我就是怕你会这样才不告诉你,如今事情这么多,我现在肚子还没鼓起来,还能做些事,等肚子大了,就是想帮忙都帮不上了。我会少做点事,可你也不能让我什么都不做啊。”“好好好,我会让你做一些,有身孕了,要多休息,保持心情喜悦,这对胎儿是有影响的。。。。。。”他叽哩呱啦说了一大串优生优育的要诀,啰嗦得象老太婆的缠脚布,直听得邱灵柔目瞪口呆,那个时代有哪个男人知道这么多,对女性关心这么多啊,真是皇后极别的待遇了。两人精神亢奋,窃窃私语两个小时还睡不着,周全又开始动手动脚起来:“好柔儿,还是让我还待候你吧,才三个月是可以行房的。”“真的吗?”“当然是真的,不论是古代的**秘笈还是后代。。。。。。嗯,不影响生育后代的,只要轻柔一些就可以了,我能不动了胎气,让你一样舒服。”邱灵柔刚才被他撩拨起来,气血还没有完全平息,其实还是想要的,听说不会影响胎儿,便轻声道:“那就随你了。”房间内很快响起喘息声和呻吟声,以及肉搏战的声音,不过比以往要轻柔许多。动作虽然轻轻,周全的技法高超,与她互相阴阳交流的同时以真气轻柔刺激她桃源深处,愉悦丝毫不减往日,房内直闹腾到天快亮才收兵。恩爱过后两人进入睡梦中。周全朦朦胧胧之中,看到了邱灵柔的肚子越来越大,十月怀胎,终于要生了,他喜喜滋滋地等着孩子出生。小孩生出来了,邱灵柔递到他手上,他一眼望去却是人头兽身的妖怪,冲着他狰狞一笑,吓得他双手一松,小孩往地下掉落,重重摔在地上。。。。。。邱灵柔恶狠狠地来杀他,不料脸突然变成微生香。。。。。。周全从梦中惊醒,吓得心中呯呯狂跳,修行有成之后,他几乎就不做梦了,不料一做就做一个这么可怕的梦。不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也不知这个是不是预兆着什么。第二天上午,一群黑风骑士护着一个宦官匆匆来到八门遁甲城外面,高喊周元归接旨,五斗米教的人忙一声声往里面传讯。周全正好在家,急忙穿戴整齐飞步出来。传旨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宦官,周全并不认识,正在犹豫要不要象别人一样跪下接旨,那小宦官说:“周太法师勿要多礼,此道懿旨乃是太后所发,请大法师亲自拆阅。”“有劳官人了,请到里面休息喝茶。”“不了,天色还早,咱家还要赶路回去向太后娘娘复命呢。”“官人一路辛苦,连喝口茶都没空,真是过意不去,只好让官人回帝都自己去买茶喝了。”周全接过圣旨,随手塞了一块金子过去,褚太后突然派人来下旨,又不公开宣读,肯定有此古怪,有必要给些“封口费”,免得到处乱说。“不不不,咱家这是为太后娘娘效命,哪里敢说辛苦?这茶资万万不敢收。”竟然还有不收礼的太监,还直是少见了。周全又推了过去:“官人太客气了,还是收下吧,莫非是嫌少。”“不敢,不敢。大法师这么好意,不如送一张保平安的符,咱家就喜翻天了,大法师亲手画的符,可是有钱也买不到啊。”周全愕然,想不到自己这么有名了,看来以后要是缺钱,往建康皇宫门口摆个地摊,专门画符卖,一天就能暴富。这个要求太容易了,周全转身回城门内,立即画了一张护身符送给他,把他打发走了。褚太后为什么突然“写信”给他呢,难道是为了出战的事情?他满怀疑虑撕开油纸包住的筒卷,里面有火漆封口,漆上有印章,以防别人撕开偷看,再撕开,里面又有包装,三层之内才是一张宽尺许,长一尺半的宣纸,展开之后纸上却半个字都没有。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纸上白描了一棵蓖麻,枝叶挺秀,疏朗有致,潦潦几笔就画出了蓖麻茁壮成长,迎风微摇的神态,枝头还有刚结的蓖麻仔。笔力娟秀,看起来是褚太后亲笔画的,可是她好端端的画一幅图给他做什么?有什么事直接写出来不就得了!周全猜不出来在这个时代蓖麻代表了什么,左看右看透着阳光看,纸上再也没有其它东西,不由疑云重重。邱灵柔听说有圣旨给周全,也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见周全拿着圣旨对着阳光瞧来瞧去的古怪样,过来问道:“相公,你这是在做什么,皇上有什么旨意?”周全放下图画,“不是皇上的圣旨,是太后的圣旨。。。。。。不过却是个哑迷,你给我看看,这代表了什么意思?”“蓖麻结仔?”邱灵柔接过看了一会,也是一脸疑云,“蓖麻开花节节高,极易结仔,并且蓖麻仔有催生的作用,所以画蓖麻送给别人,一般是祝贺产育顺利,子孙吉祥。难道太后已经知道我怀孕了,送上这幅画祝贺?”周全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如中了一招九天神雷,褚太后哪里会知道邱灵柔怀孕了?她是在说她自己怀孕了啊!她不好意思把这事说出来,只好画画暗示,谁知周全这个穿越过来的人,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含义。那一天在燕子矶的山洞中,为了化解褚太后体内的**,他不得不泄出阳精,当时就担心会致使褚太后怀孕了,谁想真的中靶!皇太后怀孕,这可是天下第一丑闻,被人知道她就无颜见人了。而吴猛肯定会第一个怀疑到他,那天太后是从周全手上接走的啊,吴猛可是讲究忠孝之人,不会容忍这样的事发生,要是传出去,周全就是万夫所指天下唾骂的,比冠希还要冠希。该有的才刚有,不该有的却接二连三有了!现在怎么办,禇太后肚子总会大起来的,在宫中绝对无法瞒过别人,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坠胎,想必她现在也急坏了吧?送来这幅画,就是要周全去给她拿主意,这毕竟是周全的骨血。周全倒不是很在意什么伦理、道德之类的,也不觉得让太后怀孕了有什么大逆不道,连神仙都没有了,他还怕什么来着?以他现代人的观念看,下了朝褚太后也是一个女人,死了丈夫有权再嫁,也有权偷情、怀孕,更何况这是为了救她的结果,他不入地狱总要有一个人入地狱。如果他现在是权倾天下的大人物,干脆娶了她又如何?可是他现在事业才刚起步,这个丑闻一传开,他就没法混下去了。坠胎,周全有些不忍,也有些不舍;不坠胎,褚太后没办法隐瞒下去留还是流?周全心中天人交战,傻在哪儿不知所措。邱灵柔的声音传来:“相公,你怎么了?”周全回过神来:“啊,没什么,先回屋,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对你说。”两人回到卧室,关了门,周全又在四周下了音障符,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对邱灵柔说了出来,他不能再瞒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