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东晋全面受到威胁,北面防线几处同时处于战争状态,百姓逃离,社会混乱,原本就信息严重滞后的时代,现在完全通讯中断了。就连五斗米教的神风快报也没有办法得到具体消息,毕竟那时没有电话、电报、互联网可用。周全到现在还不知道霸上突围之后,桓温的两万多人和白龙、衍江、成风子等带领的两千多五斗米教人员是全军覆没了,还是安全撤离出来了。涅磐菩萨等弥勒教高手连同苻坚的人马去追击他们,实力非同小可,其结局是很令人担忧的。随后三大菩萨在山阴总坛出现,苻坚等人带着军队直奔襄阳,所以很有可能荆州人马和五斗米教的人已经玩完了,更严重的是说不定这时苻坚已经攻下襄阳了。另外还有一件很令周全担忧的事,得知桓温和白龙他们被困后,周全先飞去帮他们突围,洪涛和庄淡然带了约三千人北上去救援,算起来这时也该到了襄阳附近。但是一天之前他们与总坛失去了联系,也不知是他们出了意外,还是因为总坛被弥勒教的人围攻,传信的仙鹤被射死了。所以周全在解了寿春之危后,没有心情多呆,立即就要往襄阳去。孔灵产好办,先使一道缩地成寸符先飞走了。司马文凤却却有些不好办,周全与她之间还是有些不自然,不好意思说抱着她飞到襄阳去,可是让她御剑飞去,一千多里路,少说也要半天才能到。两人离了城,周全几翻欲言又止,“文。。。。。。司马姑娘,你踏剑飞行到襄阳要多久时间?”“我比以前速度快了,‘借’来的这把剑虽然大了一点,品质还不错,估计两三个时辰就能到了。”“借来的?”“本来也就是我家之物,只不过不在我手里保管而己,出了这样的大事,自然该拿出来用。”“现在事情急迫,救人如救火,拖上半天可能就城破人亡了;况且一路慢慢飞过去,有可能遇到弥勒教的高手,你孤身一人遇上他们。。。。。。”“那能怎么办,我又不会用你的缩地成寸符法。”周全终于说出了要说的话:“我修为提高,已经可以带着重物飞行了,要是你不介意,就让我带着你走吧。”司马文凤微一愣,接着低下头去。其实周全早已抱过她好几次了,连小嘴都亲过了,如果不是因为在凝香楼与微生香(公孙薇)肉搏大战被她看到,可能连床都上了。造化弄人,后来又把她婶婶肚子搞大了,误会越来越多,分岔越来越大,现在再叫她心甘情愿投怀送抱可不容易。不说话的意思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心里愿意不肯说出来,另一个是心里不愿意却没有理由拒绝。周全现在为了司马家守国土,打江山,她肯定是不能置身事外的,至于乐意不乐意被他抱着走,这时可能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周全只当她是同意了,微微一笑,上前攘住了她的腰,念咒发动符法,“呼哧”一声就不见了人影。其实使用缩地成寸术并不需要闭着眼睛,那只是为了防止没有修为的人,眼睛受不了太快闪过的影物晕眩,所以神仙总是叫人闭上眼再飞走。凡人便是想偷看,由于速度太快,看到的只是眩光而己。周全和司马文凤自然不用闭眼,两人一闪就是数十里,光影电闪,景物飞逝,已然是神仙中人。早己互有情意的两个人,经过一翻感情的磨难之后再度重缝,这种感觉比第一次相拥还让人心动,要不是急着去找人救人,就这么飞上几天几夜,周游地球几圈也不错。眨眼之间他们就飞跃了数百里,到了平春、义阳一带,触目所见都是一片焦土,尸骨暴于野,破旗风中立,城镇空无一人,有些余烬还在冒烟。周全在一处战场停了下来,血腥和焦臭刺鼻,遍地是尸体和破刀断剑,大群吞食尸体的野兽和猛禽见到他们丝毫不怕,甚至有连他们都吃掉的打算。死的大多数是汉人,有的是普通百姓,有的是东晋的兵将,都是在逃跑时被追上杀死的,看样子是军队和百姓一起撤离,却被敌人给追上,并且不分军民一概杀了,这也一贯是胡人的传统。这些年轻的军人,也许他们年迈的父母还在倚门而望,也许他们的娇妻幼儿还在嗷嗷待哺,可是他们已经变成野兽的食物了。周全心里不好受,没话找话说,“这般畜生,百姓也不放过,打完仗了连尸体都不处理,就不怕腐烂了发生瘟疫吗?”“唉,人都死光了,还怕什么瘟疫。。。。。。从旗号上看,这些人是代守荆州的袁真的人马,看来他们是遇上慕容俊的铁骑了。也不知他们现在是杀到哪儿去了?”“慕容俊?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周全狠狠地握紧了拳头,然后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战争必须要结束,这种局面必须要结束,我要建立新的秩序!”司马文凤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具体意思,却也大约知道了他的心意,一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如果周全赶走了胡人,统一了全国,以他声望之高,必定危及司马家的皇权,可是统一全国安定天下,不正是无数个汉人的终生目标和梦想么?周全担心襄阳安危,也不多说废话,再抱起她飞走。刚到襄阳城外,两人便听以了号角声、战鼓声和隐约的喊杀声,看来正在大战。周全收了法术,两人快速向那边飞掠而去。到了战场附近,两人不禁大为吃惊,看敌方旗号是秦国兵马,正在全面撤退,人数少说有几万,漫山遍野都是,虽在撤退却并不是很乱,各军各部分明;城内有几千人刚冲出来,如猛虎出闸向敌人杀去,雷火纷飞,剑气冲天,分明是五斗米教的人。敌方断后的人马一支接一支派出,却根本挡不住他们,被他们一波又一波放倒,冲散。非常可惜的是城里没有更多人出来追杀敌人,否则一定可以杀得敌人屁滚尿流——看起来城里没有多少人,就是想追击也不行。周全长啸一声,向着战场冲去,专挑有将旗的地方下手,一剑杀一大将,再度跳跃而起又向另一处扑去,快似疾电,跳如弹丸,眨眼就杀了几个大将。敌人兵将急忙以弓箭射他,都根本伤不了他,想用刀枪捅到他更是不可能,遇有阻挡,一道剑光过去皆成两断。“不好了,周全来了!五斗米教的教主来了!”秦国的兵马就算没有见过他也听说过他,就算不认识他也认得这一红一白两把宝剑,而他的名字就象是恶魔一样,足以让最有勇气的武将胆丧。惊叫的声音迅速传远,如同瘟疫一般扩散,加上许多大将级人物被杀,敌人后方部队乱奔乱蹿,开始混乱起来。五斗米教的人大喜,更是横冲直撞狂杀,周全这时才发现,他们就是洪涛和羊希带去接应桓温的人马。羊希飞快地冲了过来,他一身道袍干净利索,神彩奕奕,双目精闪闪动,一副强干自信,智珠在握的模样,与周全第一次在闽南治见到的邋遢酒鬼不可同日而语,就是他当上提炼组组长后也没这么精神过。有一种人,只有到了战场上才有精神,才能如鱼得水。“属下羊希参见教主!”“不必多礼,你们是怎么会在这儿的,可见到了桓将军的人马?”“没有,我们到了附过,遇上苻坚的人来攻襄阳,属下知道襄阳城事关重大,城内又只有五六千老弱之兵,必定守不住,所以自作主张去帮他们守城,还望教主恕罪。”“无罪,你做得很好,那么敌人又为什么退兵了?”“敌人围攻一天一夜,幸得襄阳城城高墙厚,本教弟子和城内兵马、百姓同心协力,总算是守住了。今日不知为何敌人突然撤兵。属下见他们不象是诈退,必是有所原因,所以冒死带着众兄弟杀出来了。”周全大喜,这个羊希果然是人才,能审时踱势,临机应变,如果不是他改去支援襄阳城,现在城池已经易主,一城百姓估计也完了;能准确判断敌人的动向,敢以两三千人追击几万敌人,胆量也不是一般人可比。“救了襄阳城,记你大功一件。你可知道敌人主将往哪个方向跑了?”“属下不知,不过他们没有其它地方可去,不管往哪边走,最后必定是往北方撤退,所以往北去迟早会追上他们。”“好,我先去追他们,你们也随后杀来!”“谨遵教主法旨!”周全迅速向北冲去,沿途照样杀敌人的大小将领,而秦军的兵卒见到他来,吓得四散奔逃,几乎没有人敢拦截他。司马文凤跟在他后面不远处,顺手也杀了不少人。周全向北杀出一条血路,已经超过了秦国兵马的前头部队,大将杀了不少,但却没有见到苻坚的影子,弥勒教的人也没见到,不知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弥勒教的人见这一次全面发动已经失败,攻打襄阳已经没有意思,所以叫他们撤退?周全向前跑出好远,前面已经没有敌人了,他回过来冲进敌群中,抓住了一个小将领逼问苻坚的下落,不想那人是个硬骨头,瞪目大骂,宁死也不肯说,周全只好把他杀了。你不说,总有人会说罢?周全再擒住一个,夹到人少的你方,将他抛在地下跌了个晕头转向,然后一脚踏住:“说,你们主将往哪个方向去了?”“我,我我我不知道。”周全恶狠狠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会让你救生不得,求死不得!”那员偏将更是吓得脸色煞白,“我,我知道。不不不,我不知道。。。。。。我是说我知道你是谁,不知道大将军去哪儿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亲,刚满月的儿子。。。。。。”“,你骗鬼啊,难道你妈六十岁才生你?你家里有父母子女,哪道汉人就没有,为何要屡屡进犯中原,把自己不愿承受的痛苦施加到别人身上?”“我我,你放了我,我就回去,不打仗了。”“想都别想!快说,苻坚往哪儿去了,不说我先切断你的手指、脚指,再把手臂和大脚一寸一寸地切下来!”“我说我说,约一个时辰前,大将军的师父来到营内,与大将军密谈了一会儿,然后大将军就下令撤退了,此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大将军了。”“他师父?”“就是,就是头上长角,口中有长牙的怪人。”周全吃了一惊,原来是万兽尊者,想不到他也来了,并且苻坚已经拜他为师了。是了,苻坚体内有一股怪异“龙气”,而万兽尊者也能从头顶放出如同怪兽的虚影战斗,一定是他看中了苻坚的潜质,把他收为弟子了。要是被他培训几年,只怕又是一个绝顶高手。周全放开了他,“好吧,我今天放过你,你回去之后对你的同族人说,我们不是好战的民族,是被你们逼得无奈才奋起反击,只要你们退回老家,我们决对不会斩尽杀绝。你们要是再执迷不悟,总有一天要灭族灭种!”那人忙跪倒在地:“多谢仙长不杀之恩,小人知道了,一定照你说的办。”周全不再理他,飞快奔上一座小山顶,居高临下四处查看,突见前面几十里处有大量人马活动的迹象,但大多数隐在树林和山谷间,连旗号都没有,闪闪缩缩不出来。难道是苻坚的人马躲在那儿?周全一声长啸,快如奔雷向那边飞去。几十里路很快就到,那些人听到啸声,有些纷乱起来,一股人马冲将出来,身穿护胸明光铠,在阳光下闪出一片片银光,手中清一色合金刀、盾,另外还有一部份人作道者打扮,身穿道袍——这不是五斗米教的装束么?冲在最前面的人身如铁塔,肌肉暴突,面目凶恶,手握一把两三米长的大砍刀,不是白龙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