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熊猫宝的生日礼物~~~~--我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我整个人一片空白。腰上蓦然一紧,一股大力勒得我朝左边飞去,面前忽然冒出来一块又厚又沉的东西,“乓”一声巨响,随之耳边一声呵斥:“发什么呆?!”是尤里。一击被挡,蓝绿色的鱼人再次扬起渔叉。到这时我终于反应过来,一个火焰冲击扔到来袭者的脸上。灼热的火焰当头炸开,前一秒还在哇哇怪叫的鱼人松开渔叉,满面焦黑,痛苦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它娇嫩的咽喉在高温空气里被烫熟了。格朗姆践踏完一只倒霉的鱼人,瞄瞄我们这边没事,再度出击。它一个高速冲锋搞掂被冻住的鱼人里最左边的那个,钻进芦苇荡里,绕个弧线转过弯飞奔回来。芦苇沙沙间,鱼人们地惊恐地盯着芦苇荡,盯着那条速度极快的叶浪,却看不清里头的大野猪。大野猪没有让它们久等,它很快冲出了芦苇荡,像一阵黑色的死亡旋风,“碰”地一声,又卷走了一只鱼人的性命。尤里几乎挟着我跑向树林,一路挥盾格开了四五支背后袭来的飞叉。他刚才为了腾出右手救我,把步兵剑掷到了白鸽旁边不远处。这会儿与白鸽汇合,尤里放开我捡起他自己的剑,忍了忍,到底忍不住又埋怨了我一句:“你太疯狂了!”我不太清楚按照冒险者的标准,自己刚才那么做是不是错了,只好乖乖地不作声。却发现鱼人巡逻队上岸的附近躺着三具尸体。一具是我干的。另两具后心窝中箭,扑倒在奔向芦苇荡那边的路上。“说得对!可他不疯狂,我们就麻烦了。”白鸽快活地吹了一声口哨,“别和我抢,我都包了啊!”说话间,暗夜女猎手已经放出两支箭。话音未落,又是一支白羽箭疾射而出,最后一个鱼人应声而倒。冰凌开始出现龟裂,然而尸体们已经不在乎这一点了。--大战一场,湖上的鱼人肯定很快会发现这里的异常。我们匆匆收拾了战利品,赶紧撤离。幸好水晶藻叶收集到了十一片,其中那只蓝绿色的鱼人身上搜到两片,已经足够了。因为尚须为狮王之傲准备烧烤晚宴用的新鲜猎物,我们没有像昨天那样生火做饭,仅仅吃了点带出来的干粮。不过,之前在湖边埋伏鱼人的时候,竟陆陆续续碰到好几只鹿来喝水。当时,放过了临产仔的母鹿,放过了年轻的小公鹿,白鸽用她的箭留下了一头公鹿。“嘛,反正它年纪有些大了。即使放过它,它也会很快在秋天的**打架中受伤死去的。”尤里对此表示赞同。我当然听他们两位专家的。所以,下午的时候,我们又猎了一头野猪,就往回走了。小猎物少一点没关系,一者法雷准备了各种家禽,圈在后院里,由两个厨师学徒照顾,随时可以宰来作为补充。二者,镇子上的猎户也开始向法雷供应野兔野鸡之类的了。法雷的生意天天要做,我们却不可能一直呆在闪金镇。狮王之傲烧烤晚宴的供货,最后到底还是要kao非冒险者。--“其实,炼金很神奇的。”威廉轻轻拿起一片水晶藻叶,“知道这些叶子将怎么帮助那对年轻人吗?隐形水!”我一向不喜欢自以为是的人。但威廉例外。在他眼里,炼金是全天下最神气最崇高的一门学问。所以他为之骄傲、为之矜持,为之投入他的热情和精力,并且认为别人也应该喜爱和看重这门学问。这样一个执拗的老头,挺可爱的。尤里挑好了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好奇地看着威廉制作隐形水。白鸽也挑完了她和格朗姆的那份:“隐形水?我们能请您制作几份吗?”“当然可以。三片水晶藻叶换一份。”威廉流畅地操作,一边答话,一边貌似漫不经心地转向我,“或者……您考虑一下我昨天的提议?我不会对自己的学生有所保留的。”没准在藏宝海湾开个炼金店会是个好主意……而且跟尤里一起冒险的这段时间,我还可以凭“先天优势”搜集几张各种各样配方。“有一个问题。”我坦率地说明我面对的困难:“我和我的伙伴们不可能一直呆在闪金镇。”“啊,你别担心。”尤里cha嘴道,“至少这几天法雷还需要我们。之后,我们也可以去杜汉先生那里找些任务。”“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基础部分的学习并不需要太久。”威廉微微一笑,“我能教给您的,无非启蒙而已。炼金师需要广阔的视野和博学的见识。不出去走走,只能做学徒,而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炼金师。我年纪大了,当初年轻的时候,我也花了很多时间去旅行呢。”“既然如此,我很荣幸能够向您学习炼金。”威廉收起了笑容,严肃地宣布:“那么,今天就来讲讲材料的处理吧。这是最基础的部分之一。我想,月亮爬到树梢顶端前,您应该赶得及回去吃晚饭的。”——他在报复!报复昨天我漫不经心的拒绝。白鸽留给我同情的一眼,走出门去。尤里随后迈步,临走回头微笑道:“我会记得让法雷留下你那份晚餐的。”格朗姆幸灾乐祸地甩着小尾巴,屁股一扭一扭地跟着走了。--威廉所说的基础部分,竟然是相当于“溶解”、“蒸馏”、“纯净度”、“密封”、“分馏”等等的数个概念与操作。云晓茶是个理科生,化学课接触过实验,捡起来并不难。所以晚霞尚挂在天边,我就回旅馆了。回到房间里时,尤里刚刚洗完澡出来,和我打了个招呼,走进卧室不知忙什么去了。“哎唷……”门没关,随意地半开着。但我不敢贸然闯进去,怕撞上让自己流鼻血的镜头,于是敲敲门框,扬声问:“怎么了?”“没什么,你进来好了。”进去正看到尤里右手扳着左肩扭着脖子使劲朝自己背后看。人的颈椎结构决定了他瞧不到,只能在原地直打圈圈干着急。那模样,特有喜感,像是追着自己尾巴咬的小狗。所以我忍不住就笑了。尤里被笑得有点儿恼了,停下来亮给我一个后脑勺,一招手使唤道:“替我看看,背上疼。”这家伙光着上身,我刚才特地让自己的目光避开了那里。眼下被委以重任,只好默念几遍“医者父母心”,然后勉强上阵。这一上阵,却是不由吓了一跳,他肩胛下方斜斜一条紫红色的青肿。“瘀了一大片。会不会伤到了骨头?”“乌青啊。”尤里提肩、缩肩、展肩、放松,又伸手龇牙咧嘴地在那片瘀肿上摸了一番,轻松道:“没事。你忘啦,那会儿我穿着锁甲呢。”没事就好。我偷偷松了口气。“帮我处理一下吧。”“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