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曾燕开着车回家,刚刚参加完同学聚会,喝了一点酒,开车的时候十分小心,生怕出了什么危险。这次同学会是当年的班长华辰发起的,很多多年没见的老同学来的时候都拖家带口的,有的没有多大变化,也有飞黄腾达了的,这次聚会,似乎并不是从感情出发的,而是比一下谁混得更好一些。忽然看到前面一个穿着绿衣服的小女孩,曾燕立刻踩了一下急刹车,幸好路上车不多,可是她又从倒后镜里看到了刚才那个小孩,不对啊,刚才她明明是在前面的啊。她看了看那个小孩,穿了一身绿绸缎的衣服,很是漂亮,可这个小孩眼睛怪怪的,似乎睁不开。“带我回家!”小女孩说。原来是个迷路的小孩,她一边想着一边下了车。小女孩的眼睛死死地朝前看着,曾燕把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没有任何反映,原来小女孩是个盲人啊,曾燕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家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去,可她又一想,一个双目失明的孩子被扔在大路上,可能是她的爸爸妈妈不要她了吧。曾燕一边想着,小女孩却呜呜地哭了,曾燕一时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小女孩说,我家住高岭,爸爸叫陶川,阿姨你送我回家好不好。曾燕拿出手绢,帮她擦了擦眼泪,却发现白白的手绢上净是血。“你的眼睛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她拉起小女孩的手,却发现冰凉得吓人,手已经肿了,似乎在水里浸泡了很久,她再看女孩的眼睛时,不禁吓了一跳,她的眼睛流下了两行血,接着小女孩的衣服上现出了一个个的破洞,衣服在她的身上飘着,破洞中间lou出了白白的骨架,她的脸也越发的狰狞。妈呀,这哪是个人啊,分明是个鬼嘛。曾燕惊恐得说不出话,她吓得闭上眼睛,等再睁开眼时,小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她回到车上,努力提醒自己,幻觉,幻觉,全是幻觉,然后疯狂地踩着油门,却撞到了路边的消防栓上,车子猛地停下了,曾燕的脑袋上撞到了车上,然后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她周围是白白的墙壁,她努力地回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头疼得要命,大脑中一片模糊。“你醒了。”华辰捧了一大束鲜花放在在她的床头上,然后顺手拿了个桔子剥起来。“我怎么了?”“唉,傻丫头,自己还不知道呢,昨晚上你的车撞到了消防栓上,都怪我,不该让你喝那么多酒,还好,你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我的车呢?”“自己都伤了还挂念着车呢,你看你昨天流了好多血。”华辰一边说着一边把那块手绢拿出来。一看到这快手绢,曾燕立刻想起了那个小女孩,她说这血迹是绿衣服小女孩的,然后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跟华辰说了,华辰却不相信,他说,你昨晚喝多了,一定是记错了,曾燕还要给自己辩白,华辰说你要是没喝多就不会开那么快了,那可是不要命的速度,还好你命大。虽然华辰并不相信,可还是把手绢拿到了化验科,结果很快鉴定出来了,那确实不是曾燕的血迹。这天曾燕出院了,但她并没有太高兴的样子,反而心事重重,华辰知道,她一定还在想着那个小女孩,他说,不如我和你去高岭走一趟,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陶川这个人,曾燕点了点头。曾燕的母亲一直吃斋念佛,一听她说遇到了怪异,就带她去了道观抽签,观里的师父说,不必惊慌,因为你是能帮助这个绿衣女孩的人,所以她会找上你。曾燕和华辰去了高岭,逢人便问,是不是这里有个叫陶川的人,可人家都像是躲索命鬼似的躲着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陶川的家,他们见到的只是一个面容沧桑无精打采的人。一路上他们也听到过流言飞语,说陶川赌博把家败了,把老婆气走了,最后连个孩子也弄丢了,说不定是他自己给卖了呢,要不他的赌债拿什么还?陶川并不说话,既不问他们为什么来找自己,也不赶他们走,这时候曾燕看到了他房间里挂着一张全家福,上面的孩子就是自己见到那个。曾燕便把前几天遇到那个小女孩的事情告诉他,一听她说见到自己的女儿时,陶川十分激动,可当她把话说完后,他又绝望了,口中不停着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婷婷没有死,她不可能死,你们走,你们骗人。曾燕和华辰被赶出门后,他们正商量着该怎么劝他一起去看看那个地方,这时门又开了,陶川走出来,他说,其实我早就料到了,婷婷已经失踪好久了,我多么希望她是被一个好人家收养了,可是,偏偏,唉,我跟你们走吧。陶川跟他们一起上了车,到了那条路上,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他们在车上一起等到了深夜,大约十一点的时候,小女孩出现了,陶川下车过去抱着她,胳膊却从她的身体中间穿过了,他跪在地上痛哭着。“带我回家吧,爸爸,这里好冷,还有那么多老鼠,咬得我好疼,你看,叔叔给我买的衣服都被咬破了,叔叔把我放到这里就走了,我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爸爸,我好想你,我好饿。”婷婷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曾燕也在一边听得眼圈红红的。“陶山,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连自己的亲侄女你都害,你不是人!”陶川捶胸顿足,痛哭欲绝。华辰掏出手机报了警,警察很快赶到了现场,很快,他们在下水道里找到了婷婷的尸体,尸体早已腐烂,被老鼠咬出了很多洞,内脏全部没有了,眼眶处流淌着脓血,尸体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这时,警方已经拘捕了犯罪嫌疑人陶山,陶山很快交待了犯罪事实,然后悔恨不已,陶川狠狠地打了陶山几个耳光,可是婷婷,却再也不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