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老大爷儿子的坟墓原先在山头上,可是前些天老大爷总是梦到儿子说自己的房子进水了,他腿脚不灵便,便托下午放羊的人给顺道看了看,发现他儿子的坟墓已经不知被谁给移动到了水里,淹没了一半的坟丘,老大爷本想找人帮忙挪坟,可是村子里本来就没多少户人家,壮丁们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那些女人没多大的力气不说,就是有力气,谁愿意沾上这种邪乎乎的事情,都推拖掉不肯管。 今天晚上老大爷便愁得过来哭了,想自己动手,可他这身体,根本干不了这样的活,何况水边又那么危险。“老大爷,我明天看看能不能帮您,您先回去吧。 ”“你真的能帮我?”他抬头看着我,虽然我看不清楚,但是我感觉得到,他的眼神有点怀疑,也有点感激。“我尽力吧,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但是我会试试。 ”“你一个女娃,怎么帮得了我,莫非你是这水库的守护神?”“大爷,我不是神,我是人,我是想请朋友帮忙挪坟,您说挪到哪个地方啊。 ”老人环顾了一下说:“到桥这一岸吧,那是我们自家的地,挪到地里就行了,别再往山上移了,免得它自己又落下水。 ”“好的。 ”我答应着他,又说了些安慰的话,他便颤颤悠悠地回家了,我看着那个背影。 顿时有种苍凉的感觉。我又回到了鬼屋,发现余迁居然不见了,不知是他离开了还是怎么回事,但是觉得有点蹊跷,我拿台灯仔细照了照墙壁,发现墙上居然血迹斑斑,可这血。 像是很久以前地,莫非鬼屋曾经发生过什么搏斗一类的事情。 该不会真的让杨亦扬说中了,鬼屋就是个贩卖人口的据点,里面有人曾经反抗过结果被杀害,导致了后来一系列的鬼屋事件?第二天,我去找杨亦扬,告诉他挪坟的事,他答应了。 我们问了问大嫂那个老大爷的住址,然后去老大爷家拿工具,大嫂觉得我们一个外地人都肯帮忙,何况他们还是一个村地,于是也拿上铁锹跟我们一起去了,然后在村子里哟喝了几嗓子,没想到大家都跟着来了。大家一起商量着挪坟的方案,按照规矩。 挪坟要等晚上,于是我们各自吃了饭,等到快天黑地时候一起向水库出发,今晚的月色比昨天晚上好了很多,我们先在桥边烧了点纸,又到坟丘旁烧了点。 村民们就争先恐后地干起来,熟悉水性的在水库这边挖,不熟悉水性的到老大爷家的地里挖新坑,她们干活都非常麻利,我和杨亦扬还没动手,就被她们挤出列了,我纳闷,为什么平时她们不肯帮忙,反倒是现在都这么热情了。安置好了新坟以后,老大爷泪汪汪地看着我们。 感动得很。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非要第二天请我们吃饭。 村民们不好推辞,就答应了,我纳闷,这个村子这么小,连个饭店都没有,他家的房子也不大,同时请这么多人吃饭,在什么地方吃啊,难道这个地方有野炊的风俗。天亮之后,老大爷拿手机打了个电话,我看了看那手机,价格应该不下于两千,比我地名贵多了,我觉得好奇,这个村子这么落后,看村民的打扮和家中的设置就知道不富裕,而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还用着名贵的手机,实属意料之外。等我们赶回村子里的时候,发现村头上停了一辆大车,老大爷说,你们各自回家放下工具,然后聚到这里来,咱们坐这车到镇上馆子吃饭去。过了一会,村民们都集齐了,我们坐在车上,并不拥挤,我四下瞅了瞅,余迁并没有来,才想起刚才他也没有去帮忙挪坟,他会去了哪里?这个镇不算大,但是人群熙熙攘攘的也还算的上热闹,我们到了一家饭馆,老板便热情地打着招呼:“哟,余大爷,您来了,贵客啊,快请,里边坐,里边坐,你来点什么,这是菜单。 ”“今天请大伙地客,你让大家点吧,照顾着大家的意思。 ”“哦,好的,包您满意。 ”我看着那个老板,说的话像跟电视上学来的一般,跟传统武侠中的店小二很像,听着他们两个人地对话,好像老大爷是这里的常客,我想,难道是老大爷还有别的孩子挺有出息的,给他的钱,要不然他怎么会有这样的花销,以他年老体迈的条件,仿佛挣钱并不容易,抑或是原本打算留给儿子的财富,现在只能自己享用了。吃完饭后,那辆车又把我们载回了余家村,我忽然想到了一句诗,山不在高,有仙则灵,莫非这个看似很小很破的余家村也是藏龙卧虎之地。晚上,我回到了鬼屋,为自己做了件善事开心不已,我摸索着台灯,感觉上面黏糊糊的,想到刚才在那个饭馆已经给手机充上电了,于是拿手机一照,台灯上居然有血,我并没有多想,我以为是余迁地血,于是拿卫生纸擦,可是越擦越多,我不禁害怕起来。忽然闻到一股腥味,我拿手机照了照,墙上居然往下流血,当那早已干枯掉地斑斑血迹变得如此鲜活的时候,我地神经紧紧地绷了起来。“多管闲事,你会遭报应的。 ”是个女人颤抖的声音。“你说的闲事是指?”我纳闷。“我好不容易把那个坟挪到水中,没想到竟然毁在了你的手上,我恨你,装好人!”那个声音显然比刚才更加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