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３９　再访鬼屋　第五章　女鬼生前

“余大爷，我想问一下关于您女儿的事情。 ”“唉，她——她早就不在了。 ”余大爷皱了皱头，哽咽了一下，发黄的眼睛流出两行浑浊的老泪，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去问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最伤心的往事，实在太不应该。“余大爷，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不该勾起您痛苦的回忆，您不要再去想了，对不起。 ”“闺女，没关系，我女儿叫小晴，长得很漂亮，也很乖巧，可是，我对不起她啊，我一看到你就想到她，自从家里出了事，村里的人都嫌这里晦气，没人登过门，你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到我家门上的人。 说起我女儿，那是六七年前年前的事情了。 ”老人给我讲起了他的故事。余大爷四十多岁的时候，妻子生下了第一胎，是个男孩，两个人欢喜之至，因为那时候他们都是十八九岁结婚，四十生子，也算是老来得子了，自然欢欣不已，于是给他取名小宝。第二年，妻子又生下了女儿小晴，可是在生完孩子后就难产死了，虽然儿女双全，可是小晴带走了妻子的生命，余大爷从心眼里不爱她，总觉得她是扫把星，可小晴却偏偏那么乖巧，那么懂事。 余大爷重男轻女传宗接代的思想是很重的，他偏爱小宝，特别娇惯他，从小，小晴总是有干不完的活。 干了家里干地里，可小宝却是每日逍遥自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然而，余大爷地娇惯毁了小宝，村里同龄的孩子都去邻村上学了。 小宝说什么也不去，最后妥协了。 只要余大爷背着，他就去，于是余大爷每天早晨背着他把他送到学校，下午还得早早地在学校门口等着他，小宝上了一个月的学，在学校里净惹事，而余大爷那并不硬朗的身体。 又怎么经得起这样折腾，最后干脆依了小宝，不上了。小宝长大了，却从不为余大爷分担什么，反而一直得让他养着，而小晴，连上学的机会都没有过，余大爷想通了。 小晴是她的母亲拿命换来的，自己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他很悔恨，却担心没有机会补偿了。 村委地人看余大爷一手拉扯两个孩子很不容易，便给他安排了看山林的活，好歹还能有个收入。小晴一日三餐给他送着。 照顾得很好，余大爷多少次想说对不起，却终究没能说出口。有一年过年地时候，余大爷回了家，村子里来了个古董贩子，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余大爷家有个祖传的花瓶，便要买去，而且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余大爷看着这个花瓶。 似乎并没有什么奇异之处。 可是既然是祖传，一定有它的名贵之处。 专家一看便懂得，他想，自己这辈子没能给孩子留下点什么，把花瓶卖了，给孩子留俩钱儿也行啊，古董贩子开口就是十万，在这个落后的小山村，讲到钱，对“分”、“毛”、“元”比较熟悉，对“万”却很陌生，只知道是个很大的单位，余大爷答应了，古董贩子便付了钱把花瓶拿走了。那天，正好小宝和小晴都出去拜年去了，余大爷一直在想这笔钱怎么分配，他欠小晴地太多，理应多分给她一些，可是小宝要是知道了，那能安稳得了吗，可是依着小宝现在的性格，给他再多的钱，恐怕他也会很快挥霍一空。余大爷想了好久，终于作出了决定，他先给小晴五万万块，让小宝眼红一下，等他改邪归正了，余大爷把那他那一份再给他。小宝那天看到妹妹拿到钱后，才知道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一落千丈，但是还是给了他改过的机会，于是开始好好地表现，知道帮家里干活了，对父亲对妹妹说话也温和多了，那个时候正好余迁在村子里人气挺好的，给这家那家的撮合着从城里找对象，小宝便去找他凑热闹，想让他帮妹妹也找个好人家。可是找来找去，姑爷没找上门，倒是把小晴给弄丢了，余大爷左思右想地觉得不对劲，小晴是不可能跟人跑的，除非是被人硬带走地。几天后，余迁拐骗村里姑娘的事情败lou了，他跑了，大家都以为小晴被他卖了，丢了女儿的人家都呼天抢地地要找余迁报仇，可是始终找不见他的踪影。接下来小宝也失踪了，余大爷恨恨地想，也许小宝是他的同伙，自责了好几天，都怪自己没教育好孩子。可是第二天就有人在水库里发现了小宝的尸体，他身体肿胀得像个气球，脸也被泡地鼓鼓胀胀地发白十分吓人。 小宝一向水性很好，居然被淹死，大家都表示质疑。余大爷伤心欲绝，刚刚丢了女儿，如今又死了儿子，本来身体就不好的他一下子瘫倒了，他将儿子的尸体埋在曼桥岭上，想在小屋里住着，守着儿子，可是想想，已经没有人一日三餐给自己送饭了，他便辞去了看山林的工作。那天，他不自觉地走进了小屋，发现墙上全是血迹，仿佛有人搏斗过，想想儿子，全身上下没有伤，难道是推儿子下水的人？这时他在地下看到了一块花布，他认识，这是前几天他给女人新买的衣服上的，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他不敢继续想象。女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余大爷安慰自己，就当她找了个好对象，过好日子去了。走出余大爷的家门，我总觉得这个故事的背后还有更多不为认知的故事，我要回到鬼屋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