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笑说起当年他因为一念之差犯下的错误。他小的时候,就想当个雕塑家,可是,自己有这个理想,却没那个天赋,所以后来一直很落魄,他从小有个朋友,叫梓桑,家境很好,而他自己,却没有,他很羡慕他,希望自己将来也是有钱人,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比别人差了这个少了那个。梓桑十几岁的时候就出国了,后来在国外结婚了,并且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儿,后来他们回国的时候遇到了船难,只有他的女儿活了下来,他的女儿便是梓月。梓月回国投奔了谭笑。梓月是个很美的女孩,她的魅力每时每刻都在深深地吸引着谭笑,空寂了多年婚姻生活的谭笑很想让梓月嫁给他,可是,自己却一无所成,他没有资本娶她,然而,有一天他喝醉了酒之后,想梓月表达出了爱意,梓月只是一直推说自己有了心爱的人,而且自己的父亲过世了,她一直把谭笑当成父亲的。谭笑终于明白了自己在梓月心种的定位,原来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了长辈,而且,她爱上了别人。渐渐地,他打起了别的主义,他知道,梓月是梓桑的独生女儿,现在梓桑和他的妻子都死了,那么梓月一定得到了大笔的遗产,于是他起了杀死梓月的念头,于是在梓月的生日上,他在酒里下了药,然后拿毛巾捂在梓月的鼻子上。 从此,梓月再也没有睁开眼。他把梓月抱到工作室地墙上,让她倚在墙上,拿胶带紧紧地将她粘在了墙上,然后开始涂石膏,梓月的身上满是石膏,墙也被他重新粉刷了一边。 后来,他每天都会往梓月的身上涂石膏。 然后再刷一遍墙,渐渐得,墙越来越厚,已经盖住了梓月身体的一半,谭笑开始在梓月身上厚厚的石膏上雕刻,他想象着梓月的模样,终于雕出了他的惊世之作。 可是后来,他却再也没有了艺术灵感。“但是你出名了,也有钱了,不是吗?”我说。“那钱,其实不是我赚来地,而是梓月的父亲留给她地。 ”谭笑的脸上现出轻蔑的神情,仿佛是在嘲笑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叫我如何不恨你,从小你就诈我的钱,现在为了钱又作出这样的事,你没资格做我的父亲。 ”谭芊芊完全不能接受,她拉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不想再听下去。谭笑把被子给扯开。 极度不满地说:“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地母亲,如果不是她,她嫌弃我没钱,然后跟我离婚嫁了个有钱人,我会把钱看得这么重要吗?我只不过是想比你的养父更有钱,我要让你母亲后悔!”“后悔?有什么好悔的,你到现在还不觉悟,我母亲从来就没有怪我你没钱。 要不然她当初也不会嫁给你。 可是你呢,你什么时候在乎过她的感受。 你在工作室里一呆就是一个多星期,让母亲一个人像个活寡妇,就连我出世后你也没像样地在家照顾过我们,而现在,又反过来怨母亲,你当年干什么了?”听芊芊这么一说,谭笑也沉默了。“去你该去的地方吧,你好自为之,我们走。 ”丰子皓走在了最前面。我们跟在丰子皓的后面,他去了谭笑工作室,继续剥开紧紧粘在梓月身上的石膏。好久好久,我们只是看着他,谁也不多说一句话,而心中,却已经是翻江倒海,人世间的痛苦,莫过于和最心爱地人阴阳相隔,何况,他们还是彼此深爱着,而且,他还在等着她回来跟他结婚,这个现实,未免太残忍。终于,石膏像被完全剥开了,梓月倾倒在了丰子皓的怀中,不知道是石膏有贮存尸体的作用,还是这个房间太冷,抑或是她一直在等待着丰子皓来看望她,所以,她不能变得丑陋。“梓月,梓月!”丰子皓抱着她的尸体,狠狠地亲吻着,可是最终,她没有再活过来。丰子皓抱着她的尸体离开了。“你还跟着我们干什么,是你父亲杀了子皓哥最心爱的女人。 ”杨亦豪朝谭芊芊怒吼着,可芊芊,毕竟很无辜,她不回答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身后。……跪在梓月地坟前,丰子皓哭成了泪人:“梓月——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梓月,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要为你报仇。 ”说完之后,他猛地跑过来把芊芊按倒在地上,双手狠狠地掐着她的脖子,他的鬓角上青筋暴起,愤恨到了极致:“是你父亲杀了我最爱的女人,我也要杀掉他最心爱的女人。 ”芊芊并不挣扎,只是闭上眼睛等待自己死去的那一刻,也许她在想,不能为他生,那就为他死吧。我和杨亦扬拉开丰子皓:“这关芊芊什么事,他父亲做错了事,难道还要她来承担吗,要不是为了你,她也不会带你去见谭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你会空等一辈子,难道现在她还要为此负责吗?”丰子皓的手放开了,他像发狂一般飞奔而去。 杨亦豪要追上去,我拉住他说,只要保证他的安全就行了,别跟得太紧,他也需要发泄一下情绪。其实这件事从头到尾收到伤害最大的是芊芊,她没有做错过什么,事情发生在她地生父和她最爱地人之间,这也不是她想看到的。“芊芊,别难过了,梓月是丰子皓地心病,如今,多亏了你,还了梓月一个公道,丰子皓的心病也不会再遗留太久了,我想,你们将来会过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