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天成看得出,是有人故意针对单丽琦,单丽琦自己也知道,是那个没有职业道德的记者,故意跟自己过不去,唯有董昭隆没有看出任何端倪。董昭隆对于单丽琦的无动于衷很是伤心,他便去请教好友李泉。李泉端起酒杯故作深沉,他并不喜欢西洋酒的味道,但是他认为这样比较拽,尤其是董家少爷有事请求于他的时候。李泉是个jian诈的人,董昭隆这么一找他,让他明白了自己还有机会,毕竟,单丽琦没有跟董昭隆一拍即合。“你怎么没跟苗荞荞在一起?”董昭隆问。虽然他知道先前李泉跟苗荞荞一定做过一些对公司不利的事情,但是他并没有追究,他觉得,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她回老家了。 ”李泉虽然貌似平淡,可眼神中还是掠过一丝惊慌。李泉并没有给董昭隆出什么高明的策略,他走后,李泉又去了单丽琦的必经之路,他想给董昭隆做一下说客,看看她有什么反应。“他又有钱,又有地位,人长得也帅气,为什么你会对他置之不理。 ”李泉问。“那你呢,满腹才学,一表人才,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你呢?”单丽琦说。李泉有点受宠若惊,记得第一次见她,就有点几近疯狂的感觉,如今单丽琦亲口说出这番花。 他不禁脸红心跳。后来,李泉便和单丽琦有了来往,而且越来越频繁,公司里风言风语,说这个李泉原先一直在追求苗荞荞的,怎么跟单丽琦见面没几天,就移情别恋了。 这个单丽琦,真是占尽了风头。全公司地人都知道李泉和单丽琦恋爱了。 包括董天成,虽然儿子说恋爱是个人的意愿,可他觉得面子挂不住,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输给了一个记者,再加上先前单丽琦所给公司带来的一些荣誉上的问题,董天成决定强迫单丽琦辞职。 当他把单丽琦叫到办公室的时候,心中不禁惋惜,若是她能像苗荞荞那样追名逐利,也许董昭隆还得管她叫妈。 他说出让单丽琦辞职的时候,自己有点心虚,似乎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毕竟,她在公司地业绩很好。 也很勤恳,但是单丽琦很果决地同意了,像她这样不拖泥带水的人,全公司仿佛找不出第二个。李泉说要找单丽琦约会,单丽琦说不行,想自己散散心。那天。 她从早晨起床,沿着路边一直走一直走,漫无目地,有了一些茫然,反正跳槽她已经习惯了,辞职不是什么伤心的事情。单丽琦感觉背后似乎一直有人在跟踪着她,可是,她每次回头,都是什么也没看到,她摇摇头。 唉。 产生幻觉了。那天,不知道为什么。 走了大半天,不累,也不饿,直到下午,山色夕阳,她想起了童年的时候,她和单小卉一起跳舞,那段日子真的很开心,可是,为什么她就偏偏失踪了呢。单丽琦不喜欢李泉,她只是想从他身上找到和妹妹有关的线索,直觉告诉他,李泉是个善于伪装的人,记者只是他的另一个身份。单丽琦还是觉得被人跟踪,该不会是李泉吧?她想。“有种你就出来,别躲躲闪闪地,我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单丽琦大喊道。果然,从树后面走出了一个人,他像是做错了事情一样垂着头,单丽琦仔细看看,她并不认识这个人,可是看他的样子,又仿佛根本没有什么恶意。“单小卉,请问你是单小卉吗?”他怯生生地问。“你说什么,她在哪里,你快说啊!”单丽琦一阵激动。“你不是单小卉,可是,为什么我总是能从你身上看到她的影子?”那个陌生人似乎知道什么事情,而且单丽琦听说过,要是两个关系特别好的人呆在一起久了,她们说话的表情,生活习性,都会相互熏陶,所以她们便能给人一种相似的感觉,就好比很多人结婚很久后才有了夫妻相,有的孩子能跟自己的继母长得很像是一个道理。单丽琦看着这个陌生地男子,年龄似乎不大,他给单小卉讲起了他的故事,上学的时候,他是个混混,喜欢所谓的江湖义气,结交社会上的大哥什么的,后来,他为兄弟两肋cha刀,犯了罪,坐了牢。在他坐牢之前,他地大哥经常带他去一家娱乐厅,那家娱乐厅,一楼是台球,二楼是酒吧,三楼是洗浴,他在那里认识了单小卉,她从来不唱歌,因为她是舞女,每次都舞得客人眼花缭乱,如此以为俏佳人,长相好,身材妙,舞又跳得那么好,在这家娱乐厅里确实红了一阵子,但是她好像对人都特别冷,眼睛就跟不看事似的,大哥不高兴,老板便告诉她,这个女子确实是又聋又瞎。原本老板只是为了打个圆场,哄大哥高兴,没想到那个舞女却突然说话:“你才又聋又瞎呢!”“大哥发现老板撒谎,叫几个小弟把老板揍了,我就栽在了那一次。 ”他说,“大哥是他们的财神,估计他也不敢怎么样,谁知道后来我们办事的时候,居然被逮住了,原来大哥的人里出现了内鬼,而这个内鬼就是被那个老板买通好报他那一箭之仇的。 ”“我们临走的时候,那个舞女死死拽着我的衣角,央求道,‘带我走,带我走’,可是,因为她得罪了大哥,我不敢带她走,她有点失望,然后告诉我她叫单小卉,就伤心地回房间了,我知道,当时我要是带她走,大哥绝对不会说什么的,只怪我当时太懦弱,我们走了以后,不知道那个老板会怎样对她,后来,我进了班房,总是感觉她就在我身边,直到现在,也是她给我指引,我才找到了你,我中间找人去那家娱乐厅打听过,原来那里已经洗牌了,除了老板没换,所有的员工地都换了,我看你地背影的时候,一直以为你就是单小卉,没想到——”“你和单小卉素昧平生,她怎么会想让你帮她呢?”单丽琦问。“也许她在那里地生活很困苦,随便找到个人就觉得像救命稻草一样吧,对任何人她都可能抱有希望的,那种地方,其实就是风尘脂粉之地,进得去,出不来,她进去之前,可能老板这么骗她,那么哄她,对她百般地好,一旦进去了,就只能成为老板赚钱的工具了。 ”这个男子说。“没想到妹妹这么命苦,可是她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出来的呢?出来之后又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肯回家?”单丽琦留下了这个男子的电话号码,说如果找到妹妹就打给他。回到家后,单丽琦怎么思量都觉得不对劲,她想向李泉求助,可是又不确定李泉到底是不是从前害过妹妹的人。两个人约会的时候,单丽琦问李泉:“以前有没有谈过恋爱?”“我们不应该老是回顾过去,而是要放眼未来,不是吗?”李泉回答道。不管单丽琦问他什么,凡是涉及到以前的,他都避而不答,最后单丽琦干脆说:“还是忘不了你那个苗荞荞!”李泉一下子急了:“若是跟你相比,苗荞荞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啊,丽琦,你比她漂亮一千倍,而且,你不像她那么清高,以前,我是喜欢她,尤其是跟她交往之前,我把她看作是天鹅,看作是公主,可是,她太不近人情,她自私自利,只会使唤我,从不真心对我,所以,我果断地选择了放弃,天赐良缘,我因祸得福,遇到了你,丽琦,相信我,你才是我今生的最爱。 ”见李泉说得如此诚恳,单丽琦甚至开始有些自责,万一是自己冤枉了他,而且他对自己动了真情,那自己真是太说不过去了。一天,天气特别好,单丽琦说要把家里翻个底朝天,所有东西都拿出来晒晒,让李泉过来帮忙,李泉很卖力地干活,额角上流出汗珠,单丽琦给他轻轻地擦去,也许那一刻,他们是真的最开心的时候,连单丽琦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潜移默化地喜欢上他了。“为你跳支舞吧!”单丽琦说。她穿上妹妹寄给她的那双红鞋子,在阳光下翩翩起舞,像一个天使,那支舞,是她和妹妹最喜欢的。李泉的眼睛痴痴的,说话也吃吃的,他过去抱住单丽琦说:“嫁给我!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