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然过了两年,人们都淡忘了,不再记起曾经有个女人的生命在这里被大浪吞噬了,不再记起有人下水救过她,也不再记起两个男人为了她伤心欲绝。也许是为了转移自己的精力,不要凝固了忧伤,花临风拼了命地工作,学习,他很进取,当初辛甜甜很喜欢他这一点,她曾经预言,不出几年,他能做成老板,虽然那时候,他只觉得是她在安慰他,可是现在,他信了。他的老板赏识他,提拔他,自己开了个分店,便让他任了一个分店的老板。终于,他有钱,有地位了,不再是那个憨憨傻傻的打工仔,可是,他却不近女色,而且他的手上,戴了一枚单身戒。因为这枚单身戒指是女式的,所以,很多人在背后悄悄地议论,说他变态,尤其是那些想得到他的欢心却碰了钉子的女人。只有她不同,她叫辛翼,和辛甜甜一个姓氏,而且,她想辛甜甜一样气质,一样的韵味,连长相上都有三分像,花临风看得出来,她对自己有好感,他也曾经想过,也许这是上苍让自己失去了辛甜甜,为了补偿,给他安排了这个跟辛甜甜既有些形似,又有些神似的人吧。可是,辛翼终究是辛翼,她千好百好,无数辛甜甜不具备的优点,他却始终不能将她们当作一个人,即使能。 对辛翼不是很不公平吗,她只不过是个替代品。辛翼的背后还有无数地追求者,在花临风看来,他们都十分地优秀,他希望辛翼能选择他们任何一个,也不要再苦苦等下去了,没有结果的。咖啡厅。是花临风主动约了辛翼。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花临风低着头,看着自己小拇指上的单身戒。 他想一辈子独身主义,虽然他没弄明白为什么,或许,他追求的是至爱与婚姻的结合吧,他的至爱,只有辛甜甜。“你的戒指——”辛翼没有把话说下去,因为她想问许许多多关于这个戒指地问题。 问他为什么戴个女式戒指,象征着什么,是否真的一辈子不结婚,还是有什么别地含义,可是,她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更不知道花临风有没有耐心把她的话听完。花临风看着这个年轻的女孩,她活力四射。 更显得他已经老了,至少,他的心已经老了,辛甜甜死去的那一天,他变得像一具行尸走肉,如果在辛甜甜之前。 他遇上了辛翼,这个从来不会因为他的出身,学历而看不起他的女孩,他一定会选择她,只是,时机不对,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人生地每件事若是按照理想的顺序出现,那么这人生可以完美的无可挑剔,可是。 偏偏。 那只是乌托邦。“这是她留下的。 ”花临风说。“她?”辛翼好奇,她是辛甜甜出事之后才来公司的。 所以很多事情她都不清楚,不知道曾经有个她,只是觉得,花临风不曾结过婚,又何来的那个“她”?“就是因为她,我一直没交女朋友,她叫辛甜甜,从小是个孤儿,寄人篱下,她和他们家的儿子有婚约,可最终,他背弃了婚约,把她赶出了家门,她无依无kao,或者说,是她不想再依kao任何人,曾经有个富家公子哥也喜欢她,像我一样,她没有选择我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她说过,她已经承受不起,她害怕失去。 ”“后来呢?”“后来她觉得生无可恋,跳海了,我想救她,却没救成。 ”花临风深吸一口气,像是惋惜,又像是自责。“所以你一直不再交女朋友,忘不了她。 ”“忘不了她是其一,地确,每当有个女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便从她的身上寻找与辛甜甜相似的地方,可是,只是寻找,欣赏那一点点相似而已,难提喜欢二字,即使哪天我真的喜欢了某人,我恐怕也不会接受,因为,我不知道,我的心里真正爱地,到底是谁,更因为第二套原因,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保护好她,会不会再像辛甜甜那样,落得那般下场。 ”“所以你就用这戒指提醒自己,不近女色?”辛翼问道。“这戒指是收拾遗物的时候,在辛甜甜的房间里找到的,她跟我说过,她要单身,所以时刻戴着这枚戒指,她死了,我觉得自己可能再也找不到愿意相依相随的人了,于是私自做主,把这枚戒指占为己有了。 ”辛翼垂下头,她知道,这是花临风在暗示她,不要再这么执迷不悟了,可是,她像花临风当年迷恋辛甜甜一样地迷恋着他,或许她会学他,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永远单身。和辛翼一样感受的,还有另一个女人,她就是李巧玉。自从辛甜甜出事以后,范立宽极度地自责,也许辛甜甜的死,不关他的事,也不关花临风的事,可他们,都难以安宁,范立宽是个极要强地人,他没得到自己最心爱地人,表现出一种压抑地镇定,让人看了总是不自觉地担心,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可是,他跟花临风不一样,花临风是不近女色,而他却是群拥女人,这些女人所谓地愿意付出,不过是相中了他的家世,不过是想挂个豪门阔少,这样的感情,在范立宽眼中,一钱不值。他跟谁都可以随便,唯独跟李巧玉不随便,他知道,她是真心的,是真心都疼真心,可惜,他的真心是对辛甜甜的,他有时候也想,为什么自己爱的,偏偏不是李巧玉,如果是她,他们神仙美眷,多么惬意的一对儿。两年了,李巧玉还是像先前一样,以朋友的身份关心他,爱护他,加上之前的两年,她如此对他,已经四年了,可是,她却什么都没得到。时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和月。怎奈参不透一个情字,是世人的执迷,还是应该算作感天动地的专一。李巧玉的家人急了,到了该结婚的年龄,连个对象没有,长辈们能不急吗,多少人给介绍了有钱有势的人,可是,她拒而不见,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到底要什么样的条件,长相好,学历高,家境好,那许多的条件,给她介绍的人,有几个没达到,可是,她连见不见,直接枪毙,何必,这么绝!终于有一天,范立宽主动给她打了电话。他满嘴的骂骂咧咧,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儒雅:“女人,有几个好东西,祸水,巧玉,像你这样的女孩子实在不多。 ”李巧玉没有顾得上为他赞赏自己而高兴,而是担心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若不是遇到什么事情,定然不会如此骂人的。“你在哪?你怎么了?我去看看你吧!”李巧玉急切地说。“酒店,我喝多了,你——你别来了——我要是控制不住——连你一起打。 ”他说。李巧玉能不担心吗,酒店?酒店多的是,他到底在哪一家?李巧玉马上打电话联络了一些朋友,要他们帮忙找,每个人去离自己家最近的几家酒店看一看,务必找到他。然而,真正尽心找的,只有李巧玉,她做得对,虽然这些地方他们找过了,她还要找第二遍,果然,在一个单间里,范立宽在那里睡着了。“起来啊,起来啊。 ”李巧玉拉着他,可是,他却一动不动,李巧玉打电话叫朋友帮忙把他抬上了车,送到了她的住处。“敲诈,你们这些混账女人,我要把你们杀光!”他像是在说梦话,又像是在说真的。车上的人听了都吓了一跳,生怕他做出对李巧玉不利的事情,让她把他送回家吧,别管他了。李巧玉不听,在这样的时候,她一定要亲自照顾他。终于,第二天早晨,范立宽醒来了,依然满身的酒气,熏得李巧玉好难受,好在他的大脑总算清醒了很多。“到底怎么了,喝这么多酒?”李巧玉问她。原来有个女人想让范立宽娶她,范立宽始终没有理她,她便合成了一副照片,是范立宽的裸照,将它寄给了范立宽的父亲,向他敲诈了一笔,范立宽想报警,他的父亲是爱面子的人,坚决不同意,范立宽郁闷,再加上他长久以来的积郁,他便去喝酒发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