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４７　后遗症　第一章　旧病复发

“唉，钱再多，有些东西还是买不来啊。 ”李继仁的母亲叹了口气，儿媳妇坐月子，家里给请了个小保姆，结果儿子一见了保姆就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老是头疼，就跟那些失意的人想他们的往事一般。看了很多大夫，都说没什么毛病，看不出问题出在哪儿，两年前，李继仁的父亲去世了，他留下硕大的产业让儿子来继承，李继仁倒是没有让人失望，事业蒸蒸日上，他的父亲已经很优秀了，而他，竟然强出了好多倍。那个时候，李继仁春风得意，跟相恋多年的女友郝婷婷结了婚，自从父亲去世后，他的母亲就把全部精力放到了他的身上，事业婚姻双丰收，郝婷婷又有了身孕，老太太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可是，不料想，儿子却突然出了问题。母亲梁凤翔想，难道是这个小保姆有问题，她来的前一天儿子还好好的，这个小保姆叫小倩，可是，人跟名字一点都不般配，她一点都不漂亮，身材也不好，而且很土气，一看就是经常看力气活的农村孩子，她是梁凤翔从劳务市场上聘请来的，那里应聘保姆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不过梁凤翔一眼就看上了小倩，觉得她很朴实，不会像某些人，名为应聘保姆，实际上就是想破坏人家的感情，从中捞点好处，或者想着哪天变成正房，当然，梁凤翔选她。 也是为了照顾儿媳妇的感受。小姑娘倒是很活泼，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见过地样子，她觉得梁凤翔很亲切，所以总是问东问西，梁凤翔倒是也不烦恼，她一直喜欢女孩子。 可惜自己没生个女孩，于是对儿媳妇特别好。 这个小倩也开心了，起码跟了这样的主儿，不会莫名其妙地受气，幸好是伺候月子，不是伺候孕妇，小姑娘想，孕妇的脾气古怪着呢。自从儿媳妇给她生下来孙子之后。 梁凤翔整天乐得合不拢嘴，天天照料着郝婷婷，生怕她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对她可细心了，可是，自己实在体力不支，于是给请了保姆，可是。 小倩到了她们家，先看着小宝宝看了好一阵子，好像对新鲜生命特别有好感一般，郝婷婷对这小保姆也很满意，因为她特别勤快，一来就给孩子洗尿布。 给婆婆洗衣服，婆婆说过，尿布的透气性好，对孩子身体好。小倩倒是很体贴，知道赔她们说说话，逗逗趣，也知道怎么哄孩子。“小倩，你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孩子哄孩子，呵呵。 ”梁凤翔笑着。 富态的身体一仰一俯。 开心，是啊。 她是该开心，儿子成人了，立业成家了，孙子也抱上了，她还有什么遗憾呢，她是一个成功的母亲，有时候她做梦都在笑，此时，哪怕是让她赴黄泉跟丈夫团圆，她也是含着笑离去的。这几天儿子出差，梁凤翔想，自己生他那会儿，穷，可是丈夫一直陪在身边，她也感觉到温暖，若是丈夫哪天出去了，她便会有种怅然若失地感觉，她担心儿媳妇，不留下身体上的后遗症，也不能留下心理上地后遗症，虽然她经常找话跟她说，可是，两个人毕竟有点代沟，现在好了，小倩一来，她活泼开朗的天性熏陶着她们，大家都很开心。“我呀，情愿长不大呢，因为我不想生孩子，不过我却很喜欢孩子。 ”小倩一边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说。“小倩，你多大呀？”郝婷婷问她。“十六。 ”“十六就不上学了？”郝婷婷不大相信，现在的父母应该很开明了啊，该不会又是因为重男轻女吧。“我想上，可是，没钱，要不然我就不会出来打工了。 ”小姑娘抬起头，一脸的惆怅。“小倩，你以后可以参加成人高考啊，别太累着自己了，书房里有些高中的教科书，你没事的时候过去看看。 ”郝婷婷说。“高中地书？”“是啊，我是个高中老师。 ”郝婷婷说。小倩流lou出羡慕的眼光，她也想当老师，可是，理想却破灭了，因为家里穷，但是这时候，她忽然又重新燃气了希望的火光，迫不及待地跑进了书房，久违了，可爱的书，她拿起书来捧着，仿佛怀里的是皇帝的圣旨。这个时候，李继仁回来了。“回来了，儿子，我给媳妇请了个保姆，那孩子，又开朗又勤快，婷婷喜欢着呢？”梁凤翔高兴地对儿子说。“保姆？”李继仁的眼中掠过一丝不安。“是啊，怎么了？”就在这个时候，郝婷婷出来了，李继仁看着她，一脸稚气的样子，由于刚才洗衣服了，头发还有些湿湿地，她的头发有些卷曲，两个古老的麻花辫垂在肩上，她的皮肤有一点黑，憨憨地朝他笑。“你好。 ”小倩傻里傻气地问候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李继仁严肃的样子，忽然心里没底了。“啊！”李继仁大叫一声，接着像是发了疯一样往外跑，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儿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梁凤翔也吓了一跳，可是，她走了没几步就走不动了，最近哮喘病又犯了，可是，儿子的样子实在让她担心，他一向很理智，今天看到小倩后突然失态，实在有点莫名其妙。李继仁满脑子恐慌地镜头，那个噩梦缠绕着他好久，母亲带他看过好多医生，也找一些会什么仙术的人看了，用尽了各种方法，总算治好了，他再也没做过那个可怕的梦，可是，看到小倩的时候，他忽然又想起来了，六岁到十二岁的那些年间，他每天晚上都会梦见尸体，被肢解了的尸体，唯有那颗头颅，十分不甘心地看着他，像是要带他走，让他一起陪葬，他到了二十岁还不敢一个人睡觉，那段恐怖的记忆给他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阴影。有一点拳曲的头发，两个麻花辫，憨憨地笑，不要再让他看到，否则他会疯地。李继仁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好久，他不敢回家，他怕小倩，母亲终于找来了，拉着他回去，可是，他却拼命地挣拖，母亲只好打电话让他地堂姐把他带走了。求医问药，无济于事，倒是有个高人，说他是得了心病。梁凤仪想，小倩说他刚刚来到城里，儿子应该跟她是素昧平生，她怎么可能成为他的心病，莫非两个人真地有过什么过节，这么巧，小倩又来到了他们家？可是，小倩看到他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反应啊，一切都很正常，梁凤仪忍不住往另一方面想去了，莫非，儿子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这小倩是他的女儿不成，可是，不对啊，小倩今年十六岁了，儿子还不到三十呢，又或者，小倩有个姐姐曾经来过这个城市，跟李继仁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也不对啊，他和郝婷婷一直恋情很稳定，梁凤翔相信，他是不会做出对不起郝婷婷的事情的。看着儿子一天天地憔悴，梁凤翔心疼，她自己也瘦了好多，倒是小倩忙里忙外，一边伺候着儿媳妇跟孩子，一边伺候着她，有时候她都觉得挺内疚的，想给她加薪，这孩子，真是招人疼爱，看郝婷婷看她那眼神，仿佛生怕小倩比这小娃娃还要得宠似的。梁凤翔到处拜访高人，可是，多数都是只知道坑钱不会办实事的主儿，最后，梁凤翔决定听从儿媳妇的建议，给儿子看心里医生，可是，李继仁说什么也不看。“鬼，鬼啊。 ”李继仁变得疯疯癫癫，不知道是心里有鬼，还是他看到了鬼。李继仁父亲辛苦经营起来的产业，在他的手里变得轰轰烈烈，可是，由于他半个月不去，原先约好的客户都觉得他不讲信用，给公司亏损了不少财力，可是，李继仁此刻已经麻木了，他脸部的肌肉经常抽搐着，很吓人，偶尔去一下公司，以前别人问候他，他也会点头示意，可现在，却怕得要命，仿佛谁都对他不怀好意，尤其是一听到女人说话，他就颤抖得厉害，吓得他的秘书几天不敢来上班，整个公司都松松垮垮了，反正他们的李总疯疯癫癫的，不计较，可是，问题是，后来工资也不发了，很多人都走了，好好的公司一下子变成了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