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４７　后遗症　第二章　狐仙算命

李继仁的母亲想，也许他曾经看到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要不然他怎么会做那样的梦，或者是看什么恐怖片之类的东西吓着了，可是，那个时候，他才六岁，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梁凤翔的老家有个算卦很灵验的人，她想回去找他看看，便把家里的一切都交给小倩，可是，现在，她忽然感觉小倩神经兮兮的，不像什么正常人，他越来越怀疑，小倩的出现，根本就是一个阴谋，也不敢轻易离开了。梁凤翔想了很久，决定辞退她，于是去书房把小倩叫了出来。“小倩，拿着钱回家吧，或者另外找一家，你看我们家都成烂摊子了，你再带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恐怕，到时候，我连你的工钱也支付不起了。 ”梁凤翔知道，这个小姑娘刚从农村出来，找份工作不容易，她这么说也是心里话，总不能把白白让她劳动吧，而且，儿子对她仿佛特别**，一看到她就有很强烈的反应。“不不不，梁阿姨，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你们收留了我，虽然我们是主仆飞关系，我不能在您有困难的时候离开啊，那么不仁义的事情。 ”看她说得诚恳，梁凤翔也有点犹豫了，小倩确实把婷婷跟儿媳妇都照顾得很好，而且任劳任怨，是个实心眼的孩子，也许自己真的多心了，这时候她又有点于心不忍了，想想自己准备带儿子回老家找个明白人看看。 儿媳妇需要人照顾，于是又将她留了下来。梁凤翔将李继仁送到了他堂姐那里，把家里安置好后，就带着儿子回了老家，那里有个老太太，算卦相当地灵验，据说是狐仙上身。 虽说这样的说法太离奇，大家一开始都不相信。 可是，她未卜先知地本领是被验证了的，大家也就相信了，谁家有点什么事情，都想去找她算算，她的名气早在很久前就打出去了，梁凤翔想。 几年前去找她算过一次，当时，她说她能够安享晚年，当孙子出世的时候，梁凤翔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可是，当小倩出现之后，她动摇了。 她害怕，倘若儿子出了什么问题，她是断然活不下去的。李继仁一路上低着头，他的司机陈维昆一直没有离开他，他是个感恩图报地人，想当初。 他也是在一穷二白的时候被李继仁收留地，他相信，好人必定有好报，他一定会好起来的，虽然公司现在松松垮垮的，可是，还不至于树倒猢狲散。梁凤翔扶着李继仁坐在车的后面，她好几天没像样打扮一下了，穿着随便，头发也不整。 今天不一样了。 她今天像样地梳了梳头，还抹上了点啫喱水。 那个有型的卷发又显得很有生气了，虽然外表没有风尘仆仆，可是，她的心里却酸极了，看着儿子无神的双眼，她想哭，可是，她不能，她从来都是个坚强地女人，不管是跟着丈夫过苦日子的时候，还是当丈夫飞黄腾达了以后，她都从来不需要别人分出更多的心思来照顾。为人妻，为人母，谈何容易？弯弯曲曲的山路并不好走，这样的车适合在城市的柏油路上行驶，这种坑坑洼洼的泥土地，走起来的确费劲，走着走着，突然熄了火，陈维昆下了车看看出了什么毛病，一下车，他吓了一跳，原来这个地方是一片墓地，正好有人路过，看到他地车停了这里，便说“果然是真的”。“什么是真的？”陈维昆问他。“不管是什么车，到了这个地方都走不动，就是自行车在这里也不行的，没想到连汽车也是这样。 ”那个人仿佛验证了一个千古的道理。“那该怎么办？”陈维昆急切地问。“下来推车，车上还有人吧，我也帮帮你们，咱们一起把车推出去一段路程就好了。 ”陈维昆一阵郁闷，去的时候有人帮忙推车，等回来地时候就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梁凤翔拉着儿子下来了，把车推过去一段路程之后，行人说，可以了，梁凤翔呼呼地喘着大气，得了哮喘以来，她干不得重活，即使是轻活她也经常气闷。“师傅，这地方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有这么一说啊？”梁凤翔问，看着这一片墓地坟头，她心里也凉嗖嗖的，感觉自己的问题仿佛问得很幼稚。“唉，你们是不知道啊，这墓地里有个冤魂啊，你不知道她死得有多么惨啊，被人家大卸八块，连个完整的尸体都没有，悲哀啊，她的父母，几天就白了头，真是人间惨剧哪！”行人悲悯的心情溢于言表。“那坏人没被抓住吗？”梁凤翔问。“抓住了，枪毙了，可是，那个女孩冤魂不散啊，她死的时候，只有十六岁，唉，可怜哪，虽然车到了这个地方无法行驶，可是，大家谁也没有抱怨过，还都为她叫不平呢？”听行人这么说，梁凤翔很同情她们，她想，如果不是加重不济，她一定会在生活上照顾一下那对孤苦的父母。找到了那位狐仙上身的神人，她们家里挨着号地人一大群，这时候梁凤翔才知道，原来来算命还要预约，没想到她地生意这么好。想那东方朔，每天只看三卦，而这个狐仙，也是有数额限制的，每天只看十卦，于是他们母子被排在了第二天下午。晚上，他们便在这神人地家里住下了，梁凤翔心急，想请她晚上就帮他们看一下，可是，又怕得罪了她，毕竟，是自己在求别人。第二天下午，总算轮到他们了。只见那神人点上了三柱子香，又点上了一颗烟，津津有味地抽了起来，可是，她的面部表情很奇怪，仿佛脸是她的脸，表情却是别人的表情。难道真的是所谓的狐仙上身？梁凤翔想。“你们在路上的时候，车突然不能行驶了。 ”狐仙说。梁凤翔想，你这不是糊弄人吗，连个在大街上走路的人都晓得这点。“而且路上有行人帮你们推的车。 ”狐仙接着说。梁凤翔诧异了一下，虽然不排斥这句话也是猜的。“你儿子的心里有段郁结的感情，是悔恨，但是，他谁都没有说过。 ”说到这里，梁凤翔一愣，是啊，六岁的时候，他开始做那个奇怪的梦，之后就一直沉默寡言，仿佛是得了孤独症一般，跟大人更是很少交流，她根本就不知道，只有六岁的孩子，竟然也会有心事。还没等她cha上话，狐仙又接着说：“墓地边上的路上车辆无法行走，是因为有冤魂，那是个年仅十六岁的女孩，去城里打工，结果在返乡的路上被人杀了，尸体还被大卸八块，虽然杀她的人早已经伏法，可是，她心里还有恨，还恨着另一个人，那就是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那个女孩被杀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不会就是我儿子开始做噩梦的时候吧，那时候他只有六岁，一个六岁的男孩杀一个十六岁的女孩，不可能吧。 ”梁凤翔一连串地发问，她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儿子是个杀人凶手的。“大仙，你看我儿子变成了这个样子，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梁凤翔有点语无伦次，而大仙并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你们家现在雇了一个保姆。 ”大仙说。“是啊，我正准备辞退她呢。 ”梁凤翔说。“这个保姆非但不能辞退，还要助她成才，她是个很有天分的女孩，留她在身边，对你儿子有好处的。 ”“可是，我儿子的病是看到她的时候才发的啊！”“解铃还须系铃人，就是这个道理。 ”大仙说。“大仙，求求你，你就给我明示吧，怎么样才能让我儿子彻底好起来，我，我感激不尽。 ”梁凤翔都跪下了，陈维昆在一边扶着她，而她的那个傻儿子，只是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明天，你带他去拜访一对夫妇。 ”大仙指示道。“谁？”“就是那个冤魂的父母，老唐家夫妇，出了我的家门，左拐，朝南走，最破的那间房子就是他们的家了，你儿子做过亏心事，他只有再次经历他心灵上最恐怖的事情，才能治好他的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