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的地牢,在坚固的铁栅栏背后,楚歌行慢慢睁开眼睛。好像不对……太安静了。这几天实在太安静。意料之中的长老们都没有来,也没有其他人来提审他,倒是傲世天宗每隔一个时辰就会来一次,见他不理他,便站在牢外,只是看,逼得楚歌行心头的火一团一团燃烧,有杀人的冲动。那双紫眸,总有一天,要给他挖出来。他想。有狠可发,是好事。避免胡思乱想。每当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会想到那个人。她现在好不好,那身体……不知道恢复了没有。东窗未白在照顾她?……那小白脸,总觉得不是很可靠,以前见到的时候,时而阴阳怪气,看他的眼神,仿佛怀着敌意。不过对唐乐颜倒是真的好,时常不经意的时候,就会见到唐乐颜同他在一起,打打闹闹,很是开当时在天渺峰,除了他,她就只跟东窗未白好了。有时候楚歌行会想:假如没有他,没有东窗未白,那家伙,是不是还能安然无恙地在天渺峰上度过漫长的无聊时光。那些明里暗里的箭头,都是他跟东窗未白不动声色地替她挡下了。她却全然无知,她为什么能跟别的弟子不同,可以跟他无所避忌的玩,可以跟东窗未白无所顾忌的打打闹闹,她只是曾奇怪,为什么他的身边没有其他人靠近,他也不说。。wap,16K.Cn。那些人,他一个都不想去接近。而且就算他们想接近他,也自有人不愿见。除了她。竟只有一个她是特殊的。歌寻说的对,早就喜欢她。否则也不会任由她接近自己,而暗地里替她挡住各色肩头。包括那个人的怒。若不是喜欢,为什么要纵容?可笑他自欺欺人。只是他坚决拒绝去想而已,怕什么?怕失败?大概。可是现在,宁可为她一怒上山,见那个让人倒胃口地变态。不过并不担心。他无法左右他。永远。就算他的逍遥功仍旧未曾练到十成,傲世天宗。也永远无法将他楚歌行当成一枚棋子,握在手心横搓竖捏。他不是东窗未白。他没有吞咽屈辱的耐性,他早就受够,如今,有人辱他一分,他必当十分百分千分万分的还回来。他是楚歌行。他有自己的做人信条。从很久之前就是。静静地盘膝坐在铁床之上。楚歌行强迫自己静心下来调息了一顿。缓缓地睁开眼睛,目光望向牢外那一点灯光。WWW.16 K.cN他起身,走下床,走到栅栏边上。阴冷的气息在身边回荡游走。他厌恶地皱起了眉。大概已经过了一天了吧。如果傲世天宗讲信用,或者明天,他就会带着她离开了。一起下山。想到这个念头的时候,浑身的血液也似发出了无法压制地咆哮声音。脸上亦露出笑容。乐颜……我会带你离开。以前……对不起。以后,会好好地对待你。他的手握着冰冷地铁栅栏,望着黑暗温柔的笑。楚歌行神色一变,笑意蓦地收敛。目光一转。望向黑暗之中。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之中走出来,傲世天宗微笑地望着牢中的猎物:“在想什么呢,十五,笑的这么温柔,真是叫人……”“为什么不见有人来刑讯我?”他问。故意不去注意他话中令人恶心地别有含义。“有我在,怎么会有人敢刑讯你。”傲世天宗浅笑着。走到栅栏边上。楚歌行后退一步:“既然如此。也就不用你频频来看了,我又逃不了。”“看一眼。又有何妨。”傲世天宗伸手,握上楚歌行方才握过的地方,嘴角一挑,“你何必总是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道不同不相为谋。”楚歌行眉一蹙,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啧啧,倔强的十五。”傲世天宗望着他的背影,双眼的目光狠辣,似乎要穿透那单薄的身子。楚歌行却毫不在意:“看完了就快点滚!”傲世天宗紫眸之中泛起一点恨意,忽然说:“你想不想见小十九。”楚歌行一怔,心中飞快的想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怎么不回答?”傲世天宗问。楚歌行并不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你肯让她见我吗?”“肯,当然肯。”傲世天宗笑笑,“如果你肯让我……”“给我滚!”楚歌行一挥袖,雄浑地掌风直扫出去。傲世天宗后退一步,冷冷一哼:“你最好还是驯顺些吧,惹怒了我,我自是不舍的伤害你,但是小十九那边,我可就不能保证了。”“你敢伤她!”楚歌行蓦地转过身来,怒视向傲世天宗。“她对你竟是这么重要?”傲世天宗双眉一扬。楚歌行略微一怔,心头暗叫不好,咬了咬牙,却说:“我千里迢迢是为了来保证她安然回去,不然的话,无法对我叔叔交代。我自然很重视她。”“是吗?”傲世天宗玩味地看着他。楚歌行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他上前一步,问:“你把她怎么样了?”“我会把她怎么样?”傲世天宗说,“我的心中只记着一个人,其他地人都不放在眼里,也不关心,要把她怎样,也是那些对她有企图的人。”“你……”楚歌行猛地心跳,“东窗未白……”慢慢地吐出这四个字,整个人都僵在了当场。傲世天宗淡然一笑,似乎很欣赏他的表情。楚歌行上前,一把握住铁栅栏:“你让东窗未白做了什么?!”傲世天宗笑的雅然:“郎情妾意,有情人终成眷属,十五,我也没办法啊。”“混账!”楚歌行虽然不知他话中几分真几分假,却始终无法忍受这样的话在耳边响起,不由地大吼一声,完全失态。“别生气,反正她不过是你的婶婶,男子多花心,三妻四妾多地是,你叔叔也不会在乎小十九一个人吧,”傲世天宗转过身:“除了我……我地心底……十五,你别辜负我的心啊。”他缓缓地向外走去,身形已经消失在黑暗中。“混账,混账!放我出去,”楚歌行拼命摇晃着栏杆大吼,“放我出去!”声音在地牢之中传出很远很远。可是他最想地那人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