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章 路太远了

他又以四哥和十三弟一直是给太子办差为理由，让他们禁足于府，当时十三弟那委屈和气愤的表情，四哥无奈的表情，都记在了我的脑中。他点了下头：“明天朕会下旨，彻底废掉太子。他的党羽，我会一并废掉。”党羽？四哥？十三弟？“皇阿玛，您指的党羽是指哪些？”我有些不安的问他。当时十三弟看完后心里郁闷的不行，甚至一口血喷了出来，现在这种劫难，他怎么受得了？“皇阿玛要废了太子是不是？”我一惊抬头看着他，他笑了笑，拍拍我头小声说：“你哭是怕老十三他们受牵连是不是？”“为了不夜长梦多，你觉得朕该怎么做啊？”我给他吹着参茶，扶他坐了起来，看着慢慢喝下。李公公进来看到我们的样子，和地上的碎茶杯，什么也没有说打扫干净就出去了，我才回过神来。皇上很少这样子把事情给我一一讲清，我低下了头：“可是他们真的没有错啊，真的没有。”我一直在念叨着这些。“老四，老十三，还有那些大臣。”皇上稳稳的说了出来，我手上的茶杯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我拉着老十的手，他的手也冰凉，我知道他也在忍。当时听完，太子的脸色全白，其实在去年的时候皇上还让将都统鄂善、兵部尚书耿额、刑部尚书齐世武、副都统悟礼锁拿候审，将步军统领托合齐解职拘禁宗人府，这算是给太子脸色看了。皇上帮我擦干眼泪，痛心的说：“你当朕舍得吗？老十三是朕最宠爱的儿子，你四哥是朕最得力的助手，我一个也舍不得，可是他们确实是在给太子办差没错啊。那次收国债的时候你不是没有看到，太子让他们收债的过程有多残忍，不少王公贵族跟朕这儿上折子，诉苦，朕真的是为难啊。老八不是做太子做皇上的料，他围人确实围的不错，可是他不是个成大事的人，心思太重了。”而且告诉我们每个人都不许给太子求请，太子的后半生注定要在这监禁中度过了。看我哭累了，他把我抱到**，帮我换衣服，他一句话也没有说，我抓着他的手不让他再动，我拉他坐在**，钻到他怀里。他拍拍我的手，看了看我说：“朕今天叫你来，想让你陪朕说说话，朕现在很累啊。”常远听他说完，把头转到一边，看向窗外，回头看到我看他，冲我苦苦一笑，我明白他冲我笑是什么意思，如果不出意外，现在只是暴风雨来前的平静。“皇阿玛？”我轻轻的叫着，李公公在我进来的时候嘱咐我，最好不要提太子的事情。我更吃惊了：“喂，我还都没说呢，你怎么知道啊？”四哥和十三弟都跟他们去了塞外，我和老十没事儿了就上四哥府里去看看弘昼，老十说真希望平静的生活可以一直下去。李公公最近显老的厉害，可是精神还不错，听说皇阿玛有意思让他告老还乡了，最近他在找人接手他的工作。他看我这样子，只是轻轻拍着我，让我好好的哭了一场，和老十在一起，想哭就痛快的哭，因为他总是会再让我笑起来，让我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该断不断，必受其乱，皇阿玛是想听这句话吗？”我轻轻的问着他。“皇阿玛不要啊，四哥没错，十三弟也没错啊。错不在他们啊，他们只是办差，没有帮着太子篡位啊，皇阿玛你要查清楚了啊。”我当时都急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眼泪一直在掉。他笑了笑，是因为我说的话，还是他自己宽心了一些，我不知道，我越来越猜不透他是怎么想的了。皇上想把他和太子分开来，也是想把他保护起来，皇上应该是想不管将来八哥和四哥谁当了皇上，都不会动十三弟吧。“皇阿玛，咱们不是说了吗？不管怎么样，身子是最重要的，该来的怎么都得来，躲也躲不掉的。不行，我让老十来这儿陪您睡？”我努力的平静着自己的心情，看着他现在的样子，谁也不会忍心说出重话来，哪怕骗他也好。“皇阿玛说你今天晚上不出宫了，我就过来了，他跟你说什么了？你怎么哭了？”他把我拉到身边，抱我坐下，我哇的一下子彻底哭开了。十月初一日，皇上又向诸王、贝勒、大臣等宣谕重新废黜太子的原因：数年以来，狂易之疾，仍然未除；是非不辨，大失人心；秉性凶残，与恶劣小人结党。“这是老十三的劫数吧。”他静静的说着。皇上静静的看着我，我们谁也不再说话了，过了很久，我一直哭，他叹了口气说：“今天别出宫了，朕已经让人跟老十说了。你回去吧。朕要好好想下。”我起身出去，关门的时候，我看到皇上的脸上有了泪水。皇上在四十九年的时候一个折子的朱批是：“胤祥并非勤学忠孝之人。尔等若不行约束，必将生事，不可不防。”并且让三哥和老十四多注意他。最近太子想到了篡位，皇上晚上觉都睡不安生了，不是怕他，是担心他真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让天下人说他，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是，这样做并没有缓解皇帝与储君的矛盾，太子还变本加厉起来，于是，皇上才决定再次废掉皇太子。景仁宫里，老十已经在等我了，我看着他眼泪掉的更凶了，喃喃的说：“你怎么也进宫了？皇阿玛也招你了？”我一拳打他肚子上冲他喊：“想死呢？喜欢他我干吗不跟他？跟你干吗？”知道他是开玩笑，可是还是不高兴，扭过头也不理他。康熙五十一年九月三十，皇上把我们都集合了起来，对我们说：“皇太子胤礽自复立以来，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业断不可托付此人。”跟我们说完了后，皇上去奏请了太后，就让人把太子拘了。“哈哈，我可是你相公啊，好了，不要担心，皇阿玛前几天也传过我了，就是怕你为老十三担心，你啊，真的喜欢我，还是喜欢老十三啊？”他一脸猜测的看着我。皇上去塞外了，而我们这些监国的倒挺舒服的，因为皇上这次把太子他们全带走了，哈哈，我们很自由。皇上睁开眼睛看是我，示意我坐在床边上，他平躺好，我握着他的手，一双很显苍老的手，上面的茧子让人想到他的戎马生涯，他的勤于朝政。昨天皇上刚从塞外回来，晚上就招我进宫，他脸色不太好看，半支着身子，侧卧在床塌上。“乱了，一切都乱了，明天就要大乱了。”我心情很沉重。“哈哈，你啊，太子被废是一定的，而你这么哭，一定是因为老十三会受牵连，为夫说的可对？”他自信的笑着。我低下头，小声说：“什么也瞒不过你啊，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