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一章 痴狂

燕南歌的手被那只温暖柔滑的小手儿握住时，无尽的幸福和感动让他颤栗了，他此刻真的觉得是灵犀在牵着自己的手，她牵着自己手的感觉，就是此刻这样幸福的感受。放开他的手，她坐在了琴案的后面。琴是焦尾，案是香檀。美人如玉，低眉浅笑，仿佛呢喃。燕南歌乖乖的坐在那里，依旧痴迷的看着她。“叮咚”的几个散乱的音符响过之后，是片刻的宁静。琴声不觉间响起，轻柔如风，飘逸如云。如春风吹过大地，万物滋长；如燕南歌飘过天空，过往处更显苍穹似洗，无限湛蓝。就在这轻柔的琴声中，一把温柔的女声幽幽的想起，歌声如泣如诉，讲述的仿佛是一段动人的故事，又仿佛不是。是与不是，或者都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这琴音与歌声都同样让人痴迷沉醉。燕南歌从这歌声里回到了过去，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的苦涩点滴；想起了从人间到九幽境的神奇经历；想起了与香香相依为命却甜蜜无比的日子和她的离去；想到了和灵犀初遇时那动人的情景与以后种种；想起了和梦眸，柔儿，芊芊，仙蓝等妻子的相识与相爱的过程。。。往事如潮水般涌到心头，漫过心坎，淹没了心田。还有诸般的幻像在这些往事沉淀后汹涌而来。幻像种种，却又好似不是幻像，而是真实的人生，好像是他的，又好像不是，有些纷乱，却又觉得清晰。就在这无数的幻像中，他觉得找到了自己，却也开始找不到自己。。。。当一切归于沉静时，燕南歌却还没有从纷乱的思绪里挣脱出来，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过要挣脱。那些伤感的画面，喜悦的画面让燕南歌的心灵如一叶漂浮在茫茫大海中的孤舟，暴风雨肆虐的挟着巨浪无情的拍打着，心灵就在这滔天巨浪狂风骤雨的无边大海里载沉载浮。偶尔又会有停歇，皓月当空，波平如镜。平静的水面又不象是大海，而是哪里美丽的湖面，水中一个月亮，天上一个月亮，静谧的夜色下两轮明月交相呼应，妙若仙境。。。一时间欣喜若狂，一时间泪流满面，一时间狂暴如虎，一时间沉静恬然。看着燕南歌变化万千的复杂表情，花无色幽幽的叹了口气，转身出了雅室。“我这是在哪里？刚才发生了什么？”燕南歌清醒过来，看着自己所在清雅芬芳的雅室，脸上和衣襟上都是湿漉漉的，他皱着眉回想着，试图从纷乱的思绪中找到缘由。终于的想起，自己是到了花无色的住处来，她带自己到这个房间里，为自己抚琴歌唱。听着她的琴曲与歌声，看着她让自己十分亲切的容颜，自己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然后又进入了另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那里有许多从生到死的人生，有诸般的喜乐苦痛，他有时是男，有时是女，有时是苦痛，有时是欢喜。最后在一片荒芜的戈壁上，一个**的男子撕心裂肺的大喊，那痛彻心肺的撕裂感让他忽然的醒了过来。那刚才发生的一切，究竟是幻景，还是曾经发生过的真实？是谁曾经过往的真实？燕南歌想知道，他要知道花无色，这个神秘的女子究竟是谁。燕南歌起身走了出去，没有在意满面满身眼泪过往的湿痕。外面的房间也空无一人，燕南歌凝起神识去寻找她，只刹那就看到了她。燕南歌奔跑着下了楼，跑进了她所在的小花园里。如同一个焦急寻找母亲，渴望母亲温暖怀抱的孩童。花无色看到了奔跑而来的燕南歌，轻轻的笑着，却没有回头，依然闭着美眸沉醉的嗅着眼前花朵儿动人的芳香。花或许无色，但却有芬芳和气质，或者还有背后不为人知的悠悠往事，这些更让人迷恋和神往。燕南歌奔跑到花园里，可是看到她闭眸沉醉的享受神情，没有敢去打扰。只是悄悄的走向她，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眼前让自己有些目眩神迷的女子。目眩神迷不是因为她的美丽，而是因为她美丽背后那无法阻挡的亲切和熟悉的感觉。燕南歌想要拥抱她，他觉得那样他就可以拥抱住以往，拥抱住灵犀，他的爱人。可是他最终没有这样做，因为她忽然这样的做了，转身突然拥抱住了他。燕南歌有些眩晕，不明白今天这一切都是怎么了。这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和想象，真的就想是一场梦，可是他又分明的知道，这一切，并不是梦。燕南歌也终于用力的将她拥抱在了怀里，紧了又紧。花无色将脸颊贴在燕南歌的脸颊上，那种温暖和消魂的感觉让她平静的心湖里又泛起了波澜，而且这波澜越来越大，慢慢竟然波及了整个湖面。第一次，她颤抖了，正如她第一次被一个男子拥抱着，太多的第一次，都奉献给了这个男子。他，真的有那么好吗？花无色心潮涌动的同时问着，不知是问苍天，还是问自己，或者是问。。。如果拥抱就是结束的话，花无色仍旧会让自己的心再次平静，可是原来这不过是个开始，因为燕南歌的内心澎湃让他控制不住，于是就忽然间的爆发了，甚至没有任何征兆的爆发了。燕南歌突然的震断了花无色的面纱，一只大手扶着她的下颌，火热的双唇毫无预兆的亲上了她的红嫩小嘴儿，这突然的碰触，让两人同时都剧烈的颤栗起来。因为那唇与唇的接触如同一个晴天的霹雳，巨大的震撼让他们无法抑制的颤抖。此刻，两人觉得自己的全身毛孔都剧烈的收缩，然后又猛然的张开，那无比舒适畅快淋漓的感觉让他们忘了一切，只是沉浸在这动人无比的快乐里。燕南歌拼命的用滚烫的双唇亲吻着、允吸着花无色的唇瓣儿，那如水般的柔润让他心动神摇，越发的疯狂迅猛起来，把她整个小嘴都噙在嘴里，用舌头肆意的怜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