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过了零点,但是,广义上来说,还是晚上……勉强不算食言吧!狂汗……各位还是看文吧!自动忽略易楚的存在吧!)一直以来,白初宜都认为自己是分得清楚公私轻重的,但是,现在,坐在这个狭小的船舱里,她不由地一阵地心虚。——三年前,她的确是过于沉浸于自己的挣扎了!——她是否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白初宜低头反省,没有注意到易洛在恼极冷言之后,便沉下脸,眼神闪烁,沉思不语。寂静……这样的情况对他们两人一点都不陌生。——决裂之前,他们都不是张扬的人,单独相处时,默契无语,有旁人在侧,更是不会多言。——决裂之后,在那些不得不相对或是共同出现的场合,两人总是沉默,一个是不知如何说,一个是不想说。与之前那般尚算顺利的交谈相比,沉默寂静,对他们而言,恐怕是更有真实感。易洛并不讨厌沉默的相处方式,相较东岚的其他王子,身份尴尬的他是拙言的,只是,他很清楚,沉默的意义也有很多。——眼下这种沉默只意味着他们渐行渐远的事实。——连彼此的心思都不再可以轻易触摸,他们究竟还能同行多久……“……紫华君……”易洛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是因为出口的那个称呼并不是十分合他地心意,但是,那是最好的选择。白初宜没有听清楚他的话,只是在听到他的声音时,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他,却正对上他的眼。易洛的眼睛是纯粹的黑色,波澜不兴地黑色很容易让人觉得阴沉。 而汹涌澎湃的黑色却是无法抗拒地威压……易洛的眼神太复杂,太多的渴望包含其中。 轻易地触动了她的心弦……那种感觉却让她不由心惊,心防陡起,心头涌上的竟是深沉的戒意!“紫华君,回来吧!”易洛看着她,认真地倾诉自己的要求。庄重端正地姿态让白初宜一愣,不由就怔忡地望着他,半晌无语。易洛不知道自己能否期待。 但是,任何事情总要试一试才能知道结果,说完了那句话,他也就做完了能做的一切,剩下的,他只能等待。他是东岚王,王位的负担让他无法表示更多的期待……或者说渴望……君王当有君王之傲,即使面前的人是他心中最牵挂的女子。 也不能否认,她同样是他应该也必须驾驭的臣下!君臣位定,各有其分!逾越了,便是灾难!因此,即使他听到了白初宜地那声长叹,即使他清楚地感觉到了失落之情在心头弥漫的茫然感觉。 他也只是一脸沉静地听着、看着。“王,臣累了!”易洛坦然相告,白初宜也不愿虚言以对,只是平静地道出自己最真实的感受。“一面与您小心地相处平衡,一面谨慎地计算东岚的得失利弊……臣很累!”白初宜的手下意识地绕上腰间系着玉佩的丝绦。羽桓不在乎她地心到底如何,只要她为东岚尽心尽力——她是白王的女儿,从一开始,她就承担着许许多多莫名的期望!——她是白子风的女儿,从不愿让父亲对自己失望,因此。 她也只能尽边去达成父亲的期望。 以及那些因父亲而来的期望!——她是东岚公主的女儿,她向东岚王效忠。 她为东岚筹谋策划……一切,她心甘情愿!——可是,她不是神!神圣若白王也有离国之举,她又该如何应对那份心力憔悴的疲惫感觉?“……这是拒绝?”易洛十分失望,却依旧要确认。白初宜没有立该回答,而是隔着幂离的白纱静静地看着易洛,良久才开口:“如果您只要紫华君回去,臣可以答应。 ”——让她无力招架的不是那些涉及国运地军政要务,而是易洛!——易洛地心思她已经不想猜了,但是,他的举动却由不得她不去思考。——那些牵涉情感地简单问题,因为他是东岚王,她不得不审慎对待,小心地选择最稳妥的解决之道!——进退不得,费力又耗神!对易洛而言,这是一个根本不必思考就能回答的问题。 他只能苦笑着摇头。——紫华君虽然重要,虽然才华出众,但是,泱泱神洲,王佐统帅之才总是有,况且,东岚有等待的资本,他何必执着至斯?——兜兜转转,绕了这么一圈,他要的其实还是那个与他执手承诺一生的白初宜!他想要,白初宜却不愿应承!“如果这样……”白初宜断然起身,“就是拒绝了。 ”——她累了,不愿再纠缠为难!倒不如这样简单干脆!一缕霞光终于穿透江天之间的浓雾,阳光缓慢而坚决地驱散那片苍茫雾气。很多时候,事情看起来困难,其实也很简单。如果以前,她做了什么让他心存希望的事情,那么,现在,她全部了断!“既然如此,白初宜,为什么在父王面前选择朕呢?”易洛无力挽回,只能无奈地质问。一瞬间,白初宜仿佛回到了那个雷雨之夜,王殿之内,那个弥留之际的老人缓缓而言:“紫华君,你的心还是偏向易洛啊……”——无论有多少理由,那个选择都包含了她的私心!——无论此时如何,那一刻,她的心的确念着易洛!——但是,仅此而已,仅仅是那一刻而已!“因为,只有如此,您与臣才没有退路!”那一刻之后,她的算计未曾少过一分!今时今日,她无意再隐瞒——了断还是要彻底些才好。“君臣之分容不得私情!”白初宜的话真实得刺心。“只要您舍不得王的责任,您便只能舍去那些无意义的情感……那是你我如今仅有的相处方式!”白初宜语气淡然,不兴一丝波澜。易洛第一次真正领教白家人的残酷——能让你心痛到无法言语,却找到一丝反驳的余地。“……无意义……”易洛下意识地低喃。“与王道大业相比,那些个人情感有何意义?”白初宜理所当然地反问。易洛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白初宜执礼退出。雾气渐散,船工陆续就位,卯末时分,柴余在船头起号:“开船嘞——”看着船舷边的那抹白色,易洛苦笑长叹。——舍不得王的责任……——她的话似乎还留有余地,其实没有半分转寰。——若是他舍弃了王的责任,他还是她心中的易洛吗?这时,易洛终于明白,她曾经多么地在乎他,而自己当年的作为对她又是何等的彻骨伤痛。——她知他甚深,除非他用最重视的东西去弥补……——否则……——他有何资格让她回头……——也许他们……真的……已无机会……(中卷完)PS:不要怀疑,本卷到此为止,也许不少朋友会觉得尚有很多疑问,可不是易楚偷懒,而是,都写完了,还是中卷吗?下卷《谁家天下从君看》明天开始(或者该说今天。 汗……),请各位继续支持!最后,好久没有要票了……易楚厚着脸皮伸手,包月月票、推荐票,各位有的话就支持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