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o着楚羽的cha科打诨,三人顺利进了城,找了间客栈住下,打算歇息一晚再继续上路。元钧年纪小,一路上奔波,早就累了,吃过晚饭就开始打瞌睡,凤九将他送回房间歇息,刚看着元钧入睡,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我。”门外,楚羽低声道。凤九将门打开,却见他一身外出的装束,不禁愣了愣。“我出去走走,看看麻城的情况。”楚羽道。他往屋内看了看,又继续说:“你和元钧好生歇息,我很快就回来。”“当心。”楚羽点点头,正要往楼下走,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喧哗声,似乎是有大批人突然涌入了这个客栈,正在楼下堂中吵闹不休。楚羽和凤九疑惑地对视一眼,均是不解。两人打小一起长大,行动上颇有默契,凤九将房门小心地关好,便和楚羽蹑手蹑脚地来到楼梯边,往楼下看去。只见客栈堂中灯火明亮,掌柜伙计战战兢兢地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还在楼下的客人也都汇集在一角,似乎在议论着什么,喧闹声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看这阵势,像是在等着什么人。凤九和楚羽不解地对看一眼。正在这时,客栈大门口涌进一队士兵来,看服色,并不是北夜的当地驻兵,而是西炎兵的装束。只见那些西炎兵将客栈大堂挤得满满的,只留下中间一块空地,随后,一人缓缓自门外走了进来。一见这人,凤九和楚羽同时心里一凛,暗叫不妙。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偏偏会在麻城遇到何弼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何弼依旧看似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只是那双眸子里邪气太重,而显得整个人有种莫名的压迫感。他缓步走进客栈,目光往四处扫了扫,凤九和楚羽连忙往暗处躲了躲,避开了何弼的视线,隔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再次往楼下看去。何弼似乎也是路经此地,要在这客栈住宿一晚,只见他对着客栈老板说了几句什么,老板便点头如鸡啄米,谄媚得很。见何弼在店老板的引路下往内堂走去,楚羽对着凤九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没声息地回到了房间。紧紧关上房门,楚羽一双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想不到何弼也会出现,这客栈不能再呆了。”“没错,事不宜迟,我们马上离开。”凤九也表示了同意,然后轻声唤醒了元钧。元钧睡得正香,突然被人从睡梦中叫醒,一时还没清醒过来,睁大了一双眸子刚张嘴,却被凤九捂住了嘴巴,做了个噤声的手指。元钧聪明,立刻会意,知道出了什么岔子,缓缓地点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了,凤九这才把手松开,对元钧小声说道:“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可……唔……”元钧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见要马上走,困惑的想问,旋即又乖觉地闭上了嘴巴,没再说话。他年龄虽然小,却知道什么时候该开口,什么时候该沉默的服从。不必问原因,也不必问理由。因为母后不会害他!三人收拾好东西,便待在房中,等到月过中天,楚羽才把房门拉开了一条缝,往外看了看。夜已经很深,大概所有人都去睡觉了,楼下大堂内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客栈鸦雀无声。楚羽闪身躲在柱子后面,警惕地往四周看去,见确实毫无异状,才对着凤九招招手。凤九牵着元钧,三个人轻手轻脚,往楼下走去。他们一步一停,走得非常小心,脚步轻盈,丁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来到楼下,楚羽和凤九又分别往周围看了看。依旧安静。三人沿着大堂往外走,只要出了客栈,连夜离开麻城,就能避免与何弼正面冲突。虽然不知道何弼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如果他的目的也是北夜魔女的话,那这次北夜之行,就当真是困难重重。能不能说服北夜魔女已经是一个难以预料的事情,如今再加上阴魂不散的何弼,就更是连大罗金仙也猜不到他们此行的结局了。三人刚走到大堂外,只要过了这个小院子,就离开客栈了,当下越加小心,警惕地往前走去,不料刚走到院子中央,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唿哨,随后,院子四周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大队西炎兵举着火把,从两边将凤九等人团团围住。这一下事出突然,楚羽凤九完全没有想到,脸上都不禁变了神色。“小羽儿,这么晚了,要去哪里?”随着清朗的嗓音,何弼慢慢走出来,脸庞被火把的火光映得红红的,再加上他那双邪气的眸子,表情虽然带着笑,甚至还笑得很轻佻,却让人不由自主地戒备起来。尤其是熟知他为人的楚羽和凤九,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警惕地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何弼倒是悠闲的很,慢条斯理地走到院子里,眼珠子滴溜溜地在楚羽脸上转了转,才看向他身边的凤九和元钧。目光在两人的寻常民间装束上扫了扫,何弼便已经了然于心,嘴角轻轻一勾,lou出个叫人猜不透的笑容来,眼神再次落到楚羽身上。当然,原本意味莫名的笑,也随之变成了一脸的轻佻和……眉飞色舞?!看的楚羽在心里破口大骂,真不知这王八蛋眉飞色舞个什么劲!看那直勾勾色迷迷的样子,就差直接扑上来了!当下恶狠狠瞪了回去。一个含情脉脉一个怒目而视,眉来眼去间目光要么炽热得有如阳光灿烂,要么就冰冷得有如干冰之剑,一冷一热再一冷一热,不单是周围虎视眈眈的西炎兵开始摸不着头脑,就连年纪小到还不懂什么叫“情窦”的元钧,也本能的感觉到诡异,往凤九身边又kao了kao。等到何弼看够了,也终于开口了:“小羽儿,这客栈住着不好吗?干嘛大半夜的往外跑?”他笑嘻嘻地一边说,同时看了看凤九和元钧,继续道:“还带着一位姑娘一位公子,我说小羽儿~~”何弼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似乎很满意看到对面三人的脸色随之一变,又慢条斯理地说了下去:“你大半夜的带着个姑娘家往外走,不怕被人误会成拐卖人口的人贩子吗?”听了何弼那懒洋洋漫不经心的语气,楚羽就气不打一处来,听见他说自己是人贩子,条件反射就想骂一句“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这样风采无双的人贩子?”,但旋即反应过来,竟是一怔。何弼明明见过凤九和元钧,也十分清楚他们两人的身份,为什么不揭破?反倒是主动遮掩了过去?他狐疑地盯着何弼,可何弼依旧那副懒洋洋笑嘻嘻的表情,瞧不出什么端倪来。过了片刻,楚羽才看向凤九。凤九眼中也满是惊诧之色。两人目光对上,不用言语,已经明白了互相的意思。既然何弼不打算拆穿凤九的身份,那就都装作不知道吧!主意打定,楚羽往前迈一步:“何将军,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真是幸会啊。”虽然“幸会”两个字明显就是从牙缝间咬牙切齿挤出来的。何弼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口吻:“这不是正好说明,心有灵犀一点通吗?就不知何时才能与我心中那人再见呢?”说完,还甚是惋惜地长长叹了一口气。凤九发誓,她绝对看见楚羽在听到这句话时,太阳穴上青筋都暴起来了。而看向何弼的眼神,也不再是干冰之剑,直接变成了万年寒冰大砍斧“……何将军……真是……说笑了!”这八个字,楚羽简直是一个字一个从牙缝里憋出来的。“本将军从不说笑。”何弼居然还回答得一本正经。是啊,你是从不说笑,你根本就是在说相声!凤九也早被这个二百五的何弼气得哭笑不得,当下暗地里嘀咕了一句,同时心里不由自主地想到,要是何弼当真和楚羽组成搭档说相声……简直是神仙都难以想像的画面。似乎是被自己的古怪念头寒到,凤九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当然,那差点就要被人为凑成相声拍档的两人,对凤九的想法自然是丝毫未知,依旧一个阳光灿烂一个干冰之剑,过了许久,才见何弼还是懒洋洋的,张嘴打了个哈欠。“本将军困了。”这句话一出,像是个信号,原本围在四周纹风不动的西炎兵突然扑了上来。“哼!”三人早有防备,只听得楚羽冷哼一声,出手疾如闪电,眨眼的功夫,离他最近的两人只觉白影一晃,鬼魅一般,自己腰上挂着的刀就已经不见了踪影。“接着!”楚羽将一把抛给凤九,自己也毫不放松,把刀一挥,顿时舞成个明晃晃的刀圈,一时之间,西炎兵也kao近他不得。凤九一手拉着元钧,一手提刀,听得耳畔风响,将身子一转,同时一刀砍下,那人只来得用武器格住,却挡不了凤九一刀砍下的重力,当下双腿一弯,整个人都滚倒在地。西炎兵人多势众,而楚羽他们却只有三人,况且三分之一还是个不懂武功的九岁小孩,应付起来,不管武功再好,都颇为吃力。眼看西炎兵源源不绝涌了上来,楚羽暗叫不好,正在这时,何弼突然出声命令道:“都退下,本将军要亲自动手!”原本已将他们团团围住的西炎兵,听见令下,便都收刀往后退,动作整齐划一,院子当中留出很大一片空地来。楚羽往四下看了看,才将目光又投回何弼身上,冷冷一笑:“难道何将军是想与楚某单打独斗?”“只要你赢了我,自然放你们走。”何弼笑吟吟的回答。“是吗?”楚羽扫了眼四周虎视眈眈的西炎兵,漂亮的面孔上,冷笑突地换成了讥讽:“只是,楚某担心将军食言啊。”他说完,突地撅唇一吹,打了个唿哨,接着,只听院外马蹄声突然响了起来。何弼闻声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就朝着凤九和元钧疾扑而去。但是他的行动早在楚羽的意料之中,只见白影一晃,从右侧直攻何弼腰间要害。何弼若执意擒下凤九元钧,就同时会被楚羽重伤,当下不得不回身格挡。但楚羽身形变幻独特,何弼回击之下,竟落了个空,连忙再看,却见楚羽已经到了元钧和凤九身边,双手分别托在两人腰间,喝一声“去!”,两人便如风筝一般,直往围墙外而去。与此同时,楚羽也只觉腰间一麻,顿时浑身动弹不得。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何弼笑嘻嘻地走到他面前。原来楚羽为了送走凤九与元钧,错失了反击何弼的机会,如今反被他所制,点了穴道动都不能动,只得张大了一双眸子狠狠地瞪着何弼。听见围墙外马车疾驰而去,西炎兵正要去追,却都被何弼叫了回来。他缓缓走到院外,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脸上缓缓lou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却又转瞬即逝。想不到楚羽居然会舍身送出自己和元钧。一时之间,凤九也怔了,心中百感交集,但她毕竟经历过大场面,知道现在婆婆妈妈不得,一落到院外,就拉着元钧跃上马车,狠狠一鞭抽在马身上,马儿吃痛,长嘶一声就往前疾奔。这马本来也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良驹,脚力远非寻常马匹可比,一旦撒开蹄子狂奔,西炎兵哪里追得上?不多会儿,黑夜中就再也看不见了那客栈的轮廓。麻城守门的兵卒被惊醒了,但哪里挡得住凤九,一刀一个,早拍翻在地,径直冲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