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新工作

封敬亭刚刚接受了这份“工作”，伊凡就很大方的给他安排了一套房子，就在伊凡的楼上，本来陈一明租的那间，精装修，三室一厅，空调家电俱全，拎包入住，比起封敬亭在大学里的宿舍，好了不是一星半点。不过伊凡管这个叫“公司宿舍”，并且有些无奈的表示，因为公司刚刚起步，所以条件有限……晚上封敬亭带着行李来到自己新“宿舍”的时候，他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就来工作了？而且这工作跟自己的专业似乎并不太相关。自己不会真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吧，封敬亭有些不确定的问自己，但很快理智就给出了否定的答案。月薪两万多对他这个专业来讲已经虽然算是不错的待遇，但是按他的学历来讲，并不算高的离谱，他确信自己接下这份工作是因为个人兴趣，高中的时候，他一直想象过自己会成为一艘宇宙战舰的舰长，如今有机会亲自来做这么一个类似的东西，何乐而不为呢？太空城市和宇宙航行飞船在要求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按照常理，任何一个太空城市只要装上足够的动力，那就是一艘合格的飞船，飞船停下来之后，就应该是一座太空城市，不过考虑到人类的技术能力，所谓的“飞船”，也只不过是存在于科幻中的幻想。所以，他很清楚自己即将亲自设计的这个东西没什么可能飞上太空，仅仅考虑到它的体积和质量就知道，地球上还造不出能把东西送上太空的工具，如果按照目前的方式，用火箭把这东西拆分挨个送上去，那把地球经济搞崩溃了都做不到。他估计伊凡跟自己一样，做这个东西完全是凭着兴趣，因为听他说这栋楼都是他的……听起来他不是一个愁钱用的人。封敬亭自己不知道，在这两点上，他都错了。工作的时间限制很宽松，事实上，大概是每天六七个小时，而且是完全弹性时间，工作地点就在伊凡的书房。封敬亭现在拿回家的，就是厚厚的一叠原始设计图，图纸上还有一个小小的U盘，伊凡交给他的时候警告说，最近有黑客在骚扰他，为了保密，所以做电子版最好是在他书房的计算机上做。封敬亭对黑客的说法有些不以为然，不过既然对方是老板，他自然不会说什么。给导师的论文一直还没有回复，不知道是因为有事还是因为真有事，不过这也好，封敬亭反倒落了个清静，晚上无聊的时候，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到伊凡的书房，准备投入工作。他到伊凡家里的时候，伊凡他们一群人正在吃晚饭，现在华婷婷的饭桌上人越来越多了，赵亮，林泉，刘妍都已经成了这里的常客，封敬亭进来的时候，华婷婷以女主人的态度招呼：“晚饭吃了没，一起吃点吧。”“吃过了。”封敬亭回答，然后他对着伊凡亮了亮手上的规划图，走进书房开始了工作。伊凡给他的第一个工作就是修改他的这份设计图，刚才在家的时候，他就大概看了一下纸质版的，不过大概是因为看惯了电子版的，他有些不太习惯，不过大概的一些问题还是看了出来，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在电子版的总图上看的更清楚一点。伊凡的设计图看起来虽然很复杂，不过在封敬亭眼中看来，还是有不小的毛病，除了之前他说过的那些毛病，其他还能找出不少，不过那都是细节上的东西，即使是细节，还牵扯到许多总体规划的东西，比如按照他的建议，电力供应设备不应该放在底层，应该放在稍微接近中心的那一带，管道可以通过中央的“辐条”传送，这样不仅能节省电力的输送成本，也可以加大对空间的利用率。与之相反，原来计划放在中层的水源、物资堆放，反而更应该放在生活层，因为这些东西的输送不像电那样只需要几根电线，它们都是实体的东西，在现实中运送水需要管道，利用水塔的重力效果，而运送固体则是用汽车一类的东西……但是在太空城市中，水明显不能用管子来送，在地球上因为有自然重力产生压强的作用，可以这样做，但是在旋转环境中，因为中央的离心力比边上的小，这种方法因为中层速度较低的原因，作用会大打折扣，所以不是一个很实用的选择。虽然可以考虑加压，但是凡事都必须考虑到最坏的情况，想想看，一旦城市因为意外而丧失了旋转的动力，那满世界漂浮的水珠将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东西——它们都是导体，离心力消失之后，所有的水会散布的满世界都是，一旦需要重新开启动力，已经跑得满世界都是的水珠会让整座城市变得一团糟。而且把大量的水运进中层本身就要消耗能量，与其多这样一个多余的步骤，不如一开始就把水分散存放在各地，在生活层的底层——那里设计成下水道，通过水管搜集，要么集中重新利用，要么排出城市，现在废水回收的技术并不成熟，从实用的角度来说，通常是后者，但是从真正的前景来说，应该选择前者……顺便说一句，改进之后，整个太空城的设计剖面呈圆环状，从外到内分别为生活层——这里的重力是完美的地球重力，一个G，设施层，大概相当于圆环的“地幔”层，因为离心力比较小，这里用于安置各种设备，必要的工厂，以及作为仓库使用，还有接近核心的低速层，因为这里的速度实在太慢，几乎接近无重力环境，所以除了电力设施，一般是空置的，在这种环境下放置东西不容易维护不说，也基本缺乏管理的经验，具体可能还需要参考空间站的设计，但是伊凡目前没有这样的设计基础。晚饭过后，伊凡走进了书房，看见封敬亭已经把自己原先的设计图改动的面目全非，嗯，应该说，完全看不出自己的设计意愿，这看起来更像是一幅新图。……招商引资的事情不是很顺利，在与会的二十多名人员中，还有五六个人始终对这项“投资”持保留意见。即使是答应了入伙的那一部分人，也并不全都是看好这次投资，他们中的大多数还是觉得，这更像是花钱买平安，就像2012中那些富翁会花10亿欧元买一个船位，并不代表他们相信这个东西，只是类似与购买一个意外保险罢了。当然，意识网的效果比船位要靠谱的很多，有些事情几乎是见钱即兑现，会议的后半阶段，这些叱咤风云的资本家都像小孩子一样互相在意识网中说着废话，就好像互联网时代第一批网民一般。当然，仅仅是他们花的那些钱还不够资格在全网中无限制的说话，这不是消耗的问题，意识网的意识对话几乎不消耗什么魔力，问题是怕引起信息泛滥。意识网并不是无线电网，也不是一个完全自由的网络，其实整个网络的构建是通过无数个小型“意识传达”法阵构成的，说话者同样必须带上法阵手表，否则就只能听，不能说。但如果大家都没有限制的随便说，那网络上肯定全部都是废话，为此，伊凡在根据权限的不同大概设了几个级别，这些想法都是直接借鉴地球的互联网，在没有来地球之前，伊凡所见过的意识网要么就是太小，要么就是一团乱麻，法师往往通过惩罚、规定、仪式等类似宗教的手段限制“信徒”的魔法使用。这一点在地球上是行不通的，所以伊凡入乡随俗的对意识对话的法阵做了很多改良。权限最高的自然是法师本人，作为意识网的创造者，伊凡能够通过控制法阵来控制整个网络，只要他愿意，在网络上的每一句话都能被听见，当然，这一点在实际上是做不到的，但是他毕竟是整个网络的力量来源，能够通过控制“魔力”的输出来控制整个网络的运行，毕竟，意识网的对话功能只是整个用魔法组建网络的一小部分，最重要的部分还是那些实用的魔法。其次就是李立天这样一个级别的管理人，伊凡并没有自己组建过网络，这一次严格来说还是第一次，但他已经见过不少法师有类似的经历，所以大概对管理人的控制手段他也学了一点，比如李立天的三分之一“精神力”，按照伊凡现在的想法，他更愿意把精神力称之为潜意识，或者说，可以被使用的思考能力。控制管理人的精神力不仅可以及时察觉他的思维动向，在之前的见闻中，法师因为对管理人的控制不善，导致手下带着“信徒”反叛到另一个法师网络的事情不胜枚举，之前已经提到过，最严重的甚至可能用法师本人的力量来杀死法师本人，虽然地球上暂时还没有他的同行，但是对安全这方面，再小心也嫌不够。三分之一的潜意识已经能够保证被控制人的精神状态得以很好的控制，这个比例如果再高，那管理人就失去他作为管理人的作用了，毕竟法师也有自己的好恶，他不可能一个人让全世界都按照自己的行为方式运转，这是不现实的。就比如赵亮，控制达到百分之百，除了多出一个身体，多出一倍精神力可供使用之外，实质上并没有什么帮助，与此相对的，情绪上也需要投入双倍，可能还不止，就拿一个细节来说吧，赵亮的身体没有时间恒定这样的高阶防护法阵，所以他还必须每天给他洗澡，另外每天得花双倍的精力吃饭，有时候两个人会因为遇到不同的事情而有完全截然不同的心情，就比如之前，伊凡跟华婷婷滑冰玩的很愉快，但赵亮却要去处理田军这种杂务……总之一句话，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天下没有免费的馅饼。理想的管理人就应该像李立天这样，聪明，能办事，有足够的主动性但却还能控制。伊凡觉得李立天到目前为止都做得还不错，起码比他要求的结果要好的多，当然，做事的能力是意识网初创的要求，越到后来，管理人员的能力需求就越来越高了。最后一个阶层就是意识网的“用户”了，作为意识网的最终目的和最重要的群体，伊凡对意识网的使用者有一定的要求，首先必须要对意识网有一定的贡献，就比如说花钱买进来的那群人，再过一段时间，这样的名额会越来越贵，在伊凡的最终设想中，意识网的最终用户大概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只有基本的提供整个网络精神力资源的人，这些人就如同现实世界的大多数底层老百姓，对于他们来说，意识网只是一种无形的“税负”，普遍的比例大概在百分之十以下，这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比例，虽然多少会对人的精神有潜在的影响，但是这影响应该是利大于弊的……具体的影响，还是以后有机会慢慢说。还有另外一种，就是整个意识网的实际使用者，在伊凡看来，魔法就跟钱一样，给一个人花，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没什么需求了，放在那里也是死的，没有流动性，伊凡的魔法就算再强，从杀伤力来看，比起人类武器的威力还差的远，再说他也不可能天天出去整天琢磨着出去捣乱，最好的方式就是把这种力量分散到许多人的手中，再给他们找一个管理人……这个模式基本上就是现代的公司管理模式，真正的资金所有者只需要关心自己的目的是否实现，而具体的实现过程，其实并不需要过多的插手。这个模式很对伊凡的胃口，事实上，如果没有接触到这些东西，也许他也不会萌发这一系列的念头，在他之前接触过的世界中，管理还没有形成相应的专门学问，所有的这些东西虽然都有原型，但都没有形成体系，不免显得粗暴和直接。在伊凡之前的想法中，这种控制行为是让他反感的，不过现在他的这种想法已经有很大改观，善于学习、吸收新知识是他最大的优点，这一点甚至在他的魔法能力之上。当然，这三个层次只是从性质上来说做一个简单的分类，具体的实现还有着更为详细的分工，不过这些东西都不需要伊凡去考虑，具体的细则都由李立天去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