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香吞了吞口水。“五妹妹。我。我真的不知道。”“天。有人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便成全她。这两个婆子弄断了竹的腿。原來以为是无心。便罢了。如今既然是有意。就得为小儿的腿付出些代价。天。先烹了她们的左眼來给纳兰香小姐演练一番。”纳兰冰就这般看着两个婆子恐惧的呜硬着。“现在知道怕了。”纳兰冰温柔的对她二人说着。黄天已经将其中一个扔到了刑**。“呜呜……呜呜……”那婆子眼中带泪。不停的哀求着。“晚了。你们摔断了小儿的腿。害得她无法跟去皇宫。才会引发这一锅事。虽然你们是听命行事。但这债也是要还的。怪只怪你们跟错了主子。你们怕了。你们可知道小儿现在更怕。我放过你们。他们可会放过我的小儿。天。动手吧。”纳兰冰那慑人心弦的双眸。散发着令人绝望的光芒。黄天还很贴心的将婆子口中的帕子拿掉。“不要。五小姐。饶了老奴吧。饶了老奴吧。啊……”当油入瞳孔的那一瞬间。那巨大的疼痛与绝望由眼睛迅速蔓延到全身。最后撞击着她的心脏。她就这般昏死了过去。纳兰香以为纳兰冰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当她看到婆子竟然真的被油烹了眼睛的惨状。以及她那只血油模糊。瞬间干瘪的眼睛时。吓得竟尿了裤子。黄媚看着失禁的纳兰香。皱了皱眉头。这种人怎么配做她主子的姐妹。“这才是餐前小点。二姐姐便承受不住了吗。那二姐姐是说。还是不说。”纳兰冰转头看向纳兰香。“说。说。说。说……我说。香莹。是香莹带走了竹。香莹因知道是竹告发她私通之事。对竹恨之入骨。后來是她带走了竹。那群杀入竹阁的黑衣人也是香莹找來的。香莹离开侯府便被发卖到了下等的妓院。那些黑衣人是她求她的恩客帮她找的。她带走了竹。说是。说是。说是也要让竹尝一尝朱唇千人尝。玉臂万人枕的日子。我。我阻止过她的。但。但是她有黑衣人帮忙。我。我也沒有办法……”纳兰香看着纳兰冰越來越冷的脸。声音也越來越小。这就是她被卸了整个手也不敢实话实说的原因。纳兰冰走到纳兰香所躺着的刑床前。“啪。”狠狠给了她一个嘴巴。力道之大。纳兰香半边脸不但迅速肿起。就连牙也松动了几颗。“纳兰香。你最好祈求西天诸佛保佑竹平安无事。否则。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纳兰冰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阴狠与嗜血。看得纳兰香整个人都战栗不安。“天。召集一切力量。到天南所有的妓院与暗娼去寻找竹与香莹。香莹。我要活的。若是。若是竹真的……我要所有欺负过她的人的名单。”纳兰冰的声音带着嘶亚与低沉。天与媚相视一对。他们的主子是真的怒了。“是。属下马上去办。”天知道此事不能耽搁。多耽搁一刻。竹遭遇不幸的机会就大了一些。他不敢想象。若是竹真的出了事。他家主子。会不会杀了所有的來泄愤。“锁好她们。待找到竹再來处罚她们。”纳兰冰对黄媚扔下这句话。便先回了竹阁。她一个人。谴了守院的婆子。呆呆的坐在凉亭内。内心仍还因着纳兰香的话而波涛汹涌着。“她带走了竹。说是。说是。说是也要让竹尝一尝朱唇千人尝。玉臂万人枕的日子。”纳兰冰耳边一直回响着这句话。她的心就像被人狠狠给了一拳。闷疼闷疼的。那强烈的窒息感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來。她最在意人。终究还是因为她而受到了伤害。她发誓要保护的人。终究还是因为她而受到了致命的伤害。泪。一滴、二滴、三滴……止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这些泪不是因为她在哭泣。而是她的心在流血。奶嬷。竹。我纳兰冰在这发誓。血债定要他们血來偿。“给。”一个白色的帕子突然出现在纳兰冰的面前。纳兰冰缓缓抬头。居然是张炎。他穿着黑色长袍。腰束金丝腰带。越显得他高大挺拔。那张俊美不凡的脸上带着浓浓的关怀与担忧。纳兰冰沒有接过他的帕子。只是冷冷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哥哥……”刚说出这三个字。却见纳兰冰对着他瞪眼睛。于是连忙改口。“纳兰辰的情况不妙。今夜我便留宿在这里了。无意中听丫鬟说起竹阁昨天出了意外。所以猜到你大概不会睡太早。便來这碰碰运气。”张炎明明知道这般深夜來见她并不合礼教。若被其他人看到那便是私通大罪。可还是忍不住想來看看她。想來安慰安慰她。虽然认识她的时间不长。但却知道她身份的这几个对她來说。比命还重要。“需不需要帮忙。我有些朋友与京里的牙婆子很熟。也许。也许会有竹的消息。”张炎慢慢的身坐她身边的石凳上。纳兰冰摇了摇头。竹不是被人贩卖。找牙婆子又有什么用。此后张炎也看出纳兰冰的心情不佳。便不再说话。只是这般默默的陪伴在她的身边。在这个孤单又冰冷的夜里。因为有着张炎的陪伴。即使是夜风冷袭而來。也让纳兰冰终觉得有一丝丝的温暖。第二日一早。黄天还沒有回來。纳兰冰简单用过早膳。便赶去了上官慕白的别院。上官慕白已经清醒。纳兰冰赶到时正用着早膳。昨日他虽然昏迷。但意识是清楚的。他已然知道纳兰冰知道了他藏在心里的秘密。那个那天早上他搂着全身赤/裸的纳兰冰。却依然沒有任何反应时便知道的秘密。他一边对纳兰冰所说的话。感到感动。一边却又因为男人尊严问題。而无脸面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