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隔山打牛

所谓隔山打牛，是隔着一个物体打击另一个物体，这个功夫本已是蹊跷诡异，让受力者奇怪，让被打者惊吓！而隔空打牛，则更是如晴天霹雳一般令被打折者茫然四顾而不知其所以然……而尹默在林中按照树中鬼的教导，如何也是学不会这隔空打牛的“晴天霹雳”，只好退而求其次，想着法的给自己这个菜鸟降低学习难度，站在一棵树前，一掌劈在这树干上，这树干没什么事，而其身后的那棵树的树干却被阴雷能量给击出一道掌印，掌印里的那块树皮果断变得焦糊了！树皮的烧焦味闻得尹默很满意，却是令一旁观看的树中鬼颇皱眉头！“你这是什么打法？”树中鬼气得树冠直抖，声音中夹着严厉的味道，“我教你不要动！不要动！不要有任何动作！全屏意念出招，你怎么还把你的两只贱爪伸出去一左一右的劈树干？那还叫‘晴天霹雳’了吗？瞎搞！”“你急什么嘛！这饭不得一口一口的吃，书不得一页一页得看，学功夫自然也是一点一点的学嘛！”尹默也知道自己一时还真没那本事学会一动不动地就出招这种诡异功夫，所以脸颊泛红，为自己开脱道，“你光让我一动不动地站着，我这招数就是发不出来嘛！我这不给自己想招化简为繁，一点一点来搞嘛！你瞧我这先是两掌齐出，打这个眼前的这棵树的树干，可是这棵树没事，阴雷能量烤糊的是这棵树身后的那片草叶，这就是以点及面，点没事，面全糊了！也是一种攻击策略嘛！想必用到战场上也是有着一些出其不意的功效的！”树中鬼一声不吭地抖动着树冠，显然是对尹默的歪理并不怎么赞同，树叶在树冠里互相摩擦，沙沙响声听的尹默心里也是替树中鬼难过，碰到一个学不会好东西的学生，当老师的自然难受的想一头撞死，抑或去掐死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徒弟！好在树中鬼眼下被封印在大枫树里，所以想撞死是不可能，而尹默也还是挺安全的。见树中鬼听得越发生气，尹默却没有停嘴，倒是又补充解释自己如此练法的学习动机：“而后，我又单掌击打眼前这棵树，眼前这棵树虽受力却不受伤，受伤的是树后面的树，这叫隔山打牛！在阳间的古代也是很有名的招式！虽不及‘晴天霹雳’来得诡异，可是也……”没等尹默的话说完，树中鬼便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兴致勃勃地道：“隔山打牛？是成语吗？什么意思？比喻什么？什么情景中用啊？快说说！”就知道这老树妖对成语的兴趣极为浓厚，就算是气的翘了辫子，也会醒过来去听成语典故！只可惜“隔山打牛”其实不是成语，只不过是个四字格的神话传说，尹默为了给树中鬼消消气，降降火，也只好硬着头皮解释了起来：“隔山打牛是武术中‘透劲’的神话。在武术训练中尤其是内家拳中，有透劲和绷劲一说。绷劲就是我用拳打在你身上，拳的力度只是局限在拳头跟身体的接触面上，这样的话你就被我的拳给绷出去，摔倒在地，但是对你身体内部没有什么伤害。而透劲正好相反，拳头虽然打在肚子上，但力度能到内脏甚至后背，这样的拳不会把人弹出去，而是对身体内部造成伤害，也就是内伤。透劲不像隔山打牛那样隔一个人打一群。但是隔山打牛却是从透劲的道理得来的一门传说中的神奇功夫……”尹默口沫横飞的解释着，生怕树中鬼再细问些关于隔山打牛的起源，创制人什么的，赶忙在解释的最后加上了一句：“……可惜的是，这门古老而神奇的武功，在阳间早已失传，连相关典籍都难以寻到，都是大家世世代代口口相传才遗留下来的这么一个四字格的神话‘隔山打牛’！”果然，树中鬼听到这里，大大的叹息了一声，失落地摇了摇树冠，喃喃道：“唉，阳间现在可真是个糟蹋功夫的破地方……，别说是这种武术失传，就连西方的魔法世家也都没落的连个渣滓都找不到了……”“这么悲催啊……”尹默听到树中鬼最后一句话时，也忍不住叹息道，“阳间信奉的是科技，不是魔法，科技可以普及，不管是谁，无论他有没有潜质，有没有能力，至少都可以使用科技成果，而魔法却对使用者的要求太苛刻了，而大众通常都是被魔法师愚弄和打击的对象……所以，魔法自然在阳间没什么市场……市场决定一切嘛！这是经济！阳间离不开经济的！”这样的说辞使得树中鬼陷入了沉思，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尹默也不知树中鬼在想什么，便也不再说话，只是拉开架势继续练他的隔山打牛。日子一天一天过，尹默的隔山打牛越练越纯熟，从隔着一棵树打另一棵树到隔着两棵树打另一棵树，尹默的速度练的也越来越快，举手之间便是一道雷光射出，击打在第三棵树上的也不再是焦糊的掌印，而是一道闪电符号的形状……树中鬼对尹默这种练法，从开始的鄙视到现在的正视，也渐渐从接受到赞叹！确实，这种隔山打牛的攻击技术是区别于“晴天霹雳”那种隔空攻击技术的另外一种出其不意的偷袭！树中鬼还真是想不明白尹默的脑袋瓜里都装着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念头，怎么会从“晴天霹雳”的招式中生生想出这么一个“隔山打牛”的技法来？可却偏偏又是不管怎么练都练不出那阴雷掌的第三式“晴天霹雳”来！配合上“夜舞销魂”的身法，尹默的身形在快速移动中不时击出一道雷光，隔着一颗树打另一棵树，或者隔着两棵树打另两棵树，眨眼间便见枫叶林间处处冒出丝丝袅袅的黑烟，都是被尹默释放出来的阴雷能量击中的树皮烧焦的味道……从来没觉得焦糊味这么好闻，尹默抽着鼻子狠狠地嗅着这飘散在林间各处的糊味，身形急速扭转间，双手轻轻抚摸着被自己用隔山打牛的方法击糊的树皮，说不出来的成就感在心里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