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感到身体越来越吃不消了。胳膊的受伤,使得他流失了大量鲜血,而且方才运动,伤口破裂,又开始往下滴落。他踉跄地走到沙发上,一头载到在上面。一清响吓了一跳,问道:“你没事吧?”“有开水和红糖吗?没有的话,可乐也可以。”柳亦文呻吟着说。失血之后,最可怕的就是拖水和血糖降低,柳亦文急需要补充。一清响慌慌张张地说道:“没问题,我都有。”她手忙脚乱地打开饮水机开关,又跑到储藏室拿出了红糖,心中暗想,不知道怎么地,对歹徒这么关心,难道真是一见钟情,爱上了他吗?一清响随手又翻出了医疗箱,重新为柳亦文的伤口细细包扎了一遍。这个男人的毅力真是可怕,当结痂的床单撕下来的时候,鲜血淋漓,他却不过皱着眉头。之后柳亦文喝了不少糖水,神情好转如许。“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叫什么?”似乎是友善的缘故,连称呼也客气起来,终于不是什么小妞了。“一清响,我姓孔,全名孔一清响!”柳亦文lou出愕然的神情,说道:“你的名字好怪啊!”一清响叹道:“有什么办法,谁叫取名字的权力在父母身上呢?我家就我一个女儿,我上头还有三个哥哥,当我生下来的时候,爸爸高兴得要疯掉了。他决定把我取名叫作孔一。一,就是独一无二的意思。妈妈哪肯同意,她是一个魄力很大的女人,对着爸爸大吼,说要把我叫作清响,所谓空谷清响。这次爸爸终于难得和妈妈抗争,两人争执不下,最后终于妥协,将我取名为孔一清响!你呢,歹徒先生!”“我?”柳亦文淡淡地说道,“就叫我柳亦文吧!”“柳亦文,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似乎在哪里经常看到的。”一清响歪着脑袋仔细回想,顿时恍然大悟,“啊,我记起来了,你便是那位时常在《之江晚报》上报道文化新闻的记者!之前我一直以为,文化记者都是那种瘦瘦的文人,哪像你,根本是武夫。不过,我觉得你这个人实在不简单,一定借着文化记者的名头,晚上跑去偷偷做什么坏事。老实交代,你究竟是从事什么阴谋的?”柳亦文瞅着一清响满面笑眯眯,基本人畜无害,放下心来,知道这是小女孩的好奇心在作祟,于是反问道:“哦,你怎么认为,我只不过是借着文化记者的名头伪装呢?”一清响唧唧喳喳地回答:“很简单啊!你功夫那么出色,几个警察转眼就叫你打跑了,那个厉害的小偷,也是因为你要保护我才能够伤到我。一般人需要那么惊人的身手吗?简直和特种部队差不多。再说了,你带我去的那个小房间,明显是预先准备的避难所之一。所谓狡兔三窟,除非是做见不得人事情的家伙,时时刻刻受到威胁,才需要预备那种逃生窟。是吗,柳先生?”柳亦文稍稍愣了一下,平常他扮演文化记者这个角色非常成功,没有人会怀疑,倒是眼前这个小女孩,一眼就看出了。他苦笑着摇摇头,那也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根本没有机会掩饰。柳亦文张牙舞爪,变作坏蛋叫道:“老实告诉你,其实我是流窜全国三十三省市的采花大盗,等会儿我储备了体力,就会采你这朵小花。怕了吧!”一清响抿嘴微笑:“若是有你这么帅气的采花大盗,恐怕女孩子们都是心甘情愿地投怀送抱了!”说完不由得脸一红,心想:“一清响啊一清响,你这么说,岂不是在暗示,自己也会迫不及待地自投罗网?”幸好英俊的文化记者兼歹徒先生没有在意,他回头发现电视机,带着命令的口气说道:“把电视机打开,让我看看本地新闻。”“你想看电视?”一清响当然猜不透柳亦文的心思,不过还是按照他的吩咐打开电视机,调到当地的新闻台。柳亦文深知现在自己的处境,目前他已经卷入了三方面的势力冲突中。第一方是杀死秦嵩教授,并且栽赃陷害到自己身上的那伙人。他们与自己一定深仇大恨,以至于不肯一刀杀掉算了,非要把柳亦文搞到身败名裂为止。自己从事秘密的行当,当真不知道得罪过多少人了。第二伙就是那个跑到他房子里的小偷。说是小偷,哪有这么厉害的小偷!自己武艺大成,纵横天下,能够和自己打成平手的少之又少。究竟是什么集团,居然有如此的势力,找到自己的敌手。而且,他在自己的屋内搜寻某个物件,那是什么呢?会不会与秦嵩教授有关?最后的就是警方了,虽然他们在明处,但是势力也是最为庞大的。好在他们信息公开,可以通过电视和其他媒体获知,所以他叫一清响打开了电视剧。果然,最近一段时间甚是平淡,一旦有了大事,媒体发疯地在播放杭州中文大学杀人惨案!五十几寸的超大电视机屏幕里播放电视新闻,原本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杀人案件,死者不过是一个大学里的孤僻老头子,但是在经过女主持人极尽想象力的发挥之后,俨然就是一场比拉登要把西湖水放干还严重的事件!她唾沫横飞地吼道:“凶残的歹徒柳亦文,是一届全国无**搏击的冠军,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屏幕猛然打出柳亦文的画像,果然他向来不留影像的好处显现出来了。警方根本没有照片,只好通过几人的口述,画出一张画像出来。通过艺术的加工,原本英俊的男人,被丑化成凶残的歹徒,那漂亮的小胡子,硬生生地化作络腮胡。一清响偷偷地抿嘴一笑,瞟了柳亦文一眼,后者苍白的脸颊面无表情。“他残忍地杀害了中文大学孤苦伶仃的瘦弱老人秦嵩……”主持人继续说道,一清响霎时脸色惨白,回过头盯着柳亦文,吃吃问道:“你,你,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