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湖……”一清响口中喃喃吐出了这个词汇,猛然之间,一股无形的大力排挤过来,顿时把她娇小的身躯往前推搡。一清响的脑袋重重撞到了方向盘上,发出咔嚓的可怕响声。其他两个人,也是根本无法抗拒这股大力的冲击,纷纷撞到前排的座椅上,跌了个狼狈不堪。“妈的,怎么回事!一清响,你撞车了,这么不小心!”柳亦文大声责问道,然后手脚灵敏地弹了起来,四下里张望,立即发现情况不对劲了。他们被包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无数辆明显经过改装的马六轿车,层层叠叠地将悍马车围在了中间。刚才堵在前面的车子倏然一个紧刹车,一清响猝然不及,迎头就撞了上去。所幸此刻开车的时速并不是很高,但是瞬间产生的惯*还是够他们受了。柳亦文看到前面驾驶座开车的一清响脑袋枕在方向盘上,渗出一片鲜红色的**,心里猛然抽紧,慌忙爬到前座,正要扶起一清响,年轻的女孩子犹如诈尸,自己弹了起来,兀自大喊:“可恶,我怒了,竟敢坑我!”一清响额头撞破了一个口子,鲜血咕咕淌下来,黏住了一清响额前的刘海,又顺着面颊流下来,覆盖了整个脸庞,于血色之中,好像红脸关公一样,却给人一种异样的恐怖感觉。杨朱莉探出脑袋察看情况,看到在马六车队之中,有一个光头的男子也探出了脑袋,发狂一样地大笑着:“哈哈哈,坐悍马的!偶让你们知道,谁才是南京的老大,今夜我就*了你们!”杨朱莉倒吸一口冷气,说道:“又是这个疯子,在来南京的路上想把我们堵死,结果被老胡一阵乱枪打跑。想不到现在又追了上来。手雷还有留下吗?”她问柳亦文。柳亦文恨恨地回答:“该死,因为在市区,带着一批手雷实在太过于招摇,所以我都扔掉了。现在手头什么武器也没有。不过不用担心,即使空手,我也是剪刀手爱德华!”哪知前座的一清响大叫道:“你们谁都不许跟我争,这个家伙是我的了。可恶,竟敢害我撞破头!”一清响拨开额前染血的头发,发动马力,撞向前面的车子,一边撞一边大叫:“别以为我不敢撞,看我的悍马厉害,还是你们的马六厉害!”一清响踩踏着油门,加大速度,一口气就重重地撞到了前面马六。悍马是军用车出身,讲究的就是皮坚肉厚,而美国车又是以粗重闻名。对面的却是一辆马六,本来日本货就是皮薄底嫩,改装之后的车子又破坏了整体结构。一清响撞了上去,竟然把马六的整个后备厢撞掉。这个大力推着马六滑行,眼见已经不行了。坐在车子里指挥的光头马六暴跳如雷,大骂道:“这帮带笔穷鬼,竟敢破坏偶们的好车。弟兄们,给我上,撞死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南京马六党们不是好惹的!”马六一声呼啸,身边的马六改装车们就如见了大便的苍蝇一样,纷纷扑向悍马车。一清响临危不惧,反而越发兴奋。她乃是大家族出身,有钱有势,家中就她一个女儿,极为宠爱。但是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毛病,教育非常严格,要求她有淑女品质。一清响从小就规规矩矩,而她内心极为狂野,压抑地越多,反弹的越厉害。自从学会开车以后,素来以飙车为乐趣,不知道撞坏了多少车子。此刻要她玩极品飞车,当真刺激了一清响血管里狂野的成分,哈哈大笑一声,施展F1车手的手段,发疯地开始撞车。砰砰!一清响控制着悍马左右摇摆,把两边的马六车一一撞开。悍马功率极大,体积又大,质量重,和马六撞起来,绝对赢面居多。只听乒乒乓乓多声,那些可怜的马六们,硬生生地被悍马挤开,来了一招乌龟翻身,躺在地上空转轮子。“可恶啊!”光头马六怒道,但是随之就感到一阵寒波传来,叫他瑟瑟打了个寒颤。“你这个白痴、秃子、*无能,连这么一点事情都办不成,我们淘宝一派,需要你这种废物吗?”车里职权更大的指挥者在质疑马六的能力。马六额头冷汗淋淋,吃吃打着结巴说道:“我,我马上动手干掉他们!”“不,要活的,好不容易发现他们。黎叔不敢动,可不代表我会怕那个男人!”恨意从指挥者的胸臆中升起,火车上的威胁,触动了内心深处的不快。马六指挥着他的车队们,蜂拥前往悍马车旁边。受到巨大压力的鞭策,他亲自操刀上阵,当车子开到悍马左侧的时候,手里抡起一根高尔夫球杆,探出上半个身子,利用球杆细长坚固的身躯,殴打悍马车里的人们。他的行为惹怒了车子里唯一的男人,此刻受到围攻的悍马车内,一清响还在坚持撞车,而杨朱莉老早吓得缩成一团,躲在后座上。于是柳亦文也从车窗外探出半个身子,与马六对打。“你这个苏北民工,竟敢对偶挥手,是不是活腻了?”马六对着身穿民工代表装的柳亦文怒吼道。柳亦文一愣,随口接道:“我是浙江人,不是苏北人!”“那也一样,反正都是民工、**、穷鬼,妒忌偶们好车!”随手就把球杆挥过去。柳亦文心中非常不快,他非常讨厌这种自大的人,眼看那球杆挥过来,但是对方不仅没有丝毫武功基础,甚至连蛮力也没有,轻轻地就被柳亦文夺了过来,反手就拿着球杆,朝他的猪头如暴风雨般砸下,狗血马上淋了下来。然后柳亦文再用球杆的顶端弯钩一拉,把马六从飞速行驶的车子上钩下来,只听一串惨叫,不知是死是活。柳亦文正要把球杆砸下去,赶开这辆马六车的时候,偶尔从车窗里一瞥,立即吃了一惊,喝道:“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