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短,就是报个平安。不是应酬,就是睡觉,时差转得很不成功。明日两更。早一更,晚一更,因为米有饭局,嘿嘿。)封悦没有回答,依偎在枕头里,紧紧抿着嘴唇,在药物的作用下,脆弱而疲惫:“谁跟你说我生病?”“金如川听人传的。”“他消息真快。”“那是你平日里太勤快,偶尔缺几天不上班,让人想不注意都难。”田凤宇在封悦面前并不显得过于拘束,他们都彼此了解,对方知情多少,“有些话,还是得说清楚,藏在心里,他未必能明白。”但是,封悦明显不想深谈这个话题,为难地撑住额头,敷衍道:“以后再说吧!”静谧的空气沉淀在他们之间,淡淡地,嗅得出丝微的药水味道。封悦估摸着今天田凤宇来.探望,并不真的是有什么重要公事,怕只是过来试探他现在的状态而已,自己跟康庆的矛盾,又怎么可能瞒得了他?此刻前来,于公于私,都有劝解的成分在。果然,坐在面前的田凤宇静默片刻,继续跟他说:“既然不可能分,总得想办法维护和修补,两个人一起,摩擦是在所难免的,你们生活多年,这般冷战地闹腾,也不是第一次吧……”封悦的心,被尖锐地刺中,突如其.来的瞬间,清晰地感受着破皮而入的疼,他尽量不去想跟康庆的这些年,想得多了,沧桑和无奈,总让他力不从心,他在外面越是武装得铜皮铁骨,内心越是虚弱胆怯。田凤宇的话,渐渐淡为模糊不清的背景,在纷乱的脑海之外盘旋,难以捕捉……受病所累,不堪重负的封悦,沦陷在一股强劲的漩涡之中,身上的神经肌肉,都不再受他支配,许久不曾折磨他的强烈窒息,就从这一瞬间揭竿而起,迅速蔓延。田凤宇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失常,开始只是情绪上略微有些激动,胸口起伏,但他一辗转翻身,田凤宇就觉察到不对,那是封悦发病时习惯的动作,他会想要躲避,就像动物本能地掩藏自己的重伤。“封悦?”田凤宇探身过去,掰住他.肩膀,心不由一沉,这次明显比以往发作得急切迅猛,他想也没想,伸手在床头的柜子里翻出喷剂实施急救,一边喊人帮忙。阿宽闻声跑进来,先是吩咐管家送田凤宇出门。“先别管我,你快去看看他!”这种时候,他根本不可能离开,急忙中,也无法冷静.避嫌。屋子里顿时纷乱起来,床边被人围住,然而从人影的空隙间,田凤宇看见封悦一双眼,看向自己,多的是份让人心痛的灰心和绝望,他整个人都被这样的表情,紧紧揪住了。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迟艾缩在被子里,沉沉.地睡着,小夏说他晚饭时头疼,吃了止疼药,才会睡得这么深。田凤宇没有一丝睡意,拿了包烟,走上阳台去抽。隆冬的午夜,是滴水成冰地寒冷,但他却不以为然,只有这样彻骨的冷,才能让他保持清醒的意志。封悦的药,习惯性地放在床头第二个抽屉里,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外人不会知道。刚才他临时发作,自己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打开放药的抽屉,这个习惯性的动作,不知是否瞒过当时痛苦中的封悦。也许他当时神志不清,没有留意这些细节,但若如此,他又怎会给我那样的眼神和表情?田凤宇在自己摇摆不定的情绪里不安良久,直.到第二天中午,他刚从公司的高层会议中抽身,私人手机上,就收到封悦的电话,声音犹带着病后的憔悴,话语却如锋刃般锐利:“迟艾是谁?”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田凤宇迟疑半天,才说了句:“你不会想知道。”封悦沉思良久,象是在空白里揣测,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挂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