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又要选驸马!?接下来的几天,清瑟都在玄王府中度过。舒榒駑襻五公主因悲伤过度昏迷的消息传遍的京城,就连御医也来了,除了开出安神的药方还建议公主最好暂时不要回慕容府,以免触景生情,所以就被她的六皇弟,与她有一墙之隔的玄王留在了王府。御医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为何要给出这样的建议?自然是有李清玄在一旁引导。宫中御医最是猾如泥鳅,自是知道此事应该如何做。众人无异议,所有人都在怜悯五公主,试问,随便换个女子,成婚两个多月就死了男人当寡妇,想必也是受不了的,何况公主和这病驸马一直伉俪情深。李清瑟也将计就计,回了慕容府还得演戏,索性在这当鸵鸟也不错,毕竟她是知道慕容幽禅未死的消息。别说没死,如今已经两日过去,算算时间,快马加鞭的慕容幽禅此时想必已经出了大鹏国国境,到了玥国去了吧。他的未来凶险,她却帮之不上,只能在遥遥千里之外的大鹏国京城为其祈福。慕容府的丧事有条不紊,却也不算特别轰动。毕竟只是个驸马,是个四品侍郎,家里无一亲人,所以同僚们来悼念完,也就完了,下人们哭一阵子,也就过了。灵堂那棺椁中的男尸,只是与慕容幽禅身形相像的尸体罢了,脸上是带着易容(和谐)面具的。再说,最后几天慕容幽禅加大了药量,面色苍白中带着灰黑,也早没了人样,根本没人去怀疑。李清睿和李清泽两人也和父皇请了假,搬到了玄王府,崔茗寒和刘疏林两人每日也是来玄王府准时报到。众人心照不宣,却没人说出来,暗自斗着劲儿。李清瑟就当看不到,却隐隐能感觉到一种不好的预感铺天盖地般袭来,虽还未到,不过……快了!三天丧事过后,便是出殡。出殡完,清瑟便回了慕容府,此时的慕容府牌匾已换,成为了公主府。这个宅子算是慕容幽禅留给李清瑟的遗物,除了这个宅子外,还有一个小木箱子,箱子放在慕容幽禅的床下一个角落里,平日里轻易发现不得,这是三天出殡后,管家交给李清瑟一封慕容的遗书中写的。说是将这慕容府和府中下人,一同交给他的遗孀——五公主李清瑟,下人们的卖身契都在这小木箱中。李清瑟让小朱子费力将箱子从床下取了出来,清瑟缓缓打开木箱,见木箱中有两个纸卷。清瑟不由得眉角抽搐,这慕容幽禅怎么喜欢玩这种电影桥段?有什么直接给她就行了,也不是什么生离死别,装得这么像干什么,弄的……她眼圈都有些红了。将箱子放在桌子上,她拿起左边的一沓纸张,整整齐齐的是慕容府下人们的卖身契,将其卷好放回,而后拿起右边的一沓纸张打开来看。不看还好,一眼看去,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主子,主子您没事吧?主子。”小朱子眼疾手快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将她送到椅子旁坐好,清瑟坐定了,才渐渐喘匀了气。门外的管家等人都吓坏了,隐隐能听见院子中呼喊——快去找张大夫啊,公主她见到大人的遗物又晕过去了!小朱子忍不住哭了出来,擦了擦眼泪,紧紧皱着眉,“主子,节哀……顺便。”清瑟点了点头,而后低着头,用手狠狠捂着脸,浑身颤抖着。门外众人见此情景,本来想入内,却也止了步,静静站在门外,低着头,心中感慨着老天不开眼。清瑟捂着脸,心中一再告诉自己,不能笑出来!不能笑出来!里面有什么!?那是一沓银票啊!粗略的数了一下,绝对超过五千万两!五千万两啊!那可是大鹏国国库一年的税收收入啊!慕容幽禅,你真是好样的!你的遗产非常丰厚,她作为遗孀表示非常幸福!决心肯定为他好好“守寡”。门外传来低低抽噎声,是她四个宫女和丫鬟们低声哭泣,作为女人,都无比同情公主。清瑟好容易调整好自己情绪,忍住身心的狂笑,放下了手,而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尽量把脸色调整为“淡定”。门外的抽噎声越来越大,还能听见小厮们的叹气和感慨声——公主真是奇女子,真是坚强。清瑟满脑子都是那钱,对门外的议论浑然不知。加上之前剩下的不到几千两,现在她是个真真正正的富婆了!从今以后,她不用再什么低调做人了,她是个有钱的寡妇,更可以游山玩水了。清瑟将小木箱中的银票小心放在身上,而后将盛着下人们卖身契的小木箱交给小朱子,站起身来准备回静园。她生活突然又重新有了目标,那就是——好好将这巨资慢慢花掉。从今天开始,她要买各种好衣服、好首饰。要吃遍京城所有酒楼,要玩遍大鹏国所有山山水水,如果情况允许,她还想出国玩玩。想到未来的日子,她就打心眼里的开心。现在她李清瑟已经算是最幸福的女人了。要男人有一群帅哥美男,要金钱有一大沓子巨额钞票,身边还有武功高强的侍卫,身份还无比的尊贵,最关键的是——她还十分自由!大鹏国的寡妇就这么舒服,不用像闺中女子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尊贵的身份也不怕什么老光棍上门调戏,天啊,原来生活是如此美好!“管家。”她压抑住心头狂喜,尽量将自己眉毛弄成一个“八”字型,彰显悲伤。“公主,小人在。”管家赶忙上前,对这“坚强”的公主无比膜拜。“驸马离去,本宫心头……压抑万分。”她将语速放缓,让旁人听起来,如同马上要哭出来的委屈。“所以本宫决定,从明日起便要出府走走,散散心。”管家赶忙点头称赞。“是,是,公主所言极是。”清瑟微微笑笑,“那府中一切都有劳管家了,今后管家的月钱加一倍。”管家噗通一声跪下,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公主,小人不敢要那月钱,小人也定会好好照顾府里,以报大人的知遇之恩。”他算是遇到好人了,无论是当年的慕容大人还是如今的公主,就为了这个,他也会效忠公主一生。清瑟点了点头,“起来吧,月钱就如我说的去做,以后若是有下人表现的好,你也可以提拔,提拔上来的就加月钱,这些,你说话算就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管家更是感激万分,连连磕头。清瑟说完便准备向外走,还未走几步,便看到有下人匆匆赶来。“禀告公主,有一位赵公子求见,说是太子伴读,以前与您同窗。”清瑟一听,伴读?同窗?恍然大悟!赵灵修!?“人在哪?”“在前厅候着。”下人的话音还未落地,清瑟便带着小朱子及宫女们匆匆赶去。前厅,远远可见一身素衣的翩翩公子坐在客位上,背部挺直,头上有一枚白玉发冠,乌黑的发丝垂下,与素衣形成鲜明对比。他玉面俊朗,但眼神却十分忧郁,让清瑟忍不住想起在现代经常有的名词,“忧郁王子”。刚想欢快地与他打招呼,马上惊醒,她现在是在孝期,夫君“尸骨未寒”,她也得装上一装。挤出愁丝,“修,你来了?”赵灵修身子一僵,激动与紧张同存。他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抬眼看向她。今日的清瑟,也是一身简单素服。雪白宽大的衣裙将她本就窈窕的身形显得更为较小,上好的极品锦缎丝绸,随着她的款款而行纷飞,一张玉颜带着欲言又止的神色,惹人怜惜。“瑟儿……”赵灵修叫了一声,卡主了,声音卡在喉咙中,不知说什么。清瑟皱眉,脸上满是惊讶。这赵灵修看着好像深深自责,又好像欲言又止,更像便秘,他到底咋的了?想了片刻,将身边的人遣散,小朱子离去之时顺手将房门虚掩。“没人了,你咋的了?”清瑟赶忙过去,看这犹犹豫豫又尴尬纠结的表情,她做了个大胆猜测——这货不是来借钱的吧?他怎么知道她现在有钱了?见没人了,赵灵修终于可以抛弃他平日里所谓的面子,一咬牙。“瑟儿,都是我的错。”清瑟失笑,“你错什么了?”他的双拳紧握,在宽大的衣袖之中颤抖着。低着头,懊恼不已。“瑟儿你年幼无知,当时你在朝堂上选了慕容大人,我……我原本是想请求爷爷劝皇上,那慕容大人确实才高八斗,但谁都清楚他得的是不治之症,不日定亡!后来,我却……”清瑟想笑,忍住了,“后来怎么了?”他咬着牙,话音从他牙缝中挤出。“后来,我却生你的气,此事就……作罢了……”清瑟明白了过来,好笑无比。她选了慕容幽禅,而赵灵修却因没及时劝住而自责,转念一想,心中却又自责起来,与赵灵修这个真君子比,自己就是个真小人。“修你别自责了,我现在的生活很好啊,以后我自由了,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多好,是不?”她赶忙解释。话还没说话,只觉得眼前一黑,已被对方抱在怀中。清瑟只觉得书香扑鼻,脑袋愣住,慌张想推开他,但他对抱得很紧。正想催动内力震开他,却发现他……哭了。没错,哭了,不是那种嚎啕大哭,想必他不想让人见到哭泣,极力忍着,却还是忍不住,其结果便是浑身颤抖。她彻底迷糊了,这赵灵修也实在太君子了吧,以天下为己任?这别人的悲剧他还非要向自己身上揽,真是邪门的人啊。“修,你到底怎么了?”赵灵修终于下定了决心,将她猛地从怀中拉来,双手紧握她的双肩,“瑟儿,我……我娶你。”“……”啊?见她没说话,他赶忙继续说道,“你没听错,我赵灵修也不是开玩笑,我娶你!我不在乎你是否嫁过人,也不在乎你守寡与否,我娶你,我会用未来的一生呵护你,疼爱你,这一生都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这是什么情况?“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吗?”他双眼坚定地看着她,咄咄逼人。“呵呵……”清瑟有些尴尬,伸手用力挣脱开他的钳制,向后退了两步,“我知道你在自责,但这事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天爷的安排而已,你别自责,和你没什么关系的,我现在很好,我……”“瑟儿,我喜欢你,我很早就喜欢你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早早便放下那莫须有的面子,早早和你表白,你也不会选病弱的慕容大人了,所以,都是我的错!”“你误会了,修,即使你早表白,其结果也不会改变。再说你们赵家一脉单传,我这个守寡的,不合适的。”她希望他能知难而退,赵太傅看着便是老顽固,她还没忘因为当年在尚书房外揍崔茗甄,赵太傅闹到御书房要辞官呢。“不,瑟儿,我不嫌弃你!我也和爷爷说好了,明日一早,爷爷便去御书房和皇上求亲。”“别啊!”清瑟怕了,面色苍白。妈妈的,好容易盼来了好日子,她怎么能再进枷锁!?“瑟儿,无论如何,我决心已定,你以前的一切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真真正正地在一起,给我一次机会吧。”赵灵修又要去抱李清瑟,却被后者躲开。“赵灵修你冷静一下,现在你是头脑一热的冲动,其实你细想想也不是多喜欢我,现在你更多的是自责,再说驸马刚刚出殡,你就找你爷爷提亲,也实在太那个了吧?”清瑟想办法拦住他的脚步,让他冷静一下。赵灵修喜欢她?不能吧!她到底和其他女人有什么不同啊?到底是长了两个脑袋还是三个鼻子?为什么这么多青年俊才一个个都扑到她身边,都不介意什么名分忠贞的和她在一起?这不科学!绝对不科学!现在这赵灵修绝对是头脑一热,只要让他冷静下来才好,她会让他知道她的“不好”的。赵灵修也发现了自己的失误,点了点头。“那就一个月后。”大鹏国对喜事很在乎,一般都大庆数日,但对丧事却很看得开,逝者已逝,丧事完便算过去了,正常人家守三个月的孝,富贵人家都守一个月的孝,皇家这种权贵,更是只要礼到了便可。他本以为李清瑟能不在乎这个孝期,怎么也没想到,她对慕容幽禅的情如此深。想到这,赵灵修的心中狠狠一抽。“还有什么事儿吗?没事我就要回去休息了。”清瑟委婉地下逐客令。赵灵修欲言又止,最终只能作罢。目送赵灵修的身影,清瑟脑海里那种不好的预感却如同乌云压顶一般,越来越浓重。但到底心里在担心什么,她却不知。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吧,她还能咋样?……接下来的几日,李清瑟便真如同之前预想的那般,当了个快乐的寡妇。没事弄了个自己改装可与现代房车相媲美的小马车,让小朱子赶着,带着如影,一行三人走街串巷,享受着闲暇有限的时光。清瑟是个有心之人,她发现这个时代还没有“门牌号”一物,城市里在衙门登记备案的都是记着xx街xx胡同,的xx家,最后一个xx则是当家人的名字,若是有重名的,便用甲乙丙丁加以区分。若是外地人来走亲戚,即便是到衙门查找资料也是要说出家主名,说不出家主名几乎就是找不到,毕竟古代记录户籍用卷宗,和现代的电子文档完全是两个概念。单纯从记录上说,姓氏与数字仅仅是一种代号,记什么都可,但问题是若是有搬迁或者房屋易主的情况,就十分麻烦。不仅仅衙门麻烦,即便是左右邻居也被改得迷迷糊糊。这一日,清瑟入宫面见皇上,一来是许久未见父皇特来请安,二来则是反应这个情况。身在其位必当其政,清瑟觉得既然拿了纳税人的钱,就得好好办事。御书房。李清瑟将这一想法向皇上反应,皇上大喜,越听越有道理,按照五公主李清瑟所说的去做,就免去了来回更名的痛苦,大大节省了办公效率,唤来户部尚书刘大人,交给其部署。刘大人也觉得十分有道理,提议马上实行,但却又被清瑟叫住。虽然方法科学,但毕竟没在大鹏国实施过,谁知道结果会怎样,倒不如在京城周边的一个城市先施行看效果,若是效果好,则是京城中选择一区域实行,最后扩展到整个京城。这个户籍号码制度告一段落,清瑟刚想告辞,却反而被留在的御书房。“不知父皇还有何事?”清瑟忍不住问,好奇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刘大人,但见刘大人也笑呵呵的,有种被两个老头子联合起来算计的感觉。按理说,有事儿说事儿,说完了刘大人就应该离开,为什么还留着?皇上神态沉稳,呵呵笑着。“瑟儿啊,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朕见到你这么快从阴霾中走出,甚是欣慰,但你还年轻。”听到这,清瑟的眉头忍不住抽了一抽。怪不得最近预感越来越不好,原来在这等着她呢!看到一旁连连点头的刘大人,她无奈,这关刘大人什么事儿?不过转念一想——艾玛,刘大人正是刘疏林的父亲!他们不会……背后把她的终身大事定下来了吧?刘疏林肯定是想娶她,因为之前几次户籍改革与刘大人打过交道,刘大人对她的欣赏溢于言表,定然不在乎她的寡妇身份,难道……后背冒起冷汗。“你还年轻,不能虚度光阴,再选个驸马如何?”皇上继续道。“父皇,儿臣还年幼,自从上回大婚,儿臣便发觉还小,不适合成婚,这个……”皇上点了点头,还有几个月李清瑟便十六岁了,这若是放在普通家庭想必都可以生子了,清瑟如今这么抗拒选驸马,想必对之前的婚姻多少还是有阴影的,可怜的孩子……“好吧。”清瑟大喜,“谢谢父皇体谅。”“那你便收拾收拾回宫吧,你年纪还小,朕也确实舍不得……”“别啊,”清瑟惊了,艾玛,回宫?这不是往抢眼上捅吗?后宫就是皇后她们的地盘。“儿臣不回宫,儿臣……儿臣已经出嫁了,便是……咳咳,大人了。”自己抽自己嘴巴,谁知道皇上还有这一手?皇上对她是宠溺的,若是换了个公主,哪有自己做主的道理?“瑟儿啊,你虽是公主,但寡身在外也不方便,会落下口舌,要么你便回宫,要么便再嫁,你选择一下。”“……”靠!李清瑟欲哭无泪,他妈的,才过了几天好日子,怎么就要如此!?“这位刘大人,瑟儿你并不陌生,其独子疏林,朕见过,一表堂堂,昨日刘大人到朕这提亲,瑟儿你意下如何?”皇上紧追不舍。清瑟浑身僵硬,低着头,不知如何面对皇上、如何面对刘大人。想说自己年纪还小,但年纪小就要回宫;又不想回宫,但皇上说的对,一个寡妇不再嫁,天天这么招摇也不是个事儿。这可如何是好?见她不吭声,以为是害羞。刘大人信心满满,欣喜异常。本来他对公主便是十二分的欣赏,无论从其身份还是其相貌更是其才气,公主选驸马之时没选上自己儿子疏林,遗憾了很长时间,如今驸马病逝,而自己儿子又说不介意公主嫁过人,他惊喜万分,连夜和自己夫人商量过后跑到皇上这来提亲。看来这亲事,准成。想到这才貌双全的公主成为自己儿媳,他觉得他们刘家祖坟冒青烟!“但,”皇上却又突然话锋一转,“除了刘大人,还有几名重臣前来提亲。”啊!?刘大人和李清瑟同时惊讶地抬头,后者惊讶更多,还有人要娶她?皇上呵呵笑着,“崔相和赵太傅。”“……”崔茗寒和赵灵修?崔茗寒,在她意料之中,这种事儿,那个狐狸怎么落得下?但赵灵修……想到之前在公主府大厅的种种,清瑟只想挠头。“瑟儿,疏林、茗寒、灵修,此三人皆是朕从小看到大,人品相貌皆是一流,你更中意谁?”皇上紧追不舍。我谁也不想嫁,我想当个花天酒地的俏寡妇!这是李清瑟的心里话,但还是万万不敢说的。不敢让皇上久等,缓缓抬起头,“父皇,儿臣怎么选嘛。”状似娇羞。皇上哈哈大笑,“也好也好,慢慢选,这才刚刚几天,过几天想必前来提亲的人更多。”李清瑟只觉得自己腿一软,很想倒地。天要亡她!“父皇,难道儿臣不能……独自在公主府吗?”她试探的问。“那成何体统?好好的公主到了婚嫁之龄怎么就不嫁人?这让百姓对皇家如何议论?”皇上声音微微震怒。清瑟算是明白了,要么搬回皇宫,要么嫁人。试图说服皇上?做梦吧,人家四五十年就这么倔强的过了,她就凭这一句两句的把人家说服?她也不是干传销的!情况危急,脑海中速速亮起红灯!李清瑟接受到大脑的报警后便开始努力想自己的出路,该怎么办!?“瑟儿,速速做决定,若是你自己做不出决定,朕便帮你做了。”虽然宠溺李清瑟,但皇上的威严不容违抗。清瑟急了,“父皇,人是要嫁的,但儿臣只有一事相求。”说着,眼圈红了,鼻音重了。“你说。”“父皇,驸马刚刚病逝几天,就让儿臣这么嫁人,先不说儿臣心里能不能接受,也不说对新驸马公平与否,单说对百姓的影响。我们皇家皆是天下表率,我们的一言一行对百姓都有带动作用,若是儿臣的夫君尸骨未寒便对其他男子投怀送抱,那百姓们更是如此了,对亡者,没有半分尊敬和……留念。”说着,掩面而泣。是啊,她都不相信爱了。刘大人更是高看李清瑟,认为此女子年纪虽小,却重情重义,实在难得,立誓若是她做了他儿媳,定然好好待她,如同对亲生女儿一般对待。皇上也是感慨,“罢了,那便一个月后把,从现在开始,一个月后,你务必要给朕一个答复,你想选谁当驸马。若一个月后你做不出选择,朕便帮你做。”清瑟欲哭“有泪”,“儿臣遵旨。”她真哭了,最早是为了演戏想念慕容幽禅而哭,如今是百分百的哭了,刚刚自由了几天,怎么又要进婚姻的围城?她的老天爷啊,这是要逼死她吗?……清瑟不知自己是如何回的公主府,只知道这一路上唉声叹气不断。“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小朱子忙追上来,四大宫女也跟了上来。李清瑟没理他们,在宽大的椅子上一坐,仰起头,对着精致带着雕花的木制屋顶再一次叹气。她可……怎么办啊!?众人见她不想说,也不好多问,都站在一旁屏声禁气,等待她的吩咐。不知想了多久,只见李清瑟本无神的双眼闪过一丝光芒。对啊!她之前怎么没想到!?她现在有钱了,还有忠实武功高强的如影暗卫,自己也是有点保命功夫,为什么还憋憋屈屈地呆在京城?人们都说呆在笼子里久了的小鸟不会飞翔,她太赞同了!自己如同在迷宫中转悠的老鼠,一直在原地打转为难着自己,却没想到,跳出这个迷宫,是更大、更美的世界!逃!去哪?江湖!李清瑟猛地坐直了身子一拍大腿,哈哈大笑令旁人吓了一跳。公主这是……怎么了?李清瑟坐直了身子又开始幻想,将之前看了那么多地理志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突然觉得原来她不是被老天爷抛弃的。江湖啊……中国人都有江湖梦,而她就守着这么大的肉饼子喊饿,实在是可笑至极。看着李清瑟一会沉思一会狂笑的样子,小朱子怕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主子,您别吓奴才,您这到底怎么了?”他将李清瑟从幻想中拽了出来,她赶忙轻咳几下,恢复认真的气场。既然要走,便只能带最信得过的人,除了如影,便只有小朱子了。那其他四人怎么办?就直接扔这?回头看了看四名宫女,都是妙龄,貌美如花,如果她一走多年不回来,她们就这样苦守在公主府终生?大眼一转,“春香、秋香、夏香、冬香,你们四人过来。”“奴婢在。”四人赶忙上前。清瑟看了看他们,除了冬香外,其他三人年纪都比她大,春香和秋香今年已十七,夏香已十六。“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可有心仪之人?”几人害羞扭捏,清瑟可以理解。“我们大家都是女人,我也嫁过人了,虽然年纪比你们小,但也算是过来人,女人迟早要走这条路,早走就比晚走强。一个月后我就要重新选驸马了,所以打算最近把你们都嫁出去。”公主又要选驸马了?这是个新闻,但公主选驸马和她们嫁人又有什么关系?她们不理解,却也不敢问。天已渐黑,夜幕降临,公主府主屋大厅却讨论得如火如荼。在清瑟的恩威并施下,四人都说了未来的出路,春香、夏香和秋香三人的婚事全凭清瑟做主,清瑟打算最近找找好人家出身的男子,将她们许配出去。至于冬香,那孩子年纪小,玩心也太重,清瑟准备去内务府消了她的役,让她回父母身边。这样,四名宫女的事儿便也有了着落。事情刚一落定,李清玄便跑来蹭饭,无奈,招待其吃饭。饭局还没开多久,李清睿、李清泽也从宫中跑了出来,四人就凑到了一大桌子上。席间,三人不停给清瑟夹菜,她根本吃不过来,何况,今日她根本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