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肥膘赌坊

肥膘，顾名思义，就是个一个大胖子。不过这个大胖子在花山道上黑白两道都有些关系。早年他是老一代南城七鹰之一，也就是尹伟他爸爸的结拜兄弟。他还有一个表舅是县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有了这两层关系，所以他人脉比较不错，前几年就在长青街街尾开了个赌坊。虽然外面挂着的是烟酒行的名号，但，里面却是个大赌坊，每天来这里玩的人不下百人。平均一天的流水在二三十万上下。逢年过节的时候，赚个百八十万一天，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他打点的地方多，再加上看场子的人也多，所以他赚的倒也不多。不过一年赚个两百万还是不成问题的，这不，都买起别墅开上宝马X6了。周冲来到肥膘烟酒行外，直接钻了进去，门口两个放风的倒也不阻拦他，放风的人眼睛都很毒，他们见过周冲去过几次，所以是绝对不会阻拦的，毕竟对他们来说进门的都是财神爷。周冲以前没少来找刘东，所以熟门熟路的很，很快就走进地下室，拉开赌场的帷幕，里面噪杂无比，在橘黄色的灯光下，约莫有七八十人围在各式赌博台边兴奋异常，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是怀着发财梦而来的，赌一博，单车变摩托。很少有人会想着自己会输，但是基本上绝大多数人都是输的，真正赢大钱并将钱从这个赌坊里带走的人，少之又少。周冲走到熟悉的骰子台旁，刘东最爱玩的就是骰子，所以走过去一下子就找到了双眼充血拳头紧握很是兴奋激昂的刘东。见他这幅模样，周冲脑袋中不由又联想起刘婶在院子里啜泣的情形，连忙伸手拉着刘东的手，说道：“东哥，回家吧！刘婶等你吃饭呢。”刘东回头一看，见是周冲，连忙伸手搭在周冲肩膀上，兴奋的说道：“是小鱼啊，来，陪东哥玩两把。今天东哥手气好，赢了三千多块，跟着东哥下，绝对保赢不输。”刘东伸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触及了刚刚缝合的伤口，周冲有些疼，但是并没有将他的手格挡开，而是继续劝说道：“东哥，见好就收吧。刘婶等着你呢。”“没事。”刘东满不在乎的一摆手，接着从手里抽出一百块钱塞给周冲，说道：“小鱼，你也玩。这算是东哥赞助你的赌资。”说完，便转过身下起注来。看见刘东这么狂热，周冲也不继续拉扯，免得到时候撕破脸皮。现在只有等刘东完全输光了才有可能将他带走，否则就算是告诉他亲娘死了，他都不会离开赌桌半步。他已经入了魔，是不可能强行拉出来的。“一二三，小！”随着庄家一声喊，刘东再次兴奋的尖叫起来，这一把他又赢了五百。他亢奋极了，他感觉今天赌神是站在他这边的。于是，他胆子越来越大，他准备下局买一千，他想多赢点。庄家赔付清楚后，便用力的摇起骰盅来，在骰子滚动的时候，周冲的耳朵不由自主的跟着它的频率动，隐隐然好像摸索到了一种规律似的，骰子六个面在接触骰盅震动所发出来的声音都不同。这种声音震动频率之间的误差正常人很难听出来，但是，周冲却能清晰的分辨清楚。声音他能分辨出，但是他却无法将哪个骰面跟具体的声音联系起来，毕竟他之前几乎没有接触过骰子。骰盅落地后，庄家大声高喊：“买定离手啊！买定离手啊！”在他的呼喊之下，所有人都将钱推了上去。“三五六，大！”随着庄家一声喊，刘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并骂了一声他妈的。这把他输了，输了一千。此时，周冲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因为他听清楚了三五六三个骰面的声音。赔付清楚之后，庄家再次摇起骰盅来，周冲闭上眼睛心无旁骛的倾听。最后他听见的三个音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里面是三个同样的数字。于是他附在刘东耳边说道：“东哥，我觉得这一把应该是三个一样的数字。”刘东听周冲这么一说，不由呵呵一笑，回过头来，一本正经的说道：“小鱼，我跟你说，出现豹子的概率是非常小的。根据我的灵感感应，这把肯定是开小。”说着，他又压了一千到小上面。他不听自己的话，周冲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告诉刘东说自己听出来了吧？刘东下好注后，庄家立时揭开骰盅，大喊一声：“三个一，豹子，通杀！”庄家这话一出，刘东彻底傻眼了，两个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回过头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周冲，说道：“小鱼，你是怎么知道会开豹子的？”“猜的。”周冲微微笑道，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刘东实情。“哦。”得到这个答案，刘东不由有些失落，要是周冲告诉他自己是被赌神附体，他肯定会兴奋的蹦三蹦的。由于是豹子通杀，所以庄家很快便把钱收了回去。并迅速摇起骰盅来。周冲依然很仔细的听声音，最后静止的时候，周冲听见的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音。一三五六，周冲都能够与声音挂上钩，唯独二四周冲没有确认，现在的问题是，到底两个同样的音是二，还是两个同样的音是四。如果两个同样的声音是二，那么就是小。如果是四，那么就是大。在周冲迷惑不解的时候，刘东回过头来，询问周冲道：“小鱼，你觉得这次是开大还是开小？”“不知道。”周冲摇摇头，他的确不知道。“反正是猜嘛，刚赌钱的人手气都特别好。这次我就来一把梭哈，你说押什么我就押什么。”刘东现在已经输红了眼睛，眨眼工夫他赢得三千就输掉了两千，如今他准备把本钱以及赢来的最后一千块全部压上，要不输光，要不就赢惨！“大吧。”周冲随便说了一句。刘东听后，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将钱全部压在了大上面。不一会儿，庄家开盅，上面的点数赫然是：2.2.4，八点小。一看这个，刘东彻底软了，身体直接往地上瘫。周冲见此，连忙将他扶起，说道：“东哥，东哥，你输了多少我给你赢回来。”“两千五，你怎么赢回来，本钱都没有了。”刘东极其失落的说道，此时他的瞳孔里没有半点神采，仿佛万念俱灰了一般。突然他想起自己刚刚还给了周冲一百块，连忙说道：“对，我们还有一百块。来，小鱼，把钱给我，看我怎么用这一百块赢回一万元！”他这个状态，周冲怎么可能把钱给他，给他也是输。如今自己准确的记住了六个骰面的声音，想不赢钱都难。于是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还是我来帮你赢吧。”就在这时，庄家摇好了骰盅，周冲准确的听出了四五六三个音，立即将钱放在大上。刘东见到这儿，连忙想要将钱拿回来，却没料到庄家已经在喊买定离手了，他不得不将手缩回，然后埋怨周冲做事太冲动。就在他埋怨的时候，庄家打开骰盅，果然是四五六，周冲一下子就将一百块翻了一倍。这时，刘东的埋怨瞬间变成惊喜，连忙问道：“小鱼，你是怎么做到的？”“乱猜的咯，赌钱没有技巧，只有运气。”周冲耸耸肩膀故意说道，他才不想告诉全世界自己有特异功能。接下来周冲继续跟着听觉去下注，四把之后，他的钱已经变成了一千六。看着他连中四把，已经有人跟风了，第四把周冲下注的时候，几乎百分之八十的钱都跟着周冲放在了大上面。骰盅一开，庄家脸都绿了。第五把，庄家变成了一个大胖子，这胖子周冲认识，正是肥膘本人。“小兄弟，哪条道上混的呀？怎么花山一直没听过你的名号？”摇骰之前，肥膘眯着眼睛阴深深的冲周冲笑道。“二中的，这次是来碰碰运气，我哥哥输了钱，想帮他扳本。”周冲笑着指了指旁边的刘东，他不想跟肥膘结仇，特别是在肥膘的地盘跟他结仇。毕竟现在刀伤还没好，真打起来，只有挨揍的份！肥膘顺着周冲的手指看了看刘东，刘东是老顾客，他认识。于是，淡淡的向刘东问道：“东子，你这弟弟不错嘛？怎么以前没见你带他来玩。”“他以前也来过，但都是叫我回家。今天才赌第一回，可能是新手手气特别好吧。”刘东也陪笑道，他也注意到肥膘盯上了周冲。肥膘这么盘话，一旁的赌客不舒服了，连忙催促道：“肥膘，你还摇不摇呀？你打开门做生意，是不是输不起呀？这位小兄弟初来乍到，手气好很正常的嘛！”“屁话，我肥膘还输不起么？”肥膘笑着道：“我只是觉得这位小兄弟长得英俊，对他比较好奇罢了。”说着，便摇起骰盅来，肥膘摇骰子摇的又绵密又迅疾，声音分辨度很低。但是对周冲来说一点问题都没有，骰盅一落地，周冲便知道这是四五六，大。于是立即将一千六全部放上了大。这时，赌客们纷纷跟风，不一会儿，‘大’上面至少摆了十万现金。众人买好之后，肥膘大喊一声：“开！”，将骰盅打开，上面果然是四五六，大！顿时肥膘就冷汗直流，他知道今天是遇见对手了。赔付掉所有钱后，肥膘站起身对周冲说道：“小兄弟，能不能借一步说话？”他这话刚出，旁边的赌客便大声的质问道：“肥膘，你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人家小朋友黄花崽还没破过处，手气好很正常，你该不会是输不起吧？”“哪有，我只是想跟他聊聊天而已。”肥膘连忙解释道，他可不想犯了众怒，搞得大家以后都不来这里赌钱。但是，要让周冲这么继续玩下去，这赌坊迟早会破产。瞬间，肥膘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这时，周冲淡淡说道：“再玩两把，我就跟肥膘大哥去聊聊。”听见周冲这话，肥膘以为是周冲想要多赢点才走。但也不得不点头，只要他肯离开桌子，他就有办法对付他。要是他一直坐在这儿，他还真拿他没办法，毕竟他现在代表的是无数想要赢钱的群众。公开对他发难，大家都说肥膘是个只能赢钱不能输钱的档主，以后谁还来赌钱？这时，肥膘继续摇起了骰盅，骰盅落地的时候，周冲清楚的听见了三个一模一样的音。他想要下，却发现本钱已经回来，而且还赢了几百。如果这把下了，所有人都跟风，今天是肯定无法走出这个赌坊了。权衡一下，周冲拿出五百块钱对折好，看上去很多的样子。在肥膘的注视下，握钱的手在豹子上停留很久，接着又在上面叩动两下提醒肥膘注意，最后却押在‘大’上面。周冲放下钱，立即源源不断的钱放上了‘大’，约莫有二三十万左右。当然，也有两个聪明人，放了两万块左右在豹子上。“开！”随着肥膘一声吼，骰盅打开，赫然是三个‘二’，豹子！“豹子，通杀！”肥膘兴奋而又喜悦的声音响在耳畔，周冲拉着刘东转身便往外走。他知道现在是最佳的出走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