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轻笑道:“的确,今日是可以决个雌雄了,不过你好像笑的早了点,焉知我不会用同样的计策来对付你?自以为占尽了先机,却不知早已走进了我布的迷阵当中。 今日我倒想知道是这虎符管用呢还是王家的赤龙鞭管用?”“赤龙鞭?王家今日竟然请出了赤龙鞭?”皇后的身子明显怔了怔,太子和康郡王均皱起了眉头,原本站在太子一边的人开始动摇了。瑞王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不要以为你们的计划天衣无缝,至少你还是低估了宁家二公子的能力,他这会恐怕已经带着赤龙鞭集结了百万雄师,你们的那三十万人马只怕早就不知所踪了。 ”康郡王像是想起了什么仰天大笑起来,“华瑞啊华瑞,看来你还真是不太过问祖宗的规矩。 我朝太祖皇帝开国之初的确赐下上可责昏君,下可打jian臣的赤龙鞭于定国候府,且在必要时候还可调集兵马勤王,只是你大概忘了,动用赤龙鞭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执赤龙鞭之人必须是定国候或是他的嫡传子,而现在此二人皆在此处,就算有人拿了赤龙鞭又如何?”皇后显然很佩服康郡王的“博学”,太子脸上却依旧还是那副看不透是喜还是忧的表情。“还有一点你没说。 ”瑞王不紧不慢地补充道:“那就是持圣旨者亦可动用赤龙鞭!”“圣旨?”康郡王似乎一点都不担心,瞥了一眼那个由两名侍卫扶着。 面色苍白的皇上,问道:“你何来地圣旨?”“是哀家给的。 ”一句颇具威严的女声从远处传了过来。“你,太......”康郡王浑身颤栗了下,但随即恢复自信,“不可能,玉玺不可能在你那里!我们搜遍了整个皇宫都没搜到,怎么可能藏在你那里?”“有人曾经跟哀家说过一句话。 ‘最危险的地方亦是最安全’,哀家料你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想的到这玉玺其实就藏在皇后的坤宁宫!”皇后不可置信般地惊叫道:“什么?坤宁宫?这不可能!”瑞王轻笑道:“那么依皇后之见。 除了坤宁宫还有哪里是你们没有搜过的呢?”自古以来,玉玺皆是皇位传承地重要标志,如若没有传国玉玺,就算颠覆了一个朝代也是不会被天下人、被历史所认同的!这时候,三声厉响划向天空,瑞王地嘴角划过一丝得意的笑,“看来润泽没叫我们失望!”而后。 他又转头看看身后的人,不知道荣太医用了什么法子,总算是稳住了皇上的心神,他这才略微舒了口气,此时的他应该表现的比谁都镇定。子扬仰头看了看天空,不发一言,因为谁也不知道这对他,对于他们王家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情况似乎在这一瞬间发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太后俯身走至皇上身边,低头询问几句,然后直起身子吩咐道:“圣上口喻,此事交由瑞王全权处理。 ”说完看了瑞王一眼,见他并无异议,才领着那几个侍卫扶着皇上退去。 在王子扬地带领下竟是无人敢上前拦截。不知从何时开始,二楼的围栏边上出现了一支身着盔甲的队伍,由于天黑,并不能确定那上面究竟有多少人,但很明显,瑞王已经有和太子抗争的力量了,甚至比他的更加强大。这时候,一个小姑娘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跑至康郡王身边,抓起了他的臂膀。 “父王。 收手吧,三表哥说过。 只要你肯改过,他是不会为难你的!”康郡王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哼!收手?自古成者王侯败者寇,既然做了就断无回头之理!”皇后怒喝道:“蓉儿,你也姓殷,也是我殷家地一份子,怎可帮着外人?枉废本宫如此疼你!”“姑姑,蓉儿不懂什么家国大事,只知道爱一个人就会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康郡王高举起手臂,可那巴掌却始终没落在她的脸上,最后只好无力地垂下,但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对着殷蓉怒哄道:“滚!你不是我女儿!我没有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女儿!”也许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了,所以想极力保住这个爱女。“父王!”殷蓉一脸委屈,“我没有要出卖你,也没有要出卖姑姑,我只是,我只是不想你们再这样争来争去......”“你给我滚!听到没有?就当我殷始昌从来没生养过你!”略带沙哑的声音将他此刻矛盾的心态表lou无疑。“父王!”殷蓉见父亲余怒未消,只好一跺脚,转身走开了,到底是个被宠坏了地孩子,浑然不知父亲此刻的决绝正是为了以防万一,也好护她不受牵连。太子振臂高呼:“康郡王说的对,成者王侯败者寇,我们的大军早已将整个京城控制住了,就算他们有赤龙鞭在手,亦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集结那么多的兵马,他们这是在扰乱军心,将士们万不可轻信!再者,大伙今日既然跟着本王了,如若就此罢手,无异于自寻死路,倒不如竭力一拼,或有生还之余,届时本王必当重赏同生共死的兄弟们!”人群中有人附和道:“对,反正我们已经反了,要反就反到底!”“我们誓死跟随殿下!”瑞王冷喝道:“住口!尔等一个个皆是食君禄,理当忠君事!今日倘若你们肯就此归降,本王尚可做主前事不计。 倘若你们依旧执迷不悟,凭你们这区区几千人只怕想出这皇宫都是难事!各位不为自己想想,难道也不想为父母妻儿想想吗?”此刻的他脸上写满威严,完全颠覆了世人眼中那个不务正业地公子哥形象。“华瑞,你好大的口气啊......”太子和瑞王似乎陷入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辩论大赛当中。 太子更像是在拖延时间,而且他好像根本不怕瑞王会跟他硬拼,因为他地手正紧紧地握着他地新娘子。“这......”那个领头的将领回顾了下四周。 已然没有了刚才地唳气,他地沉默引得身边士兵左顾右盼。 打仗最重要的便是军心,这军心一动摇,多么强大地队伍都将涣散。正当瑞王的耐心即将用尽的时候,有太监模样的人匆匆跑至他身边,低头耳语,只见瑞王的眉头紧锁,一抹惊讶在他的脸上一闪而逝。低头对那来人交代一番,然后继续与太子对峙。良久,有几个卫兵模样的人求见,领头那人三十有余,浑身上下皆透着股英气,所过这处,那些士兵皆不由自主地低头不与直视,竟是无一人上前拦阻。 那人手捧托盘。 托盘上面放着一个头盔,看样子应该是属于将军级别地,四周手握兵器的人皆开始躁动起来,有人小声说道:“这好像是殷将军的盔甲。 ”康郡王的脸色一下子暗了起来,太子握着新娘子的手明显地僵了僵。“启禀瑞王殿下,叛军殷茂成等人皆已受降。 现将其盔甲奉上!”领头那人单膝下跪,将手中的红漆托盘高举过头顶。康郡王第一个否认:“不可能!华瑞,你少在这妖言惑众!唐槐秋,快将叛臣华瑞拿下!”殷茂成乃是康郡王独子,他自然不愿意相信他已战败。那众士兵中有个领头模样的人左右看了看,却是不与动弹。 康郡王气极,却也无法。 瑞王并不理会围堵在周遭的士兵,对着来人状似满意地点了点头,“可有伤亡?”“遵王爷令,未曾伤及一兵一卒!”“铁将军做地好。 传令下去。 诚心归降者皆可重新纳入军队,以后任何人不得重提此事!”说到这。 瑞王又转头看了看四周,“各位可曾想清楚了?”“这......”犹豫了没多久,人群中就有人扔下了手中兵器,“小的谢瑞王大量,今后愿唯王爷马首是瞻!”底下是稀稀碎碎的讨论声。没多久,又有士兵扔下手中兵器,“我们愿意受降!我们愿意受降......”已经有差不多一半的士兵动摇了。“唐槐秋!你竟然不战而败?”康郡王怒不可遏,“忘了你当初说过什么了吗?”那姓唐的将领回道:“对不起,康郡王,现下局势已然明了,下官上有高堂下有妻小,不想再做这无谓的牺牲!”皇后眼见局势逆转,早就气地瘫软在一旁,任由宦官扶着了。“三弟啊三弟,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竟然不费一兵一卒就将我筹谋了这么久的计划给破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你这样聪明的人了。 ”太子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将那个被他困在手上的人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瑞王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不安,其中也夹杂着愤怒,“你在威胁我?”有人在瑞王身边低头询问什么,想必是在请示是否要动手捉人,却被瑞王挥手喝退了。太子一副了然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在中般,“我只是告诉你,虽然你赢了,可你却还是输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今日她与我一起祭了宗庙,拜了天地,已经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就算我这太子被废,被诛,她也永远是你地——嫂子!”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地音量,一脸玩味的表情,真难得,在这样地时候,他竟然还有调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