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风将瓶子塞回袖子里,满目深情(不知道是在看我还是在看小兰),“可是,我现在还没有配齐解药,所以只能让你先委屈几天。 ”于是,我和小兰被请上了一座八抬大轿,因为是我自己走上去的,所以看上去不至于那么狼狈,说实话,好像还挺威风的。 瞧,有那么多人给我当着保镖呢,你说是不?而且这轿子里还熏过香,有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弥漫在四周,我深吸了口气,缓解下紧张的思绪,说不定人家真的没什么恶意呢?可是没多久,就感觉眼皮越来越重,鉴于多次被绑的经验,我很快明白过来,原来这香味有问题!但是发现的太晚,想屏住呼吸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我是被一根羽毛样的东西给挠醒的,见到眼前这个白衣翩翩一脸笑意的人就是一拳,但却没挥出去多少力气,所以我错失了一个报仇的绝佳机会。“娘子你真狠心,醒来也不问声好就挥拳头了!”楚轻风摸着刚被我的粉拳碰到过的地方,一脸无辜。我左右望了望,没人!“你叫谁哪?”“当然是叫你了,我的娘......”一句话没说完,我的第二个拳头又挥出去了,这回他没想到,所以也没有躲闪,胸口正中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还有比这家伙更流氓的人不?才多大会,就想着左搂右抱了。 要是小兰听到了还不得误会死我啊?“噢......娘子你打地真是......真是太舒服了......来。 接着打!”楚轻风在床沿坐了下来,冲着我挺了挺胸脯。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客气是吧?于是xian开被子,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未来的妹夫,手刚一挥出去,就发现好像有哪不对劲,赶紧收回拳头。 低头往自己身上瞧了瞧。 咦?我的衣服什么时候被换的?拿眼睛在屋子里一通扫视,竟然没发现一个女的!也就是说......“谁给我换的衣服?”我隐隐发觉不对。“除了我还能有谁?”楚轻风非常爽快地承认了他的这个光荣行径。我怒目而视。 他依旧不怕死地说道:“反正都看光了,有什么了不起地,好像跟我也差不了多少......”说这话的时候,他拿眼睛不停地在我胸前扫视。我气地说不出话,“你......你......色狼!”“哎,娘子你叫我做什么?”楚轻风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你给我,给我滚出去!”相信这时候我的嗓门足够穿透万里长城了。楚轻风起身。 摆了摆袖子,笑道:“一天没吃饭了,力气还这么足?真不愧是相国府出来的!”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人已经走到门口了,暴怒中的我根本就没心思去听他说些什么。“夫人,您要不要先用点什么?”我一抬头,发现我地身边正围着十多个美女,个顶个的都是肤若凝脂的美人。 看的我都大半天没回过神,天哪,我是不是掉哪个皇帝的后宫头里去了?“夫人,夫人......”一个甜美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声叫唤。“啊?你叫谁?”回过神,赶紧伸手摸了摸下巴,幸好刚才没丢人。 这姓楚的还真懂享受。 窝里竟然藏着这么多美女!个个都是天香国色,光是看看就够饱的了。“当然是叫您了,夫人!”美人这一笑,跟杨贵妃有地一拼,虽然我不知道杨贵妃长的啥样,但她能把唐明皇迷的“从此君王不早朝”,就足以说明一切了。“姓楚的让你这么叫的?”虽然在这个时代本人这个年纪基本上都是属于已婚的了,而且事实上本人应该也算是结过婚地,可是咋一听到这个称呼还是很不习惯。我随便扫视了下屋子的四周,这是个相当宽敞的房间。 地上一片雪白。 就好像站在一颗没有一丝杂质的巨型羊脂白玉上一般,随便走一步都怕弄脏了这么好的白玉。 屋里的摆设极尽奢华之美,有很多东西竟然是我这个出身相国府的人都没有见过的。在把整个房间都观摩个遍后,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拼死干上一辈子,也没有人家这一小偷来钱来的快!就是不知道这一堆美女是不是也是姓楚的给偷来地,什么时候得找机会问问他,不能叫小兰掉进这狼窝呀!“呃,没......没有。 ”美人大概是很诧异我对她主人地称呼,一时没反应过来。“夫人,这是奴婢在为您换洗衣裳的时候收拾起来地。 ”另一个巧笑如花的红衣姑娘走了过来,双手奉上一个托盘,那上面放着的正是我随身携带的一些物件,我忙一把抓过,心疼的跟个宝似的,主要还是那二十万两的银票,幸好没丢,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被姓楚的给贪污掉。“谢谢啊!”我边数着银票边道谢。“夫人您客气了,这是主子吩咐奴婢做的。 ”好丫头,在给自己主子讨好呢!我侧着脑袋问道:“是你给我换的衣服?”“是的。 ”红衣姑娘将托盘收回,笑看忙着数钱的我。那楚轻风刚才干嘛还骗我说是他给我换的衣服?这小子,存心找揍是不是?“对了,有没看到那个和同行的姑娘?还有,这是哪?你们主人到底是谁?”我有一连串的疑问等待解答,楚轻风为什么要把我给弄这里来?难道真的只是想叫我过来喝他和小兰的喜酒?或者只是想给我配制解药?如果是这样,当初他干嘛要给我们使迷香?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好像弄错了什么事。红衣姑娘职业性地笑道:“夫人您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该叫奴婢先回答哪个呢?”“先回答第一个,和我同行的姑娘小兰在哪?”话一落地,我就看到刚从门口进来的小兰,见着我就直接扑了过来,看来受了不小的惊吓,“姐姐,到底出什么事了?楚大哥为什么要把我们带这里来?”我拍拍她的肩膀道:“他不是说来接你跟他成亲的吗?不过......”想说楚轻风看来不是什么好人,让她再考虑考虑之类的话,但一看到满屋子身份不明的美女,我还是忍住没说,试探性地问道:“请问,你们能先出去下吗?”红衣姑娘轻声答应着,然后施了一礼,带着众姐妹离去。 不过我还是不太放心,在没搞清楚状况前还是先不要说人家坏话的好,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在门口偷听呢?小兰一脸莫名,“接我?姐姐你说笑的吧?楚大哥要娶的人是你呀!”手一松,一叠子银票哗啦啦地落了一地,“你......你说什么?”小兰忙伏身去捡地上的银票,“姐姐您没事吧?”“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再次重复性问道,希望能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小兰伏身将银票全数捡起,交于我手上,“姐姐,您今天怎么这么奇怪?您和楚大哥的婚事是您早就答应了的呀!”我顿感莫名其妙,“我自己答应的?什么时候的事?”开什么玩笑?难道我这老忘东西的毛病又开始犯了?不是说噬毒只有初发阶段才会出现这种间断性的遗忘症状吗?我觉得我最近记性挺好的呀,就连三天前楚轻风顺手牵羊从一个小摊贩的蒸笼里拿走一个馒头的事我都还记得呢!小兰貌似比我更加莫名其妙,“姐姐,难道您忘了,您的肚子......”“我肚子怎么了?”没听说有啥毛病呀!“姐姐,小兰六岁就被卖进了撷芳殿做粗使丫头,这一待就是八九年,见了来来往往那么多姑娘,自然要懂得一些......”小兰说了一堆废话,就是没告诉我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答应楚轻风要嫁给他的。“前儿个,我见姐姐总是动不动就干呕,问您,您又说是楚大哥......所以,那晚小兰自作主张去找了楚大哥。 ”小兰看了看我的神色,脸颊绯红,吱唔着没再说下去。我再次感受到了这个时代的人所谓的含蓄带来的后果。 回想当日情景,如果观察的仔细点,我其实应该明白小兰的意思的。 她一直吱吱唔唔地没问明白,晚上他与楚轻风的谈话,我也只是听了一半,可是我们俩竟然都这么默契的选择了以自己的猜测为准,所以我们的对话基本上就是牛头不对马嘴!我以为是小兰跟楚轻风恋爱了,自然是不反对他们来往的,而小兰却以她在撷芳殿多年的经验认定我因为吃老鼠肉引起的连锁反应——呕吐,是因为怀孕了!而这个“孩子”的父亲自然是我口中的“姓楚的”!所以,为了防止我做个未婚先孕的妈妈,她非常好心地帮我跟楚轻风牵线搭桥,而我竟然也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就答应了楚轻风的求婚!我还一直奇怪呢,为什么楚轻风从来不跟我谈小兰,还动不动就管我叫娘子,我原还以为是他闲着没事乱叫呢!没想到他竟然是真的已经把我给当成准新娘了!这误会大的,我到底该怎么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