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在矛盾地挣扎着,禹翔到底有没有对子扬下手?我到底该怎么问才能不引起他的瞎想?禹翔叹了口气,“子扬明儿个走,说是要游遍天下,这一走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了!”子扬没事?我满脸惊讶。禹翔看了看我的神色,眉头微皱,“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我给他赐什么毒酒了吧?”我吧唧下嘴巴没有说话,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很多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吗?禹翔冷哼一声,“我在你心中是这么恩将仇报的人吗?”我忙摆手道:“不是,不是。 ”脸上却是难掩的笑意。“他没事你就这么高兴?”禹翔放下手中的杯子,瞧了瞧我,语气忽然变的严肃起来,“如果我今天真的没让他活着走出去,你是不是会恨我一辈子?”“不会!”我坚定而有力地回答,“但是如果你真那样做了,天下人的唾骂将远比我的恨要厉害的多!”禹翔沉默了良久,然后将我紧紧拥住,“雪儿,谢谢你!”我将头伏在他的肩上,他终于明白了!我担心子扬的安危并不只是出于心中那份最初的悸动,更重要的是防止眼前这个男人犯下糊涂的错,以至于将来后悔不迭。翌日清晨,天未大亮,我就已经站在城门的最高处,朝着那个叫定国公府地地方望去。 子扬生性淡漠,必定不会让太多人前来送别,所以他很有可能选在这天未大亮时起身。 门前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和那匹子扬专用的白驹,没有任何多余的行李。没多久,就有人从大门里走出来,一个妇人抱着个孩子,接着走出来的是子扬。 如普通商旅般的装束,肩上还背着个小包袱。 妇人上了车后。 子扬却一直没有跨上白驹,举目向着皇城方向频频眺望。“柳儿,把我的琴拿来!”临出门前我就让柳儿将我地古琴带着,千言万语的感谢,终不曾说出口,惟有以琴音送君千里,聊表祝福。琴声婉尔。 在这寂静地天空中更添了几分柔情。 刚准备跨上马背的子扬停住了脚步,再度举目眺望。 我不知道这么远的距离,他到底能不能听到。一曲终了,我的手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是天凉如水,也是对离别的不舍。 此去经年,不知是否还有机会再度相见。马车内的妇人xian开车帘,说了什么。 然后子扬猛然回神,跨上马背,又向着城门再三眺望,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他的身边,竟然没有带一个随从。 那么大地家业,他竟然全数上交国库,除了这座府邸,这个供奉着他的爷爷以及他王家列祖列宗的地方,其他的皆不作丝毫保留,看来他是真的打算隐居了。“娘娘,走远了,咱们也回去吧。 ”柳儿瑟缩了下脖子,初春的清晨的确是侵蚀入骨的凉。我收回视线,起身往城下走去。 却在拐弯处见到了一个熟悉地身影。 我勉强扯了扯嘴角,“你怎么来了?”“送别也不叫上我!”禹翔上前搂住我的肩膀。 眉头轻皱,满是心疼,“怎么不多穿点衣服,着凉了怎么办?”一回到瑞雪阁,禹翔就派人将我严密保护起来,什么棉袄火炉的,全用上了,直到小李子再三催促着上朝,他这才不得已离去。柳儿她们躲在墙角窃笑,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模样,也笑了。“瞧咱们皇上,多体贴人呀!”柳儿端着茶水走了过来,“娘娘,快把这参茶喝了吧,这可是皇上特意吩咐的呢!”说到这,柳儿又捂嘴偷笑起来。我接过参茶,一口气灌了下去,别说,这参茶还真暖胃!我擦了擦嘴角,“也不知道这荆王家的老九什么时候来提亲呢?总不会是想着到时候有了孩子再一块娶过去吧?这不是太便宜那小子了吗?”柳儿脸唰地就红了起来,娇嗔道:“娘娘你说什么呢?柳儿才不会这样呢?”我故作不解状,“不会这样,那是怎样?哦......是要等正式过门才要孩子是吧?”曾经有一次,我瞧见柳儿在假山后面跟一个男子在说话,而那个男子,正是荆王家地九霸王。 据说是从那次拍卖大会后,那霸王九就瞧上了我们家柳儿,死缠烂打,外加在以后的几次拍卖事件中大力相助,终于博得了美人心。柳儿被我说的面红耳赤的,捂脸逃了。 我瞥了下在边上假装勤劳地擦着桌子的默濂和馨儿,摩拳擦掌准备再戏弄下这两个,两人一瞧见我这神色,立马收拾了抹布,逃了。三年后的某天,有妇人惨叫的声音响彻天空,“我不生了,我不生了......”一个灰暗的房间内,我正非常努力地做着生产指导,“用力,再用力,加油,快了,快了......”“皇后娘娘,要不还是让产婆来吧......”某人可怜兮兮地望着**挣扎着的美人。“你怎么又进来了,出去出去,赶紧出去!别在这妨碍我!”我挥了挥大手,把他给赶了出去。小九(也就是传说中的九霸王)深情款款地望着**被折腾地半死不活地美人,迫于我的**威,只好依依不舍地挪了出去。“娘娘,到底什么时候能生出来啊?”馨儿在边上急地直打转,看着躺在**一脸疲惫的好姐妹,焦急不已。我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应付道:“快了,快了!”真是地,我怎么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舍得出来?“又,又痛了......”柳儿摸着肚子叫了起来。我和馨儿,小兰三人忙跟着跑过去,趴到床沿,我惊叫道:“看到头了。 看到头了!柳儿,再用力。 用力......”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响破天际,我擦了擦满头的大汗,幸好,终于见着个活的了......“砰!”的一声,房门再度被撞开,某人又很不长记性地跑了进来,“是不是生了?”一见着我手里的孩子。 忙跟见着宝似的抢了过去。柳儿无力地瘫软在了**,嘴角带笑。“来,柳儿,快来看看,这是咱们地孩子!”小九跟献宝似的抱着孩子往柳儿身边挤,一点都没把我这个当朝皇后外加孩子地干妈给放在眼里。柳儿撑着身子,抬了抬头,瞧着孩子。 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幸福的笑。“小公子好可爱!跟咱们太子殿下一样漂亮!”小兰手指着孩子,一脸兴奋,好像自己就是孩子他妈似的,然后又是一脸的崇拜。 “柳儿姐姐,你真厉害,这第一胎就生了个儿子!”馨儿忙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柳儿姐姐你真是英雄!”瞧那小九,脸上更是笑的跟什么似地,赞道:“没想到这头胎竟然就是个儿子!夫人,你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什么意思嘛?笑话我在全国人民的热烈期盼下却生了个女儿是吧?可话说回来,女儿贴心哪!虽然我到现在还没发现我们家那位有哪里跟我贴心的地方。 但是只要我努力找。 总有一天会发现的。 我本人是没这重男轻女的思想,但好歹人家禹翔以及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 外加在无数个美女日夜惦记的压力下,我不也非常努力地生了个儿子,也就是当今地太子殿下么?想当初我的孩子刚出世那会,你们不也一个个争着抢着地抱?现在倒好,一见着人家柳儿有了孩子,就直接把我的给忘了,什么人嘛?整个荆王府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张灯节彩,向世人宣告着这个喜讯。 直闹到傍晚十分,我才带着馨儿和小兰依依不舍地回去,别说,这柳儿的孩子长的还真是漂亮,任谁看了都想抱。一进瑞雪阁,没有像往常时候那样,有人亲昵地跑上来粘住我的裤腿唤“母后”,我左右望了望,默濂和奶妈都没在,这些人,一个个地,难道都玩失踪?最后,几经努力,我终于找到了在院子里抱着孩子唱摇篮曲的颜妈妈,她一见着我,忙起身见礼。我看了眼躺在颜妈妈怀中的孩子,正闭着眼睛睡觉呢,这儿子是找着了,那这女儿呢?莫不是又跑哪去捣乱了吧?这丫头可让人头疼的很,谁也制不了她,每当我拉下脸训斥几句,她就跑禹翔那撒娇讨好,才两岁多点,就知道给自己找个好kao山了,也不知道是谁教的。“知道小雪上哪去了吗?”我抬头望了望一脸慈爱的颜妈妈。 我们把这个期盼了良久的孩子取名叫润雪,其用意,不用说也明白了。 当初禹翔还非要叫“瑞雪”来着,被我死说活说,才给改成了音调差不多的“润”字。古来子女都要避长辈名讳,更何况是帝王的名字,是绝对不不允许带丁点重复的。 当然,若是禹翔以这帝王这尊执意要用这样地名字,也没人敢反对,但是背后数落地可就不一定了,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一出生就被人在名字上找错。 至于这个与我相同地“雪”字嘛,问题不大,因为到时候史书上只会有这样的记载:宁氏珍慧皇后。 不会有人知道我的名字里也有这个字。 因为在这样的时代,女人的名字向来是不被重视的,人们只会记得她以及她夫家的姓氏而已。颜妈妈想了下,回道:“今儿个好像听说是西蒙国王携公主来访,皇上正在御花园陪着公主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