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禁忌(9)

"当年如果不是他，我的爸爸妈妈就不会死。"红儿指着苏林山，愤愤地说道。苏和听得一头雾水："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苏林山走过来，捡起那本日记和照片，说出了事情的原委。二十一年前，苏林山和以前的战友周成一起被安排到乡下插队。在那里，他们同时爱上了一个女孩。但是那个女孩选择了周成。感情受挫的苏林山申请去了一个遥远乡村的运输队，在那里认识了苏和的母亲。几年后的一个冬天，苏林山开车经过红河的时候，无意中跟周成重逢了。周成热情地带他回到了自己家。周成已经和那个女孩结了婚，两人还有了一个五岁大的可爱女儿。半夜的时候，苏林山被浓重的烟雾熏醒了。家里不知道怎么着火了，苏林山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对面房间里的周成一家三口。可火势很快蔓延到了后院，那里停着生产队的运输车。苏林山最后还是选择把车开走了。等他把车停好，再跑回来的时候，房子已经烧光了。他看见了周成夫妇烧焦的尸体。"所有的一切，我都看见了。我冲进去，却只救出了孩子。"神婆哀哀地叹了口气。"当时我，我是想去救人的，可大火就要烧到车了……都是我的错。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自责。老人常说，'人在做，天在看'。我回到家后，苏和的母亲便出了意外，留下了襁褓中的苏和。我知道，那是老天在惩罚我。"苏林山痛哭流涕。苏和仿佛想通了什么："这么说来，你和你姥姥这几天做的这些事情，都是为了报复？""没错。"周红望了一眼李若雪，"若雪的爸爸是当年我爸爸插队时认识的朋友。所以，他才会帮我们演了招魂那场戏，寄给你快递和制作微型录音器也是他的。民和路244号是我和姥姥住的地方，引你去不过是想吓吓你，好报复你爸爸。""那……你怎么会知道我和罗笑天之间的事情？""那天我去找笑天的奶奶，正好看见了红河上发生的事情。没想到他就是我老朋友的孙子，也是笑天那孩子命苦。唉！"神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苏和想起罗笑天，他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心里不禁隐隐作痛，当年是自己对不起他，他们是好兄弟，自己却丢下他一个人跑了。如果可以选择，苏和真的希望当年掉进水里的是自己。"那天在民和路看见墙上的讣告，我就知道是你们来了。这本日记其实是当年我和周成合写的一部小说……我曾经托了很多人打探过你的消息，可没人知道。为此，我还特意又回到那里呆了几年，一直到罗笑天那孩子出事了，我才带着苏和回到了城里。小红，请原谅苏叔叔当年的错误。叔叔答应你，一定好好对你。"苏林山说着，双腿跪到了地上。"爸。"苏和心痛地看了父亲一眼。对面的周红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走过来把苏林山扶了起来。从实验楼的地下室走出来，苏和觉得恍若隔世。父亲看起来似乎也轻松了许多。"姐姐……"苏和轻轻地拉了周红一下，"你怎么会有那个缺角的铃铛？""你说我挂在灯笼下的铃铛？那是一个男孩卖给我的，他大概十岁，长得很白，眼角下有颗痣……"话还没说完，她就看见苏和的脸色变了，变得很苍白。当年罗笑天死的时候也是十岁，眼角下也有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