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一沓沓的银票,顾小西不禁眼冒金光啊,不是不心动啊,是不能心动,那泻立停只有三种成分组成,若她没记错的话是由:磺胺甲恶唑、甲氧苄啶、颠茄流浸膏而组成的,在现代这磺胺甲恶唑又名新明磺,是一种广谱的抗生素,是现代高科技的产物,这三种成分,只有最后一味是中药,却不知道在这个时代能不能寻到颠茄草,即便是寻到,在这个朝代若想制成此药势比登天。“大小姐,据小西所知,云家的炼丹坊之内各式的丹药,圣药不计其数,袭药圃里的草药也是应有尽有,这医术在这仲夏王朝更是首屈一指,可以说云家承载着整个仲夏王朝医药界的半壁江山,如今只是一粒小小的治疗腹泻之药而已,您又何必要苦苦相逼呢。”“这么说,你是不肯拿出来了,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鞠妈妈刚刚还满是笑容的脸,此刻却换上了一幅狠戾之色。云婉音也慢慢站起了身,顾小西立时觉得头上传来沉颠颠压迫之感,云婉音的面容停顿在她的耳畔,眼眸中掠过一丝狠戾之色“小西姑娘,你说的没错,我云家的确是承载着整个仲夏王朝医药界的半壁江山,但我却要让这半壁江山变成全部,而却不是半壁,所以你这一剂药方我是势在必得,若是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这个你应该明白的。”话说到这里,顾小西就是在迟钝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得不到,就要毁之啊,好恶毒的女人啊,完啦,完啦!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呢,看如今这般情形,自己就是拿出来也会被她杀人灭口的。云婉音直起了身子,一身淡青色的百褶罗裙被一抹金丝带紧紧的束缚着,双手背在身后,刚刚还苍白的面孔此刻已恢复了几分红润。“鞠妈妈,动手吧。”顾小西大惊:“喂!干嘛,你们要干嘛,是要动用私刑吗,那,那可是违法的啊,我要将你们告上法庭,不对,我要告官,啊......”她话还没说完,却被身上传来的一阵刺痛所打断。“说不说,说不说。”鞠妈妈狰狞的面孔在顾小西的面前不断的放大,手中的银簪磨的堪比绣花针,一下下的戳在她的身上,殷红的血立时染红了她的半边衣襟。“啊.....好痛啊,你们这两个老妖婆,恶毒的女人,不得好死......啊......“顾小西当然不想做宁死不屈的江姐,她也没那般的铁骨铮铮,只是她明白今日即使她有秘方也是决不会活着走出这屋子的,唯今之计只有硬挺,再寻个适宜的机会逃出去,才有生路。片刻,鞠妈妈的额头之上已经布满了密密细细的汗,手上的动作却仍是没有半点的减缓。“妈妈,妈妈,小西,好像晕过去了。”湘绣的声音透着几分急切。“想装死吗,去,再给老身拎桶水来。”鞠妈妈恶狠狠的说道。湘绣“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哽咽道:“大小姐,鞠妈妈,奴婢求您就饶了小西吧,在这样戳下去她会没命的,奴婢求您了。”说着她对着云婉音不住的磕起了头。云婉音自那座椅之上又慢慢的站了起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顾小西,自袖中掏出了个小布包打开来,立时自那布包之内泛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鞠妈妈,先将她扶起来。”鞠妈妈依言将顾小西扶了起来,却见她执起一根根的银针,一点点刺上顾小西的人中,手三里,迎香......不到片刻顾小西的各处穴位都被插满了银针。“哎呀,”顾小西痛得不断的大叫了起来,比起刚刚鞠妈妈的银簪刺肉,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那是种说不出的痛,痛入骨髓,痛入筋骨,又像有千百只蚂蚁在自己的身体里不断的游走着,啃噬着。“小西姑娘,你应该明白,若我这些银针的力度在下得重一些,你即便是不死也会变成废泊之人的,恐怕你这辈子也别想在站起来了。”云婉音的声音很轻柔,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手上的银针却并未停止,一根根的在顾小西眼前掠过。“啊!”顾小西痛苦的叫喊着,在心中暗自发誓:我顾小西若今日大难不死,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大小姐,老爷回来了。”门外的声音让云婉音的银针停在了半空中。“爹不是说明日才能到家吗,为何这般快。”“老爷带来了个女人回来。”“女人?”云婉音的眉目拧成了川字形,收回了手中的银针,站起了身。“看好她。”“是。”屋内的几人躬身应道。云天运刚刚换好衣衫,一身儒雅的长袍将他本是俊朗的面容衬得更是神采奕奕。“爹,您回来了。”“哦,是音儿啊!这都快四更天了,怎么还没睡吗?”云婉音笑道:“女儿听说爹爹就要回来了,哪里还有心情睡啊。”“呵呵,还是我的音儿最懂事。”云老爷说着,帮云婉音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慈爱之色。云婉音的面色有些微红,后退半步道:“爹,不知您这次去京城事情办得如何了?”云天运的面色微霁,沉声道:“到是见到你大伯了,药也是献上去了,只是近几年皇上的身体日渐消竭,不但我云家的长生丸效果不甚明显,就连马家的福寿露,纪家的再生丹收效也是甚微的。况且现下赣南的疫情严重,皇上无是不好大肆收罗这些仙丹灵药的!云婉音微蹙下眉头道:“父亲,偌大的一个仲夏王朝就找不到一剂治疗这疫情的良药吗?太医署的那些太医不是整日在四处收罗良方奇药吗,难到还是医除不尽吗?”云老爷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为此,皇上已经斩杀了好几个太医了,你大伯也受到了重责,若在控制不住疫情恐怕......”云老爷摇了摇头,没有在说下去。“爹,若是我们云家制出这可以控制疫情的药呢!”云婉音边说边自怀中掏出了一方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