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西飞快的撕下衣襟,绑在他腿的两边,又将那半截短剑扶好,才抬起头。“你要忍住,会有点痛的。”白颢然点头道:“放心,我还撑得住。”月慢慢的钻进了云层里,微风吹来,却是有些细微的凉爽。顾小西抬起头,手上已经染满了血。“白颢然,你的伤口需要缝合,但在这里肯定是不行的你要去我屋里。”“只要你肯让我进屋,我是没问题的!”白颢然仍是一幅慵懒微笑的神情,顾小西很想上前给他一巴掌,看在他是伤员的份上终是忍住了。烛抬高悬,映照得整间屋子如白昼般的明亮。这是白颢然第二次看她出手救人了,她的头埋在他的肩头,温热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的喷在他的面颊之上,少女淡淡的体香萦绕在他的鼻息间,他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之声!他此时很好奇这少女在面对着他这个半裸的男人之时,心底想的是什么?只是他决不会想到,此时在顾小西的眼底他完全被无视了,甚至将他当做一只赤条条的猪.......“好了,白颢然,你的外伤我已经给你处理好了,这些天你不能吃辛辣,不能沾水,最好不要吃鱼惺之类的,至于你的内伤我就爱莫能助住了,你丢的那些真气之类的,我可帮你找不回来。”白颢然动了动肩膀却仍是毫无知觉。“先不要动,大概过两个时辰就会好了。”顾小西边说边给他做着清洗。“小西,我来这儿之前皇上召见了我!”顾小西的手微微一滞,却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小西,你为何从不问我的身份来历?”顾小西的手还是没有停,淡淡道:“你也不是从未问过我的身份来历吗?”白颢然默默的低下头,苍白的面容之上却滑过一丝没落。“小西,我这次去云州就是去追查你的身份来历的。”顾小西淡淡道:“是吗,那。你都查到些什么?”“小西,你都不生气吗?”顾小西摇头道:“有什么可生气的,既然你来之前见过了皇上,一定是奉了皇命前去的。”其实在她的心底是很想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到底是何身份。为什么会有人前来刺杀她们姐妹呢?这些人到底是谁呢?“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奉了皇命前去查询的,宣王将你姐姐莫名的娶进门已经引起皇上的注意了,近来你又风头大盛,想低调都很难的!”顾小西终于将他身上的血渍清理干净,状似无意道:“那,你可是都查明白了?”白颢然的眼前划过一丝黯然,沉声道:“小西,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你竟然是前兖州知府顾长山的女儿。”顾小西怔愣了片刻。才道:“据说我父亲是被冤枉的,是被朝堂上那些宵小之徒栽赃陷害的?”白颢然那低垂着的头,却慢慢的抬起,眼里划过一丝垂怜之色。“小西,这个目前我不敢说。你父亲的案子被定罪之时我也是很小的,所以我会......”“行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忙着为我父亲翻案,若我父亲真的是被冤枉的,我相信终有沉冤昭雪的一天的。”顾小西说这话到是真心的,从古至今。人都是一样的,官做的越大可能沉迷的越深,虽然这是一个莫名的朝代,但她相信决不会是人人清正廉明的,所以她不想去管那些与自己不相干的事,她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小西。你生气了?”白颢然试探性的问道。“没有。”顾小西很干脆很坦然。“那,你想不想知道你姐姐是如何来到这宣王府的?”顾小西抬起了头,这个才是她最想知道的。白颢然抿了抿唇,唇畔的一丝血渍却是格外的妖冶。“据说你姐姐曾救过宣王爷的命。”“我姐姐曾救过王爷的命?她可是弱女子啊?”顾小西的脸上闪着愕然。白颢然点头道:“没错,你姐姐是个弱女子。可胆子却是很大的,据说那夜有大批的杀手伏击宣王,而且他当时受了很严重的伤,在危难之际,恰好碰到你姐姐的艺班演出归来,别人都躲的远远的,却只有你姐姐在危难之际扔出了大把的迷粉,这才救了宣王一命的。”顾小西沉默了良久,先不说这事件的奇特之处,就是对于叶锦宣本人来说会受重伤,有点匪夷所思,想到他眼里泛出的那蓝光,她敢说在这个世上却是无人能敌的。“后来宣王爷回到了王府,养好伤后便将你姐姐接到了这宣王府之内,做了世子妃了。”白颢然说完又拧了拧手臂,方才觉得有了些知觉。“小西,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什么?”此刻顾小西心底却生起一阵不安之感来。“你要找的那个小男孩已经被杀了。”顾小西后退了两步,方才站稳。“我在去那巷子之时,刚好碰到他的姨母抱着他的尸身大哭,他的身体还是温的,只是喉管却已经被切开了。”顾小西后退了几步,坐到了椅子之上,唇角不由的颤抖了起来。“怪我,怪我,都怪我,好好的为何还要去寻他一个孩子,就是寻到了又有何用呢,就是知道了幕后主谋又有何用,有何用?”“小西,你不要自责,这不关你的事,也许这件事本身就是个阴谋,不是你能左右得了得。”顾小西抬起了头,眼中露出些期待之色。“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白颢然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子自怀中拿出一块帕子,慢慢的打开。“我在那小孩的手里发现了这个。”顾小西伸手接过,将那长长的丝线放到灯光之下,良久才回过头,沉声道:“是拂尘!”白颢然点了点头道:“没错。”顾小西却猛然的站起了身,手里的那跟拂尘却是被她攥得死死的。 “难道杀阮小飞和阮大娘一家的是宫里的公公不成?”白颢然却摇头道:“也不尽然,你忘了除了宫里公公拿拂尘外还有何人会常常手执拂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