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菲儿也拿出一些吃的坐在马车上吃了起来,照这个速度走下去,至少能缩短两天的时间,希望白秋霜不要太过担忧。舒残颚疈就在马菲儿算着路程时,远处奔来一队人马,荡起尘烟滚滚,看不清到底多少人。但在尘烟之前,一匹马上,坐着一位少年人。还未消看清长相,就听到一阵熟悉无比的爆破声。马菲儿差点哭了,她这是什么命啊,躲了两天,竟然在这种地方也能遇上。做太子做成他这样要时刻逃命也是挺不容易的。迅速将车帘放下,又不放心地往车里面躲了躲,希望不要被贺晴欢看到,估计这样一辆车停在路边休息,正在逃命的人也不会注意到吧。但有时,总是事与愿违,老天总喜欢开一些或大或小的玩笑。就像此时,本应疾驰而过的贺晴欢,没有早一秒,没有晚一秒,就在要经过马车之时,狂驰了一夜的马终于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前腿一软,整个身子轰然倒地,以至于骑在马上的贺晴欢因惯性被从马上向上抛起。也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贺晴欢单手一撑地面,动作优美地转向,斜着纵到马菲儿的马车之上。“马车借用了!”一抖缰绳,吃饱的马儿便像飞了似的跑了起来。已经完全傻眼的马菲儿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出现这么戏剧的一幕,难道老天真是在耍她?紧紧缩在马车角落,听到车挡板上劈里啪啦的箭矢声,不时有一两只箭尖透过挡板上的镂空,露出芒芒箭尖。她是一点也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射成刺猬,还好当初买车时,马菲儿怕这样急速赶路车子吃不消,特别选了一辆整个由木板钉成的车,只留了两个透气用的镂空窗户,很大程度也提高了安全度。有了马车在身后挡住,贺晴欢也不必惧怕被箭射中,逃的更是肆无忌惮。而吃了两天仙果的马神骏非凡,哪是凡马可比,放开蹄子一顿狂奔,没多久就将后面的官兵甩开。还好马菲儿为了一路舒服点,在马车里铺了厚厚的垫子,不然这么一路奔下来,估计得颠散架了。为了防止有箭矢穿透车板误伤自己,马菲儿甚至弄了一条厚厚的棉被出来,披在身上,虽说这东西软绵绵的,但上等纯棉制成的棉被在很多时候却能伤害减到最低。马车最终来到一座树林。见危机解除,贺晴欢才停下马车,回身挑起车帘,扔进来一块银子,“你的马车我买了。”车外阳光充足,车内便显得阴暗许多,贺晴欢一时也没看清车内人的长相,扔下银子便跳下车,等车里的人自己下车离开。马菲儿见不下车肯定是不行了,直接披了棉被从车上走下来,把自己连头带身子都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一见她这形象,贺晴欢就忍不住皱眉,“你很冷吗?”为表示太子殿下英明,马菲儿用力点头。贺晴欢冷哼一声:“要不要本太子赏你一颗轰天雷暖和暖和?”为了证明没这个必要马菲儿用力摇头。贺晴欢一把甩掉马菲儿身上的薄被,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说:“你这个混蛋,竟然敢丢下本太子一个人跑掉。”“呜呜~冤枉……”马菲儿觉的从贺晴欢的手上传来的力道足以捏碎自己的下巴,连吐字都不清楚了。“冤枉?……”贺晴欢铁青着脸,另一只没有捏马菲儿下巴的手整个握紧泛白。心中的怒火升腾,本以为被背叛的次数多了,他已经不在乎了,为何当明了再次被丢下时会如此的恨呢?从小生长在权力斗争的漩涡里,见惯了骨肉相残的戏码,就是父子兄弟也都是可以出卖的,为何会因一个小太监的不辞而别感到伤心呢?只不过一个小太监罢了,杀了就是,只要他的手指再用力一点,就可以听到骨骼碎裂的美妙音符,却为何手在颤抖呢?有什么值得不忍的?“本太子就听听你是如何冤枉的!”蓦然收回手指,贺晴欢就坐在车沿上,心说:你解释吧,不管什么理由,本太子都假装相信你好了。马菲儿捏着被捏的几乎脱臼的下巴,眼泪围着眼圈直转。“你还委屈了?信不信本太子打你个弃主求荣的混蛋。”贺晴欢朝马菲儿挥舞着拳头,可以听到骨节嘎巴嘎巴地响。马菲儿瞪大水蒙蒙的大眼睛,尽量把因疼痛而要流出的泪水忍回去,直到感觉差不多了,才说:“奴才哪里敢把太子扔下?奴才只是去给太子殿下买食物,回来就不见了太子殿下,奴才还说太子殿下哪去了,找了整整大半天才记起太子殿下说过要去潼州,这不跟着就追来了。”马菲儿说的有鼻子有眼,贺晴欢也不确定她说的是真是假,这条路正是通往潼州的必经之路,若说是她一路寻来也有可能。“你真没有背叛本太子?”贺晴欢不是很执着地问。马菲儿忙点头:“若是奴才想背叛太子就不会弄来药给太子疗伤,也不会拼了命把太子从山上带下来,奴才还等着立了功,回宫太子殿下封奴才做总管大太监呢。”“哼,只要你忠心护主,回宫本太子就封你一个总管太监。”想到自己身上的伤应该真是被她治好的。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也确实是被她带下山的,贺晴欢脸色缓了些,虽还是臭臭的,至少没了杀气,“你说你找了大半天,你为何又会赶到本太子的前面?”马菲儿的嘴角不自然地**两下,她并不是真心想做什么总管太监啊,但也只能傻笑道:“马快!马快!”贺晴欢看了一眼马菲儿的马车,这马膘肥体壮,看着就是不凡,经过之前一路奔驰,他也看出这马不简单,所以听了马菲儿的解释也没多想,真就相信她说的是事实了。“太子如何知道是奴才的?”马菲儿问出心中的疑惑,她不觉的单凭一双眼睛,太子就会认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