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白秋霜的春园后,婢女们已将晚膳准备好,娘俩匆匆用过晚膳就关起门说话。舒残颚疈“娘,若是你不喜这马府,我们一起走吧,天大地大我们又有大把的银子,哪里不能去?又何必要依附马府过日子?”马菲儿才不管什么当大官的爹,只要她愿意,她完全可以浪迹天下。而且,马菲儿对白秋霜拒绝进府不能理解,既然是为了报仇,以平妻的身份进府是多好的机会啊,她怎么就舍弃了?难道她这次进京并不是为了报仇,而是想要给自己的将来打算?毕竟官家小姐的身份和平民女子相比,似乎更能找到一个如意郎君。但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在她的内心深处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找一个爱她的夫君,不需要有多少家业,更不需要如何的显赫,只要是她爱的、也爱她的,一夫一妻地过完一生也就够了。尤其是看过马依山为了攀附权贵当年如何对待自己的结发妻子,她更是对那些当官的寒了心。甚至想到岳君宁给她的那封信,不知道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真相。白秋霜冷笑着摇头,“菲儿难道忘了娘这次进京是为了什么?”马菲儿摇头表示自己没忘。当然不能忘,就是因为白秋霜那一句句的不甘,才打动马菲儿坚定一同进京的决心,她只是怕白秋霜那时说的并不是真心话。“若想报仇除了利用你独子的身份,还要娘以色诱人,但是娘又不愿屈就你那畜生爹……”白秋霜咬紧颤抖的双唇,青白的唇色和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形成鲜明的对比。想到马依山凉薄的性子,当年为了富贵荣华抛妻弃子,如今对待一心扶持他上位的陈良娣也痛下狠手,又哪敢保他对白秋霜会不会也是一时色迷心窃,等他烦了、腻了,又会不会像当年一样弃如敝屣?想完这些,马菲儿多少也明白白秋霜的心意了,毕竟对于很多男人来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越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只是这个度要怎样来把握就要看白秋霜的手段了,就今日在花厅时马依山对白秋霜惊艳的反应来看,至少白秋霜的美貌已深植他心。但马菲儿还是觉的白秋霜没必要这样委屈自己,建议道:“娘,若是你愿意,我这里还有好多种毒药,保证让他怎么死的都查不出来那种。”白秋霜没想到马菲儿小小年纪就会想到用毒杀人这招,似乎吓了一跳,却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笑道:“可是娘并不想要他的命啊,我要让他生不如死。”马菲儿倒是无所谓,只要白秋霜高兴,她才不管马依山能得到什么报应。娘俩将心结说开,马菲儿便要回自己的墨竹轩了。躲过香韵的几个媚眼,马菲儿才谢过香韵要为她提灯笼的好意,从白秋霜那里出来。一想到自己院里那几个更有风韵的婢女,马菲儿就觉的头疼,谁知道她们会不会做出洗澡洗到一半冲进来,或者是睡觉睡一半发现**多个人的事。正头疼的时候,就走过那片竹林,来到两位姨娘住的院子不远处。黑暗中,就见一名女子向她招手,按马菲儿的意思,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肯定是要视而不见的,在这夜深人静的地方,谁知道是人是鬼还是狐啊。想不到那女子见她不肯过来,几步跑过来,拦在面前。一阵香风过后,马菲儿才看清,竟然是那位褚姨娘。想到她一再的示好行径,马菲儿也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向她弯身一礼,顺便躲开她贴的过近的身子,“褚姨娘安好。”褚姨娘掩着嘴朝她直笑,笑的马菲儿好不自在,正想从她身旁绕过去,褚姨娘开口道:“我见过你……”马菲儿大吃一惊,没想到在这里还会遇到认识自己的人,万一此时被识破女儿身,白秋霜的处境就不妙了。一瞬间,她甚至动过要不要杀人灭口的念头,但很快又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被识破了大不了就走人,至于要杀人吗?褚姨娘不知马菲儿心中想法,再次贴了过来,在马菲儿的耳边吐气如兰地说:“你还记得清源县的大溪药铺吗?”马菲儿听她提到大溪药铺,顿时记起一句精典台词:您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一颗心是放下了,鸡皮疙瘩却嗖嗖地往外窜。说到大溪药铺,那可是她卖药的老铺子了,掌柜的褚南溪四十多岁,那可是白手起家的商人,凭实力几乎垄断了整个清源县及周边的药材生意,虽说人是奸滑了些,合作倒是愉快的。等等,褚南溪……褚姨娘?见马菲儿蓦然一惊的表情,褚姨娘掩嘴吃吃地笑了起来,“你想的不错,褚南溪正是家兄。”马菲儿也跟着呵呵地笑,心想:你不说我还当那是你爹呢。只是想不到那样一个大商的妹子竟然给别人当妾,看来这商人家的女子别管家业多大,地位还真是低啊。又一想,马依山官拜户部侍郎,说不准褚南溪的生意也正是因这位妹婿才会做的如此大。想到褚南溪那副精明相,还真有这个可能。“去年秋,家母过世,南雨回家祭拜,有幸见过公子一面,便记在心中。那日老爷回来说起寻到失散多年的大公子,也叫马飞,正在想是否是同一人,今日听闻公子回府,定是要来拜见的。”“不必不必,这样就好。”马菲儿窘迫地摆手,自己现在是半大小子,褚姨娘是花季少妇,本来就瓜田李下的,避之唯恐不及,哪还能往一块凑?她可不想闹的绯闻满天飞。想到明显阴盛阳衰的马府,马菲儿还真是犯愁,走到哪里都是刷刷的媚眼,一个个都像刀似的刮人,难为马依山住的这么习惯。虽然,褚姨娘的解释让马菲儿打消疑虑,却开始头疼,如果可能,她是一点也不想被人认出那些奇药都出自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