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晴欢也没对马菲儿这么久才追来提出什么疑问,手负在身后,向楼下继续走,边走边道:“既然回来了,就同本公子回去,本公子还没忘记对你的承诺。舒残颚疈”承诺?难道是封总管大太监的事?马菲儿当然不愿意,可是又不敢说不愿意,还要装出一副终于找到组织的激动,“奴才谢公子恩典。”贺晴欢一挑眉,眼中现出一抹算计的光芒,随即消失,在马菲儿头顶拍拍,“谢就不用了,以后尽心侍候本公子就是了。”“奴才谢公子!”虽然贺晴欢的身高比自己高了很多,可马菲儿一点也不喜欢这样被他拍,让她想到前世见过的皮球。贺晴欢最后冷笑道:“只要你没背叛本公子的心,本公子自不会亏待了你,若是你有异心……哼哼!”听了那两个哼以及被他自动消音的部分,马菲儿浑身都冷,连腿都有些软了,这没说出口的威胁,比说出来的还让人害怕啊。“对了,你还没吃饭吧?”贺晴欢想到马菲儿之前好像是在等位置。“不……不吃了,奴才怎敢劳公子久等!”马菲儿可没心思吃什么饭了,万一玉嘉忻买完烧鹅过来碰上就糟了。贺晴欢点头,送给她一个你很识趣的眼神,之后便潇洒地一掸衣襟,向桃源居外走去。马菲儿很小心地向玉嘉忻的方向,玉嘉忻已排到龙头的位置,前面只剩两个人就到他。暗叫一声‘好险’,不敢再磨蹭,跟在贺晴欢两人的身后一句话不敢说。三个人一直走出了两条街远,马菲儿才松了口气,估计玉嘉忻不会找来了吧,只是她要怎么脱身?虽然没拿根绳把她捆上,但现在的情况是人来人往的大街,她不能玩突然消失的戏码,而贺晴欢的眼角不时向她挑过来,只要她有一点点动作都逃不过贺晴欢的眼睛。她相信,如果她敢逃,保不准就会有一颗炸弹扔过来。“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马菲儿不得不向贺晴欢提出疑问,万一再走不远就进皇宫,她再想跑就晚了,只要进了宫,她就没可能逃掉,哪怕有仙府在,宫门她也出不来啊。“回宫的路,不认得了?”贺晴欢斜了她一眼,继续前进。马菲儿一听就明白再不逃就没机会了,两只眼珠就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地转了起来,只要找到一个能短暂隐身的地方,她都会义无反顾地逃过去。“还想怎么跑吗?”贺晴欢突兀的嗓音响在耳畔,马菲儿吓的差点坐地上,手按住胸口,半天才缓过气。迎上贺晴欢恶狠狠的目光,马菲儿胆子都要吓破了,一肚子的牢骚。好好的走路,你干嘛要突然过来吓人啊!要不说这种没安全感的小孩最难对付,一次被人背叛,就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人与人之间相处最重要的是信任好不好啊,只要你信任了,我才好跑嘛。“说话啊!你是不是还想要咆?”贺晴欢咬牙切齿地问,捏住马菲儿的下巴的用上了八分的力道,几乎可以听到骨骼错位的声音,疼的马菲儿眼泪直流。要人说话还捏的这么用力,这都脱臼了还怎么说话?盯着马菲儿泪水涟涟的可怜样,贺晴欢面沉似水,半晌后,自嘲般地笑笑:“真是好笑,朕如今贵为一国之君,想要留住一个人却还要用强的?难道朕能给你的荣华富贵还不足已让你留在朕的身边吗?”将手从马菲儿的下巴移开,目光冷冽的贺晴欢露出一丝疲惫,那样的忧伤,那样的无助,“要逃就逃吧,不过你要记住,就算你逃了也没用,别忘了朕是整个靖月的皇帝,只要一道旨,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脱朕的五指山。”说完这些之后,贺晴欢整个人都像是放松了,将所有情绪都隐藏掉,还是那副仿佛众生在他眼里都是蝼蚁的孤傲。你是当自己是如来吗?可我不是孙猴子!还有你给的那些荣华富贵并不是我想要的啊,总管大太监又能怎样?如果不是实在混不下去,谁又愿意进宫去当太监?她还有她的追求啊。马菲儿一面揉着疼痛的下巴一面暗中盘算,就算你是皇上又能怎样?只要有机会,我还是一定要逃的,你是靖月的皇帝,好吧,我就逃到别国去,就不信你的势力还能伸到别国。只是在不经意时还是会偷偷向马菲儿窥来,好似在确认她是否真的还会想要逃走。马菲儿心里更急了,如果不能在进宫之前逃掉,之后再逃的难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可是,这人来人往,贺晴欢又一直盯着,她要怎么逃?就在马菲儿心急如焚,差不多要万念俱灰时,迎面走过一中年男子,走到马菲儿身旁时突然一把拉住她的袖子,力道之大,除些将她身上那件属于玉嘉忻的袍子扯脱。“马兄弟?”“你是……?”马菲儿的思考被打断,茫然地望向那男子。只见他四十左右的年纪,一身锦锻的员外袍穿在他微微发福的身上,白面无须,笑起来小鼻子小眼睛几乎都要聚到一块的样子有几分精明与和善。“谢老板!”看了一下,马菲儿便想起来,这位正是之前她卖药时认识的一位渝洲城药铺老板,谢延。真想不到会在京城里遇到他,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谢延见马菲儿认出他,忙点头,“正是谢某,正是谢某。此次谢某到京城来送一批药材,想不到会遇到马兄弟,真是太巧了。谢某正在愁都过了一个多月,马兄弟还没送药来,想着不是出了什么差子,原来马兄弟是进了京,不知马兄弟此来是游玩还是探亲?”马菲儿一想也对,平时她每隔一个月时间就会送一次药,如今因为进京的事,便把药的事给耽搁了,本来想以后大不了再把药卖给别家,反正她的药也不愁卖,想不到谢老板的生意都做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