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路忐忑中,她终于算是平安地回了马府。舒残颚疈一进府,就被告之老爷已经下朝回来,此时正在花厅,让马菲儿一回府就过去。马菲儿也不知马依山有何事,便匆匆地赶了过去。一进花厅,就感觉到很压抑的气氛,还是昨天那些人,还是暴怒中的马依山,只是他暴怒的目标从陈良娣换成了褚姨娘。褚姨娘跪在花厅正中的地上不停地哭诉。衣衫不整,钗歪发斜,满脸泪痕,还有半边脸高高地肿起,完全看不出之前的花容月貌。在她的面前的地上倒着一只竹篮,里面的碟子碎了一地,几块或完整、或碎掉的糕点滚的到处都是,还有一只硕大的死老鼠。而白秋霜则是很淡定地坐在昨日褚姨娘坐着的位置喝着茶。马菲儿一看就明白,肯定是糕点里面被下毒的事不知怎么被捅了出来,不过毒是马凤惜下的,怎么跪在这里求饶的会是褚姨娘?向白秋霜投去询问的目光,白秋霜只是无奈地摇头,马菲儿只好先向马依山请安。见到马菲儿,马依山才压制住些许怒火,一脚将褚姨娘踢开,道:“飞儿回来了,饿了没有?爹爹这就让人摆饭。”马菲儿哪还有心吃饭?看了一眼褚姨娘,见她一脸的绝望,马菲儿朝她微微点头,投去一个安慰的目光,示意她莫急,这才向马依山问道:“是何事惹父亲发如此大火?”马依山本来平息些的怒火被马菲儿问的再次窜起,一指褚姨娘,“这贱人在糕点里下毒,想谋害你娘,幸好你娘没吃,若不是香韵发觉有老鼠偷吃糕点而死,说不定你娘就和那老鼠一样了。”本来已经绝望的褚姨娘听了马依山的话,马上去看马菲儿,见她并没有惊讶地指责自己,知道她是相信下毒的人不是自己,更是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爬了几步到马菲儿的面前,不住磕头,“大公子,你要相信南雨,下毒的不是南雨。”老鼠?白秋霜?没可比性好不好啊。虽然,马菲儿对于马依山的比喻很腹诽,她还是有着自己的疑问。“这糕点是褚姨娘做的?”褚姨娘点头,想争辩却被马菲儿摆手制止,看向白秋霜,“这糕点可是褚姨娘亲自拿来给娘亲吃的?”白秋霜摇头,道:“昨日是你的两个妹妹将糕点送到娘院里的,后来你也在。”马菲儿小嘴微张,惊讶地看向陈良娣及她身后的两个女儿,“我记得了,昨日孩儿也在,是两位妹妹送来的。”“什么?你这贱人!”马依山一听是自己两个女儿送的,但两个女儿都还小,立马想到背后的主谋是陈良娣,马上转向陈良娣。陈良娣并不知道马凤惜在糕点里下毒的事,正幸灾乐祸地看戏。昨天被马依山扔的茶碗砸中,正觉的丢面子,如今见褚姨娘也被训了,心里总算觉的舒服些,至少她不是唯一被马依山打的女人,正好可以转移别人的注意。猛一听白秋霜和马菲儿说糕点是自己的女儿送过去的,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下意识就是去捂脑袋,等了半天也没见马依山扔茶碗之类的东西过来,才偷偷去看马依山。就见马依山手正按在桌上的一只新茶碗上,气的嘴角都哆嗦了。见她还敢偷看自己,手一抬,茶碗精准地飞向陈良娣的左侧额头。立马,一个大包鼓起,两个对衬的大包就这样出现在陈良娣的头上,犹如两只犄角一般。陈良娣扁扁嘴,她真是委屈啊,好好地看戏怎么就扯到她的身上来了?顶着这样两只‘角’,她怎么见人?见自己的娘亲又挨了打,马月娇‘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马凤惜则是跳了出来,指着马依山,“你又为了这个女人打我娘,你是坏人,你不是我爹!”马依山气的头上青筋直蹦,举手要打马凤惜,被白秋霜一把拉住,“老爷息怒,秋霜话还没说完。”马依山一直觉的马凤惜像极了自己,打从心眼里疼这个女儿,今日也并不是真想打她,只是被她的话气到,如今被白秋霜一拦,他也正好借坡下驴。“秋霜不用为这不肖女求情,今天我就打死她,小小年纪就和她娘学的心狠手辣,这长大了还了得?”马菲儿差点没笑场,心说:这心狠手辣也未必是和她娘学的,还不肖女?和你多像啊。白秋霜叹口气,“老爷,你太冲动了,让秋霜把话说完不行吗?”“秋霜你说,老爷听还不行嘛!”马依山此时就看白秋霜好,当然白秋霜说什么是什么了。白秋霜幽幽地瞧了他一眼,道:“老爷就是不听人把话说完就乱发脾气,这错怪了好人可怎么好?秋霜想说的是,虽然糕点是经由褚姨娘手做的,又由两位小姐送来,可这糕点昨日我和菲儿都吃过了,并没有中毒啊!怎么就能说这毒就是褚姨娘或是两位小姐下的?秋霜话都没说完,老爷就乱发脾气打人,这让秋霜还如何有脸在府里待下去?”听完白秋霜半埋怨半幽怨的话,除了白秋霜和马菲儿,花厅内所有人都满脑袋问号。“那这毒不是她们下的,又是谁下的?”马依山只觉的头越来越大,昨天为了要扶白秋霜做平妻的事把陈良娣打了,最后总算是白秋霜放弃平妻的位置才让陈良娣在高兴之余把那个茬揭过去。但今天不但冤枉陈良娣指使女儿下毒,还又把她打了,如果不好好想办法安抚一下,她真回娘家哭诉,自己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白秋霜摇头,“秋霜只是觉的这毒并非两位小姐下的,也非是褚姨娘下的,不想老爷冤枉了她们,至于是谁下的就真不知道了。”马依山傻站着半天,这下毒的人没找到,心想着该如何收场,心知按照陈良娣的性格,此时若是自己去安抚说不定就会闹开来,不如就维持着气愤的样子,说不定她一怕就不会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