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肉吃进肚,果然是好吃啊,别人家请客半头猪都用不上,贺家这一顿一头猪就吃光了,不过,太后倒是继续眉开眼笑,反正不杀她的猪吃多少她都不心疼。猪肉吃过了,黄昏时马菲儿的肚子就开始疼了起来,本来算着还要半个月才能生,想不到就提前了,把吃过猪肉的男人都赶了出去,一院子的女人七嘴八舌地让去请稳婆。门前都是人,急的贺晴欢满脑袋是汗,也不管惊不惊人,直接从墙头就纵了出去,展开轻功一阵风似的就跑开了,留下一堆惊悚的七大姑、八大姨。这贺家男人……会功夫啊。到了稳婆家,贺晴欢一看她那双缠的三寸的小脚,估计等她走到自己家马菲儿得疼死,来时为了图快也没赶马车,完全是施展轻功,可这回去怎么走啊?望着她的三寸小脚,一咬牙,把人往肩上一扛,再次用几乎媲美飞行的速度冲回来。到家时,稳婆被放下来时还在晃,这一路忽高忽低的,她晕啊。可还没等她缓过神就被太后给踹进产房,没多大工夫,里面传来婴儿的啼哭声。贺晴欢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孩子生出来了,大人呢?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他媳妇怎么样了,就想往里面冲,被从里面往外走的稳婆给推了出来。刚才是被他给扛的晕了,现在一缓过劲来,她是谁也不怕了。把包着锦被的孩子递给太后,“恭喜夫人了,少夫人生了个公子。”“和欢儿小时候多像啊。”太后抱着孩子笑的合不拢嘴,怎么看怎么喜欢啊。贺晴欢一脸嫌恶,这小小的皱皱的怎么就像他了?而且他才不关心是公子还是小姐,他的菲儿还在里面呢。又想往里面冲,被稳婆一脚踹出来,“急什么?还有一个。”啥?“还有一个?”贺晴欢这下子更着急了,生一个都这么费劲,还要再生一个,这得有多疼啊。可是,无论他怎么急,稳婆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就是不准他进去,都捂着嘴看他乐。虽然,他刚刚展露那一手功夫属实挺骇人的,不过一想人家本来看着也不像是普通人啊,会功夫又算个啥啊,也就都释然了。这一次很快,大约一刻钟左右,产房里又传来一声婴啼,没多久稳婆又抱着个洗干净的孩子出来,“恭喜夫人,少夫人又生了个公子。”两个男孩……还好,有伴了,将来不会有人和他抢媳妇。贺晴欢见没人注意到他,一个箭步冲进去,就看到**躺着的很虚弱的马菲儿,满头都是汗水啊,头发都粘在脸上了。心疼地用袖子给她擦着脸上的汗,贺晴欢的脸都白了,“以后……咱不生了!”马菲儿‘噗’地笑了出来,这怎么觉的好像是他生孩子啊。也幸好她体质好的没话说,虽然疼是很疼,恢复的也快,吃了两颗药丸后,就好的和没事人一样了。太后也走进来,一手抱着一个孙子,以为贺晴欢会喜欢,可是他一想到马菲儿受的那些苦,就觉的这两个是害人精,连看都不想看。马菲儿倒是急着看孩子,抱过来也是一皱眉,“怎么这么丑啊。”太后就不高兴了,“双生的孩子又早产,长这样就不错了,想当年欢儿刚出生时还不如这好看呢。”听太后这么一说,贺晴欢更觉的自己要没地位啊,对两个孩子更是不待见了。稳婆接生完在外面讨赏,太后一高兴随手扔了一锭银子,足有五十两,惊的稳婆差点没接住,别人家生个孩子也就给一串铜钱,这贺家也太阔绰了。高高兴兴地把银子收好,朝太后笑道:“以后少夫人再生孩子一定还找老身来。”贺晴欢的脸又黑了,“以后都不生了!”不过,他这样子又引来一串的笑声。比起曾经在金殿上脸一沉就会吓倒一片的气势实在是相去甚远啊。生了孩子就要取名字。太后坐在那里若有所思,最后无限怀念地道:“欢儿他爹给欢儿取名时将哀家名字里的晴字加在里面,玉扬取名字也加了他娘的玉字,可菲儿的名字想要加进去有些难啊。”贺晴欢一想也是,自己的孩子总不能叫贺菲什么或贺儿什么吧。马菲儿倒是没什么意见,若说起才学来,她别说是比不上太后,就是在她看来很不学无术的贺晴欢都要比她强的多啊。她总不好说她其实想让两个孩子一个叫:铁蛋儿,一个叫狗剩儿吧!估计贺晴欢和太后当场就能跳脚。最后,还是太后做主,孩子大的叫贺九皋,小的叫贺于天,取意于诗经《鸿雁之什·鹤鸣》:“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有了两个孩子哄着玩,太后的注意力就转移了,那十二头她曾经很珍视的猪宝贝们,就被马菲儿做主一个月宰一头,比起只吃了两天仙果的猪来说,这猪果然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就是太后吃了也连连夸好,不停地说:明年咱还养。年关将至,家家户户喜气洋洋,都忙着办年货。一日,孩子睡了,太后对猪的热情又因孩子的出生减淡了,何况这天也冷了,总不能搬个小板凳还去猪圈盯着吧。闲来无事就在自己房里练字,写些什么呢?就想到马菲儿哄孩子时吟过的诗: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十枝花……正写的兴起,菲儿的二婶、三婶就过来串门,菲儿和孩子都睡了,太后就将两人让到自己屋里。一进来,两人就看到桌上放的笔墨纸砚,二婶惊奇地拿起写着诗的纸,“亲家母,这字都是你写的?”太后笑着点头,从前在宫里她每日抄的最多的就是佛经,那也是想要磨练心境。其实想想也挺无聊,深宫寂寞啊,不找些事做真的会把人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