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胜站了许久,这才长长的吐出一口闷气。原本的好心情,似乎被这么一闹给全部搅了。站在湖畔边,望着那些嬉戏游玩的天鹅,心里才渐渐平静下来。想了想,丁胜最后决定还是去一趟。当夕阳西下,丁胜才有些不舍的离开天鹅湖。一天下来,丁胜早抛开了原本不愉快的心情,静静的感悟着生命之道,从中也受益良多,只是这生命之道定然不是一日两日可以完全掌握,那需要不断的积累。当丁胜回到安都,已经是华灯初起。宁河水静静的流淌着,在月光的照耀下微波粼粼,岸边成群结队的士子贵人络绎不绝的登上一艘艘精美的画舫。这宁河在安都甚至唐风国都相当的出名,其根本原因就是宁河上每晚停靠的那近千画舫,聚集了天下最负盛名的艺伎。其中最出名的还属巴洛渡的落霞舫和秦淮渡的花梦舫。在宁河,夜夜笙歌,纸醉金迷,那是富贵公子哥们的天堂,而今夜,丁胜便是要前往其中最负盛名的落霞舫,会一会这刁蛮的元虚门千金大小姐逍遥静。原本,宁河上近乎过半的画舫都是柳家和诸葛家的,但如今柳家和诸葛家被丁胜一夜除名,这里也瞬间被其他的势力蚕食瓜分,其中天机门便是最大的赢家。当然,丁胜对这些不了解,也没有兴趣了解,在苍茫的武道面前,这些世间的金钱物欲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转瞬间人去财空,红颜白骨。沿着宁河,大约走了近半个时辰,丁胜便来到了巴洛渡。在渡口上,停了不下百余只小小的渡船,这些渡船都是搭载那些公子贵人前往画舫的,因此见丁胜走来,其中便有一只渡船摇了过来。映着四周灯火,河水微波粼粼,一阵阵清风徐徐吹过,听着河上画舫内不时传来的缠绵箫声,就是丁胜这等武道心志坚定无比的人,都不由感到一阵放松和惬意,怪不得那么多人争先恐后的渡船前去画舫。美人如酒,岁月如梭,生命就是在这般迷醉之间流逝的。丁胜微微叹了一口气,登上了一只渡船缓缓的向河中心最大的一艘画舫摇去。约莫盏茶的功夫,渡船才来到画舫前。瑶官穿着一身半透明衣衫,浓妆艳彩,站在前户娇声吆喝了一声:“哟,有客来咯……”听到声音,舫内走出了十来个身着湖水绿短衫的妖艳女子,手提着灯笼往丁胜这里照了过来。丁胜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难免有些生涩,而渡船的船家却是笑道:“关老板,咱家给您带来了位贵客,赶紧下板子。”舫上的人细细看了看丁胜,见其器宇轩昂,气度不凡,便去了几位女子下了登船的长板。这画舫正是巴洛渡最出名的落霞舫。到这里的公子,得先经过瑶官,也就是那站在前户的女子考察一番才能被允许登船。能来宁河的公子,不乏富贵之人,但有钱却未必能上得这落霞舫。丁胜虽只是着一身朴素的青衫,但眉宇间却气度不凡。而像丁胜这样达到武圣境界的强者,却是很少来这里,因此这瑶官一眼看到丁胜,便心下有了底数。丁胜修炼生命之道,隐隐间就是寻常花草都会放开心灵,更何况这区区一个瑶官。顺着长板来到了画舫,瑶官摆弄着腰肢款款走来,满脸都是媚笑:“哎哟,这位公子,您是第一次来落霞吧?”丁胜虽然没有看不起这些人,但也不太喜欢同他们多言,因此点了点头便直接问道:“请问逍遥静在不在?”一听丁胜的话,这瑶官脸色顿时一僵,马上收起那副媚笑,点了点头:“哦,原来是丁少侠。公子他正在楼上候着,您跟我来。”“公子?”丁胜心想,这丫头成天女扮男装的,不嫌累么?想着,便跟着这瑶官进了舫内。这落霞舫不比寻常画舫,甚是庞大,仅仅底楼便有百余丈之长,四处都设有一个个单独的包厢,内中粉红灯烛摇曳,歌声霏靡。沿着包厢之间的一条长约丈许的过道走去,到了尽头处便有一乔木扶梯,顺着梯子爬上去后,便到了画舫的第二层。“什么人?!”到了第二层,丁胜便被守卫拦住,而一旁带路的瑶官却是马上说道:“这是逍遥公子请来的贵客……”“有何凭证?”这守卫依旧按刀拦住。正当丁胜欲开口时,其内却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乔虎,让他进来。”听得这声音,守卫微微冲内躬身,并让丁胜走了进去。丁胜撩开一层层纱纺,举步来到了二楼之内。以丁胜的思感,一早就看到了逍遥静慵懒的倚靠在琴案之前,因此他见到后也没有什么讶异,走到了一边坐了下来。这二楼虽然不大,但比起一楼要宁静惬意许多,四面垂着些纱纺,清风徐徐吹来,丝纱阵阵飘动,抬望眼却是能把四周的景物一览无遗,算得上是个不错的地方。过了一会儿,丁胜看了看依旧慵懒倚靠着琴案前的逍遥静,开口道:“我人来了,你说吧,若雪现在在哪里?”逍遥静听了,不由白了一眼,道:“你急什么,既然来了,不如坐会儿呗。”“我来这里不是找你闲聊的,也没那么多时间,因此恕在下不能奉陪,既然来过了,又没什么事情,那么告辞!”丁胜心里总是隐隐有些不快,但能够亲自来一趟,想必这丫头也没什么好刁难他的,所以他抱了抱拳,便欲起身离开。“丁胜!”这会儿逍遥静却有些怒了,猛的坐起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便又忽然狡黠一笑,“我实话和你说吧,若雪她一早就回去蓬莱岛了。只是,她临走前留了些话要我转告你,你听是不听?”若雪又回去了?丁胜心里头顿时有些失落。分别了两年,这才相处了一天怎么又要分离呢?见丁胜满脸失落,竟然一时间把她给无视,逍遥静不由恼道:“喂,你这呆子,到底听到我说什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