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方禹送行,起初司徒亦不想安夜锦去,后来想了想,如果将她留下是不是就显得他对安夜锦太不放心了,思来想去,最后还带着安夜锦去了。刚刚到了那边,就听莫凌与他说求亲的事情被李潋之拒绝了,因为他们都觉得此事有蹊跷,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将水月郡主推入水深火热之中。司徒亦点头,李潋之的确是一个好哥哥,能把妹妹宠成那副模样也不奇怪,就算犯了过错依然护着,还真是那种很可靠的男人。也不知道李潋之一直瞧不起女子,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些贵族女子的娇气而影响了的。安夜锦本是女子,不适宜抛头露面,便一直在偏厅内等候。又因为偏厅内都是些女眷,以至于司徒亦不好过去陪她,便分开了两地。好在凌瑶郡主坐在安夜锦身边陪她说话,这才不至于那么闷。“水月郡主上一次在宴席上可算是出了丑,现在不少名门贵族都传说她乃是刁蛮之人,几次三番的辱及才学之士,更是在宴席上争风吃醋,好没风范,想来这些事情过不多久就能传入京都,到时候看谁家敢娶这等风流媳妇。”凌瑶郡主凑到安夜锦身边咬耳朵,说得神采飞扬,显然她也是不喜欢水月郡主的,当年害她瘸腿,水月郡主是主要人物之一。“也怪她太不成熟。”安夜锦应和了一句。“我看她那是傻,一点心眼都没有,整日心里想什么,就都表现出来了,如果不是有李潋之护着,就凭她那心机,早被贵族中的那些人虐成灰了。”凌瑶郡主说着,忍不住哼哼了起来。安夜锦只是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我看那司徒亦不错。挺护着你的,那日你中毒后离开,他记得跟什么似的,我到那个时候才发现。他居然会轻功!”凌瑶郡主突然想起了安夜锦的夫君,当即〖兴〗奋了起来,不得不说安夜锦这夫君实在不错,光是那份独一无二的心,就够她羡慕的了。“是啊,他是观星室,会些轻功方便爬房顶。”安夜锦苦笑着回答。凌瑶郡主听了之后大乐。且笑得前仰后合,她本就是爽朗的性子,这么一笑还真有几分豪气。“有趣有趣,着实有趣,你这夫君真是不错,不错!”凌瑶郡主连连叹了几句,突然又凑了过去:“其实我一直想要问你,那日你明明知晓那酒有毒。为何还要喝下去?”“觉不觉得我很有气势?”“只觉得你很傻。”“呃……”如果她不喝了那杯毒酒,效果肯定没有现在好,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凌瑶郡主这么说,多半是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你那日喝了毒酒,后面的乱子可大着呢,闹了几日,你可知晓?”安夜锦点了点头:“听我家夫君说起过。”“啧啧啧,很多人都说是有人故意陷害,毕竟方禹与庄妃不是蠢人,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赐死一个人。还有人说方禹就算赐死你也无所谓,算是保全了毒师的尊严,那日不过是为了讨好夜辰。这些说法五huā八门的。很多人都猜不透。”凌瑶郡主说着,看向安夜锦,试探性的问:“依你看,此事何解?”安夜锦摇头:“我一妇道人家,怎好妄加评论?”“安姐姐,你何等聪慧。还与我装贤良是不是?”灵药郡主显然有些不高兴,嘟着嘴独自生气。这个时候忆楠公主突然出现在偏殿,引来一群人过去行礼,最后忆楠公主走出人群,进了一旁的小屋,偏殿内这才安静下来。不一会,突然有侍女来请安夜锦,说是忆楠公主有事寻她过去。安夜锦点了点头,就直接起身过去,凌瑶却担心得可以,直接起身就要跟去。“不用着急,你也知晓,他们不是蠢人。”凌瑶郡主还想说什么,最后只好点头,坐在靠那门口最近的位置,随时准备冲进去似的。安夜锦走进小屋,穿过垂幔,进入到里间,忆楠公主已经等在了那里,见她进来,当即对她招手:“小夜锦你快进来,我有事与你说。”她扬了扬唇角,走到了忆楠公主的身侧坐下,忆楠公主已经依偎在了她的身边,近乎撒娇似的说:“哥哥帮我把婚事说成了。”安夜锦挑眉,心中想着应该是许靖易被忆楠公主软磨硬泡,最后屈服,甘愿做驸马了。“那恭喜公主,喜得良缘。”忆楠公主难得的脸红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按照小夜锦说的,直接去找他坦白了心意,谁知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一口的大道理,说着自己不愿意放弃前途,与我一起。要不是我直接霸王硬上弓,他有着书生的原则,这事也成不了。”安夜锦暗自点头,公主这个行业十分尴尬,说出去光鲜,他们可是归为千金的,可是古代这些男人,都是男尊女卑的思想,谁若是娶了一个公主,那可真是够头大的。首先,娶了公主做了驸马,就不能再做管,没有什么实权,也就是一个清闲的职称,俗称“宫廷摆设”。娶了公主吧,每日同房是需要经过公主允许的,每日起床,还要对公主大人进行跪拜行礼,一般的男人,能有几个受得了的?最离谱的还是这些男人如若想要纳妾,还需公主同意,若是违背了公主的意思,一顶辱及皇家颜面的帽子可就被扣上了。有点出息的男子,都不会选择做驸马。安夜锦所在的这个时空,除非是哪个大家族,他们为了权势,会选择嫡子中年岁较小的去做驸马,这也是常有的事情。家族的长子做驸马的,几乎是没听说过。“公主在日后该善待夫君才是,莫要摆出公主的架子,像许靖易这种书生,是最为傲骨的。”安夜锦开口说道。忆楠公主连连点头:“我知道的,我是真的喜欢他,我也与他说了,成亲之后不需要他每日对我跪拜行礼,我们之间完全按照一般夫妻的礼节来。”“若是如此,当然是最好的,许靖易他怎么说?”“他就是一个榆木疙瘩,总说礼数不可变,我昨天与他说了一晚上,他才妥协。”说着,她突然红了脸,她才不要将昨天晚上她都对许靖易做了什么说给安夜锦听呢,那样真会羞死人的。看着忆楠公主少女怀春的表情,安夜锦突然觉得有趣,忍不住调侃她:“哟,还没成亲呢,不过就……”“没没没,他很胆小的,绝对不敢,我们也只是……只是……说说悄悄话而已。”忆楠公主说着,脸红的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安夜锦咯咯直笑,也不再逗她,而是开始教她如何与许靖易这样的人相处。两个人正聊得欢畅,突然有侍女来报:“公主,殿外许大人正在与司徒大人斗文,十分精彩,公主可要去看上一看?”两国的大才子斗了起来,怎会不精彩?忆楠公主听了之后,当即亮了眼睛,拉着安夜锦就站了起来:“安姐姐随我去,看看你我二人的相公哪个更厉害。”安夜锦也未曾见过许靖易,不知今日与司徒亦斗文,他面对的是什么动物。两名女子刚刚走至附近,便见有人散去,两个人对视一眼,随即一齐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斗完了。她们躲进了屏风后面,忆楠公主老大不高兴的问:“方才斗文是谁胜了?”“他们二人不分伯仲,斗得十分精彩,之后两个人相谈甚欢,一齐去一侧下棋去了。”侍女回答了一句,看了看忆楠公主的表情。忆楠公主却在这个时候看向安夜锦问:“我们要不要去看下棋?”“不可,那里必定是人多,你我不好出现。”忆楠公主当即叹了一口气。这个时候那侍女突然叹了一句:“咦,许大人他回来了,司徒大人并未跟着。”忆楠公主直接吩咐:“叫他过来,就说我在这。”说完就规规矩矩的坐在了屏风后的软榻上,那侍女也出去叫人,不一会,一名男子掀开垂幔走了进来,似乎没有想到忆楠公主身边还会有别人,刚刚进来,又退了出去。呵,还挺懂规矩的。安夜锦注意到这男子眉眼精致,的确是一清秀的,他没有夜辰的美艳,没有司徒亦的儒雅,却有着一股子脱俗,看之让人赏心悦目。他的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长毛猫,看上去应该是十分不错的品种。“小夜锦不是外人,你且进来吧。”忆楠公主说着,招呼许靖易进来,他迟疑了一阵,才走了进来,刚刚进来就对两个人行礼,十分客气的模样。“你不是与司徒大人下棋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忆楠公主好奇的问。许靖易却抬头看向了安夜锦,眼中闪过一丝为难,之后才开口道:“司徒夫人,方才我与司徒兄下棋,突然被一贵气公子打断,单独约了司徒兄去下棋,他们二人刚刚进去,就有侍卫遣散周围的人……那位贵气的公子,声音有些……有些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