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费日与干将这么一来一回的交流,和修炼“天眼”,等费日睁开在“天眼”的协助下,能够洞幽查冥的双眼时,台上已开始了第六个人的测试。前五人成功三人,分别是青叶旗的古松生、红花旗的原冷剑和西边靠近龙腾山脉的一个独立小部落狼遗部落的狼独。失败的两人则一个是圣灯根本不发光,一个是圣灯只发光了不到半刻钟。第六个人是白藕旗下流云部落的郭国,他也闭目默祈两句后,深吸了一口气,站到了灯台上。已睁开天眼的费日发现,原本体周闪烁着白色光芒的郭国一站到灯台上,白色光芒骤然消失,接着从他体内深处,又弥散出一圈光环,黑白均匀相间,像极了斑马纹。当郭国将手握在灯柱上时,身周的黑白光环就流水般地流向灯柱,圣灯开始放出五彩的光芒。费日心说,又亮一个。但郭国的运气好像不是太好,他身周的黑白光环一下子被圣灯抽空了,圣灯在亮了不到半刻钟时,就象是能量耗尽,又黯淡下去了,郭国一脸的遗憾,仍很虔诚地向圣灯施了一礼,退在一边。接下来的四个人,过关了二个,失败了二个。从中,费日也渐渐看出了些门道。每一个人站在灯台上后,原先体外所闪烁的光环会瞬间消失,而后在体内暴发出新的光环。失败者中的一人,爆发的光环是纯黑色的,结果圣灯根本不亮。另一个失败者的光环也是黑白均匀,但持续的时间不足,没有能让圣灯持续放光一刻钟。费日的心神回到识海,拉着干将说:“老头,说说原因!”干将知道当费日一本正经的问你问题时,最好不要打马虎眼。对于打击费日求知欲的结果,干将是深有体会的,到时候的折磨让人怀疑费日身上有魔道修行的天赋。干将开始摆出一副长者的样子,“慈祥”地说:“所有的生物,其形体组成无非是禀五行之气所生。对人类而言,大多数人体内是五行生克,而略长一项,被称为是金性人、木性人等等。还有极少数的天生异斌的人,在五行中缺一项,而特长另一项,如龙近水、白涌泉就五行缺土,特长于水,所以称为天生水命。还有万中无一的,五行均长,但不相克,而是相生。”费日说:“知道了!五行对应五行,那些人体外的光环是不是就是他们的五行属性?”“完全正确。”干将说:“而且体内的五行状况还可以通过不同的修炼,得以削弱或增强。你起先所看到的光环,就是他们现在的五行状况。但那个圣灯的灯台有奇异的封印作用,可以将他们的后天修炼完全封印,并激发出他们的先天禀赋。”费日说:“也就是说,能让圣灯点亮的人的先天禀赋都是金、水同源!”干将说:“让人惊奇的就是这个。一般人都只能表现其所擅长的一种属性,而这个雪城古原上的人怎么可能都有两个同等的属性。要知道金生水,一般的人即便是同时禀赋金、水两种属性,到最后水得金生,肯定会变成水最优的水属性。”费日打了个哈欠说:“知道了!这就是他们的血统吧!用金、水元素点灯,这个圣灯的设计者还真是天才。他怎么知道金、水元素相互反应,能产生大量的光热?难道他跟我一样,做实验时,不小心将金属钠扔到水里,爆炸过?不想这些了,借光,我用天眼看太累,你看看这台上还有多少人能让圣灯点亮。”干将出了一会儿神说:“如果我想的不错的话,那几个不能点亮圣灯的,可能是雪城古原部落与外族的混血,丧失了其血统中金水平衡的能力。而这个台上,我刚才看了一下,除了个别部落成员之外,绝大部分部落成员能点亮圣灯。但这边的嘉宾中,恐怕只有你能点亮圣灯了!”费日有点奇怪了,说:“有没搞错?”干将哈哈一笑,说:“谁让你小子是个怪胎,你现在体内的愿力根本就是混沌。只要是站在灯台上,手握灯柱,心里想着金的坚强和水的柔韧,那个圣灯不亮才怪呢!”“可是!”费日习惯性地抓抓头说:“那个灯台不是能封印所有的后天修炼吗?”干将怪叫一声,说:“你小子修炼过吗?修炼过会让我老人家这么惨?到现在连个普通的灵剑体都比不上,郁闷啊!”还真是给干将说对了,费日什么时候对自己的身体修炼过?所以他体内的愿力就如同先天禀赋,再加上这股愿力非阴非阳、更非五行中的一种,具备了万物之源混沌的性质,当然可以随心所欲,模拟出五行特性。总算是把圣灯的原理给搞清楚的费日很放心地斜靠在椅子上。先是曼狂沙又臭又长的发言,而后是近一个时辰的行者挑选,又要修炼“天眼”,又要应付死老头干将,费日感觉祭神大典的这个早上,只有一个字:累。还好,现在已经是最后一人了,红花旗下属冷刃部落的刀缺,手握灯柱已过了半刻钟,但从灯光迅速暗淡的情况来看,他坚持不到最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次祭神大典的最后成为“行者”的只有六个人,除了先前的三人,还有排在第八位白藕旗的方格物、第九位红花旗的曼震和第十一位独立部落风行部落的风无踪。这六人谁会计划对阿勒部落不利呢,费日看不出来,而且神之侍者也不是好当的。在草原的历史上,有时一两百年也不见得能出一个。当刀缺头上汗珠直落,摇头表示失败时。曼狂沙站了起来,刚要宣布行者挑选完成时。费日身侧不远处的羿倾海站了起来,说:“曼首领,在下的血统论起来也出自雪城古原的一脉,不知可否参加行者挑选?”羿倾海的血统出自雪城古原?开玩笑,他不是真羿国王族旁支,左相羿盖华之子吗?祭神台上的众人显然对这个说话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全都愣在那里,不知该有什么反应才对。羿倾海一脸神秘的微笑,很洒脱地走到曼狂沙面前,这将原话重复了一遍,然后目注圣灯,挺胸抬头,其姿势还真有几分神气。曼狂沙是最先醒过神来的,他想了想,又将九长老和十八个组织者召在一起,商讨了半天后,对羿倾海说:“本来按规定,每个有着传统徽记的部落只能有三个人参加挑选,不过,我们有一个部落原深部落的后裔下落不明,所以空出了三个名额。考虑到真羿国对我们雪城古原二年前马疫的无私帮助,经我们九长老和十八位组织者表决,以二十位的多数同意你参加行者挑选。我先声明一点,除了雪城古原的血统之外,圣灯不会为任何一个外人点亮。”羿倾海笑着点头,风度十足地说:“在下知道,也对格萨尔神有着无比的景仰和崇慕,如能成为神之侍者,将是我无上的荣光。”这下,不只是台上的人,就是台下的雪城人民都暗暗发笑,别说你的血统不正。就是真是雪城古原部落后裔又能怎么样?从来没有一个像你这样嚣张恣肆的纨裤子弟能成为神之侍者的。羿倾海脱去鞋袜,换上一袭青衣后,深吸了一口气,闭眼默祈了两句,缓步走上灯台,单膝下跪,头略低,左手收在胸腹之间,伸直右手,握在灯柱上。亮光!台下的雪城古原族人一阵静寂后,又惊讶声四起。圣灯在羿倾海的手中居然发出五彩的亮光,比刚才通过挑选的五人更为明亮,更为眩目。费日的一双天眼下,羿倾海的把戏露出了一丝端倪。羿倾海身周的光环是红色的,表明其天赋五行长于火。当羿倾海站在灯台上时,身周的光环根本没变,更谈不上换成身内的另一种光环。原因就在于,羿倾海的双脚跟灯台之间根本没有接触,凭着真气虚浮着大约三毫米左右。羿倾海的修为真的是在月辉初期?他被白涌泉击败时,虽然满身的气急败坏,但一双眼睛却根本没改变,那么是不是真的隐藏了什么?费日见过这种以真气托住身子的凌空渡虚,当修行到了月辉中期的万古城施展这一绝技时,尚且额头见汗,气喘吁吁。而羿倾海居然能这么自如,这么精确的控制身形,那他的真正修为是什么境界?很快地,费日发现了圣灯发光的奥秘。其根本原因就是圣灯根本没有发光,在天眼下,可以看出是羿倾海身上的一团红色的亮珠处分处一缕红色的暗流,沿着灯柱升至灯芯处,包住灯芯后,然后这股红色的能量流骤然外放,光芒大做。以平常人的肉眼,根本看不见那些能量的流动和变化。落在他们的眼中,就是羿倾海虔诚地向格萨尔神祈祷,圣灯应祈发出五色的光芒。一刻钟,整整一刻钟,圣灯光辉夺目的光芒让雪城古原部落的人们迅速承认了羿倾海。“格萨尔神佑”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震云天。曼狂沙和祭神大典的组织者讨论片刻后,站起来,刚要宣布,费日突然起身说:“慢!”“不知这位尊贵的银马兽医有什么话说?”曼狂沙打晾着费日,他当然知道十天前,雪城到了个银马兽医,据小女儿曼苏罗说,此人医术通神。所以,此次祭神大典按例邀请了他。但从眼前这人看来,一个年纪不足二十的人真有雪城中传说的那么神吗?不过,不管曼狂沙怎么想,身为部落首领的自觉,礼貌上却一点都不失:“如果与行者挑选无关,不知能否在我宣布行者启程后,再行提出。”费日似乎一点也没发觉曼狂沙其实不大喜欢他插嘴,而是笑嘻嘻地将一样东西递给曼狂沙说:“其实,听家母说,我也是雪城古原的一支。只是年代久远,不知该属于什么部落,只留下这个徽记,不知曼首领能否请长老们看一下。”曼狂沙心想,这个古怪的银马兽医到底想搞什么鬼?当他接过费日递过来的徽记,扫了一眼时,浑身一震,脱口而出:“原深部落!”“什么?原深部落?”在曼狂沙身后的九长老和十八位组织者听到这话,不由地站了起来说:“失踪了一千三百年的原深部落?”费日看着那群激动的人们,心里暗暗好笑。谁说众部藏书没用?那本快成碎片了的《西北游记》所记录的原深部落徽记图案、及其特征,现在不是派上用场了吗?这是不知道干将临时在虚空指环中伪造出来的这个徽记能不能蒙混过关。马痴冲上来说:“贝先生,你是原深部落的传人?为什么不早点说?”一旁的曼狂沙止住了马痴的冲动,平静了一下心情后,说:“对不起,贝先生,我们还需要鉴定一下这个徽记,才能确定你的身份。”